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叶蝉衣气了很久。
花满楼对着那红唇,安抚地啄了好几下,她才勉强接受现实。
两人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裳,找到陆小凤。
陆小凤根本没走远,就在对面的酒家抛着花生米下酒。
见两人很快下来,他也不意外,只是暗暗可惜,可怜了他的花公子,好不容易才上嘴,才多久就没了肉味。
瞧这红润的嘴唇,肿都不肿。
叶蝉衣满脸怨念,坐下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被酸涩的口感弄得直皱眉。
算了,她不适合借酒消愁。
那碗酒,最终被不愿意浪费的花满楼喝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叶蝉衣直接开口问陆小凤。
陆小凤擦了擦自己唇上的酒迹,道:“船只走运河而下,刚到河间府,中途停下休息的时候,那些珠宝就被劫走了。而且劫持珠宝的人,十分大胆,就在船只停靠的地方等着。”
叶蝉衣先问人员:“押送珠宝的,都有哪些人?”
陆小凤道:“花家船队的人、皇上排下来的官兵以及捕头。”
“有名单吗?”叶蝉衣问。
陆小凤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事儿,当即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她:“有,你看看。”
名单上的人,叶蝉衣当然不认识。
几张纸全部扫过,只扫到一个认识的人名——金九龄。
呵。
到底是谁下手,简直呼之欲出。
不过照理说,她对这名字的印象应该停留在“天下第一名捕”的称号上。因此,她的目光停顿一瞬,就挪开了,继续看完,再递给花满楼。
名单上的名字,花满楼倒是熟悉。
哪怕是朝廷派下的人,起码领队也是他所熟知的名字。
“吴侍卫和金捕头带队,竟也拦不住一个大盗?”
陆小凤深深叹了一口气:“没错,这大盗武功高强,行事嚣张,他不仅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船只停靠的地方抢珠宝,还将随行的人,全部都刺成了瞎子。”
“什么?”花满楼失声喊道。
君子本身并不是天生的瞎子,只是因为一场意外,才成了双目不能视物的盲人。
他明白,看过万紫千红的凡世,再适应一片黑暗的日子,会有多么痛苦、煎熬和难耐。
那些他曾经受过的苦难,他并不希望还有人去承受。
更何况是这么多人!
“瞎子?”叶蝉衣冷笑道,“那大盗不会是‘绣花大盗’吧?”
陆小凤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衣衣姑娘一定有消息!”
“我没有。”叶蝉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一刀嘎了那不是人的玩意儿。
她必须要好!好!招!待!他!
让他感受一下冰雪消融后的热情才行!!
陆小凤懵了:“那你怎么肯定,这就是绣花大盗?”
“大盗是不少,人家老楚还是盗中之帅呢。”叶蝉衣捏着无辜的杯子,指甲泛白,咬牙切齿,“可会把人弄成瞎子的大盗,也就这么一个。”
陆小凤心道,绣花大盗也就这一个月犯下大大小小数十桩案子才出名的,没想到衣衣姑娘足不出户,就能知道江湖上发生的这么多事情。
看来她背后的组织,实力不弱,对她也实在尊敬,才会将信息传递得那么及时。
花满楼比较关心那些人的安全:“那他们如今情况怎么样?”
提起这茬,陆小凤就郁闷了:“不太好,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却没办法保住。”
“他们既然是为了六哥办事才受伤,补偿的银子能多给一些就多一些吧。”花满楼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希望这笔银子,可以帮他们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只是余生,是怎么样都没办法补偿的了。
叶蝉衣捏着杯子道:“那领队的花家护卫、吴侍卫和金九龄捕头,也都伤了眼睛?”
她不信。
“那倒没有。”陆小凤摇头道,“只是他们三个反应快些,跳入水中,虽保住了一双眼睛,但受的伤,也着实不轻。”
叶蝉衣又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陆小凤道:“就在河间府的府衙休憩养病。”
“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河间府看看伤患,顺道去查一下,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叶蝉衣找了一个好理由。
他们走了水路,船只航行,没几天就到了河间府。
金九龄三人养病的地方,就在当地府衙,条件算不上特别好,只能说是将就。
叶蝉衣看过府衙里外,见过那知府后,知道对方是个大大的清官,就歇了对方可能是金九龄同谋的猜测心思。
他们一路走到三人所在的房间。
陆小凤和金九龄相熟,他毫不顾忌,大摇大摆走向躺在床上的金九龄,笑道:“金兄啊金兄,没想到这普天之下,还有你这‘第一名捕’抓不到的大盗。”
“陆兄啊陆兄。”金九龄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苦笑,“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陆小凤毫不客气坐在床边,抱臂打量金九龄的脸色:“瞧你这脸色,可是快要好起来了?”
“我都躺了半月了,再不好起来,神侯就要将我逐出六扇门了。”金九龄玩笑道。
叶蝉衣从花满楼背后悄悄打量金九龄。
对方其实是一个并不输陆小凤的英俊男人,而且他很会穿着打扮,也很会享受。即便是在病中,对方也穿着柔软的绣了暗线纹路的中衣,头发并不如许多病人那样凌乱松散,而是梳得整整齐齐,用发带好端端束着。
在他身下,垫了几层看着绵软的被铺,手边还放着燃火的炉子,炉子上煮着茶,还摆了一圈糕点。
床脚边,一个食盒上写了“合芳斋”三个大字。
那名字有点儿耳熟,但她暂时想不起来。
不过看那盒子上的金漆,装在里面的糕点肯定不便宜。
金九龄与陆小凤说笑了一阵,才看向花满楼和叶蝉衣:“花七公子,许久不见。这位是……‘冰蝉仙子’?”
“许久不见。”花满楼听到对方状况不错,心情也好了一些,“金兄也知道衣衣?”
金九龄爽朗笑道:“我可听追命念叨了不少你们的事情,他还说你们三个和楚香帅一起,起了个什么……狂人四侠客的名号?如今这名号,可是响遍江湖了。不少深受迫害的江湖人,可都盼着你们前去收拾当地坏事干尽的豪强。”
起名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听,叶蝉衣觉得“狂人四侠客”五个字,尬得头皮发麻,脚趾抓地。
他们四个大概是间歇性脑残,才会想出这么个外号。
陆小凤倒是很喜欢这名号:“那就得看我们衣衣姑娘的意思了,我们三个都是跑腿的小弟,衣衣姑娘才是拿主意的头儿。”
金九龄转头看向叶蝉衣,点了个头,笑道:“看来‘冰蝉仙子’的魅力,果然如同流传的那般,竟然连我们陆大侠都愿意跟随做个小弟。”
陆大侠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没说什么。
小弟不小弟的,无所谓,只要有热闹可以看就行。
更何况,跟着衣衣姑娘多长见识啊,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还有秘籍可练……
“那是老陆给面子,不能当真。”叶蝉衣面容虽还是那么清冷,却对他露出个很浅的笑容来,“他那张嘴,和老楚一样,甜得像蜜糖一样,当真你就输了。”
金九龄又看回陆小凤,露出个揶揄的表情,像是在说“看,总算有姑娘家看破你们俩风流浪子的真面目了”。
闲聊的全程,金九龄的姿态都很放松,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莫怪他能将陆小凤完全骗住。
叶蝉衣要不是提前知道他私底下的身份,说不准也会被他骗到。
他们又问了当时珠宝被劫时候的情况。
金九龄的脸色,这才变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额头上都渗出了不少汗水。
叶蝉衣在无名空间,抱着猫猫冷笑:“这演技不拿个奥斯卡小人奖,都委屈了他。”
——冷汗都能说冒就冒。
“陆小凤和楚留香身边的那些反派,真是个顶个的国际一级演员。”猫猫也感叹。
她用数据分析,都扫不出表情上的错漏来。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花袄裙,脚上一双洁白的袜子,就那样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拿着针线在绣黑牡丹。”金九龄回忆道,“初时,我们还以为哪家姑娘在等人,顺便做点针线活,没想到那人转过来,竟露出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来!”
陆小凤嘴角动了动:“络腮胡?”
这场面,想着都吓人。
“不错。”金九龄额上的冷汗更多了,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一些,“绣花大盗是个络腮胡汉子,他那一手‘银针漫天’可真是惊艳。我当时也只能看到有千万点白光猛然炸开,像是这世界上最绚烂的烟火一样。要不是吴侍卫拉着我和花护卫往水里跳,恐怕我们的眼睛也不保。”
即便这样,他们三个也被漫天飞来的针,打在了背后大xue上,伤得十分严重。
安慰了金九龄几句后,叶蝉衣他们又去探望了吴侍卫和花护卫,两人的说法,和金九龄的一模一样。至于那些瞎了眼睛的人,比他们三个看到的只会更少,不会更多。
那些瞎眼的护卫、官兵在说话的时候,人还在发抖,说完就捂着眼睛战栗,像是那份疼痛又重新开始蔓延。
叶蝉衣看着那一百多号人,给金九龄的死前“惊喜”,又多添了一样。
探望完那些受害者,他们在陆小凤的推荐下,到了一家酒楼用饭。
“这里的驴肉火烧和熏肉,绝对是世间一绝,不容错过!”
陆小凤倾情推荐时,一道声音从楼下响起。
“楼上的兄台,可是陆兄?”
叶蝉衣从窗边往下看,恰见一身蓝衫的楚留香,仰头朝他们一笑。
“老楚!”她招了招手,“快来,一起吃饭。”
楚留香将扇子一收,擡步往楼上走来。
他自觉在陆小凤旁边落座。
“楚兄怎么也到河间府来了?”花满楼脸上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给对方斟了一杯酒,推过去,“可是听说了绣花大盗的事情?”
楚留香仰头抿酒:“不错。消息都传到南方去了。我猜到你们一定会来,便也来了。”
陆小凤搂着他的肩膀,伸手拿酒壶给他续杯:“好兄弟!”
楚留香只是一笑。
他也不能说自己还想过来瞧瞧热闹,看哪个英雄那么不知死活,还敢在衣衣姑娘手下抢钱。
那可是三百多箱钱!
衣衣姑娘得将人搜刮一层皮吧……
楚香帅还不知道,比抢钱更令叶蝉衣愤怒的事情都发生了。
“你来得刚好。”叶蝉衣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帮她弄到金九龄怀疑人生才好。
四人组汇合。
吃饱后就去了运河停靠船只的地方查探。
小猫咪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直接将金九龄揭发,让他身败名裂?”
无名空间的叶蝉衣冷冷一笑,掰得指骨“啪啪”响:“敢打扰我吃掉花花的罪魁祸首,不配有这样的好下场!”
猫猫疑问:“?”
这下场好吗?
“我要顺着他的计划走,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颠覆他的所有得意!”她嘴唇单边勾起,眼神更冷,“而且,在这过程中,我要他尝一尝,什么叫自刮嘴巴还要卖笑贴钱……嘿嘿……”
猫猫:“你……”
怎么看起来比反派还要反派啊喂!
亲爱的宿主,请冷静点。
没肉吃的叶蝉衣表示,她没办法冷静。
猫猫只好象征性给金九龄点了三根电子蜡烛,然后窝着爪爪,安静看戏。
运河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这附近不见人烟,甚至连摆个小摊子卖茶的人都没有。
“不应该啊。”陆小凤嘀咕道,“船只靠岸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买卖。”
还有人不想做生意赚钱?
花满楼倒是有个不妙的猜测:“希望朝廷并无奸细。”
不然这事儿就麻烦大了。
叶蝉衣也有一个问题,不是很明白:“珠宝从关中走陆路至京师,由户部清点过再走运河送往凤阳府,这一路可以动手的地方有几个?为什么偏偏要挑选距离京师并不远的河间府?”
花满楼点头道:“衣衣思虑的是,若是要抢珠宝,其实从关中到京师这一路,要简单许多。那时只有花家护卫和六扇门的人一同前去,所过之处,可埋伏的地方也更多一些。”
上了运河之后,反倒增设了官兵护送,途径之处也有府衙守着,实在不是什么方便劫道的地儿。
“除非……”
四人同时开口道:“他在挑衅!”
他们对视一眼,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他对朝廷不满?”叶蝉衣捏着下巴想道,金九龄有什么好对朝廷不满的?
他一个吃公家饭的人,灰色地带捞来的油水可不少。
不然哪里能支持他那奢靡的生活。
相比之下,还要倒贴钱帮补六扇门的四大名捕,简直凄凉。
正想到那个一身白衣端坐在轮椅里,给她递小钱钱的帅气公子哥,耳边就响起了木头碾过石子的声音。
叶蝉衣侧头看去,四大名捕一个不落,全部出动了。
“人这么齐?”她诧异道,“莫非四位也要受命调查绣花大盗的事情?”
无情双手手肘搁在轮椅两边,朝他们打过招呼后,才开口回答叶蝉衣的问题。
“是,世叔让我们将绣花大盗抓拿归案。”
追命直言:“叶姑娘,我们大师兄还没攒够钱,可能……请不起你。”
这桩案子这么大,肯定要不少钱。
无情张口,想要斥责追命多嘴。
可转念一想,他的确不够钱。
他闭嘴了。
叶蝉衣看着无情稍有些窘迫的表情,大手一挥,豪爽道:“放心,这次我不收六扇门的钱。”
她就算贴钱也要把金九龄藏起来的真面目,一点点剥出来给其他人看看。
“还有这种好事儿?!”追命脱口道,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铁手都忍不住踩了他一脚,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可闭嘴别说话了。一转脸,朝叶蝉衣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不好意思道:
“抱歉,追命他……”
叶蝉衣不太在意:“没事。不过,既然我不收钱帮忙办事,那这证据……是不是可以共享一下?”
不看看对方下的什么套,她也不好反套。
说起这点,无情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叶蝉衣。
叶蝉衣接过,那帕子上面绣了一朵黑色牡丹花,除此之外,她就看不出来任何区别了。
她将东西递给旁边的花满楼:“花花可以摸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花满楼接过,细细摸了一下料子和针法:“这是京城新出的布料,要是我没记错,这料子在年关时才出,一出手就遭到了哄抢,哪怕是我爹,也只给我娘亲抢到了一匹而已。”
听起来,花老爷还是个抢货小能手。
“伯父才抢到一匹?”陆小凤有点不敢信,“这料子不会只有一家铺子有吧?”
花满楼却点头:“正是,而且只有京城那一家铺子才有,共一百匹,相信买到的人并不多。”
楚留香摸着鼻子琢磨:“这么好查探?”
他怎么觉得有蹊跷。
“挑衅嘛。”叶蝉衣道,“将线索明明白白摆出来,我们还找不到他,他岂不是要得意到尾巴翘上天?”
花满楼继续道:“而且这帕子……有些奇怪。”
陆小凤拿到手上,照着日光翻来覆去看:“哪里奇怪?”
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他脸上,他才惊觉:“噫?这手帕怎么会有这么多小洞?”
楚留香也凑过去看,缎带从他背后滑到胸前:“花兄说的奇怪,就是这黑色牡丹旁边密密麻麻的小洞吧。”
他说的时候,语气并无疑问。
花满楼点头:“不错。”
跟着仰头去看的追命,斜靠到铁手身上:“你懂绣花吗?”
铁手想了想:“我会补袜子和衣裳。”
至于绣花……不太行。
“大师兄懂吗?”追命又问。
无情也摇头。
追命瞥了一眼冷血,觉得没什么必要问。
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叶蝉衣:“叶姑娘可懂?”
叶姑娘摊手:“我连衣服都没补过,绣花在我看来就像绝技。”
“要说绣品,最厉害的要数薛家老太君薛神针。”陆小凤叹息一声,“要不我去试试,能不能请她老人家帮忙。”
叶蝉衣伸手拿过帕子:“你去薛家送人头?”
刚送了人家宝贝孙女薛冰入牢,就敢去人家家里,不要命了?
陆小凤顺着小胡子:“若是没有办法,也不得不这么做,绣花大盗这个月已犯了数十桩案子,要是再不把人抓住,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他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不需要牺牲你。”叶蝉衣朝他伸手,“借你的袖子一用。”
陆小凤警惕:“为什么不用花满楼的袖子?”
“你要命还是要袖子?”叶蝉衣没好气道,把手往前一递。
陆小凤双手捧着自己的衣袖,送到叶蝉衣手上去。
“衣衣姑娘请。”
叶蝉衣又朝另一边伸手:“无情捕头,借一下匕首剪子之类的东西?”
无情递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叶蝉衣捏着陆小凤的袖子,用匕首将袖口那一圈结口的线挑掉。
挑出线头之后,她伸手拉着线一扯。
蹦蹦蹦——
线条欢快地从袖子里跳出来。
六个大男人盯着那线条抽出来后的小洞,灵光一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是拆花,不是绣花……”花满楼听着叶蝉衣拉线的动静,也猜到了那帕子上的小洞,到底怎么回事。
陆小凤懊恼咬唇:“我原本还以为,对方绣得一手好花,说不定是个高挑的女子在扮男装,现在看来,对方就是在存心误导我们!”
绣花大盗就是要让他们怀疑到长得高挑的女人身上去!
叶蝉衣将那线还给陆小凤:“没错,所以对方留下的种种证据,极有可能都只是圈套,让我们顺着他设下的假象,一步步达成最终目的。”
不过公孙兰已伏法,这江湖上身形高挑武功又好的女子,可不好找,金九龄又想把祸水引到哪里去?
楚留香摸着鼻子笑道:“只不过这京师,我们还是得走一趟。”
“楚兄是想到了什么反击的法子?”花满楼转脸,笑对着他的方向。
楚留香眼神一闪,没有否认。
陆小凤也若有所思。
“既然大家都有骚……咳,好主意。”叶蝉衣朝所有人招手,“不如我们合计一下,挖个坑给绣花大盗跳下去?”
追命立马一拍手:“好啊!”
“咳!”铁手重重咳了一声,“我等公门中人,岂能如此执法!”
追命悻悻闭嘴。
铁手抱拳道:“我们按公门人的办法来查案子,若有要事,叶姑娘吩咐便是。”
追命:“……”
这话和他所言有何区别?
铁手这厮,什么时候变得比他还要圆滑了?!
于是,叶蝉衣开始整理大家的思路,推演绣花大盗接下来的行动,以及他们要采取的措施。
八人头脑风暴一下午,临别时闪过一个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叶蝉衣嘿嘿笑起来。
金九龄,你就等着接招吧!
“阿嚏!”
府衙里。
金九龄重重打了个喷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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