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的吃了一顿烧烤, 仨女孩要去逛街,直接打发他们三个去茶楼坐着聊天, 那茶楼还是温家开的。
离茶楼远了之后,柯千婳笑眯眯的拿出了一个令牌, “铛铛铛!你们看这是什么。”
“牌子?”白九不知道这个令牌拿来有什么用,上面还刻着一个柯字, 应该是柯家自己的令牌才是。
唐棠棠愣了下后兴奋道:“啊啊!花花, 我爱死你了,你怎么从你哥那拿来的?”
“刚才抱了一下, 顺出来的咯。”柯千婳心情好好,“让他抠门,哼, 走,咱们去绯玉阁。”
唐棠棠开心的拉上不明所以的白九,“这城里, 丹阁是我家最大,吃的喝的大部分是温家的产业,胭脂水粉布庄和首饰什么的当属柯家最好, 有了这个令牌,咱们不仅能买最好的, 还能减免一半的灵石!”
“那咱们去买多了是不是会让他们亏本?”
柯千婳乐了,“没那么容易亏的,顶多少赚些,让我哥补上咯。”
这么坑哥的妹儿, 白九默了默,说:“干得漂亮。”
“哈哈,咱们快走。”
茶楼的三人相顾无言,柯千寻摸了下兜,叹了一口气,“我这败家妹妹,以后怕是没人要了。”
温宁看他这模样便知道柯千婳把令牌偷走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经常带着唐棠棠去买些衣裳首饰,也没看出来有多好看,有那个灵石不如去买灵草或者是书。
这话他以前说过一次,换来的是唐棠棠五天没搭理他,就用那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瞅着他,很可怕,之后他便再也不说不好看之类的。
“兄弟,咱们这么干看着挺尴尬的,要不然聊聊天?你这话比宁六还少……要不去赌场看看?”
要柯千寻在茶楼憋一下午,他宁可去赌场逛一圈,不让那丫头知道便是。
岑斐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不去。”
“你是剑修吧?”柯千寻看向岑斐腰间,的确有一把玄剑,瞧着跟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
但能挂在岑斐身上,柯千寻不信真是一把普通的剑。
“嗯。”
“那……”柯千寻试探性的问:“你什么灵根?”
“冰灵根。”
“哦,茶好喝吗?”
“还行。”
温宁:“……”
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以干笑收场,岑斐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回答还是看在媳妇让他好好玩的份上,不然还懒得回。
柯千寻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能结束尬聊的话题,于是朝温宁挤挤眼,那意思——靠你了。
闷葫芦总该知道闷葫芦喜欢聊什么吧?
温宁沉默过后,问:“成亲那么早不会影响到修炼么?”
这话说的,柯千寻呵呵哒,还不如他尬聊。
谁知岑斐还很认真的回答:“不会。”
“你……喜欢你夫人哪点?怎么确定自己的心意?”
啊!完了。
柯千寻想撞墙,这几个问题还是一个多月前温宁问过他的,他当时回答没成亲过不知道,所以现在来问一个成过亲的么?
那也得看是谁啊,这人冷冰冰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戳到了雷点,爆了咋办?
岑斐陷入了沉思,怎么确定心意,喜欢哪点……
在温宁后知后觉这俩问题很失礼想道歉时,岑斐说:“很可爱,像汤圆那般圆滚滚,咬一口比任何东西都要好吃,软乎乎的,想独占,没人能比得上她半分。”
柯千寻:“!!!”
可爱?想独占?没人能比得上半分……
温宁蹙着眉不知想到了哪里去,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奇怪。
就在柯千寻分外难受时,忽然听到岑斐说:“我说这些时,你在想谁?”
“棠……”温宁及时止住了话头,傻不愣登的看着岑斐,很难相信刚刚是岑斐问出来的话。
柯千寻激动的喝了一杯茶,吃到大瓜了,这事他能说好几年。
温宁试图辩解:“家里长辈让我跟她早些成亲,生两个孩子作为继承人,所以……”
“哦。”岑斐毫不在意的打断:“与我无关。”
温宁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又很不甘,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啊,这确实跟外人无关。
柯千寻心里像是有一双猫爪子在挠,他想知道!
过了许久,温宁自顾自说:“爷爷让我放长假去唐家提亲,尽早把事情办了。我知道她不想就这么成亲生子,还想成为莘城数一数二的丹师,再去外城游历。”
柯千寻连连点头,以唐棠棠的性子确实如此。
“温家和唐家的家主要死了?”
“噗……”柯千寻一口茶喷了出来,怎么说话的?
温宁蹙着眉摇头,忽而灵光一闪。
对啊,两个家主还活的好好的,他们为何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为何一定要按照家人说的什么时候成亲,再什么时候生孩子,把所有事算的明明白白,走每一步都瞻前顾后。
“多谢指点。”温宁终于想明白了,整个人轻松了下来,说着就跑了:“我要回去一趟。”
对此,岑斐悠悠的喝茶,深藏功与名。
柯千寻愣了好一会,探头往窗外看:“他走了,我俩在这坐着玩什么?”
岑斐没说话。
“还不如去找小妹她们提东西……”柯千寻坐回去小声念叨了一句。
只见岑斐起身,“嗯。”
“嗯?!”柯千寻手忙脚乱的付了灵石跟上,这也太任性了吧!话说,他一开始就不想喝茶只想去找白九对不对?
感觉自己真相了的柯千寻仿佛被人强行掰开嘴喂了一顿饭,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还撑得慌。
绯玉阁,最大的胭脂水粉首饰阁楼,共五层,每一层的特色都不一样,对面是莘城最大的布庄——琳琅布庄,两大层。
逛完绯玉阁再去琳琅布庄,也不需要走太远,更有吃的喝的小零嘴送上,随意挑选。
想的挺美,刚上绯玉阁第三层,便让一个不认识的公子哥堵在楼梯那。
“哎?这不是唐家小姐和柯家小姐么?”那人一身金灿灿的衣裳,戴的也是闪闪发光的发冠,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熏香。
“大金帽,你能不能滚远点?”柯千婳看见他就脑子疼,这人不仅说不听还脸皮厚,要说真把他打出什么好歹来,那也不能够,金家的赌坊不光彩,可那也不太好惹。
金茂挑了下眉,“你俩身后的那位,以前……没见过呀。”
唐棠棠和柯千婳下意识的把白九挡住,“我让你滚,耳朵聋了?”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金茂笑着用扇子去挑白九的下巴。
扇子还没碰到白九,唐棠棠一手打掉,“你可看清我们是什么人,再这样,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唐大小姐,我可是好声好气的在跟你说话,你为何要对我不客气?”
要不是今天出门没带人,早喊人把金茂赶走了,还在这跟他墨迹?
在楼梯口站着,后面还有二楼和三楼的人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柯千婳微眯着眼看了看金茂,朝柜台的人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
之前不说是因为换了个新管事,她也不太清楚能不能喊的动。
那管事往这上面看了眼,陪笑着上前,“金大少爷,咱别在这闹事行么?您这样,小的我很难做啊。”
“我说把他赶出去,你跟他磨磨唧唧做什么?”柯千婳很无语。
“小姐,金大少爷是大主顾……”
柯千婳不耐的抬手打断他的话,现在她是使唤不动这些人了,一个本家嫡系大小姐,过的还不如别人家的少爷。
柯家是个什么样子,唐棠棠也略有耳闻,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亏这俩兄妹在学院里头还有说有笑的,心也太大了吧?
“哟呵,看来这柯家只认二少爷和三小姐了,大小姐还是省点力气吧。”金茂笑眯眯道:“来人,给我把这三位小姐请去翠平坊好好聊聊。”
两个元婴后期的修士上前一步,其中一个道:“三位小姐也听到我家公子说的话了,请不要让我等难做。”
“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爷爷!”唐棠棠背在身后的手中多了一个从袖口中滑落的小瓶,暗暗握紧。
修为差是差些,可她是丹师,毒也照用。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在莘城打流氓犯法不?”白九从她们身后探出头问。
忽而想到了什么,唐棠棠眼睛一亮,快速回答道:“不犯法,出任何事我替你担着,废了他也行。”
“那还不闪开?”白九看看她俩。
柯千婳还是云里雾里,便让唐棠棠拉着躲一边去了。
“糖糖,你疯了?”柯千婳拽着人压低声音道:“那是俩元婴后期的修士,大金帽手里还有好些个法器,白小九只是个丹师,能打么?难不成……她还是个法修?”
“废了我?”金茂好笑的半靠在墙边,“来来来,小美人,往死里打,我要哼一声就是乌龟王八蛋。”
属于化神期修士的威压重重散开,离得近的顿时狼狈的趴在地上,稍微弱些的直接吐了口血。
金茂逐渐冷下了脸,也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原来是化神期修士……可巧了,我还没玩过这么高修为的女人,给我抓住她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从金茂身后现出了身形。
“街上打去?”白九瞥了眼绯玉阁里的珠宝首饰,这要是砸坏了,还得赔。哪怕不让她赔,砸了也怪可惜的。
“当然可以。”金茂勾着唇打开了纸扇。
这冬天还没过去,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扇的。白九也没说什么,正好有个练手的。
用神魂凝聚而成的玄剑悬在身边,面具人盯着白九从腰间抽出一根白骨鞭,声音沙哑:“请赐教。”
看似锋利的玄剑带着凌厉的风袭向那人,而那人也做好了硬接下来的准备,然而实际上打到身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疼,反而像是小孩过家家。
还以为是什么大招的围观群众:“……”
这也太软了吧?
甚至还有些人在嘀咕女的就是没用,看着很厉害,实则是个花架子。
“得罪了!”
骨鞭满是灼热的火焰朝着白九打了过去,白九避开后无奈了。她这功法还是没学好……
收起那把只能看的玄剑,虽说能用几颗诡丹给人放倒,但白九想练练招,找岑斐吧,他下手忒重,也打不赢,不如找个实力差不了特别多的。
快速结印,几张符飞出,面具人一一躲避,还没松一口气,那些符又从身后飞了过来,牢牢的黏在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
数百根藤蔓拔地而起将面具人捆了个结实,他刚要发功,火还没烧到藤蔓,那藤蔓又变成了水龙。
“好!”唐棠棠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激动的摇啊摇。
还没等面具人用蛮力挣脱水龙,那些水龙又转变为不知名的金属,贯穿了他的身体,血流如注。
“缚。”
符咒拧成的锁链把戳的千疮百孔的面具人五花大绑,骨鞭跌落在地。
可喜可贺,她的反应能力又强了不少,结印的速度也快了好几倍。
白九看似把那面具人扎成了筛子,实际上没有伤到要害,也就瞅着可怖了些。“接下来,轮到你了。”
见状,金茂揪住一个随从挡在身前,白九一掌拍开,抓起他的衣襟,一脚踹在腿弯处,跪下后抬手狠狠的扇了两巴掌,那声音听着就脸疼。
“喜欢玩对吧?”白九又给了他两巴掌,微笑道:“我也喜欢玩。”
“大佬!废了他!这家伙看上哪个美人就会拖回去,玩腻了又放出来,疯了十几个!”唐棠棠自己打不了,也不能明摆着得罪金家,那会也只是给了点教训,这才过了多久又跑了出来故态复萌,还来恶心她们,可见他父母根本没想过管。
金茂的牙都被扇飞了出去,两边脸肿的像猪头,脑子也嗡嗡的。
闻言,白九给他塞了一颗丹药,看着他咽了下去才收回手,剩下的那几个随从完全不敢上前说什么。
“咳咳……你死定了,我、我要告诉我爹……”金茂眼泪哗啦啦的流,掐着嗓子也没能把进嘴里的丹药抠出来。
“哦,我也要告家长。”白九用平淡的语气道:“别以为就你有家长撑腰。”
听到这,不少围观群众捂着嘴笑。
金茂捂着脸瞪白九,“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九微顿,转头朝人堆里看去,立马站直了:“二师兄……”
岑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打量完白九,确认她没受伤后道:“这猪头谁?”
被打成猪头的金茂:“……”
有被冒犯到,谢谢。
“二师兄!”白九扑进岑斐怀里,瘪了瘪嘴说:“这人好过分,我们刚到楼梯,就说请我们去翠平坊喝茶,我们不乐意就叫人来打我们三个。还有,那翠平坊是什么地方啊?”
随后赶来的柯千寻阴沉着脸道:“歌舞坊,大部分是卖肉的。金大胖子,你居然想带我妹去翠平坊?”
没等柯千寻踹他,那金茂整个冻成了冰雕,冰块里的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形。
“兄弟,他是金家的独苗苗,你悠着点,别搞死了。”柯千寻看着就浑身发疼,小声对岑斐道。
人死在大街上,这几个不好跟家里交代,白九扯了扯岑斐的衣袖,“差不多得了,我给他下了点药,人又成了这样,以后也不会再出来恶心我们了。”
金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缩在冰块里,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如同一张废弃的卫生纸,皱巴巴的拧在一起,但还活着。
岑斐收了手,白九也把绑着面具人的链子解开:“带着你们少爷赶紧滚,再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一群人灰溜溜的架起冰雕跑走,瞧着背影还挺可乐的。
没了热闹看,围观群众自然也就散了。唐棠棠和柯千婳对白九无比佩服,明明是占上风,愣是说的像受害者。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有白九在,她们确实是会变成受害者。那个金茂以前还没这么嚣张,恐怕是搭上了什么大人物,故而又出来浪了,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强行带她们走,就很无脑。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茶楼休息么?”白九看见岑斐自然高兴,还有点小委屈,也就一丢丢。
岑斐搂着她说:“温宁有事回去了,我们太无聊,他提议来帮拿东西。”
这个他指的是柯千寻,面对三人的眼神,柯千寻一脸懵,之后尬笑的承认:“没错,是我。俩大老爷们喝什么茶,喝酒也耽误事,又不乐意去赌坊,就想来帮你们提东西。我俩的审美还是不错的,也可以出出意见之类的。”
理由很充分,白九也没戳穿自家二师兄的小心思,“那行吧,一块去,我们还在纠结买哪些好。”
再次走到绯玉阁,那管事带着人站在门口赔笑:“小姐、少爷,主母请你们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哟,你可真逗,自家小姐让外人欺负,让你一个管事带人帮忙,你说别为难你,现在又偷偷去报信,怎么?看见金家大少爷那样,怕了?”唐棠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人完全没有以前那个管事好,行事也十分嚣张,不就是仗着是那个女人的手下么?
柯千寻微微蹙眉,“你回去告诉她,我们晚上会回去,让她安分些。”
“少爷,这怕是不妥吧……”管事一脸犹豫。
“妥不妥不是由你一个下人说了算,滚开。”柯千寻上前一步,那管事低头往旁边靠,是妥协了。
进去后,这俩兄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该乐呵还是乐呵,没心没肺的。
“花花,这个青色的珠钗好看么?”唐棠棠拿了一根钗笑着问。
“好看是好看,颜色是不是有点跟你不搭啊?你适合颜色艳丽点的,这个太成熟……唔,白小九也不适合。”柯千婳仔细看过后说道。
唐棠棠在镜子边搁头上比划了一下,“我是送香香的,她文文静静的,适合这样的钗,也没多花哨,两个小铃铛还有点可爱。”
“哦,是送小姑子的呀。”柯千婳意味深长的笑了。
“去你丫的。九儿,给我瞅瞅,还有什么适合她,我这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唐棠棠转向一边认真盯着玉佩看的白九笑道。
“嗯?等会再看。”白九拿起一块白中带灰的玉佩眯着眼看了会,“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上品白烟玉,像不像掺了水晶的花岩玉?”
闻言,两人都凑了过去。
柯千婳拿着认真看了好一会,透过光的确看出了一些端倪,一把摔在了地上,玉碎片之中有白水晶。
负责端盘子的小厮手有些抖,不知道说什么好。
柯千婳气炸了,“那女人是想把咱们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莘城的就敢造假,转去其他城的东西指不定更假,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在一边坐着的柯千寻见自家妹妹把玉佩摔了,起身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柯千婳从地上捡起一块玉碎片给他看,“喏,用白水晶造假,那女人简直是疯子!”
看了会,柯千寻下楼道:“各位,实在抱歉。绯玉阁发生了些事,还请诸位过两日再来,管事,送客关门。”
不明所以的众人:“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抱歉了。”柯千寻一个个的把客人送了出去,那管事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看见有个小厮想从后门走,柯千寻用水绳拽了回来,“你们几个,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那就永远别开口!”
还强撑着的管事冷汗直流的跪了下来,其他人也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状柯千寻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原来这些人全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他们兄妹二人不知道。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柯千婳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唐棠棠安慰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事的确很糟心。也幸好他们在四楼,经过打斗的事,这层楼没人,否则那么大的动静,定会宣扬出去。
造假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他们柯家几百年的口碑绝对会受损,若是那些杂鱼有心搞事情的话,还会有更严重的损失。
现在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造假的,又卖了多少出去,被人发现的话……
“你哥会解决的。”白九拿出一包梅子糖出来,“吃颗糖吧。”
“谢谢。”柯千婳塞了一颗糖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冲淡了心中的苦涩。
岑斐勾着白九的衣袖不让她过去,白九拍了拍他的手,用眼神示意听话点,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
他们也没下去过问那些事,说到底还是外人,不方便问。
原本还是高高兴兴的,变成这个样子也没心思再逛街,等柯千寻问清楚后,几人便回学院了,带着柯千婳一起,只有柯千寻一人回了柯家。
临别白九也没什么好说的,送了柯千婳一包梅子糖,“有事记得来找我,咱们是朋友。”
柯千婳抱着梅子糖眼睛酸涩,却还是笑着的:“好。”
回到采梅园,白九按照约定给老天……也不知道是谁,做了一桌子的菜,祭祀完了所有饭菜失去了原本的香味,变成了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戳一下还粉碎了。
这样想走个过场的白九很无语,也对那个以前从未感觉到的天道有了新的认识。之后又开始了炼丹练功的日子,每次看见岑斐就会记起他们之间的修为差了多少。
考试那天,考完笔试直接去考炼丹,这也很省事,打听过后才知道是因为今年学生太多了,两天考不完,考完笔试休息的那半个时辰就免了。
白九是跟丁二班的人一块考试的,让她跟新生考试有点欺负人,反正是跟丁二班的人一块上课的,一起考试也没人说不公平。
笔试有十页八百道基础题要考,每轮考试二十个人,分开坐,用法阵限制各种法器,以免有人作弊,在半个时辰内答完。
手速一般是没问题的,只要会,那写起来非常快。考完就交卷,交完就去等考炼丹,空出位置就补上。
一刻钟把笔试内容写完,白九交了卷去隔壁的炼丹房等。
他们丁二班这边的炼丹房里每次考六个人,一个时辰内炼出抽签的丹药。
因为白九是在第一批进去的,很容易抢到了炼丹房的位置,这里也就只有她一个考生,抽完签才来第二个。
自己配材料,可以用免费的丹炉,也能用自带的丹炉。白九果断选了小玲珑,只有用小玲珑她才不会炸炉,也好用。
两个监考的导师看着他们,不管笔试有没有人作弊,炼丹是做不了假的,而炼丹的分数占了七成。
一般来说材料配对,一炉丹药在规定的时间内成功炼出来,品质在上品,数量不低于这种丹药一炉的平均量,就算过。品质高的丹药多些、数量少一点,也能过。
每做一步都有人记录分数,这两个导师还是不认识的,防止一些导师为了奖金而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
白九很幸运,抽到的是两种七级丹药,也不太难,半个时辰炼出了两种丹药,交给两个导师打分后,这两瓶丹药还能带走,但要留两颗给学院。
两瓶无暇丹分了两颗给他们,盯着这两颗无暇丹,两个导师想挑错也挑不出来。来时还在想是不是学院的八卦传闻太夸张,如今看来并不是,还挺谦虚。
要说白九这学生高傲了些,再用一种尔等皆为垃圾的眼神看他们的话,稍微扣点分也是可以的。问题是还对他们笑眯眯的,还笑得那么可爱,于是,他们一咬牙给了满分。也能预料到这分数一公布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可他俩也不能昧着良心扣分呐。
走出考场,白九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了等着的岑斐,欢喜的小跑了过去:“二师兄!”
岑斐接住她亲了亲,浅笑道:“考的很好?”
白九看看四周,双眸晶亮的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看了眼,是满分。”
这骄傲的小模样,岑斐没忍住捏了下那软乎乎的脸蛋,“很厉害。想要什么奖励?”
“我这几天练功把脑子都快炼坏了,去留园的食堂吃饭吧?晚上叫上糖糖、花花和香香。”
啧,白九一块念着咋不太对?都叠词,搞得她好像在卖萌似的。
岑斐没意见,走了一会,他说:“带上我。”
白九好笑的抬眼看他,“行,你少说话……算了,还是让花花叫上她哥,再让香香喊她哥,这样就不尴尬了。”
“嗯。”
不管有什么人,反正他必须在。
想得挺美的,刚准备去采梅园跟师父说一声,再等小伙伴们一块考完联系,走到拐角处,就看见了御剑横冲直撞过来的唐棠棠。“九儿,大佬!你等等。”
“嗯?”白九疑惑的看着来了个急刹车的唐棠棠,笑道:“糖糖,你考完了?我们还说等你考完去找你们晚上一块去留园吃饭来着。”
唐棠棠大口喘着气,深呼吸过后神色焦急道:“九儿,先别管晚饭了,柯家那老混蛋要把花花嫁给大金帽,说是赔罪,连考试都不让来。”
“你怎么知道的?边走边说。”白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她这模样确实很着急,还不如先走着。
唐棠棠拉着她往学院门口去,语速极快:“她用小金蚕联系我的,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被绑去金府,九儿,你快去救她,我快考炼丹了,真的不能走,考砸了我爷爷会打死我的!我让人在门口等着,你俩过去就能坐上车,他会带你们去柯家。回来后我再跟你详细解释,九儿,靠你了!”
“还是直接去金府吧,万一他们发现她联系了你,提前送过去也不一定。”白九分析道。
“那就去金府。”
唐棠棠抓着白九手腕的手还在抖,手心全是冷汗,也难怪飞的那么不稳。
“放心,没事的,我不能一挑多,这不还有我二师兄在么?别怕,你好好考试。”白九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手,眼神坚定。
唐棠棠急促的呼吸才慢了些,还想说些什么,已经到了学院大门。
等岑斐上了车,白九看了眼唐棠棠,跟车夫道:“去金府。”
车跑的很快,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唐棠棠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看了看发黑的镯子,里面的小金蚕已经死了,说明另外一只也死了……
一定要好好的……
马车跑的速度很快,白九觉得还不够,用灵力附在马蹄上,车速顿时快了好几倍。
从灵玉学院到金府大门足足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愣是让缩减成了一刻多钟。
幸好有专门的车马道,道路足够宽敞,这车夫也是个老手,才没有撞到人,也没被堵在路上。
马车刚停稳,白九拉着岑斐跳了下去,大门口张灯结彩,还围了一群人,鞭炮声震耳欲聋。
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新娘子到咯——”
赶上了!
拨开人群,白九看见身体扭曲的不成样的金茂坐在轮椅上,穿着喜服,眼神阴鸷的盯着花轿。
第一次抢亲还有点小激动,白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一息的时间决定要怎么出场,在金茂靠近之前,上去抓住了花轿的一角,“慢着!”
看见白九,金茂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尤其是看到岑斐也在后,更是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传开,想去拿喜糖的人默默后退了好几步。
“哎!你是何人?”扭着腰穿着大红衣裳的妇人喊道,鬓边还戴着一朵大红花,估摸着是媒婆。
白九没管她,掀开轿帘,岑斐把想上前阻止的人全部冻住,刺骨的寒冷把众人逼退。
掀开轿子里的人的红盖头,脸上的胭脂水粉是随便抹上去的,头发也是凌乱的,嘴还用术法封住,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解了术法,又喂了一颗解毒丹,柯千婳抱住白九惊恐的大哭:“九儿……他们骗我回去,说哥哥也在,我爹也同意这门亲事,呜呜……”
前言不搭后语,白九听着很心酸,那是亲爹?
“好了,没事了,咱们走。”白九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柯千婳,好好的一闺女让吓成这个样子,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柯千婳只是一直哭,完全听不进去。
白九只好把她抱了出去,人瘦,公主抱也没多奇怪。
岑斐皱了皱眉,忍着没说什么。
“你们是何人?竟敢当众抢亲!”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从金府大门急匆匆出来,恶狠狠的瞪着白九几个。
柯千婳紧紧搂着白九小声的哭,“我要哥哥……”
“乖了,一会带你回去找你哥。”白九不耐的对那妇人道:“你儿子是我们打的,欺负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有种去灵玉学院找我,姑奶奶叫白九,丹院丁二班的,可别记错了。账到时候再一块算,今天你们谁敢拦……二师兄,给我废了他们。”
变成打手的岑斐:“……”
能怎么办?自个亲媳妇,打手……也不是不能接受。
琢磨了后面要什么奖励比较好,岑斐在那些人要动之前把那几个全部冻住。至于解冻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他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复制那会少了几个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