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越吃，表情越尴尬。
到最后，无论菜品多么漂亮，他都不动筷子了。
舒颖每一样都尝了尝，比起陆然家经常聘请过来的日料师，这普通日料店的普通日料，还不如随便吃一口路边摊。
她擦了擦嘴，喝了口鲜榨橙汁，结束了用餐。
心里想，如果是陆然，估计一口都不会吃，哪怕被强行塞一口，也会满脸恼火地蹙眉。
“你吃饱了吗？我……”李茂尴尬抓抓寸头，“实在吃不惯这个，勉强吃了几口，现在胃里怪难受的。”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透透新鲜空气会好一点。”舒颖起身结账。
李茂连忙拦住她，“不要，不要，今天是我约你过来，应该我买单。”
“你约我，是因为工作需要，我请你，是我对消防员的敬爱，还是我来！”舒颖调出二维码，坚持她来买单。
“小姐，你们这桌已经买过单了，是包厢里那位先生付账的。”服务生提醒道。
包厢里？
舒颖望过去，包厢门紧闭，看不见人。
“这怎么回事？”李茂一脸不解。
服务员笑道：“可能知道您是消防员同志，对您表示尊重，请您用餐。这在整个社会，也是时常有发生的事啊，不奇怪。”
是不奇怪，近期的新闻报道里，时常有人以请客送礼物的方式表达对消防员的敬爱，但李茂没有穿工作服，除了她，还有谁知道李茂是消防员？
舒颖看着李茂，李茂看着舒颖，都弄不懂对方的操作。
“既然有人请客，那当面表示感谢，总没有错。”
舒颖决定，一探究竟。
她刚走到包厢门口，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请我的女人用餐”。
这声音……
是张图！
那……
陆然在里面？
李茂跟在她后面，没有听到。
现在如果推开门，陆然说些有的没的，她和李茂脸上都过不去。
张图这句话，典型就是传达陆然的意思，这男人最近真的是无聊到了极点吗？
舒颖恼火，抓起李茂，直接从日料店跑了。
李茂的手被舒颖紧紧抓在手里，她很用力，但手指柔软，是李茂从未接触过的来自异性的奇妙触感，他整张脸胀得通红，连耳朵根都红了。
舒颖只顾走，离陆然越远越好，全然没有注意到李茂的反应。
直到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她才意识到她已经拉了李茂好久，连忙松开。
李茂脖子都红透了，干净的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舒颖，他一个劲地抓着寸头，浑身不自在。
“我的情况刚才已经如实跟你说了，那没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公司加班，多谢消防队对我的关心，也谢谢你。”舒颖一笑，落落大方。
李茂被夜风吹了吹，通红的脸慢慢恢复了些，“那个，这么晚了，你还要加班啊？你一个女孩子，怪不安全的，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公司就在附近，我走几步就到了。”
“那……”李茂挣扎了下，还是不放心，“我还是要送你，是我接你过来的，必须安全把你送到家，这是我的职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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