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第31章

    群里对这期节目的讨论正在劲头上, CP粉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群里截图放糖了。

    莫舒瑜发现自己对秦俊然的讨厌, 已经到了想亮出身份来制止的程度。

    说是讨厌秦俊然, 不如说是完全不想群里的某个人看到。

    思考了半天, 莫舒瑜决定给楚舟发消息：“看角色大挑战了吗？”

    再收到莫舒瑜的消息, 楚舟是意外的。既然话已经挑明, 游戏理应结束, 划清界限回归各自的生活。

    她忖了忖, 用冷淡的回复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

    “很好, 别看。”

    楚舟看着屏幕上简短的对话，眨了眨眼。不可否认，这有点可爱, 一般这样说的话，只会让别人更想看吧。

    何况……楚舟吃了一口饭，重新看回电脑屏幕，用来下饭的正是这期炙手可热的综艺，进度条只剩四分之一。

    陈颖在这住了两天, 做了两天的饭, 今天又回了自己家，该面对的总得去面对。

    厨房里剩了不少食材, 楚舟做了个炒青菜和蛋包饭, 手艺虽然比不上陈颖，但好在自己也吃惯了。

    综艺里莫舒瑜和秦俊然闯关的过程最坎坷，但两个人郎才女貌, 是最吸睛的一对。莫舒瑜数着药材的模样端庄贤淑，看向秦俊然的神情又温柔娇俏，真有几分像故事里的白素贞。

    谁能想到她是那样娇气又不讲理的人呢？

    弹幕铺天盖地表白莫舒瑜，所有人都在把无数的热爱奉献给她，楚舟只是看着，就觉得拥挤。

    看完整期节目，饭也没吃几口，画面上是大团圆的结局，综艺的主题曲充满了温情，楚舟一边收拾厨余，一边心道这综艺确实不怎么下饭。

    刷完碗的时候，又收到了群头的通知。楚舟拿毛巾擦了擦手，靠在洗手池边，阳光透过纱窗洒落在她的侧脸上，她低垂着脸，晦暗的眼神里折射着一点屏幕光。

    拍完了下午的戏，莫舒瑜回到休息室，晚上没有她的戏份，但却预约了一个采访，需要赶紧卸了剧组的造型，换上平时的妆面。

    和楚舟有几天没联络，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几个字，但也算打破了僵局。低头不是莫舒瑜的风格，她在账上多记了一笔，迟早都会加倍讨回来。

    Su在身后给她卸妆，民国的盘发造型繁复，一天下来头皮都是酸痛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有了重量。

    Su经验老道，手指按压莫舒瑜的头皮，用轻柔的力度替她按摩，却突然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疑惑地放下手：“不舒服了？”

    莫舒瑜抿着唇，眼底汇聚起愠意，明晃晃地写着不高兴，不多迟疑电话就拨了出去。

    冰冷的嘟声响了二十余下，在莫舒瑜耐性快要耗尽的时候，才刚刚接通。

    “为什么拒绝？因为不想见我？”

    “刚好有事。”电话那头的火气很重，楚舟轻声回答，很快缜密地想到，之前《峥嵘岁月》的所有通知，一定都是莫舒瑜的安排无误了。

    “不要拒绝我，楚舟。”莫舒瑜话里带着不容商榷的强势，不给对方任何回避的余地，单刀直入地提起不愉快的对话，“我没有在跟你玩暧昧，也没有超越界限的想法，你误会我了。”

    “哦，然后呢？”

    冷淡的声音挑动着莫舒瑜的神经，脑袋里的某根弦仿佛绷得更紧了。

    “我要见你。你马上过来，我让导演给你加角色。”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东西，无数人会捧着送给她。可惜楚舟是个人，她无法控制楚舟的喜恶，甚至这么久也没把她圈粉，这种感觉无比糟糕。

    “就算我误会你了，我也有权利拒绝你的好意吧。”

    莫舒瑜想不通：“为什么？”

    楚舟：“没有为什么。”

    这种对话让莫舒瑜深感无力，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咬牙恨恨地喊：“楚舟，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那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很远很远：“因为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楚舟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呼吸乱了节奏，不想被捕捉到情绪的失态，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太荒谬了。没有越界的想法却说着暧昧的话，毫不避讳地拉近身体的距离，一边靠近一边端着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完全不顾别人的意愿。

    这不是玩游戏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明星的处事风格楚舟脑袋里只蹦出四个大字：贵圈真乱。

    不愉快的交谈以一声脆响声结束。

    莫舒瑜回头一看，安贤怔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脚边一只刚刚掉到地上的勺子。

    安贤错开了莫舒瑜的视线，弯腰捡起地上的勺子，抽了一张湿巾细细地擦拭。

    就在莫舒瑜以为她什么都没听到的时候，安贤忽然开口了。

    “楚舟么？”

    莫舒瑜快速回顾了一下，自己似乎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征询地看向一直站在身后的Su。

    听了全程的Su表情很自然，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听了一段无比寻常的对话。

    莫舒瑜：“嗯，是。”

    安贤动作顿了一下，又问：“你们什么关系？”

    莫舒瑜扬着眉毛，满不在乎：“没什么关系。”

    莫舒瑜的反应似乎让安贤打消了疑虑，把蜂蜜水端到莫舒瑜面前，后续的工作强度依然高，即便是生理期也不能放慢节奏。

    糖水在口中化开，让身子逐渐暖回来，脑袋里的沉重感也一点点消去了。

    确实没有玩暧昧的意思，可是——

    是喜欢么？莫舒瑜并不这么觉得。

    不可否认，楚舟身上的一些闪光点确实吸引她。

    但她绝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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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一诺的工作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忙，别说性生活了，连生活都被挤压得一丁点不剩，美容院办的卡也几近荒废。

    幸好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挑选新人模特的项目已经开启报名，面试选拔的场地装修也即将竣工。

    今天是宣讲会的日子，辛一诺作为主负责人之一，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时间到场，在车上筹措了四百多字的发言，以便能够在现场最快速地说明挑选新人的要求和规则。

    宣讲会定在一家酒店的大厅，早上十点开始，辛一诺抵达的时候，手表已经指向九点五十。

    楼底下竖着宣讲会的易拉宝，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姑娘站在易拉宝前，穿着BF风的宽大T恤，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弯着身子看海报上的小字儿。

    辛一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袖子忽然被扯住了。

    小姑娘神色慌张，指着海报上的会议厅地址：“姐姐，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我找了好久上不去。”

    时间还剩八分钟，辛一诺在心里掐着点，语速飞快：“这楼A面B面不是连通的，你可能上错电梯了，跟我走吧。”

    辛一诺一路快步走在前面，她穿着高跟鞋，脚步点在大理石瓷砖上，敲击出钟表一样均匀的声音。

    按下了十一楼，辛一诺斜眼一瞥，小姑娘正缩在角落里偷偷看她，小脸清纯甜美，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光，涂了淡色的唇膏，微微翘起的唇温软又娇嫩。

    “清纯欲”，脑子里有一瞬间划过这个词。

    既然同去十一楼，那便是来报名的模特了。辛一诺毫不避讳地打量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赞许：“形象不错。”

    电梯叮咚一声，门缓缓打开，嘈杂的人声钻入耳朵。

    “到了，别愣着。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小姑娘脸色微红，匆忙应了一声，跟着跑出去。

    人群的最后面的位置还空着，椅子上放了一张表和水笔，小姑娘拿起来，填上娟秀的“杨心澄”三个字。

    写完名字，心里才踏实下来，转头四处张望，来的人大约有四十个，抬起的脸个顶个的秀美，杨心澄难得见这么多俊男靓女，一时晃花了眼，又想到这些人都是竞争对手，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做着深呼吸舒缓自己的紧张。

    而她要找的女人，在主持人宣布开始后，施施然走上了台。

    “欢迎我们公司艺人部的负责人，也是金牌经纪人，辛一诺，为大家陈词！”

    掌声雷动，杨心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刚刚给自己带路的居然就是负责人。台上的女人穿着利落的西服，举手投足成熟优雅，连高腰阔腿裤下露出的一截脚踝，都是风情。

    背后是展示画面的白布，投影仪照射出巨大的光圈，将辛一诺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也给那张姣好的侧脸添了几分柔和。

    或许是台下的面容都太稚嫩，辛一诺说话时唇角挂着亲和的微笑，眼底却冷静又沉着。拿着话筒的手，指节修长又纤细，杨心澄忍不住猜测那或许是双经常写字的手。

    每次台上的人转过身或投来目光时，杨心澄都心口一震，忍不住后悔自己到太晚，只能坐在最后。

    偷偷用手机拍下了好几张照片，挑了一张分享到亲友群里。

    “我死了，好飒一姐姐。我可以！！！”

    “我好了！”

    “？”杨心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怒从心起地撤回了照片，“你好什么了？鸡笼警告！”

    “哎呀，真小气，看看都不给。这谁呀？”

    不理那些讨厌的家伙，杨心澄抬起头专心地看台上，或许是因为刚刚讨论了那个人，她有些心虚，在和辛一诺视线交错时，脸上迅速地烫了起来，炙热的感觉烧到了耳垂。

    会场的气氛很好，时不时迸发出热烈的掌声。

    杨心澄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在众多的声音中，她只听到自己隐秘的心跳声，以及——

    辛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