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斯汀歌茉的预言

    斯汀歌茉继续往深处走，她加快了脚步。她希望，最好亲眼看见哈利是怎么对付伏地魔的。

    她相信，这也是诸位教授迷惑之处，他们都想搞清楚哈利与伏地魔之间的联系。

    但是，祸不单行，前脚刚打发走了一群斯莱特林的老蛇，现在，又有一条斯莱特林的小蛇和斯汀歌茉撞在一起。

    一时间，两人都摔倒在地，顿时滚作一团。

    斯汀歌茉只看见了对方闪亮的铂金色头发，在暗夜里都闪现着光辉，这实在是打眼。

    而德拉科·马尔福顿时只觉得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他实在是被吓坏了。

    斯汀歌茉反应迅速地爬了起来，她顺手将他扶了起来。

    她追问：“这是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是……是一个怪物！”马尔福慌不择言地说。

    “在哪儿？哈利·波特在哪儿？”她继续问，她希望马尔福不要真吓傻了，以至于回答不出她的问题。

    一向高昂着头颅的马尔福少爷居然瑟缩了一下，他怯生生地指了一下自己来的那个方向。

    斯汀歌茉就要往那边冲去，却发现德拉科·马尔福反而双手拉住了她。

    “你疯了！”他惊疑不定地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放开，别拦着我！”斯汀歌茉心中着急，却也察觉了德拉科的反常。

    “我……我和你一起去。”他说，马尔福显然不敢单独行动，斯汀歌茉知道他真正怕的是什么。

    斯汀歌茉管不了这么多，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只希望他千万别坏事。

    他们顺着来的方向回去，斯汀歌茉直接施了一个隐形咒。

    她虽然也希望省点儿魔力好发大招，但是，她考虑到了还有马尔福这个拖油瓶，所以，最好还是干脆别惹起伏地魔注意。

    德拉科·马尔福对她施的咒语感到惊讶，他不是不知道隐形咒，只是没想到一年级的斯汀歌茉就已经会施展了。即使很耗费魔力，却一点看不出斯汀歌茉吃力的样子。

    跟斯汀歌茉预想到不一样，周围漆黑一片，已经没一点儿动静了。

    斯汀歌茉皱紧了眉头，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正当斯汀歌茉要开口询问，却听见树丛中微微的响动声——

    “离开这里！巫师！”是马蹄与嘶鸣声。

    是一头高大的马人，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斯汀歌茉和马尔福，似乎隐形咒并不能瞒过它的眼睛。

    马尔福被吓了一跳。

    “再说一遍，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嘶吼着。

    “尊敬的马人先生，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伙伴，他们现在去哪儿了？”斯汀歌茉立刻问。

    “他们已经走了，快点儿离开！这儿不是你们能闯入的地方！”它的前蹄不耐烦地向前踏了几步，似乎着急赶他们走。

    “那么，希望没有冒犯您，我想问问……关于神秘人，他现在……”斯汀歌茉十分直白，她不觉得跟一头以隐世著称的马人族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德拉科·马尔福立马吓白了脸色，他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斯汀歌茉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她继续问，“他是否也离开了？他得到了独角兽的血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霍格沃兹的小巫师。”马人抬头，他透过层层树叶，望向天空，昏暗而晦涩难懂的命运蓝图，一览无余。

    “杀死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那头马人继续说，“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

    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什么意思？斯汀歌茉觉得眼前这个马人似乎意有所指，“你在警告我吗？”斯汀歌茉疑惑地问，声音不觉间有些沉重。

    “启明星坠落，混乱的星云升起，迷乱而绚丽的漫天星辉……”

    Venus falling,Chaotic nebula rises,Blurred and gorgeous starry sky...

    它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斯汀歌茉的眼睛，缓缓说——

    “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

    它刚刚说完，就一扭头消失在丛林深处里。似乎再也不愿意看斯汀歌茉一眼。

    显然，命运不足以让这个女孩感到战栗，以至于动摇她心中一直期待的某些东西。

    银发女孩皱紧了眉头，她一直盯着那头马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直到德拉科·马尔福颤抖着声音说，“我们快走吧。”

    夜晚的风很凉。

    禁林里的各种树木，投下巨大的树影——榉木，黄杨木，榆树，桦树……昏黑的树影子在夜风里摇晃，同样还有月白色的光影摇曳。

    幽暗处的泉水，叮咚作响，偶尔有蝴蝶状的，散发着荧光的小仙子飞过，在水面上划出道道流光……

    可是美景无人欣赏，德拉科一心只想快点回到斯莱特林的寝室，而他又不敢单独行动，生怕再遇上什么可怕的事物。

    斯汀歌茉明显心事重重，可她走的一点儿也不算快，倒像是在月色下散步。那种看起来闲庭信步的悠然，明显是陷入了沉思后的步伐。

    “你就不能快点儿？”马尔福少爷说，他渐渐找回了气势，前面已经能看见海格的小木屋了，不远处就是霍格沃兹的城堡。

    “你在害怕？”斯汀歌茉说，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了，“你知道他是神秘人。”

    德拉科·马尔福不出声了。

    “我猜是大马尔福先生，是你的父亲告诉你的？”但他肯定没有告诉你更多，德拉科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接受很多的样子，毕竟他还小，不足以承担那些过于沉重的黑暗记忆。

    所以，斯汀歌茉觉得就算自己逼问小马尔福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而卢修斯·马尔福看起来，也不是个不谨慎的人。

    一边的德拉科哆哆嗦嗦地却说不出话，他只是加紧了脚步，想要快点儿走到他熟悉的地方。

    并且他下定决心再也不来禁林了，不仅这样，他还要写信给他爸爸，告诉他自己的不幸遭遇，还有关于神秘人的一些事，他实在被吓坏了，只希望伏地魔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哈利·波特上，而没有注意到自己。

    他们一直穿过走廊，隧道……斯汀歌茉很负责地施展了隐身咒，并没有遇到哪个教授或者是费尔奇，洛丽丝夫人……

    ——真是意外的幸运。

    等来到斯莱特林地窖，门口的画像蓝懒懒地说了句：“口令？”

    德拉科·马尔福一连试了好几个，可门都没有开。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命令小蛇们改口令的事——为了给斯汀歌茉使绊子，趁她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就把口令改掉。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德拉科扯开僵住的微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斯汀歌茉现在就在自己身旁。一个马尔福，使绊子被当事人发现可真算不上得体。

    更何况一路上斯汀歌茉帮了自己不少，虽然她的行迹很可疑。但没有斯汀歌茉，自己肯定更加狼狈。

    “噢，对不起，这门……似乎打不开。”德拉科·马尔福轻咳了几声，然后尴尬地说。

    斯汀歌茉笑了起来，她的思路明显早就被德拉科一连串的口令声给拉回来了 。现在，看着德拉科明明很不好意思，还要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只觉得好笑。

    斯汀歌茉一开始确实被门口的口令折腾过，那段时间多亏了级长马库斯的帮助，不过后来斯汀歌茉就学会了开门的方法——不用口令。

    如果这样，开门就需要解魔法阵，可是那太麻烦了。

    每次换了口令，魔法阵就会变换，虽然熟能生巧，解得多了也就快了，可那仍然很麻烦。

    所以斯汀歌茉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是威胁他——画像上的，可怜的贵族先生。

    斯汀歌茉走上前来，这回，还没等她抽出魔杖，门就自动开了。

    德拉科·马尔福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画像上的贵族先生一看见斯汀歌茉，就立马面如菜色，急忙把门打开了，明显是平时被斯汀歌茉用恶咒整惨了。

    斯莱特林向来趋利避害，门口的画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斯汀歌茉想，这个方法可能用在别的学院就不怎么奏效了。

    “进来吧。”斯汀歌茉提醒了一下还楞在门口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此时又羞又恼，头脑也不怎么清楚，更何况他今晚被吓得厉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正常，可在斯汀歌茉面前出丑，让他觉得很别扭。

    已经很晚了，公共休息室里昏暗一片，只有斯莱特林壁炉里的火还燃烧着，散发着萤绿色温暖的光。

    “谢谢，你以后可以叫我德拉科,作为一个马尔福是不会忘记你今晚的帮助的。”

    德拉科一口气严肃地说完，立刻转身走了，那背影看起来十分狼狈。好像后面有野兽在盯着他似的。

    斯汀歌茉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他慌忙离开。但斯汀歌茉并没有叫住他，反而她的神情有些缓和了下来。

    斯汀歌茉理了理衣袍，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眼下的寝室变得干净整洁得多，能够看出此间的主人不喜欢奢华繁复的装饰，而是极其简约与干净，斯汀歌茉对于整齐总是有着几乎苛刻的要求。

    现在，银发女孩坐在床上，她很遗憾错过了哈利和伏地魔的会面，但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她脑海里还有千头万绪需要理清楚——

    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

    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静候时机？

    ——伏地魔，盛名之下，恶名之下，究竟是怎样的灵魂？

    而自己又该如何权衡，才能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时间，种种计策涌上心头，隐藏在光鲜表象之下的晦暗情绪，就好像一只铁爪突然攫住了斯汀歌茉的心脏。

    ——她比谁都渴望赢，她比谁都渴望混乱，她要左右游走，她要挑战权威！

    More chaotic!More crazy！More difficult！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考试周到来了。

    图书馆里，走廊里，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那些拉文克劳甚至把书搬到了饭桌上，而格兰芬多也安分不少，斯莱特林组合了几个学习小组，他们相信集体的智慧；赫奇帕奇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明白的人就会知道，扮猪吃老虎永远是赫奇帕奇的代名词。

    斯汀歌茉过得倒是和平时一样，过着紧张而有节奏的学习生活，她只是把晚上的黑魔法学习强度加大了而已。她一直相信强大的黑魔法更加接近魔法的真谛。

    而自从禁林一行后，不仅潘西·帕金森收敛了很多，德拉科·马尔福更是有意接近她，斯汀歌茉不觉得他有那么大的觉悟，她想，这可能又是听了大马尔福先生的指点——

    一个马尔福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考量，他们的行为往往伴随着目的，她不知道小马尔福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父亲有没有将他教导得优雅得体呢？

    不由得，斯汀歌茉看着德拉科的眼神也变得饶有兴致。

    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

    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语的。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

    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麦格教授看着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

    考魔药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斯内普站在背后密切注视着，他们脖子后面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这使他们心里非常紧张。

    斯汀歌茉不觉得考试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实上，斯汀歌茉的成绩只能算得上中上游水平，她更加注重强大而有效魔法的学习，且并不局限于黑魔法或者白魔法。

    她一等考试完，就急着去找哈利·波特。虽然她在事后问清了哈利遇到伏地魔的经过。令人惊讶的是哈利什么也没有做，伏地魔根本不是哈利赶走的，这实在让斯汀歌茉疑虑极了。难道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真的只是靠运气？

    她还以为哈利·波特会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身上被他的父母施了保护咒，斯汀歌茉曾在一本关于血源魔法的书中看见过，毕竟哈利第一次打败黑魔王的时候太小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只能是伏地魔自己修炼了什么黑魔法，刚好受到了反噬？

    而哈利正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尽量忘记前额上剧烈的刺痛。自从他上次从森林里回来，这种疼痛的感觉就一直纠缠着他。

    哈利不断被过去的那个噩梦惊醒，而且现在比过去更糟，因为噩梦里又多了一个戴着兜帽、嘴角滴着鲜血的身影。

    他以前只是知道伏地魔这么一个抽象的概念，可是禁林之行显然让黑魔王的形象具体了起来。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他们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

    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哈利忍不住和其他同学一道欢呼起来。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赫敏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赫敏总喜欢在考完之后再重温一遍考试内容，但罗恩说这使他感到恶心。

    于是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

    那边，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韦斯莱孪生兄弟和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而三人组一坐下，斯汀歌茉就来到他们面前。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

    哈利揉着他的前额，他一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斯汀歌茉，“斯汀，你也考完了？”

    “是的，哈利。”她回答。

    赫敏立马来了精神，她想和斯汀歌茉对对答案。遗憾的是斯汀歌茉拒绝了她，她来只是想再问问哈利关于伏地魔的事。

    “哈利，你的伤疤还在疼？”斯汀歌茉敏锐地发现了哈利难受的神情。

    “是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哈利嗫嚅道。

    罗恩和赫敏显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们没见过伏地魔，也不太清楚哈利在禁林的情形。

    毕竟那时候，牙牙（海格的狗）和马尔福都跑了，只剩哈利一个人面对那恐怖的……。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恼火地说，“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哈利，你能感觉它上面的魔法波动吗？”斯汀歌茉凑近了一些，她拨开哈利额头前的头发。

    哈利只感觉到了斯汀歌茉冰凉的指尖，不过这已经让他冷静了下来。

    斯汀歌茉一瞬间靠的很近，哈利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还有冰冰凉凉的触感，显然是她在轻轻摩挲那道伤疤。

    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斯汀歌茉那银色的眸光都变得实质化，好像水一般的触感。但是并不是那女孩温柔的情感，而是魔法波动时，轻缓舒适的能量共振。

    哈利的眼睛没有地方去了，现在，他不觉得伤疤疼了，他只觉得脸上热热的，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潜滋暗长。

    “这不是寻常的印记。”斯汀歌茉皱眉说，“我怀疑……这是你和神秘人的联系所在。”

    “什么……什么联系？”哈利结结巴巴地说，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斯汀歌茉话中的含义，就已经开口掩饰自己的害羞了。

    可斯汀歌茉没发现他脸红的痕迹，这让哈利松了一口气。

    斯汀歌茉退开了一步，她摇摇头说，“不清楚。”

    “不如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在旁边提议道。

    随着斯汀的退开，哈利终于感觉找回了神智。

    “可我没有生病，”哈利有些不情愿，他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斯汀不是也说这是联系所在吗？”

    最终也没有想出结果，大家也都打不起精神来，而且天气也实在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