【“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当呢?”斯内普质问道,血又涌到脸上,他似乎无法控制怨恨的情绪。
“波特有什么勾当?”莉莉说。
“他们晚上溜出去。那个卢平有些怪异。他总是出去,去哪儿呢?”
“他病了,”莉莉说,“他们说他病了——”
“每个月满月的时候?”斯内普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莉莉说,口气很冷,“奇怪了,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上心?你为什么关心他们在夜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们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优秀。”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的脸红了。
“但他们没有使用黑魔法呀,”她降低了声音,“而且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听说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从打人柳下偷偷溜进了那条隧道,是詹姆。波特救了你,逃脱了那下面的——“
斯内普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我?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你可不能——我不让你——“
“让我?让我?”
莉莉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了缝,斯内普立刻退缩了。】
邓布利多一口气读完,哈利还在整理混乱的信息,第一个冒出脑海里的问题是,詹姆救斯内普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天狼星,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看向小天狼星,只见他在座位里蹭了蹭,抿抿嘴酝酿了半天,才说道:“好吧——咳,我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嗬!你管那叫玩笑!布莱克!”斯内普看起来气疯了。
小天狼星看着紧盯着他们的哈利,踌躇的说:“当时他非常好奇每个月我们消失的那几天都去干什么了——”他看看卢平,哈利点点头,“我就告诉斯内普,如果他那天晚上去打人柳,按那个结痂滑进过道里,就能看见有趣的东西……”
哈利震惊的看着小天狼星,赫敏喊道:“不!这可是一个致命的玩笑——!”
麦格教授捂住胸口,惊恐的说:“小天狼星!你都干了什么!”
小天狼星苦着脸坐在那。
卢平接着说:“詹姆知道了小天狼星做的事之后,就赶在门口把他拽了出去。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大家谴责的看着小天狼星,但是最让他难受的可能就是哈利露出失望的目光。小天狼星硬着头皮说:“如果他不是那么想搞清楚我们在干什么。就不会……好吧,”在赫敏,韦斯莱夫人和麦格教授的逼视下,他改了口,“是我的错,我当时混蛋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还差点连累莱姆斯暴露……”
哈利看着他低落的说着自我检讨的话,觉得让他直接跟斯内普说出歉意估计要是下个世纪的议程了。
“都是一些不知分寸的小孩。”韦斯莱夫人叹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你当傻瓜——他喜欢你,詹姆。波特喜欢你!”这句话似乎是勉强从他嘴里拽出来的,“他可不是……大家都认为……了不起的魁地奇球明星——”痛苦和反感使得斯内普语无伦次,莉莉的眉毛在额头上越扬越高。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莉莉打断了斯内普,“这点不需要你告诉我。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所谓幽默是邪恶的。邪恶的,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
哈利怀疑斯内普是否听见了她对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批评。莉莉指责詹姆。波特的话一出口,他整个身体就放松了。当他们转身走开时,斯内普的脚步重又变得轻快来……
场景消失了……】
哈利复杂的看着斯内普,斯内普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控制看他的行为。因为斯内普显然不能忍受在听到这些回忆的同时,看到一张根詹姆-波特一模一样的脸。
他紧盯着地面,为斯内普的卑微和渴望而心神不宁,他像斯内普对莉莉的感情很可能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喜欢……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参加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O.W.L.考试后离开了礼堂,注视着他悠闲地走出城堡,漫无目的地逛到那棵山毛榉树附近,詹姆、小天狼星、卢平和小矮星正一起坐在树下。但哈利这次没有靠近他们,因为他知道詹姆把西弗勒斯在空中百般奚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再听一遍不会使他快乐。】
斯内普、卢平和小天狼星一瞬间都震惊的看向他,斯内普脸上出现一种扭曲的,狂暴的怒气,他问道:“你知道——?”他直直的盯着哈利,就好像如果哈利说出肯定的回答,他就会把哈利的脖子扭断。
“我知道什么?”哈利惊魂未定的看着斯内普,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感受到斯内普扑面而来的怒气几乎把他湮灭了,他看向小天狼星和卢平,“发生了什么?”
纳威和德拉科都惊恐地看着哈利,佩服他继续说话的勇气,因为斯内普看起来只要他再吐出一个字就把他掐死……
小天狼星令人意外的保持了沉默,卢平的眼神看着哈利和斯内普中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利看着他们两个,想起石板上的话——詹姆把斯内普吊起来百般奚落……他有些震惊又难过的看到小天狼星和卢平几乎默认的态度。他不顾暴怒边缘的斯内普,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
小天狼星报臂说道:“我从不觉得我那个时候做的事情是对的,哈利。”
哈利不语,依旧等着他。
卢平说:“我也有责任,我虽然就在旁边,但是我几乎没有阻止过——”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互相看不顺眼?”赫敏问道。
“你要相信有种人就是天生不对付。”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互瞪,对哈利说。
哈利和德拉科立刻别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但是他们之间除了言语之间的挑衅,就是小规模的互欧。哈利觉得最过分的是德拉科对罗恩家庭和赫敏出身的侮辱,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把对方吊起来……老实说他在霍格沃茨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难道是那个时候伏地魔的得势加深了学院之间的矛盾?
“那也不至于……”罗恩说。
“我得为我的言行道歉,西弗勒斯,”卢平最终说道,唐克斯满含爱意的看着他,这令哈利联想到书中的罗恩和赫敏,“对于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
斯内普响亮的哼了一声,怒气有增无减,他依旧和小天狼星瞪视,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子抠出来。
先不说小天狼星的态度——哈利看向怒气腾腾,同样不是善茬的斯内普——他会不会接受,确切的说能不能受的了小天狼星的道歉还很难说。
哈利在考虑他要不要替他爸爸道个歉,“教授……”斯内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是说,我很抱歉……对于我爸爸做的事情——”他立刻住嘴了,斯内普眼里升腾的怒火几乎把他烧穿。
“波特!”斯内普压抑着盛怒嘶嘶的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以为我在乎你们说什么——”
哈利意识到斯内普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对于他来说他最希望的绝对是他们永远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你以为我想对你说什么吗,斯内普——”小天狼星说,“我是做得不对,我道歉,但是我不想哈利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难道不是——?”罗恩低声问哈利。
纳威在座位里显得和不安,麦格教授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哈利想到,关于当年的事情也许麦格教授最有发言权。
“冲他对学生的那种态度,我也不相信他学生时期会是个老实人。”哈利说,“但是我更在意爸爸和小天狼星的态度……”
哈利想到他无数次的被斯内普挑起的怒火,斯内普也曾经这样挑衅詹姆吗,还是詹姆自己无端的挑起争斗?
“一个巴掌拍不响。”格林德沃说,邓布利多看向他,似乎很意外他会发言,“道个歉都能扯出这么多事,真是没劲。如果你们不想说软化我们都能理解,还是你其实更在意这个敏感的男孩的感受?”
一瞬间大家都看向哈利,哈利结结巴巴的说:“小天狼星……其实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小天狼星蔫了吧唧的说:“哈利,我也觉得那个年纪的我很糟糕……”
“可是我也是十五岁啊?”哈利说。
卢娜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指责过邓布利多教授十七岁的时候想要统治麻瓜呢,哈利。”
哈利尴尬的看向邓布利多,校长对他眨眨眼,罗恩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赫敏皱着眉头说:“就这件事而言,小天狼星和哈利的爸爸”,赫敏冲哈利点点头,“确实做得不对。至于道歉与否和是否接受,都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说再多也没有办法解开他们二十年的纠葛……我们还是接着看看下面有什么吧。”
斯内普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听到赫敏最后一句突然浑身僵硬,立刻移开了视线,瞪着石板看起来极度害怕。
邓布利多一直看着石板,这个时候终于叹息的读道:
【他注视着,莉莉走到那伙人中间去替斯内普辩护。他远远地听见斯内普恼羞成怒地冲她喊出了那个不可原谅的词:“泥巴种。”】
“什么!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哈利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喊道。
赫敏震惊的看着斯内普,他此时目视前方,脸色惨白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死人一样。
“他……他是当时被弄得恼羞成怒,”赫敏颤抖的说,试图安慰哈利,“所以这才——”
“这能是理由吗?”哈利猛地看着赫敏,又去看斯内普,“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此时他早已忘记刚刚那个朋友之上的猜想了。他定定的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像一个雕塑一样,任凭哈利冲他吼叫,都没有做出回应。
哈利环顾阅读厅,希望谁能站出来说句话,却惊讶的发现在场只有他一个人在愤怒。小天狼星把眼神撇开,专注的盯着穆迪的假肢,卢平脸冲着唐克斯的方向默不作声。纳威,德拉科和罗恩都惊异的盯着斯内普,而其他人的脸上都交织着悲伤,遗憾的复杂情绪。
“他确实只是恼羞成怒,哈利。”卢娜轻声地说,“当着你妈妈的面被你爸爸羞辱让他无法忍受,尤其是还要被迫依赖你妈妈的维护……”
“你的意思是她不该管?”哈利喊道,他又冲斯内普说道:“她真不该管!”
金斯莱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之间有根本矛盾,总要爆发的。只是这个方式……”
“这个方式!”哈利叫道,“你可以用任何方式,但是却用这个词来侮辱她!”他每吼一下,斯内普的牙关就紧一分,他脸上的血色就少一层——“你知道她会有多伤心吗——!”
哈利停下来大口的喘息着,眼眶红红的。
【场景变换……
“对不起。”
“我没兴趣。”
“对不起!”
“别白费口舌了。”】
哈利面无表情的盯着斯内普,“她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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