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合一

    昨夜的那个梦里, 宋清辞依旧着那身嫩柳色齐胸襦裙, 素白系带垂下, 胸前的圆润微微半露,玉肌雪脯,比那素白的系带还要莹白。

    她一步一步朝着裴行璟走去, 不再像以往那样端庄的称呼“殿下”,不再刻意和裴行璟保持距离,樱唇贴上他的喉结,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胸膛。

    想起这个梦, 裴行璟眸色愈发湛黑,面色却无任何异常, 走进里间。

    太后倚着锦缎绣花靠枕, “赏花宴上的事情哀家听说了, 宋侍郎和谢侍郎的女儿不愿进宫当伴读, 确实是她们没福气。”

    谢柔和宋檀不愿当宋清辞的伴读, 太后当然可以理解, 心里难免有些不满。

    皇上要仁善的名声,虽然私下对宋清辞多有提防,明面上做足了面子功夫, 谢柔和宋檀却执意不当宋清辞的伴读, 这不是公然拆皇上的台嘛

    皇家给的恩赐,即便不乐意, 也没有一口回绝的道理。若是让她们两人去陪着裴云蓁或者裴云薇读书, 想必一个个脸上能笑开了花。

    谢柔也就罢了, 太后挑选宋檀,是看在宋檀的父亲是前朝皇亲,若是她给宋清辞当伴读,想必会比一般人更加尽心。

    宋檀敢当面拒绝,这其实也是宋家人的意思,宋檀父亲是前朝皇亲,却这般薄情,极力划清与宋清辞的关系,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想来品行不怎么端正。修身都做不到,又谈何当一个尽职尽责的臣子

    宋清辞柔声道“太后,有没有伴读都无所谓,读书重在自己,即便有伴读陪着,我若是不用心,四书五经照样学不到我的肚子里。”

    太后感叹道“你倒是个心宽的孩子,若是云薇也能跟你一样就好了。”

    谢柔和宋檀不愿当宋清辞的伴读,这件事说大不大,可是赏花宴上那么多闺秀,终归是面子上不太好看。

    若是裴云薇遇到这种情况,估摸着淌着两行泪,闹着让皇后给她做主。

    宋清辞确实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一丝委屈。她越是不争不抢,太后越是怜惜她。

    吴嬷嬷朝门口看了一眼,提醒道“太后,殿下来了。”

    太后坐直身子,笑着朝裴行璟招了招手,“ 行璟可是从紫宸殿过来的”

    裴行璟在另一侧黄花梨短塌坐下,“是,孙儿陪着父皇与几位大臣议事,父皇还有折子要批复,孙儿来看一看皇祖母。”

    太后眉间的皱纹舒展,裴行璟孝顺,她心里高兴,但到底更多的是心疼,“平日有清辞、蓁蓁陪着哀家,你白日累了一整天,回去东宫早些歇息,得闲的时候再来寿康宫就行。”

    裴行璟温声道“皇祖母有平宁公主陪着,这是嫌弃孙儿了”

    太后爽朗的笑出声,“ 清辞这丫头贴心懂事,若她是哀家的亲孙女,那该有多好。”

    宋清辞盈盈一笑,打趣着开口,“太后虽然只有两个孙女,但是以后会有好几个孙媳妇陪着您,等日后殿下成亲,有了太子妃。太子妃整日陪在您身边,到时候太后您怕是要将清辞给抛到脑后了。”

    太后笑着用手帕抹了下眼角,擦拭掉笑出的泪花,“瞧瞧,你和太子说的一样,哀家难不成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负心汉”

    宋清辞笑着,清和的出声,“太后你自然不是负心汉,天上的王母娘娘都比不上您尊贵和慈和。”

    太后脸上的笑意未消,“有清辞陪着哀家,哀家整日都是舒畅的。”

    宋清辞长的好看自不必说,人又机灵,善于察言观色,什么话都能说的太后心坎里,这份懂事并不是谄媚和奉承,而是真心的陪在太后身边。

    裴行璟静静注视着宋清辞,她这样的姑娘,想来以前在宫外时,也是很能讨那些邻居大娘喜欢的。

    他当初让宋清辞去寿康宫陪着太后,相处的时间久了,太后将宋清辞当孙女看待,等到太后知晓他对宋清辞的心意时,应当不会太过阻拦。

    太后说起正事,“ 哀家刚才在和清辞说伴读的事情,谢家和宋家的女儿不愿进宫,行璟,你觉得哪家的姑娘适合当清辞的伴读”

    裴行璟一肘搭在坐塌间雕漆小几,坐姿透着几分轻松,“ 五弟、六弟、蓁蓁还有云薇,尚是孩子心性,身边不能缺监督他们的伴读,平宁公主心性沉稳,没有伴读也可以。孙儿得闲时,也会去抽查公主与蓁蓁她们的学业,皇祖母无需担心。”

    太后道“你自幼读书就好,你父皇抽不出时间,有你抽查他们的学业,哀家可就放心了。”

    宋清辞在一旁静静听着,有太傅教导不说,太子还要抽查她们的学业,太子习过武,他若是拿着戒尺打手心,肯定很痛。

    眼看天色不早,宋清辞从寿康宫离开,没走多远,她觉得不太对劲,抬手摸了下耳珠,发现一只耳坠不知何时掉落下来。

    荔枝朝四周看了几眼,“公主,这周围都没有。”

    宋清辞问了一句,“待会儿是不是要去领月例”

    荔枝点头应道“是。”

    宋清辞平日只带两个宫女,一个是贴身伺候的宫女荔枝,另一个宫女名绿罗,“天色不早了,荔枝先去领月例,省得耽搁时间。绿罗你留在这里,在附近再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我往回走找一找。”

    宋清辞转过身,沿着刚才走过的路,仔细的看着地面。掉了的耳坠虽然不贵重,但她是头一次戴出来,若是丢了终归可惜。

    宋清辞离开寿康宫不久,裴行璟也跟着向太后告辞,走到一马蹄莲旁时,他脚步一顿,俯身将地面上红珊瑚莲花耳坠捡起来 。

    这坠子是宋清辞的,长长的耳坠垂下,行走间微微摇晃,越发凸显的她肌肤白皙。

    宋清辞也看到了马蹄莲旁的耳坠,面上露出笑,她欲走过去捡起来,没想到遇上了太子,“殿下。”

    裴行璟薄唇勾起,将掌中躺着的明月铛递过去,“ 物归原主。”

    “多谢殿下。” 宋清辞伸手接过。

    她掉了的耳坠,竟然被太子捡到,更令她惊讶的是,这对耳坠今个是头一次戴出来,太子只在寿康宫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的话,竟然注意到这是她的耳坠。

    一个人递东西,一个人要拿这莲花耳坠,宋清辞白皙的指尖轻轻触到太子的掌心。

    裴行璟收回手,慢慢蜷紧,掌心触感宛若轻羽划过,有些酥痒。

    找到了耳坠,宋清辞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殿下,那我先回去了。”

    裴行璟却道“公主不将那只耳坠带上吗若是待会遇上其他人,多有不妥。”

    她是公主,仪容德行自然不能出差错,她若是不戴另一只耳坠,被那些太监宫女瞧见,指不定私下里怎么议论呢。

    宋清辞咬着唇,太子说的有理,可在太子面前戴耳坠,这多不合适啊

    盛厉是太子近侍,察言观色有一手,不用太子吩咐,示意其他几个太监,一起退到远处。

    裴行璟勾了勾唇,“ 此处没有其他宫人,公主不必担心。”

    宋清辞放下心,她转过身子,一手捏着耳珠,另一手拿起红珊瑚莲花耳坠。

    然而此刻没有铜镜,试了几下,她一时难以将这耳坠戴在耳朵上。

    裴行璟走到她身旁,接过宋清辞手中的耳坠,粗糙的指腹轻轻捏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轻薄而柔软,如软玉般,让人舍不得松开。

    裴行璟垂着头,鸦青的睫毛微微垂下,将红珊瑚耳坠替宋清辞戴上 。

    此刻宋清辞离他离的很近,可以清晰看到她鬓边的绒发和修长的脖颈。肌肤莹白似雪,和煦的春光洒在上面,莹白生辉,让人忍不住抚上去。

    鬓发上簪着的蔷薇绢花,更为她增添几分娇妍,这蔷薇绢花是裴行璟买给她的,今日终于见她簪在发间。

    宋清辞可以感受到裴行璟粗糙的指腹,这双手拿过狼毫,亦拿起过刀剑,带着薄薄的茧子,耳珠被他轻轻捏着,有些酥痒。轻吸一口气,他身上的龙涎香尽数窜入鼻息间。

    耳珠是一个女儿家很私密的部位,除了自己的夫君,不会再有其他男子触碰。宋清辞耳根爬上一抹绯红,浓长的睫毛翘动着,似蝶翼般,透着几分羞赧。

    后退一步,摩挲下指腹,裴行璟低沉的声音响起,“ 逾矩之处,还请公主谅解。”

    宋清辞垂着脑袋,声音轻轻的,“无妨。”

    她身边没其他宫女,纵然有逾矩之处,太子这是在帮她。

    耳根的绯红还在,宋清辞不敢抬头看裴行璟一眼,“殿下再见。”

    望着宋清辞如小兔子般急急离去的背影,裴行璟唇畔浮笑,这是害羞了。

    等看不到太子的身影,宋清辞脚步慢下来,抬手碰了下方才被裴行璟触碰过的耳珠,想起方才的场景,一颗心得跳的快了些。

    太子这样俊逸的郎君,不管是长相,还是举止风度,说实话,很难让人不动心,若他是一般男子,宋清辞倒是挺想让他做驸马的。

    不过裴行璟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不会和她这个前朝有任何关系。若是皇上要给她指婚,也不知道能不做找一个和太子差不多的郎君

    *

    在宫里读书比宫外还要严,不仅要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武艺等都要掌握。

    需要读书的只有两位皇子和三位公主,再加上沈惜珍和几个伴读,满打满算也才十来个人,所以宋清辞和五皇子、六皇子他们在一起上课。

    出去凤阳阁的时候,荔枝拿出早就备好的点心,“公主,这个食盒里有奴婢给您准备的糕点,你若是读书读的饿了,可以吃一点儿。”

    宋清辞吃吃笑起来,“荔枝,我都及笄了,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呢。”

    小时候,宋清辞跟着一位老秀才启蒙,宋娘子也是常常在荷包里装着各种糕点,生怕她饿着肚子。

    荔枝陪着她出去,“沈太傅为人严厉,皇子、公主读书时,不让宫人进去伺候,奴婢提前给您准备好。公主早膳没有用多少,到会儿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听荔枝提起沈太傅,宋清辞心里有些怵。

    裴云蓁、裴云薇、五皇子、六皇子那都是打小就开始启蒙的,傅令容还是上京有名的才女,这样算下来,她是一群人中基础最差的那一个。

    授课的地方在无逸堂,宋清辞去的时间比较早,其他人还未到。

    屋子里摆着二十张案桌,宋清辞挑选第二排靠窗的案桌坐下,将装着糕点的食盒放在案桌上,又拿出帕子,仔细的将桌子和座椅擦拭一遍。

    做完这一切,她将食盒打开,里面摆着茯苓饼、栗粉糕还有一口酥,捏了一块点心,小咬一口。

    往常五皇子、六皇子爱赖床,总是掐着点到无逸堂,沈太傅进来的时候,本以为屋里没有人,目光看到窗棂旁的年轻女郎,不由得一愣,是个有上进心的。

    听到脚步声,宋清辞回头看去,只见来人约莫四十来岁,身着天青色直缀,身材高瘦,鬓发微微斑白,未蓄胡,虽然上了年纪,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隽逸。面无苍老之态,精神矍铄,儒雅清直,眸中凝着精光。

    宋清辞不认识这是哪位太傅,她站起身,笑盈盈的道“太傅。”

    沈太傅微微颌首,“ 平宁公主。”

    除夕宴时他见过宋清辞一次,不过当时只是粗粗一瞥。

    宋清辞将点心盒子递过去,“太傅可要尝一尝点心”

    沈太傅一怔,凡被他教导过的皇子还有那些世家子弟,见到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私下里没少抱怨他为人严苛。并且他曾立下过规矩,不可在无逸堂里吃点心、携带其他东西。

    这位平宁公主倒是不怕他,还拿着点心盒子递到他面前。

    若是自己的女儿没有走丢的话,想来和平宁公主差不多的年纪,思及此,沈太傅训斥的话没有说出来,从盒子里拿过一块儿点心,“多谢公主。”

    他不常吃糕点,今个猛然一尝,淡淡的清茶味中和了甜腻的味道,甚是可口。

    将一块点心吃下后,沈太傅将书籍递给宋清辞,“ 公主可以先翻着看一看。”

    宋清辞盈盈笑着,“好。”

    她接过书,将点心盒子盖上,放到一旁,身姿端正,翻开书看了起来。

    沈太傅临出屋子前,看着宋清辞端正的背影,欣慰的点点头,听话懂事的姑娘,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

    裴云蓁是和沈惜珍前后脚到的,沈惜珍从晋阳来到上京,太后舍不得让她离去,多留她在宫里待一段时日,所以沈惜珍也跟着宋清辞她们一块儿读书。

    裴云蓁挨着宋清辞坐下,打了个呵欠,“清辞,你怎么来这么早”

    宋清辞唇间浮起笑意,“ 不瞒你说,我这是第一次进学堂读书呢,小时候我只跟着一位老秀才读过几年书,直接是在那老秀才家里授课。所以我有些新奇,想着早来一点。”

    裴云蓁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头一次,你觉得新奇,等时间久了,你就不想来无逸堂读书了。沈太傅可严厉呢,他连皇子都敢教训,五弟、六弟没少被他打手心。”

    宋清辞笑着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怕呢。”

    裴云蓁轻叹道“以后可就没法赖床睡懒觉了,还要写大字,没想到当了公主,还是要跟着太傅读书,太没意思了。”

    宋清辞打趣着,“若是陆世子也在无逸堂读书,估摸着每天早上你会是头一个到的。”

    裴云蓁嘿嘿笑起来,转头看向沈惜珍,“沈姐姐,春天到了,清辞又提到我和陆怀瑾,你说,她是不是动了春心”

    宋清辞挠了下裴云蓁的痒痒肉,“胡说。”

    说着话,裴云薇、傅令容等人也进来屋子。

    每个公主两个伴读,裴云蓁的伴读是她外祖家两位表姐的女儿,裴云薇的伴读,其中一位是傅令容,令一位是太史令家的女儿谢瑶。

    裴云薇仰着下巴,轻轻扫过宋清辞和裴云蓁,一言不发,越过她们,直接去到第一排坐下。

    倒是傅令容微微一笑,“长乐公主,平宁公主,沈小姐。”

    宋清辞回以一笑,“傅小姐。”

    裴云薇阴阳怪气的开口,“ 令容,你是我的伴读,和不相干的人打招呼做什么降了身份。”

    傅令容眉头微蹙,一时间又展开,“ 几位公主都在,我位卑言轻,自然该向几位公主打招呼。”

    给公主当伴读,实则是一件相辅相成的事情,傅令容是裴云薇的伴读,也算是裴云薇和傅家沾上了关系。傅令容家世煊赫,父兄皆握实权,裴云薇也不敢在傅令容面前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裴云蓁是个暴脾气,“谁是不相干的人大姐姐你说清楚。”

    裴云薇刚才那番话,不仅是在说宋清辞,连带着裴云蓁也骂了进去。

    裴云薇挑着眉转过身子,“ 蓁蓁,咱们是姐妹,你若是坐到我这里,你自然不是不相干的人。”

    当日在寿康宫,虽然裴云薇向宋清辞赔了罪,但她宫里的宫女全被换了一茬,太后也派嬷嬷去管教她,裴云薇心里恨透了宋清辞,恨不得抓花她那张脸。

    家丑不可外扬,这里还有傅令容等人,起了争执传出去,是皇家的颜面受损,裴云蓁也不欲和裴云薇产生什么口舌之争,可裴云薇说的话着实过分。

    “大姐姐,你多次在皇祖母面前立下保证,说要与我和清辞和睦相处,可你是怎么做的”

    提起太后,裴云薇脸上的倨傲散了不少,“ 是你多想了,我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其他意思。有些人指不定存着什么心思呢,故意让咱们姐妹俩个翻脸。蓁蓁,你来我这里坐吧,咱们姐妹俩好久没坐在一块儿说话。”

    宋清辞只觉好笑,裴云薇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抱有敌意,后来更是两次三番的污蔑她,往她身上泼脏水。今个话里话外夹枪带棒,脸大若盆的说她在离间裴云蓁与她的姐妹情谊。

    宋清辞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成安公主那里莫非是什么风水宝地,还是什么金饽饽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位置也不能随意坐的,要是和那黑心刻薄跋扈的人坐一块儿,那可如何是好”

    裴云薇一下子急了,蹭的站起身,指着宋清辞,“你说谁呢”

    宋清辞浅浅一笑,将裴云薇刚才说过的话原样奉回去,“ 成安公主多想了,我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其他意思。”

    当着几个伴读的面,宋清辞这么落她的面子,裴云薇要是今个退了一步,那可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她指着宋清辞,“你大胆。”

    沈太傅夹着书进来,刚踏进无逸堂,就听到这尖锐的“你大胆”三个字,他沉声道“ 当老夫的学生,就要遵循老夫的规矩,即便是皇子、公主,亦不可破例,不可高声喧哗,不可在无逸堂有口舌之争,老夫希望,成安公主能将无逸堂的学训看上一看,记在心里。”

    裴云薇弱弱应了一声是。这位沈太傅可严厉呢,不苟言笑,直言进谏,连皇上的错都敢当面指出来。

    宋清辞盯着沈太傅,原来这位就是沈太傅,都说沈太傅严苛,倒是看不出来呢。沈太傅外表看上去是很儒雅的一个人,她刚才还给了沈太傅糕点,瞧着沈太傅好像挺喜欢吃那些糕点。

    向沈太傅问好之后,众人落座。

    沈太傅是个很博学的人,教导四书五经一点儿也不枯燥,时常引经据典,有时再穿插一些宫外的趣味。

    虽然宋清辞腹中没有多少经纶,但她依旧很认真的在听讲,背脊直挺,小手端端正正的摆在案桌上。

    沈太傅目光扫到宋清辞时,暗暗点头。

    还没上课,裴云薇就受了训斥,她可没心思听课,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宋清辞,害得她被沈太傅训斥。想起方才看到的宋清辞案桌上的点心盒子,裴云薇心里有了主意。

    临下课时,裴云薇出声,“太傅,违背了学训是我的不是。太傅说的是,即便是公主,也该遵循太傅的规矩。我瞧着平宁公主案桌上摆着点心盒子,想来她也不知道无逸堂的规矩,太傅可别训斥她,以后改了就是。”

    宋清辞无奈的叹口气,裴云薇这个搅事精,一天不惹事就浑身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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