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

    滕当渊。

    玄宁真人当然知道这是谁。

    纯戴剑宗如今最出风头的弟子, 天生剑骨, 一入宗门就被冲和子纳入麾下, 传授屈和剑法。

    据说这弟子天资过人, 刚刚百年, 已入元婴,据说他的剑意凛然锋利, 让人不敢直视,又得了个孤雪剑的雅号。

    又据说,这弟子爱穿白衣, 容貌俊逸, 性情冷淡, 不喜言谈。

    玄宁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他的面容冷肃到可怕。

    无论是平日里多冷漠的人, 一旦发现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替身还是被平日里很尊敬自己的晚辈当做替身, 心情必定不会太美妙。

    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纵使心起波澜, 如今盛鸣瑶昏迷,玄宁也必然不能弃她不顾。

    玄宁弯腰抱起了盛鸣瑶, 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就在玄宁打算将盛鸣瑶放在自己的寒玉床上休养时,门口传来了沈漓安急迫的声音“弟子沈漓安,拜见师尊”

    玄宁顿了一下“进来。”

    沈漓安匆忙进门, 尚未行礼就看见了被玄宁臂弯中昏迷的盛鸣瑶。

    他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心疼,僵直着身体坐在轮椅上,半晌无言。

    玄宁深知自己这个徒弟优柔寡断的性格,也懒得与他多说。将盛鸣瑶放在了寒玉床上后, 玄宁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沈漓安“我要出门一趟。”

    沈漓安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借口“师尊自去便是,盛师妹这边,弟子来照顾。”

    玄宁点点头,似是想转头看一眼什么,最后却也没动。拂袖离去,毫不留情。

    玄宁走后不久,盛鸣瑶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沈漓安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小心地给盛鸣瑶输送一些灵力。

    盛鸣瑶之前受了重伤,又被关入惩戒堂,她的灵脉如今脆弱极了,稍有不慎甚至会造成经脉不可逆转的受损,因此沈漓安对待盛鸣瑶简直比对待一个玻璃娃娃还上心。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盛鸣瑶的苏醒,扶着她坐了起来,又不知从哪儿给盛鸣瑶倒了杯水“这是之前长乐派送来的灵泉水,我略稀释进了一点,又加了些桂花蜜,想必瑶瑶一定会喜欢。”

    人家如此殷勤体贴,纵使知道他也许对谁都如此,但盛鸣瑶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甩脸色。她笑着接过,这水竟还是温热的,入口有微苦茶味,入喉时又变成了浓浓的桂花香。

    “不愧是师兄调出来的好东西。”盛鸣瑶赞叹,“比我之前喝过的灵泉水好上几百倍”

    沈漓安一笑,若是放在人间,这温和俊朗的模样不知要入多少闺阁小姐的梦。

    “这不值什么,瑶瑶若是喜欢,以后我再做给瑶瑶喝就是了。”沈漓安抬手止住了盛鸣瑶下床的举动,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笑意淡去,“你的身体可有何不适”

    纵使之前沈漓安已经给她搭过脉,也梳理过灵气,但他到底外行,不问上一句,实在放不下心。

    盛鸣瑶摇摇头“之前芷兰真人已经给我调理过,刚才师尊的动作也很小心,又在这寒玉床这般仙物上休息了这么久,早就没事了。”

    这话倒是不假,玄宁狗是真的狗,但是出手时的动作,阿是十分干净利落的。

    取心头血自然不是真的剖开胸膛,而是以强大的灵力为牵引,迫使心头血出来罢了。

    盛鸣瑶如今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再加上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偏心眼的师尊。因此如今除了身体虚弱些,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哦对,说起来她居然能赖在寒玉床上躺了这么久,实在也是开眼界了。

    盛鸣瑶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沈漓安不是。纵使他和朝婉清感情再深,如今在他面前的却是盛鸣瑶。

    “我这里还有些调养身体的丹药,都给瑶瑶了。只是记得不可多食,一日最多三粒便可。”

    盛鸣瑶当然接受,冲着沈漓安甜甜一笑“谢谢师兄。”

    沈漓安见此,心中一松,他还记得昨日离去时,盛鸣瑶略有几分癫狂的情状,绞尽脑汁地玄宁找借口“师尊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婉清死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谁找借口。

    说到这,沈漓安似有所感地抬头,恰好对上了盛鸣瑶似笑非笑的双眸,叹了口气“好好好,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们不提了。”

    沈漓安总是这样,体贴地让人挑不出错,然而又总让人心塞。

    盛鸣瑶从床上坐了起来,留恋不舍地摸了摸身下的寒玉床,这东西不仅有利于恢复身体,调理经脉,甚至对于入定突破都大有助益。

    可惜了,玄宁轻易从不给旁人用。

    “带我回我的住处吧,师兄。”

    沈漓安一愣“可是师尊说让你好好休息”

    “师尊也没说过让我休息到何时。”

    盛鸣瑶见他要阻止,索性自己下床“既然师兄不陪我,我就自己回去”

    沈漓安想也没想地扶住了她,温和的语气不免染上了几分焦急“你小心些,我和你一起回去。”

    盛鸣瑶无奈道“我哪里就这么脆弱了我看师兄也是太小心了”

    两人一同离开,万幸这时很多弟子都在训堂上课,倒也没什么人关注他们。

    盛鸣瑶回了自己的住处,见时间还早,倒也没让沈漓安立刻离开,而是缠着他,让他给自己讲讲故事。

    “讲什么都好啊最好是凡尘的故事”

    盛鸣瑶冲着沈漓安撒娇“我这次受伤后,师尊肯定会将我禁足,估计又要很久很久不能下山了。修仙界的故事早就听腻了,师兄不如给我讲讲凡尘的趣事。”

    沈漓安犹豫道“可是凡尘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多少”

    “没事的,随便什么都行。”盛鸣瑶本身也不是要听故事,而是在试探沈漓安。

    一个人讲故事时,若是遇到了和他经历相似的情节,极容易产生共情,这对于盛鸣瑶来说,简直是个绝妙的机会。

    见沈漓安仍在犹豫,盛鸣瑶进一步加大了攻势“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尊带来了般若仙府,这些年一直在修炼,可惜我天资不高又三心二意,也没得到几个下山的机会”

    说到这儿,盛鸣瑶自己心中都有几分嫌弃,面上却是黯然了许多“如今朝师姐回来了,师兄就像小时候一样,给我讲点故事,也不愿意了吗”

    沈漓安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你自己又提起婉清做什么我给你讲便是了。”

    盛鸣瑶顿时欢呼一声,倚在了自己的软塌上“不许太庸俗,也不许太枯燥雾无趣”

    “好好好。”沈漓安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师兄就给瑶瑶讲个凡尘界的事”

    且不说沈漓安这边如何,玄宁真人取了心头血后,直接去医宗找了丁芷兰。

    丁芷兰见他来有些惊讶,见了他手里的东西,就更惊讶了。

    “你居然取到了”虽然接触不多,但丁芷兰对盛鸣瑶可是有些印象的。

    这可不是个脾气软的,观她在正殿的言行举止,丁芷兰觉得盛鸣瑶烈性的简直和当年那位有的一拼。

    丁芷兰不免好奇“你是如何取到的”

    玄宁隐去了自己的情绪波动,面不改色地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你可真是”丁芷兰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这可是玄宁的亲传弟子还是最小的那个

    要知道在她们医宗,最小的弟子云韵简直是全宗之宝,上下捧着的,哪儿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不过东西到了,丁芷兰自然遵守承诺帮玄宁制药。

    有了心头血,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过一个时辰,芷兰真人就将药送到了玄宁的手上。

    “说起来我倒想问你个问题。”丁芷兰半开玩笑道,“你的徒弟说想要心头血就自己来取,你便取了,那要是有朝一日她说你想要我的命就自己来取,你又”如何

    “够了”

    丁芷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玄宁一声低吼堵在了嗓子里。

    她气急原本还想嘲讽两句回去,却蓦地对上了玄宁泛红的眼尾,已经眼中浓厚到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几百年来,丁芷兰第一次见到这样情绪外露的玄宁。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她再没有说什么,而是低低催促“我们快去吧,早些将婉清治好,也别辜负了鸣瑶那丫头的心头血。”

    玄宁敛去所有情绪,应了声好,两人一起到了朝婉清的居所。

    比起盛鸣瑶处处模仿着玄宁的住处,朝婉清的居所显得温馨可爱许多,门外是花草郁郁葱葱,屋内是暖色调的布置,精致的花瓶摆放着几根不属于这个时节的梅花。

    丁芷兰将药给朝婉清喂下,没过多久,就见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父”朝婉清从来不叫玄宁师尊,她总是显得和人格外亲密些,“师父,你怎么来了我我是生病了吗”

    饶是丁芷兰心中不喜欢朝婉清这样的性格,此刻也不得不感叹,玄宁这几个弟子相貌是真好

    沈漓安温和俊朗,风度翩翩,像是世家公子,朝婉清容貌清丽,清灵脱俗,双目像是一泓清水,自带仙气,这两个一看就是玄宁的弟子。

    到是那个盛鸣瑶,初来时谁也没当回事,都觉得她根骨不好资质平平,也就一张脸和朝婉清有七八分相似罢了。

    一个赝品。

    可如今看来,盛鸣瑶虽然和前两个不像是一路的,却也最有个性。

    长开后,盛鸣瑶与朝婉清的清丽不同,反倒浓烈起来,往往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刻在心间。

    “我到底是怎么了师父快和我说说。”朝婉清蹙眉,言语间透露出了一股被保护的很好的娇憨,“我好想就记得,盛师妹被关了起来,然后然后”

    玄宁听见她提起盛鸣瑶,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朝婉清看不懂的光芒“你如今能好起来,全靠你的盛师妹舍命相救。”

    丁芷兰暗自挑眉,没想到淡漠如玄宁也有主动缓和两个弟子关系的一天。

    其余的就是人家师徒自己的谈话了,丁芷兰也懒得多呆,说一声告辞也就离去了。

    离去前,丁芷兰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盛鸣瑶的脸,想起了她在飞花蝶上孤注一掷又隐忍的眼神。

    说起来,以前丁芷兰对盛鸣瑶到没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可那日在正殿惊鸿一瞥,到是对她留意了起来。

    这姑娘顾盼之际,眉宇间自有一股洒脱不羁。

    这股洒脱不羁和玄宁年轻时很像,也和乐郁那时很像。

    丁芷兰叹了口气,倒也明白为何玄宁当日会在大殿内如此咄咄逼人了。

    玄宁曾经的大徒弟乐郁喜欢上了一个女妖族,那女妖族对他真心与否,丁芷兰不知。可最后乐郁却被那女妖族的同族利用,摄取了他的心神,带领部下攻入般若仙府。

    那时的玄宁还未到化神期,是他们的师父广任仙人拼死将妖族一举歼灭,可惜也因此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他们师兄妹三人,在灵戈山山峰给广任立了衣冠冢。

    也是从那时起,玄宁再也不像往昔那般狂傲,神色间的不羁全都敛去,一日复一日的冷淡起来,也更加拼命的修炼。

    还有那身缟素白衣,从此之后,玄宁再也没穿过别的颜色。

    丁芷兰和常云也都劝过,但无济于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丁芷兰也不清楚。只知道终于有一日,玄宁将乐郁的头颅带了回来,亲手让其在灵戈山山顶化为灰烬。

    随风而逝的,还有他们师兄妹三人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又想起了这些往事,丁芷兰叹了口气。

    也罢,过了如今这些风波,般若仙府也该清净些了。

    丁芷兰怀着美好的期望,懒洋洋地在自己的洞府中赖了十多日没有出门。

    不巧,就在第十五日时,访客上门。

    正是之前被丁芷兰在心中念叨过的盛鸣瑶。

    比起娇娇软软的朝婉清,丁芷兰对这丫头印象不错。见盛鸣瑶颇为知礼地带了好些小玩意儿和正式的书笺前来拜谢,也就让她进了门。

    “你这字倒写的不错。”丁芷兰对东西不怎么在乎,到是接过书笺认真看了几眼,“端正严谨中不失俊逸潇洒,倒也算得上有些风骨。”

    只是有些眼熟

    丁芷兰看着那几个字,不自觉地皱眉,随后迟疑道“恕我多嘴一句,师侄你可认识隔壁宗门的滕师侄”

    盛鸣瑶一愣,眨眨眼“师伯说的是滕当渊滕师兄吗他如今可好”

    “一个月前就闭关了,据说要突破境界了。最短半年内,你是见不到他了。”

    盛鸣瑶心中松了口气,既然滕当渊暂时出不来,那她这边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丁芷兰只见对面的盛鸣瑶抿嘴一笑,总是盛气凌人的少女此刻竟有了一丝羞涩之意。

    “我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

    哦,懂了,年少惊鸿一瞥误终身嘛。

    丁芷兰了然点头,到底关系没到那份儿上,因此也不点破,而是笑道“师侄今日前来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盛鸣瑶摇头。

    丁芷兰玩笑“那就是有所求了”

    不料,对面的女孩儿当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对着丁芷兰跪下“弟子盛鸣瑶确有所求”

    丁芷兰被她突然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盛鸣瑶真的拜了下去。

    这下,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何须如此师侄若有难处,对我说便是。”

    盛鸣瑶抬起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求师伯再帮我取一滴心头血。”

    丁芷兰大惊“你之前才刚取了一滴心头血,如今又是为何。”

    盛鸣瑶垂下眸子“救人。”

    无论丁芷兰如何问她,她皆摇头。

    丁芷兰无奈叹息“我若不帮你,你待如何”

    盛鸣瑶仰着头答道“那弟子就自己动手。”

    “当真胡闹”

    丁芷兰被她缠得无法,最后还是帮盛鸣瑶动了手。

    盛鸣瑶靠在了丁芷兰的塌上,连着两次取血确实让她虚弱至极。

    “可否请师伯”

    “知道了不会主动告诉你师尊的”丁芷兰没好气道,“除非他主动问起行了吧”

    盛鸣瑶低低一笑“多谢师伯。”

    丁芷兰实在很喜欢盛鸣瑶的脾气,又觉得她之前遭遇有几分可怜,因此到是多留她住了几日,对外只宣称盛鸣瑶身体不好,需要调养。

    那日正殿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缄口不言。不过虽然很多人都不知玄宁强灌灵力和心头血一事,但也知道盛鸣瑶除妖受了很重的伤。

    故而虽然有人嘲笑盛鸣瑶这个赝品是在刻意躲避正版朝婉清的风头,大部分弟子却都觉得她住在医宗那儿没什么不对。

    盛鸣瑶又被丁芷兰按着养了近半个月,期间除了沈漓安来看过她,玄宁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就在盛鸣瑶向丁芷兰辞行,回到自己住处的第一日,没等她好好休息一番,就又见到了熟人。

    朝婉清。

    对方站在了盛鸣瑶房门外的一小片空地处,见盛鸣瑶走进,立刻朝她娇俏一笑,语气软糯糯地好似在撒娇“我是来向师姐道谢的,多谢师姐的心头血我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怎么说呢这话是没错的,可若是原来的盛鸣瑶,必然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恐怕又是一番乱子。

    说真的,盛鸣瑶真的不觉得朝婉清的情商低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现在

    盛鸣瑶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屋内,她记得自己和沈漓安约好,回来的第一日,继续给自己讲凡尘的故事。

    既然如此。

    盛鸣瑶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幸灾乐祸,调整情绪,完美地模拟出了落寞的语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哭腔。

    “朝师姐当日为何要我去挑衅妖兽,却不按照约定攻击妖兽”

    “为何为何要假意与我联盟,实则眼睁睁地看我送死”

    盛鸣瑶看着朝婉清徒然瞪大的双眸,心中畅快极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这是朝婉清交给她的第一课,如今,自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沈漓安比朝婉清来的更早。

    他原本就与盛鸣瑶说好,回来的第一日,要给她继续讲凡尘故事。得到允许后,沈漓安提早进了盛鸣瑶的住处,按照她的要求,用灵力将屋内清洁了一番。

    盛鸣瑶从不因他腿脚不便而刻意优待,这让沈漓安与她相处时,格外舒心。

    听见朝婉清的声音后,沈漓安本是下意识想要出门,随后便传来了盛鸣瑶带着哭腔的质问。

    沈漓安瞬间怔在了原地。

    婉清让瑶瑶一个筑基期弟子去挑衅妖兽

    婉清与她约定,最后却没有攻击妖兽

    婉清是故意害瑶瑶受伤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不值得,虽然清隽雅致,但是耳根子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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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了病娇后他总想杀我穿书 by星棘

    白稚穿书了,变成噬人的恶鬼罗刹,还顺手救了个奄奄一息的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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