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只有姥姥察觉到
原来是姥姥的侄孙女,周佩妮和周邦妮。
姨妈给她看过照片,不难辨认。
不过周家的事情,叶姗姗了解得不多,所以她不好开口。
要看看姥姥的态度再做决定。
姥姥明显是不高兴的,已经拉下脸来,准备下逐客令。
周邦妮赶紧示好:“姑婆,我和姐姐听说你找到了你的外孙女,我们真替你高兴,所以才拜托霍律师帮忙,带过我们过来见见你和表妹。”
“是啊姑婆,表妹名气挺大的,不过我们只是在报纸上见过,没见过她本人,所以很好奇,没别的意思。”周佩妮也赶紧解释,毕竟她们的老子实在是作恶多端,姑婆厌恶她们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年,她们姐妹俩羽翼未丰,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确实被迫找姑婆要过钱,可是,那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自己也觉得丢脸。
好在她们快要毕业了,今后可以自食其力,也会尝试把欠下的钱还给姑婆。
这些话她们都要亲口告诉姑婆,这样,她们的良心才能安宁。
所以,姐妹俩的态度都很真诚。
周若彤一直盯着她们的眼睛,确实没看到什么耍滑头的迹象,这才松口:“坐吧,怎么不叫人?”
“还请姗姗表妹帮忙介绍一下。”周邦妮咧嘴一笑,主动跟叶姗姗打起招呼。
叶姗姗起身,先跟霍永强打了声招呼,这才一一介绍邵家的成员。
两姐妹很客气,认完人刚准备坐下,便被姑婆叫去楼上:“秀芬啊,借你家书房用用,我跟两个晚辈说点事。”
严秀芬赶紧扶着老太太,送她们上去。
随后独自下楼,坐在了叶姗姗身边:“你别担心,你姥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叶姗姗笑笑,小声道:“妈咪啊,霍律师好像有话说,他一直在看我。”
严秀芬好奇,打量着霍永强:“阿强,你有事的话不妨直说,正好家里人都在,帮你出出主意也好。”
“大太太,这事跟周老太有关,所以我需要跟她单独聊聊。”霍永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总之这件事必须小心求证,谨慎处置。
要不然,少不得一场腥风血雨。
叶姗姗听着这话,已经猜到了什么,她看向了邵驰渊,两口子一个眼神便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她想静观其变,一切以姥姥的想法为准。
邵驰渊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给了叶姗姗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毕竟霍永强还欠他人情呢。
如果姥姥真的想算旧账,也不是不能算的。
毕竟那本来就该是姥姥子女的财产,霍家大太太一分钱不给哥嫂的孩子留下,实在说不过去。
最可笑的是,她把娘家属于哥嫂的财产独吞了,最后却便宜了霍家的几房小老婆,真是天道好轮回。
整件事牵扯太大太广,但是只要姥姥一句话,只要姥姥想争,他都会义无反顾,用他的救命之恩对霍永强施压。
至于霍永强本人怎么想的,邵驰渊并不在乎。
要是霍永强态度配合,他会用温和的文明的手段帮助姥姥,如果霍永强不愿意,那就只能下狠手了。
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就好像他对着吴梅开枪的时候,压根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叶姗姗还是有些担心,不如拖几年再说,等他们大房先把三房手里的产业平稳地接手了,打理好了,再说其他。
要不然,也管不过来啊。
邵驰渊笑笑,等姥姥决定吧,反正他什么都不怕。
很快,周佩妮和周邦妮姐妹俩下来了,两人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还好她们选择了跟姑婆坦白,要不然,她们真是禽兽不如了。
因为她们刚刚知道,她们两个小时候也是姑婆照顾的,她们的妈咪没有奶水,都是姑婆起早贪黑的熬米粥,用米油把她们一口一口喂大的。
结果等到她们三岁的时候,爹地就把她们带走了。
说是可以上学了,不能再麻烦姑婆了。
她们的爹地和姑姑,就是靠着这样的方法,年复一年的用刚出生的小婴儿绑架姑婆,一次又一次的找姑婆要钱。
这件事发生在那些表姐妹表兄弟身上的时候,她们都无法接受,现在得知她们自己也在姑婆那里生活了三年,更是无地自容。
一时羞愧难当,只能哭着跟姑婆保证,一定不会跟姗姗表妹争夺姑婆的财产。
两姐妹现在下来了,眼神里的彷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是义无反顾。
人要知道感恩,姑婆不欠她们的,从今往后,无论爹地怎么逼迫她们,她们都不会再妥协了。
周邦妮擦擦眼泪,看向了霍永强:“霍律师,我姑婆让你去书房找她。”
聪明的老人家,早就知道霍永强找她有事。
关上门,她静静地打量着霍永强:“你就是叶维君的长子。”
“舅母好。”霍永强坐下,总觉得老太太的眼神跟老鹰一样,有着窥探人心的力量。
他是个经历过生死,又有着丰富阅历的大律师,可是,面对这个安静含笑的老太太时,他依旧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他只能乖巧的把两只手摆在膝盖上,像极了被教导主任训斥的顽劣学生。
这感觉很怪,但,他不受控制,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温良无害的后生。
周若彤笑笑:“紧张什么?怕我老婆子吃了你?”
“舅母是读书人,不会的。”霍永强带着求证的眼神,看向了周若彤,“舅母也许不知道,我妈咪以前出过车祸,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有你这位舅母。我想问问,我舅舅呢,还在人世吗?”
“应该是不在了。”周若彤一直不想把话说得太死。
长征路上一切皆有可能。
有的人眼看着断气了,却时来运转,被路过的老乡捡回家救活了。
有的人被江水冲走了,也以为必死无疑,却在下游被好心的农民大婶儿救下,继续革命。
她一直希望叶启荣还活着,所以她至今没有再婚。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她一直想办法托内地的熟人帮她打听,却杳无音讯。
她还会叫她朋友帮她订阅报纸,每年年底统一给她邮去海外,只不过这几年国内形势不好,国际邮件不好发,所以她有八九年没收到国内的邮件了。
估计收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毕竟往前那几十年,她已经习惯了失望。
如今,她都六十好几了,也没这个精力再去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把一整年的报纸一一翻看了。
算了,就当叶启荣真的死了吧。
所以,面对霍永强的疑问,她只能说应该,也许,大概。
霍永强沉默了,看来舅母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没关系,他会想办法找内地的朋友打听看看。
他又问:“舅母当初为什么没有跟我妈咪一起南下?”
“当然是因为我跟她理念不合呀。我想把家产捐了支持革命,她不让,全给带走了。别说是以前的旧社会,即便是现在,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的香江,也没几个豪门会把家产一视同仁的平分给女儿。这是社会普遍现象,不是我要亏待你母亲。我很开明的,你舅舅在世的时候就允许她分走一半,我对她够可以的了。”老太太明显没少受这个小姑子的气,说话的时候挺激动的。
霍永强确实不知道这些,扪心自问,他大概是做不到让他妹妹分走一半家产的。
不得不佩服那个年代的读书人,觉悟就是高。
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你舅舅牺牲了呀,我女儿也找不回来,我受了打击,卧床不起,求她帮我去找孩子,结果呢,她趁着我一病不起,天不亮就偷偷卷款潜逃了。所以你母亲当年的做法,就是不折不扣的叛徒,叶家的叛徒!她带走了全部的家产,要是招个上门女婿,让孩子姓叶,那我还高看她一眼,可是她呢?呵,机关算尽,全都便宜了你老子的小老婆了吧?”周若彤说话很不客气。
这让霍永强脸上火辣辣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沉默。
周若彤嗤笑道:“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想看看我老太婆的态度吗?今天我就给你个痛快话,我给你五年时间,你要是有本事斗垮霍家另外几房,把资产全部收回,我便不追究你母亲携带你舅家产业出逃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母亲遗臭万年。”
“舅母……手下留情。”霍永强并不怀疑,这个老太太肯定有这个能力。
周佩妮说了,她的人脉很广,要不是内地情况特殊,说不定她已经找到她女儿了。
现在他找上门来,连自己是谁都没有介绍,她就对他家的情况一清二楚,可见,她是一直在关注霍家的动态的。
她在香江应该有朋友,还是很有能量的那种大人物。
他不禁捏了把冷汗,问道:“舅母,我妈咪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你找她追回家产无可厚非。可是舅母你也该知道,这种巨额财产纠纷,是要讲证据的。舅母空口无凭的话,就算再有理,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年轻人,你太小看我了。我这些年不找你母亲追回财产,不过是因为我以为我女儿死了,你舅舅绝后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是不可能跟你谈条件的。至于证据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影响整件事的走向。你记住了,德不配位,终至灾祸。你母亲没有打理万贯家财的能力,却非要一意孤行,带走兄长的家产,她的报应不是已经来了吗?”话到这里,周若彤不想再说了。
这个年轻人很没有意思,居然以为她没有证据。
她只是不想争,不是不能争。
再说了,争夺的手段绝不止大张旗鼓的分家产这一条路。
日子还长,吞并霍家的产业,可以慢慢谋划,从长计议。
所以,最后她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作家是好当的,能在美国西海岸全款购置海边豪宅的作家,更是寥寥无几。你回去跟你母亲说,让她好自为之。”
说完,周若彤便出去了。
留下霍永强,独自被震惊和羞愧的情绪所吞没。
回过神来时,邵驰渊来了。
他从轮椅上下来了,让叶姗姗扶着,走过来跟他说两句话:“我的好兄弟,你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有吗?霍永强完全没有注意到,顺手一模,果然,衬衫湿透了。
不禁叹了口气。
邵驰渊叫叶姗姗把门关上,随后走到姥姥刚才的位置坐下:“五年时间,其实可以做很多事了,要我帮忙吗?“
“你让我想想。”霍永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有句话他得承认,周老太说得没错,他妈咪确实德不配位。
要不然,哪个聪明人会在香江这样的地段办酒庄。
光是每年运送葡萄的成本,就足够他另外开两家酒行了。
香江毕竟不是国外,也不是内地,可以依仗天然的果园优势。
只能进口。
所以,酒庄必然是开不长的,也是必然会持续亏本下去的。
还好,他当机立断,借着六个学徒工的死把酒庄给关了。要不然,他妈咪还不肯听呢。
他再次叹了口气:“好兄弟,你放心,这件事我暂时不会让霍家其他人知道,免得你们这边更加动荡不安。你也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其实根本不会管理公司,我只想做律师。”
“一个月时间,够了吧?”邵驰渊并不想逼迫他,可是霍永强他妈咪做的事情,确实太缺德了。
得亏这个老太太自己都忘了,也得亏当初这些事发生在内地,香江没几个人知道。
要不然,他妈咪是不可能跟这种贪婪自私的女人成为好友的。
现在想想,邵驰渊都想笑话霍家大房,活该。
所以霍家大房没有立场去指责二房。
毕竟,叶维君连自己亲哥哥的家产都给吞了,那么她表妹挖了她的墙角,难道不是以她为榜样而得到的必然结果吗?
有些恶事是不能做的,哪怕隔着几十年的岁月,也终有回旋镖扎向自己的那一天。
周佩妮和周邦妮这次过来收获不小。
她们跟姑婆坦白了,明确了自己的道路,顺便,还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邵玉雅。
三人是校友,一起回的学校。
路上邵玉雅很是欣赏她们两个做出的决定,便破天荒的,把自己对大房的态度也说了说。
周邦妮很是惊喜,拉着她的手,要义结金兰:“原来我们三个是一路人,真好!以后有你做榜样,我和姐姐就不会再举棋不定了。”
“嗯!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靠自己的双手打拼,用自己的双腿走路,不害人,也不依靠别人,加油!”邵玉雅也很开心。
她这孤独的反抗母亲和姐姐的道路,终于迎来了知己。
哪怕她们有着三岁的年龄差,也可以成为至交。
从此,港大校园里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三个正当年华的靓妹,一有空便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严秀芬跟邵枕海商量了一下,姗姗姥姥是长辈,住客房不太合适。
便干脆,让四太他们搬去三房的房子里去。
正好四太要养病,姥姥年纪也大了,体质比不得年轻人抗造。
邵枕海本来就打算让四房住过去,便把阿忠叫过来,帮忙搬家。
这么一来,邵育良和梁岚的婚房就空出来了,虽然是次卧,但远比客房的规格高一些,安排给姗姗姥姥正合适。
然而,周若彤不舍得要四太搬走,愣是把他们一家留了下来。
“这么大的房子,又不是住不下,搬走做什么?你们要是不愿意三房的别墅空着,可以租给别人,实在不行还可以卖掉的嘛。”老太太有自己的想法。
邵枕海考虑了一下,也行吧,便叫阿忠帮忙挂牌出售。
只是这么一来,姥姥就只能住客房了。
不过她自己都不在意,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叶姗姗夜里洗完澡,想来陪姥姥,却被邵驰渊耍赖皮,摁在怀里不让起来了。
等他索要成功,这才酸溜溜的看着自己老婆:“这下惨了,以后要天天跟姥姥争宠了。”
“别贫,我就偶尔过去一下,又不是去了外面,怕什么。”叶姗姗换了身衣服,整理好仪容,这才去了客房。
姥姥还没睡,正在看书。
她没带什么书过来,不过邵驰渊有不少藏书,都叫汤耀文搬过去了。
她不禁夸道:“我就知道,我这外孙女婿是个有学问的,你看看,这些书都是被他反复翻看过的,不是摆在那里做样子的。”
叶姗姗凑过来一看,姥姥手里的是一本经济学的著作,全英文的,她直呼头疼。
“姥姥,你肯定会英语吧,要不你教我吧。我一窍不通哎。”叶姗姗好委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会啊。
内地这方面真的没有紧跟时代啊。
老太太笑着往里侧让让:“我不教你,找阿渊去。”
“那你总得教我点什么吧,好姥姥,姥姥好,姥姥最好了。”叶姗姗撒娇。
老太太受不了了,想了想,道:“姥姥教你开车吧!这段时间抓紧学会了,到了美国办事也方便。”
“姥姥没有请佣人和司机吗?”叶姗姗好奇,姥姥不差钱啊。
老太太摇摇头:“人多了太吵,跟他们也没有共同话题,不如一个认清静。所以姥姥家里只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过来帮忙洗衣做饭,到时间就走了。”
“也对,姥姥是作家,创作环境还是安静点比较好。可是姥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四太一家搬走呢?你跟她很投缘吗?”叶姗姗有些好奇,姥姥不是喜欢安静吗?
老太太笑着说道:“日久见人心,我虽然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但还是要深入地了解一下,要不然,我哪放心我的宝贝姗姗跟她做一家人啊。”
“姥姥真好,我有福咯!”叶姗姗随手抓起一本中文的书籍,靠在姥姥肩上,打发时间。
老太太看了眼,劝道:“这种豪门八卦的故事汇编,可以看书累了的时候当个调剂,放松放松,不值得专门花时间研究。你要真想学东西,就把那一摞百年香江系列的本地史拿来看看。有的放矢,以后跟那些豪门当家人打交道,肚子里才有货。”
“好,听姥姥的。”叶姗姗从善如流,换了本书过来看。
老太太摁住她,问道:“等等,你先告诉姥姥,你例假准不准,每个月什么时候来,姥姥好帮你算算日子,看看什么时候要孩子成功率高一些。”
“啊?这个还有讲究的吗?”叶姗姗哪里懂这些,她又没有妈妈教。
老太太现在就是要把她女儿缺失的功课给外孙女补回来,于是她点点头:“当然有讲究。你要不是嫁了这么一个复杂的大家庭,姥姥也不舍得现在就催你怀孩子,你才十九,多享受享受不好吗?可是孩子,到什么山砍什么柴,你既然要跟阿渊过下去,就得尽快站稳脚跟,帮他把这个天下打下来。好在年轻人怀孕生子,恢复得快,家里又有佣人婆婆帮忙,还有姥姥给你搭把手,不会耽误你多少正事的。”
“嗯,我听姥姥的。”叶姗姗便把自己的例假规律讲了讲。
老太太直呼头疼:“例假不准?有多不准?”
“有时候两三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一个半月。去年我爸打我,躺在医院半年多,一直都没来,出院之后才来的。”叶姗姗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以为不来才好呢。
毕竟这东西血糊拉拉的,只会给她添麻烦。
没想到这样是不正常的。
她很唏嘘,这么大的问题,只有姥姥察觉到了,有个靠谱的娘家长辈果然很重要。
她得赶紧想办法治治。
老太太听说她挨打住了大半年的院,心疼坏了,赶紧拉住她的手,想看看身上的伤都在哪里,留疤了没有。
叶姗姗脱下衣服:“在背上和手膀子上,他用皮带抽我,出了好多血,不过有个好心人给我送了一盒什么国外的精油,涂了之后没有留疤。”
“好心人?谁啊?”老太太有些意外,内地这几年信息闭塞,想买国外的东西不容易啊。
叶姗姗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可能是魏阿姨,她老公是机关干部,我想来想去,只有她有这本事,而且魏阿姨跟我一样,一直惦记着我妈,她人很好的。等我有机会写信问问她,如果真是她给的,我得好好报答报答她。”
“应该的。不容易啊,皮带抽的都没有留疤,那她真是下了血本了。”老太太是了解精油的,一般的还行,价格不算多贵,可是这种可以护理伤疤的,绝对价格不菲。
国内什么物价,她还是有数的,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魏刮目相看。
“这事姥姥来打听,你抓紧时间,一个月之内把这套本地史看完,顺便把车学了,到时候咱们先把正事办了。至于你例假不准的事……明天我跟你婆婆说,问问那个汤医生会不会调理,他要是不会,就想办法给你请个老中医过来调理。你不能儿戏啊孩子,例假不准,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的。”老太太很是着急,这事耽误不得。
第二天严秀芬一听,也急了,自责道:“怪我怪我,只顾着担心阿渊的身体,没想到姗姗不懂这些。我这就去问问小汤。”
汤耀文倒是懂一些,可是他是外男,不方便,便推荐了自己的一个女性朋友过来。
邵驰渊很是惭愧,他疏忽了,没看看女性生理健康的书籍,没能及时察觉到自己老婆的身体状况,该打。
他赶紧让汤耀文给他找了一堆相关书籍,恶补一下。
从此,邵家大房又多了一个病秧子,终日被苦涩的中药味环绕,不知情的还以为邵驰渊的病情加重了。
以至于邵育温几次过来想见见邵枕海的时候,都误会了邵驰渊的病情,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这才松快一些。
邵枕海要去二房公司查账,邵育温已经做了准备,所以这天一早,他就来大房门口等着,想表现出孝顺儿子的谦恭和顺从。
邵枕海却让叶姗姗陪着:“我信不过他,你跟我去吧。”
叶姗姗只能中断了跟姥姥学车的事情,先帮公公核查二房的公司财务问题。
刚到公司楼下,便看到一群职工齐刷刷的分列两排,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齐声喊道:“邵先生好,大少爷好,三少奶奶好!”
叶姗姗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阵仗,不禁有些怀疑,邵育温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所以要虚张声势。
啧。
账目梳理一遍,果然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叶姗姗不准备包庇他,直接把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交到了邵枕海手里。
邵育温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滚落,他恶狠狠地盯着叶姗姗,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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