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夏抬着头问“你的意思是, 那条狗一样的生物是上帝”
康斯坦丁摸着下巴说“是不是有点太不尊敬了那位上帝一样的狗。”
贝果夏露出茫然,看向康斯坦丁,问“这种说法难道就很尊敬吗”
康斯坦丁回答“先强调一下祂是上帝嘛。”
贝果夏看着这个“上帝”,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是值得认真的了。
同时觉得那些有关上帝的神话变得不太好直视。
比如说最常见的两个传闻
“上帝与你同行。”
“上帝监视着人们,如果一个人一生没有向善,死后会在上帝的审判下,掉入一个满是烟与火的地狱, 接受毒打和惩罚。”
综上可得,人们养狗, 并大肆宣称狗是需要人类陪伴的动物。
可能因为每一条狗都是上帝的眼线。
当人大势将去时, 上帝会召来他养的狗
“嘿,狗狗,这个人表现的怎么样”
狗戴上眼镜, 翻开肚皮里的笔记本,认真地回答
“不好说啊, 我的上帝,这个人经常为我挠肚皮, 应该是个不错的家伙。”
但,等等, 一条狗的寿命比人类要短。
所以记录一个人的一生大概要花掉四五条狗的生命。
综上可得,当陪伴这个人最后一程的狗,在上帝面前讲好话的时候, 这个人养的第一条或第三条狗, 可能会跳出来抗议
“那只是因为他老了, 干不动坏事了他在养我的时候经常为了踢球陪女友,拒绝牵我出去散步的殊荣。”
黄狗落在地上,绕开路西法,颠颠地朝他们跑来还是条短腿黄狗。
康斯坦丁沉思着说“看啊,它甚至不是条品种犬。”
米粒尖名宠协会哭晕在厕所。
贝果夏若有所思地应声“它是有点像中华田园”
这回轮到康斯坦丁转头盯着他。
贝果夏摊手“这又不是我的错。”
黄狗一屁股坐在他们面前,四爪着地,黑豆般的眼睛里高深莫测。
“祂似乎没有生气。”贝果夏轻声说。
“你为什么这么以为”康斯坦丁问。
“显而易见,因为没有一道雷冲进地狱,把我劈死。”
路西法跟着狗过来了。
康斯坦丁贴近贝果夏的耳朵,低声说“千万别让老路知道这是谁,他最近的情绪已经类似加班千年的社畜赶上更年期了。”
话音未落,路西法已经站在他们两面前,看着狗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物,让我感到亲切,仿佛有造物主的气息。”
贝果夏沉默片刻,说“但这应该不妨碍你吃狗肉火锅吧”
“谁要吃狗肉火锅”
托尼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尬聊。
为了不用直视地狱里千奇百怪的物种,他已经戴上墨镜,散发着富豪的自信和大方,对路西法继续说
“你可以跟我签几张合同,把工期和工程量订下来了,我差不多能估量出怎么改造这个地方,但详细的还要咨询工程队,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让斯塔克公司名下的那几支工程队统统下来。”
“他们愿意在地狱工作吗”
“只要工钱给够,他们才不在乎是不是在地狱里建新小区。”
托尼不以为意地说,“说不定身在地狱这件事还能成为激励他们早点完工的动力。总之,只要有钱你打算拿什么来支付工钱”
路西法张开手。
他们看见他的掌心里放着一把黑色的钥匙。
贝果夏和托尼都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而康斯坦丁露出一个苦脸,显然已经看见了结局。
“这是地狱之门的钥匙。”路西法郑重地说,“我打算把地狱付给你。”
按照路西法的说法,今天,他关掉了地狱的所有入口,只留下一扇门。
看到那些穷凶极恶,饱受惩罚,并以自己遭受的惩罚过程为装逼资本的恶魔们。
他们眼中的神情从激动,到失落,到哀伤,到不服。
路西法赶紧走遍全地狱,让那些桀骜不驯的恶魔们全部滚蛋。
没有哪个恶魔能反抗他的力量,只能乖乖坐上前往人间的火箭。
想到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用管理这个倒霉的地方。
路西法充实而欣慰。
唉,地狱之主关闭地狱的过程,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听完路西法的经历,他们盯着这把钥匙。
接手这把钥匙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下一任地狱之主。
贝果夏感觉哪里怪怪的。
路西法倒是敢给,关键是托尼
“唔,”托尼严肃地说,“我可以把地狱面向人类,开发成长期的小区和景点吗”
他还真敢要。
“开放地狱也可以解决地面人口膨胀的问题,”
托尼继续说,“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前住进地狱里,适应一下环境。”
“还有不少恶魔住在这里呢。”康斯坦丁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怎样”托尼露出好似牙疼的表情,“我们的祖先入住美洲的时候,也有不少印第安人在,妨碍他们搬过去吗”
接着,他很务实地说:“我们要学习祖先们的品质,现在不过是将横向搬迁,改为向下搬迁而已。”
贝果夏陷入沉思。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路西法答应开放地狱的空间,给斯塔克搞房地产,地狱里还有恶魔等等原住民。
而斯塔克企业无所畏惧,欣然决定承包开发。
上面的人类会有什么反应下面的恶魔会有什么反应
地狱的房价要怎么安排
反正贝果夏很清楚,如果地狱里真的能开放买房,他会掏钱。
不仅生前可以住在这里,死后还能在这里继续盘踞。
同样的价格就能包揽生前身后,可比在地面上买房划算多了。
“作为交换”
路西法说着,掏出一把刀。
另外三个人大惊之下齐齐后退一步,托尼还摆出一个咏春的架势,将另外两人护在身后。
黄狗抬起后足挠了挠耳朵,继续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们。
路西法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淡定地说“请你们割下我的翅膀,让我可以成为人类。”
堂堂地狱之主,路西法,居然要他们帮忙,割下他的翅膀
贝果夏纠结地问“不会遭天谴吗”
好歹也是大魔王的翅膀,割了不太好交代吧
譬如死后,阎王问“贝果夏,你一生有何建树”
答曰“我在西方旅游时割下地狱之主的一对儿膀子”。
遇到明事理的阎王可能就把他当个屁放了。
遇到不明事理的阎王可能从此对他耿耿于怀,视他为隐患,还时不时给他穿双小鞋
托尼“啧”了一声,说“你不要死心眼,不割翅膀也能当人类,告诉别人你是变种人就行了”
路西法固执地说“不割下这对翅膀,我和上帝的关联便不能被拔除,我心里有障碍,当了人间也不会把自己当人看待。”
贝果夏偷偷问康斯坦丁“能割吗”
康斯坦丁似笑非笑地说“要割你割,我可不干。”
看来确实会倒霉。
贝果夏连忙夺过路西法手里的刀,对他说“你先坐下。”
他拨拉一下旁边那条狗,腾出个地方,自己先盘腿坐下。
待路西法不情愿地坐下,贝果夏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冥顽不灵,按俗话说就叫着像。你想想看,你身上长着翅膀,这是没办法的事,天生的事,不能更改的事。但只要你的心里不把它当一回事,它也就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妨碍。”
路西法陷入沉默。
贝果夏娓娓道来“反之说来,你若是割下翅膀,心里却还惦记着自己是魔王,天命不凡,是有翅之人,是上帝的儿子,那你就算是身上无翅,胸腔里装着的照样不是人心。”
见路西法从沉默变为若有所思。
贝果夏擦把汗,心想坐在地狱里,由最大的资本家陪着,和路西法讲佛论道,旁边还趴着一条上帝
自己这排面大概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还没想完,路西法又把刀递过来。
这回他索性不讲道理了“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要翅膀。”
贝果夏“”
合着秀才遇到兵。
贝果夏劝道“你割翅膀伤害不到别人,只能伤害你自己。”
路西法固执地说“我的身体来源自造物主,我割下翅膀就是为了羞辱祂。”
贝果夏瞅了一眼那狗上帝。
只见它提起后腿,继续挠耳朵,挠完打个大哈欠。
贝果夏心想可拉倒吧,这主比三体人还不在乎。
而且那眼神,绝不是假装不在乎。
贝果夏就知道有不少人,比如说言情小说里的冷酷无情的男主,对女主挖眼睛掏子宫,或者听见女主被女配欺负,只会哼一声,厉声说“那作精自找的。”
端得是冷酷无情。
但事实上,如果女主在别人,比如说医生,手上出个三长两短,他比谁都着急,必然会大吼“我要让医院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陪葬。”
确实是无理取闹。
可眼前这个上帝祂绝不是那种爱在心中,行为悖论的傲娇男主。
人家就是不在乎。
贝果夏怀疑,现在真把路西法的两翅膀割了,原地升起一把火,将它们拔毛做成烤鸡翅,祂也不在乎。
贝果夏老实说了自己现在的感受。
当然,隐瞒了“那条狗是上帝”这件事。
路西法愕然问“你想吃我的翅膀”
贝果夏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大段,他只在乎这个,顿时感觉这么多话都是对牛弹琴,便愤愤地问“这是重点吗”
路西法气道“你想吃我的翅膀”
贝果夏辩解“你心里还有你的翅膀,如果你真不在乎,那我把你的翅膀蒸焖煮炸煎,你也不会生气。”
“这是什么话你居然对我的翅膀有口腹之欲”
贝果夏面对路西法的来势汹汹,挤出一句话“你的要求,我理解,你的愤怒,还爱祂。”
黄狗打了个喷嚏,抖抖身上的毛。
路西法并没有关心这些。
他张开翅膀,一道风似地消失。
徒留托尼,贝果夏和康斯坦丁,一把地狱之门的钥匙。
以及一个“地狱之主”的头衔。
“我们麻烦可大了。”康斯坦丁忧心忡忡,不开玩笑地说。
贝果夏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什么都没做,白得一个地狱,这明明是爽文的发展啊。
康斯坦丁告诉他“有很多神明想拿到地狱的所有权,比如,奥丁,埃及神阿努比斯,宙斯,混沌神,秩序神它们都想成为地狱的主人。”
贝果夏突然理解他的意思,拍腿道“合着地狱之门的钥匙相当于传国玉玺,谁拿了就会有十八路诸侯聚集过来讨伐”
“对了。”
托尼凑过来问“怎么啦怎么啦”
贝果夏苦着脸,把“十几路神明马上就要为了地狱的归属权讨伐他们”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托尼不屑地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只分科学能解释的事,和科学不能解释的事。”
没想到还有人沦落到地狱,也能保持唯物主义者的本心。
贝果夏和康斯坦丁都神色复杂地看着钢铁侠,不知是该感到敬佩,还是该感到诡异。
托尼继续说“既然没有神,我们就按人的规矩来:拍卖资源,那肯定是谁出价高,我们就给谁。”
商人本质顿时暴、露无余。
贝果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
就他所知,光是宙斯和奥丁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都是些脾气暴戾,动不动就“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老头。
指望他们这些神在人类面前老老实实地开价,太玄了点。
比如说奥丁。
万一这老人家在拍卖过程中不开心了,给他们来一招“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估计钢铁侠加上康斯坦丁都不一定防得住。
贝果夏戳戳黄狗“我说上帝啊,您能不能表个态,告诉我们这些鱼唇的凡人,到底该怎么做”
托尼眯着眼睛看看狗,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安抚道“坚强点,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优秀的心理医生。”
“他真的是上帝。”
“对对。”钢铁侠敷衍地说。
见他不信,贝果夏抱过那条狗,递到托尼面前“你难道看不出祂眼神里视万物为刍狗的傲气吗”
托尼凝视着黄狗。
黄狗冲着他迎面打了个喷嚏。
托尼立刻捏住鼻子,往后跳几步“臭气倒是有,它得买几块磨牙棒了。”
牧师们信誓旦旦地说工业党必须下地狱,可见还是有几分道理。
余下的时间,他们除了等待那十几路神明来讨伐,就是折腾地狱里的大小恶魔。
在贝果夏码字,康斯坦丁抽烟的时候,托尼自豪地宣布,他用地狱里的材料制造出了净水器血池里的水已经可以引用了。
贝果夏感慨万千。
果然应了那句话“科学家从来不会主动适应环境,只让环境适应他。”
放在死宅身上好像也是同理。
在普天同庆时,康斯坦丁不由得感慨“可惜让老路的翅膀飞了,否则我们现在除了饮料,还有鸡翅吃。”
贝果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康斯坦丁不以为然地说“自从听你说过烤鸡翅之后,我饿到现在了。”
“怪谁呢”托尼没好气地说,“不都怪你们自己一个个下手那么慢,眼睁睁地看着丰满肥硕的大好翅膀从手里溜走”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来,目光若有所思地盯在黄狗身上。
在他的带动下,贝果夏和康斯坦丁看狗的眼神也渐渐变、态,,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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