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我当然要帮我老公(二更)
赵sir有些为难。
谁都知道邵驰渊的大哥死了三十年了。
他提醒道:“这种人身伤害类的案件,是有申索时限的。一般是从意外发生或者原告受伤的日期算起,三年内提出。”
邵驰渊早有准备,反驳道:“不,还有一种情况。”
这时,特地赶来的霍永强接过了话茬,附和道:“没错,那就是从原告人知情的日期开始,三年内提出就行。这件案子,原告可以是邵枕海先生,也可以是严秀芬女士。严秀芬女士如果是最近才知道是二太和三太当年的所作所为,现在提起诉讼,是合情合理的。另外,我要声明一点,赵sir,你说的是人身伤害案,而邵育谦的案子,是谋杀。涉及谋杀,别说是三年五年,就是三十年那也是可以立即报警,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霍永强力挺自己的好兄弟,说着亮出自己的律师证:“现在,我霍永强宣布,作为邵育谦被谋杀一案的代理律师,我将全力配合赵sir,帮助邵枕海先生提出呈堂证供,为邵育谦的冤魂求一个公道!”
赵sir无话可说。
如果真的是谋杀,确实不受申索时间的限制。
他跟手下上前,准备逮捕正在发癫的米琴。
米琴刚被邵家族谱除名,还没能从这剧烈的打击中缓过神来,这时候又来一道晴天霹雳,说要追究她谋杀的罪责。
她怎么受得了。
当场发起疯来,拳打脚踢,又哭又闹,还想去咬赵sir。
霍永强早就猜到会这样,还特地带来了周邦妮和她的同事。
几个年轻的记者很会抓取角度,拍的都是米琴面目狰狞的镜头,好让大家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疯狂,连高级警司都敢袭击,那么谋杀一个幼小的孩童,更是轻而易举。
最终赵sir没有办法,只好给了米琴一电棍,把人电晕后才成功实施了逮捕。
邵枕海作为所谓的证人,肯定是要跟着一起过去的。
严秀芬也追了出去,她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让米琴和吴梅遭报应的画面。
今天,就让她踩着小儿子铺好的路,送大儿子一个沉冤得雪吧。
要是可以,她真想把邵枕海也送去坐牢,可惜还没到时候。
邵家的企业还需要他,等孩子们羽翼丰满了再跟他清算吧。
三房别墅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会想到,邵驰渊是这么的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刚宣布身体好了,就回到了邵氏企业,接管公司。
刚接管公司没几天,就宣布要在忌日上迎接他至亲的大哥邵育谦入族谱。
到了这一天,又用雷霆手段,出其不意的将米琴和吴梅除名,还送了米琴一副银手镯。
真是叫人应接不暇,无力抵挡。
完了,全完了。
今后的邵家,再也不能仗着邵枕海要面子,说点吹嘘的话就可以哄得他神魂颠倒,由着他们拼命吸血了。
也不能再仗着米琴和吴梅立身不正,可以由着他们旁敲侧击的威胁着要好处。
哎,早知道今天是这么一出闹剧,就不该来。
来了什么好处没捞着,反倒是受罪一场,又是祭拜,又是观看闹剧的。
一时间,人心浮动,有人已经想离场了。
邵育良早就知道他们是群什么货色,他拍了拍手,叫魁仔带人把门堵住。
随后站在旁边,安静的等待邵驰渊回来。
邵驰渊转身,冷厉的视线扫过,落在这些不怀好意的亲眷身上,像是行刑的鞭子,落在他们吸满大房油脂的皮肉上,总得刮下一层厚实的猪油板才肯罢休。
胆小的已经缩到了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
也有那不服气的,想问他要给说法。
比如邵枕洋的儿子邵育聪,他比邵育良还大了一岁,只认邵育温这个大哥。
他跳出来,质疑道:“谁都知道当年那件事是意外,总不能因为你们大房现在得宠,就颠倒黑白非要扣个罪名给二太吧?你们这么做,把阿温哥当成什么了?要认一个死人当大哥就算了,还要把阿温哥的妈咪送去坐牢,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邵驰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说完。”
“切,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一年多来,二房三房不断出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你们大房四房在搞鬼,要不然,我大伯会忽然让你们进公司?大伯又不是傻子。现在你们不知道抓住了大伯的什么把柄,非要逼着他送自己的老婆去坐牢,你们真是禽兽不如!太缺德了你们!小心天打雷劈!”邵育聪没少在二房三房身上得好处。
如果只是二房三房倒了,这还不算什么。
反正他们一家是靠大伯吃饭的。
可是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伯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一定是这个邵驰渊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逼着大伯屈服的。
他必须为大伯说话,要不然,他们一家都得看邵驰渊的脸色过日子了。
他们不抱希望,这个邵驰渊一定不会善待他们的。
于是他挺胸擡头,明明个子不高,却试图用他的歪理邪说从气焰上打压邵驰渊。
然而,这个需要他垫高了脚后跟仰望的堂弟,完全没有把他当做什么值得一看的对手。
只是不屑的冷笑道:“就这?”
邵育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得瞪着一双呆呆笨笨的大眼睛:“就这,怎么了?你不服?”
“少废话,你以为老子会放过你?”邵驰渊一个回眸,话音刚落,虎口便卡住了邵育聪的脖子,“蚂蟥是没有资格跟人说话的,懂吗?”
邵育聪哪里想到他会偷袭自己,他本来个子就不高,又干吃不胖,好像全家的肉都长到他妈咪身上了一样。
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体重还不到一百斤,邵驰渊提着他,就像是提着一个垂死挣扎的小野鸡。
他拼了命的挣扎,双手死死地扣住了邵驰渊的手背,想要把这只过分强有力的大手掰开。
可惜没用,这个堂弟强大到可怕。
任凭他怎么拍打怎么扭动,就是纹丝不动。
紧要关头,他的弟弟妹妹扑了上来,想要帮忙,却叫魁仔领着手下全部挡在了两米之外。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邵育聪被当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喊叫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拍打的动作也慢慢的停下。
眼看着邵育聪就要死了,邵枕洋急得啊啊乱叫。
想要戚锦云去救他的宝贝儿子。
戚锦云平时吃吃喝喝,打打麻将,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愣在了那里,直勾勾地盯着邵驰渊。
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仁慈和怜悯。
他就像个从森林深处跑出来的猛虎,满脸写着两个字:吃人!
戚锦云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看向了桌案附近的叶姗姗。
也许是急中生智,也许是这段时间叶姗姗声名在外,又是帮助霍家酒庄的冤魂破案,又是在路上随便一嗓子救下了差点被砸死的路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戚锦云现在就一个念头,只有叶姗姗能救她儿子。
她冲到了桌案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叶姗姗面前:“三少奶奶,高擡贵手啊!阿聪他一直呆呆笨笨的,说话不过脑子,他不是有意的,求求你了。”
叶姗姗却没有理她,而是静静地等着。
戚锦云见她不肯帮忙,只得拼命的磕头,哐哐哐的,声音响亮,可歌可泣。
在场众人全都激动起来,也开始帮着劝说叶姗姗。
然而叶姗姗还是不肯说话。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跟自己男人立场一致。
她不屑做这个好人,她也不需要他们的感恩戴德。
她只知道,她老公要立威,与其日后罗里吧嗦的跟人扯皮,不如一战成名。
所以她不为所动,依旧保持沉默。
最终,邵驰渊自己松开了邵育聪这个蠢货。
人没死,但昏过去了。
他像是扔掉了一只破布麻袋,把这个胆敢挑衅他的蠢货扔在了地上。
随后转身,回到桌案前,沉声宣布:“即日起,我爹地邵枕海的四个儿子重新排序!”
所有人咋舌,这又是要闹哪样?
死都死了,入了族谱还不够,还要更改排行,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邵育良接过话茬,毫不犹豫地力挺自己的弟弟,“只有重新排序,我们育谦大哥才不算白来一场,我大妈这些年的苦楚才没有白受。这既是警醒所有人,除恶务尽,也是提醒所有人,善恶有报。这是邵家的祖训,也是邵氏企业可以做大做强的有力保障。如果有谁不服,你可以不做邵家的人,自立门户,没有人拦你。”
现场一片哗然。
自立门户是不可能的,顶多是问邵枕海要个店铺开开,或者要个麻雀大的小公司管管。
哎,看来邵家是真的要变天了。
怕不是以后都是邵驰渊和邵育良兄弟俩说了算吧。
真是倒霉,没有趁着二房三房得势的时候多刮点油水。
今后再想这样,难咯。
这些小人算计的嘴脸,邵驰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都是奸佞之气,吸进去的都是贪得无厌。
他才不会惯着他们。
今天请他们来,不过是想彻底弄垮二房,需要他们做个观众罢了。
邵驰渊拿起手里的族谱,修改排行,一旁的邵育良沉声道:“大哥邵育谦虽然幼年夭亡,但他永远是我们的大哥。今后,邵育温在家中排行老二,我老三,阿渊弟弟排老四。五个姐姐妹妹的排行不变。吴梦茹更正为二少奶奶,梁岚为三少奶奶,叶姗姗为四少奶奶。”
邵驰渊点点头,把族谱合上,起身道:“今后,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喊错我们几个的排行,否则,邵育聪就是他的下场。也不要不自量力,想为邵育聪伸张什么正义,你们如果有正义可讲,二房三房不会嚣张到现在。承认吧,你们的正义只有钱!”
“而今后,我们邵家的正义只有四个字:奉公守法!”邵育良举起手里的族谱,摊开修改过的页面,“各位本家亲眷,旁支亲眷,都可以上来看看,如果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如果不提,那就默认赞同今天的修改。今后的任何场合,都不要让我和阿渊弟弟听到你们的闲言碎语。否则,邵育聪就是你们的下场!”
谁还敢有意见啊。
有邵驰渊个头高吗?没有。
有邵驰渊力气大吗?没有。
像邵驰渊一样,有个可以刚来就把公公哄到大房的老婆吗?没有。
像邵育良一样,有个豪门梁家的亲女儿做老婆吗?没有。
风水轮流转,前三十年是二房三房的河东,今后的三十年,就是大房跟四房的河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认了吧,从了吧,怂了吧。
至此,邵家四房太太的局面彻底结束,只剩大太太严秀芬,四太太孙亦珍。
四个儿子一死三活,重新排序,五个女儿保持不变。
周邦妮认真记录下全部的信息,回去后撰写独家新闻,配合米琴被抓的报道,相互呼应,一鸣惊人。
夜深人静。
叶姗姗累了一天,准备睡觉了。
邵驰渊却很兴奋,毫无困意。
他把电风扇调小一档,睡在了外床。
撑着胳膊,他打量着自己老婆,眼角上扬,嘴角微抿,笑意盎然。
叶姗姗迷迷糊糊的,问道:“笑什么呀,这么开心。”
“戚锦云给你下跪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理她?”男人很得意,他老婆真好,没有被别人的祈求绑架,过来为难他。
但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叶姗姗笑着挽住他的膀子:“为什么要理她,我老公是你啊,我不帮你我去帮她?我又没病。”
“老婆你真好。”邵驰渊高兴坏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办法,孕早期,还是要克制一点的,只能亲亲额头,免得擦枪走火。
叶姗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他的鼻梁:“你慢慢高兴吧,我睡了。”
“嗯。”说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想跟老婆说话,便继续问道,“汤耀文说预产期在明年正月或者二月,属龙。外公刚才还问我,准备名字了没有。”
“属龙啊,真好,跟你一样啊。”叶姗姗快睡着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名字不着急,慢慢想。男孩女孩都取几个备用。”
“嗯,你应该猜到了吧,下一辈是li字辈的,男孩是安身立命的立,女孩是美丽的丽。”邵驰渊其实不怎么喜欢丽,太俗。
叶姗姗也不喜欢,她忽然来了精神,抗议道:“这是区别对待!男孩女孩要么用一样的字,要么都别用。反正我不喜欢这样区分开来用。我要是生了女儿,我就用安身立命的立,谁能把我怎么样?”
“要么说咱俩天生一对呢,我也是这么想的。”邵驰渊乐了,没想到老婆会为了一个字来了精神。
他好奇地凑近些:“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叫什么了?”
“没有~”叶姗姗重新躺下,“我就是不喜欢区别对待嘛。”
“那你想好了告诉我,我看到老婆就失去思考能力了,只想老婆。”得意的男人说着得意的情话。
叶姗姗笑了,真土。
“我也懒得想,回头让外公外婆帮帮忙,妈咪也行啊,她读书多,比我有文化。”叶姗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论文化素养,她真的比不上这三个老的。
邵驰渊没意见:“那就问问他们。”
“我睡了,不准再跟我讲话,不然我挠你痒痒!”叶姗姗真的困了,强烈抗议。
邵驰渊老实了,他不想被挠痒痒。
警署。
邵枕海犹豫再三,还是供出了当年的帮凶。
是吴梅那个学医的二哥吴坚。
如果不是他,吴梅拿不到那些药的。
“这件事我一开始并不知情,我跟严秀芬虽然因为米琴的事闹得很少见面,可是邵育谦也是我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我顶多是冷落他们,从没想过要杀了他们。所以出事后,我还是叫阿忠调查了一下。”邵枕海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
可是邵育谦在身体里虎视眈眈,他要是不肯,那就等着去死。
只能弃车保帅。
赵sir不理解:“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报案?”
“家丑不可外扬,再说……再说我查清这一切的时候,米琴也给我生了儿子……”邵枕海说不下去了,严秀芬当初骂得对,他就是乱家之源。
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包庇纵容,事情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赵sir没见过这样的案子,很是头疼:“那吴坚要是否认呢,你有证据吗?”
“有。”邵枕海捏着证据,不是为了举报吴坚的,而是把这当成了吴坚的尾巴,提在手里,方便操控整个吴家。
可惜吴梅太过得宠,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他都舍不得提起这条尾巴。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让赵sir去找阿忠:“他有我保险柜的钥匙,在银行,你跟他去拿吧,证据都在里头。”
很快,赵sir把吴坚从医院逮捕回来。
连夜审查。
吴坚矢口否认,拒不配合。
直到赵sir把证据甩在他面前,他才沉默了。
不,不能就这么认命!
如果真要这么追究下去,那邵枕海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吴坚反咬一口,说邵枕海强.奸米琴和吴梅,强迫她们做他的小老婆。
这下赵sir彻底傻眼了,这邵家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谁来救救他,这破案子,你就审吧,一审一个不知声。
隔壁的邵枕海听说吴坚反咬一口,也傻眼了。
什么时候女人主动爬床还能变成他强迫了?
他奶奶的,早知道就不该管不住下半身!
他很气恼,嚷嚷着要叫辩护律师。
霍永强就在外面等着,进来后提醒道:“现在开始,那你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跟我说清楚,我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别怕。”
邵枕海松了口气,还是小儿子的朋友可靠。
他便如此这般,详细的讲述原委。
谁知霍永强听罢,挖苦道:“你还真是自作自受。”
邵枕海尴尬地笑笑。
“不过没关系,这事好办,开庭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听我的。”霍永强起身,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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