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常年宅在神殿里, 基本算得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神王，有感而孕是很头疼的事。
天地间从混沌诞生的初代神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神王，看守着那些条律。
以前的初代神觉得太无聊会生几个孩子来玩, 他一向不感兴趣，一觉醒来却莫名其妙从胳肢窝生了一个蛋, 还是他亲生的, 更是亲、自、生、的！
照理说，有感而孕得感吧？他找遍了全神界, 甚至是其他界的，都没找到让他有感而孕的那家伙。
多番确认之后，他觉着, 可能是自己弄的，这就很无奈了。
白色的蛋带着金光，同他很亲近, 渐渐的，神王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在想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然而, 还没等白蛋破壳，灵界、冥界连同魔界和妖界一块造反, 战火弥漫，为了保护蛋，神王不得不把白蛋交给几个在虚无山的老朋友轮流看守，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 依照算过后的结果，取名为九。
之后的岁月里，神王十分后悔把蛋交出去，他应该拿个兜兜揣在身上才是。
并没有预料到之后的事，神王把蛋交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很安心。
这一战，打了上千年，神王一度以为要跟兄弟姐妹回归虚无山的怀抱，才能平息这场战争。
在那个被血色笼罩的夜晚，一道白芒从虚无山迸发，照亮了大半个神界，天降灵雨，妖魔们痛苦不堪，神王和几个神界大将趁机把他们赶了回去，加固了结界，这才得到了喘息。
而白九，就是在那时候破壳的。
作为一个得到了天道祝福的二代神，她的存在可以说是很特殊。
明明是一个二代神，却拥有初代神的力量，继承了空间法则。
后面这件事，还是照顾她的那几个老家伙不小心发现的。
据说是到点喂灵露，他们死活没找到孩子在哪，等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孩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咯咯的笑。
一场战争结束，神王回来只顾得上抱了会孩子，便去收拾烂摊子，连孩子的庆祝宴会也是随便办了个，继而不可控制的陷入了沉睡休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千年后，孩子也长成了个小豆丁，玉雪可爱，眼睛很灵动，说不上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也是不差的，怎么看怎么漂亮。
只是经常会给他一些意外……
砰的一声，神殿大门被踹开，进来了个看上去五岁大的孩子，撅着嘴怒气冲冲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兜。
神王手一抖，差点把字写歪。“九儿，怎么了？”
白九把布兜往桌子上一放，生气道：“那群家伙也太无耻了，自己打不过就喊爹娘来，老师也站在他们那边，让我以后别去学堂了。”
“这个是？”神王打开一看，眼皮子一跳。
小白九得意的跟他炫耀：“战利品，他们跟我打架，二十个打我一个，我给他们都撂倒了。二叔说，打仗赢了要收战利品，他们也没其他东西给我，所以我就从他们身上拿了点。喏，凤凰的羽毛、龙崽子的鳞片……”
“白小九！”神王阴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我问你，你为了什么事跟他们打了起来？”
白九看他生气了，老老实实的站好，“他们要跟我玩摇骰子，我说爹不让我玩这种，我也说就算什么都不做，还是会赢，他们不信，一定要我玩，不然就抢我作业本。我就跟他们玩了，后面不管怎么样，我都赢了，还把他们的零食、法器那些全赢走了。他们不高兴，说我出老千，检查不出来就说我是用了自己的天赋能力，还一块来打我，我就还手了……”
“抢你作业本，你不会告诉老师？”
“三叔说了，只有弱者才会动不动就需要帮忙，我哪里知道他们那么无赖，明明是神仙，比妖魔还无耻。”白九生气道。
神王头疼的很，“等会我带你去跟老师同学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是他们的错！”
“你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没有朋友……”神王试图解释。
白九不服：“没有就没有，他们那么弱，才不配做我朋友。爹，你都不帮我，他们的爹娘都会帮他们说话……”
神王张了张嘴，很无力。他该如何解释，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可以偏颇，大概永远也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你一点也不好，我要去找二叔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神王拉住了她，头疼道：“小九，你别这么任性，这种性子以后会吃亏……”
“谁让我吃亏，我就打死他！”白九拿着一把剑挥动了两下，眼中满是狠厉。
“我说话，你现在听不进去了对么？”神王说完抿着唇看她。
白九别过脸不说话。
“去跟他们道歉，好好上学。”
“我不去！”白九用力挣扎。
神王怕她伤到胳膊便松了手，只比他小腿高不了多少的白小九冲他吼道：“我凭什么跟他们道歉？他们说我是你捡回来的，没爹没娘，你也不管我，所以才会把我从神界的学堂送到上仙界，说我不配当个神，还说我是野种！”
神王微蹙着眉，“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小白九眼圈红红的看他，“你从来不相信我，只相信他们，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他们说我顽劣，你就罚我。我不要你这样的爹！”
吼完又气冲冲的跑了出去，神王按着额角沉默。
跑出去后的小白九直接去虚无山，那边没有这么多神仙，很清净，但那些叔叔伯伯不会骂她是野种，也不会逼着她跟谁道歉，更不会不相信她。
神王知道白九在神界过的不开心，这边的神仙很畏惧她的能力，偏偏白九是个跳脱随性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神界的事又多，不如让她回虚无山的好。
回到虚无山的白九躺在一棵大树上生无可恋，还以为神界有多好玩，结果却是这样的。
“小九啊，你怎么回来了？”大树苍老的声音问。
白九拍了拍大树的枝干，“树爷爷，我不想去神界了，虚无山很好。我叔叔伯伯呢？”
大树笑了笑，“小丫头，你在这待不住的。他们睡着了，得睡上千年呢。”
“啊……”白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她是不想回去了。“树爷爷，这边有书吗？”
白九其实很喜欢看书，书多好看，比跟那些家伙玩弱智的游戏好多了。
“这群老头子都不喜欢看书，你要看书的话，嗯……去西边那座塔找找。”
白九很疑惑：“不是说不能去西边么？”
“没事的，只要不去那片黑雾里……”大树的声音逐渐消失，继而是轻微的鼾声，跟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知道大树又睡着了，白九也习惯了大树说着说着就睡觉，站了起来，凝视了一会那片浓重的黑雾，去往西边。
白九很早之前就想去西边看看，可那些叔叔说西边的黑雾里有吃小孩的怪兽，那座塔是关罪犯用的，没有什么好玩的，进去就出不来了。
她倒是不怕怪兽，只是怕黑……
塔远远看着很小，靠近后才发现很大，一共有九层。
白九犹豫着敲响了大门，“有神在吗？”
喊了两遍，一个嘶哑古怪的声音道：“没有神，有个恶魔，回去吧。”
“老爷爷，我不回去，大树爷爷说你这里有书，我想借几本来看。”
里面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白九还以为那个恶魔睡着了。
大门缓缓打开，扬起一阵灰尘。
“咳咳……好久没打扫了呀？”白九皱着眉有点嫌弃。
门缝里露出来的半张脸皱巴巴的，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笑道：“你是白羽那小子的女儿？”
这老爷爷笑起来有点丑，小白九也没说出来伤他自尊，“昂，他们说是亲生的，我觉着不像。”
“不像？这模样这气味，啧，跟他小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小白九听他语气也不像是仇人，便把大门又推开了些，很自来熟的走了进去：“老爷爷，咱不提他，我就是来借几本书。”
老者瞧着这小豆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笑了，提着一个灯笼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好。”
大门重新关闭，塔里很多灰尘，还黑，只有一些好似怎么样都燃不尽的蜡烛，用微弱的光芒守着。
这里的黑暗无法用眼睛看见，也不能用神识，白九只能抓着老者的衣袖努力迈开小短腿跟上。
老者低头看她，好笑道：“你不怕我给你卖了？或是杀了？”
“不怕，你不想杀我，想杀我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你跟二叔他们看我的眼神一样。”白九边说边爬楼梯。
这里的楼梯一阶可真高，差不多跟她的腿一样高，非常费劲，还不能用灵力。
老者停下问：“要不要我带你？”
“不，我自己可以的。”
“好孩子。”
老者放慢了脚步，让小白九跟着。
第二层打开机关有个很大的环形书架，占据了整个二层塔的墙壁，塞得满满当当。
“看吧。”
老者给她开了个小窗户，阳光撒了进来，顺便扔了个蒲团给她。
“谢谢老爷爷。”
这里的书可真多，从五岁看到了九岁，白九已经不是那个上楼梯还要拽着老爷爷衣袖的小豆丁了，变成了大豆丁。
书全部看完，白九依然每天过来，有时候打扫一下塔，有时候跟老爷爷说会话。
直到有一天，老爷爷对她说：“钥匙我给你，以后想来看看，就自己来吧。”
“不对啊，老爷爷，你不是说只有一把钥匙，给我怕弄丢了么？还说钥匙在命在啥的……”
老爷爷笑了笑，笑起来满脸褶子，还是丑。“我要去虚无了，钥匙你拿着。”
白九记得，她曾经问过二叔他们，人死了会回冥界，没有迷路可以轮回，那神仙会不会死？死了又会去哪？
他们说，神仙死了会来虚无山，成为西边黑雾的一部分，不会再有意识。
魔界不清楚，灵界、妖界、人界和冥界的可以有轮回的机会，神仙没有，到达真正的生命尽头，是回归虚无。
“老爷爷，你不是恶魔嘛？可以轮回的吧？”白九眼巴巴的瞅着他。
“傻小九，书呆子。”老爷爷抱了抱她，又放下了。“不错，小崽子长大了点。以后要是记起我，想老爷爷了，在这边看看书，别跟你那爹似的，走了……就没回来过。”
“老爷爷……”
白九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灵力在快速流失，她勉强送了些过去，却于事无补。
“傻小九，以后放聪明点，心里要能藏住事。”
叹息一声，温暖的大手最后轻抚了下白九的发顶，身形消散，不复存在。
白九呆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灯笼，良久后，她捡了起来，视线一片模糊。
原来，神真的会死。
从这之后，小白九变得沉默了许多，不会缠着二叔他们要骑大马举高高，经常坐在树上看西边的黑雾，一看就是一天。
问她什么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低迷了很久，他们找来的新鲜玩意也不感兴趣，兔子变美人也不会笑了。
后来，小白九失踪了，回来之后高兴的对他们说，她看见一个特别好看的美人，以后一定要娶他。
关于这个美人长什么样子，小白九也说不好，只说非常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的神仙都好看。
可让她说美人在哪，她又不说，每天会带一些吃的喝的出去，回来明显没了。
他们找遍了虚无山可能会藏人的地方都没找到小白九说的美人，也没找到她。
“九儿不会去了黑雾里吧？”四叔眼神复杂的问。
“不可能吧？我从没见过进了黑雾还能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黑雾里走出一个娇小又熟悉的小孩，不是白九又是谁？
打脸来的太快，五姨脑袋嗡嗡的。“她怎么会进去了？”
其他神也是脑壳痛，胆子也忒大了点，幸好没出什么事……
嗅着熟悉的冷香，白九睁开了眼睛，透过窗帘渗进来的微光看见了抱着她的岑斐。
岑斐闭着眼吻了吻她的发顶，“做噩梦了？”
“没有，就是……”白九扯了下唇角，“想到了以前的事，咱们回虚无山看看吧？”
“嗯。”
“带上团团圆圆他们，参加完大师兄成亲的宴会，咱们就去虚无山。”
“好。”
起床梳洗打扮，白九坐等岑斐给她挽发髻，幸好这门手艺没落下，否则还得去找别人来帮忙。
两个小崽子基本属于放养状态，除了刚出生那会，他们俩养到了破壳，之后便扔给了神王他们带。
团团圆圆是兄弟，白九还嫌弃为啥没有女儿，想到可能会把女儿养成她这种性格，她觉着，俩儿子也挺好的。
被父母放养的俩娃子也没缺爱，从小就有好些个神魔跟在后面，老大性子沉稳，比较像岑斐，老二性子跳脱，像白九，但他们比白九小时候好带。
老大给他一本书能看一天，老二喜欢找人约架，比白九下手要轻，目前没有出什么大事。
许是有白九在前面顶着，这俩闹得过分了些，都会说想想他们的娘，之后什么怨言也没了……
从神界把俩崽子找回来，白九抱了抱他们，欣慰道：“许久不见，又长高了。”
老大板着那张酷似岑斐的脸说：“娘，你们五千年没出来过。”
他们要是再不长个子，那不是废了？
“娘，我好想你。”老二抱着她的腰身撒娇。
没等白九说话，岑斐拎着他扔到了老大那，“长大了就不要撒娇。”
抱着哥哥的老二贼委屈：“爹，不公平。我们小时候不让多抱，之后也没见过娘亲，抱两下怎么了？”
“这是我媳妇。”
“再抱一下。”
“这是我媳妇。”
“爹！”
“这是我媳妇。”
兄弟俩：“……”
好了，不用再说了，他们懂了。
白九好笑的揉揉他们的脑袋瓜，“走吧，一会迟到了。结束后，我带你们去看姥姥姥爷他们。”
“诶？我们还有姥姥姥爷？”老二爬到了老大的背上歪着头问。
老大认命的背着爱撒娇的弟弟，就比他小一天破壳，瘦了一点点，非说在娘亲肚子里那会他把营养抢走了，必须要背他。
这要是个妹妹，他还很乐意，一个弟弟……啧，要不是看他可爱的份上，绝对扔下去。
“对，有的。”
凤凰族的新任族长娶了一只狡，且不说身份对不对等，就说以后的孩子吧……这还能生的出孩子？
生出来的孩子得是个什么样啊？
但俞珩一不管，好不容易骗回来个媳妇，总不能因为没影的事给丢了吧？
成亲又不是为了孩子，是因为喜欢因为高兴才娶的。
“你说大师兄是不是叛逆期到了？”白九喝着喜酒，看着远处喜滋滋搂着媳妇敬酒的俞珩一，跟身旁的岑斐说。
岑斐给白九剥瓜子：“他为了追狡，跟食神学了五百年的厨艺。”
“厉害，要我是狡也答应了。”白九吃着瓜子感叹。
“我也去了。”
白九一脸震惊，岑斐很淡定：“学了十天，食神说他没家给我炸了，求我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白九不厚道的大笑，这才是她认识的岑斐。“没天分，你只适合在我做饭的时候给我打下手，我的厨艺还是五姨教的。”
“娘，那什么时候你做点吃的给我们啊？”老二眼巴巴的问。
白九一口应下，“行，到虚无山咱们去吃烧烤。”
“好～”
老大不说话，其实也很心动。有这么个像后爹的爹，他们容易么？恨不得成为女儿，光明正大的撒娇。
“小男孩不能惯着。”岑斐说的一本正经。
“小男孩，那也是孩子。你这爹当的就跟不是亲爹一样，我怀疑我睡觉那会，你把俩蛋给我换了。有没有这回事？”
岑斐淡然道：“没换，但我恨不得煎了他们。”
兄弟俩：“！！！”
他们一定是捡来的！
白九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安慰俩孩子：“他说假的，没生那会还挺高兴的摸摸我肚子，积极的给你们取名，我差点连取小名的资格也没了。”
记起娘亲给他们取的白二岑一的名字，他们无比庆幸还有个爹。
俞珩一和狡一块走了过来，白九也说不好是什么心情，就跟自家妹儿让大尾巴狼叼走了，有点难受还有点酸。
“主人。”狡红着脸有点不安，“我本来想跟你说的……”
但白九一直没出来……
“没事，你开心就好。”白九拿了个大盒子给她，笑说：“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如果他以后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这么久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知道狡是个女孩那会，白九简直哭笑不得，就说狡怎么还告诉她，她们是同吃同睡，买裙子都是买俩，感情好的不得了，合着是个身形年纪都跟她差不多的女孩。
战斗状态也很猛，只不过那是成年后。认识在冥界，用一串烤肉哄走的。
“主人……”狡捧着盒子心中酸涩。
“别喊主人了，不然别人该笑话你，叫声姐姐来听听。”白九笑眯眯道。
狡吸了吸鼻子，乖乖道：“姐姐。”
还没等白九开心一会，俞珩一提醒道：“小师妹，你不应该喊嫂嫂的么？”
白九：“……”
差点忘了这茬。
“主人说是姐姐就是姐姐。”狡回头瞪他。
俞珩一无奈了，“好，听你的。”
“那各叫各的。”白九很愉快的决定了。
宴会过后，白九一家四口去了虚无山。
虚无山鸟语花香，唯独没有神在，房子也还是跟她离开前一样的。
走遍了虚无山，白九在塔前站了很久，用青铜钥匙打开了大门。
“这些蜡烛是人鱼做的，以前有个老爷爷，他是人鱼族的……之后他带着父母妻儿住进了这里。”
中间省略了很多，听起来没头没尾，俩孩子不知道，岑斐却是知道的。
省略的，都是悲剧。
老爷爷不见了，叔叔伯伯姨姨也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虚无山。
白九告诉两个孩子，姥姥姥爷他们是黑雾。
学过神界历史，他们也听过很多关于娘亲的传言，半真半假，真的那部分十分惨痛。
后来魔界让他们的爹统一了，把闹事的压了下去，而神界对人间的妖魔不再开放，他们熬不过天劫，因为祖先犯下的错。
或许时间会改变这一切，但不是现在。
吃着烤肉，白九对黑雾倒了几杯酒，做了不少好吃的摆在那，没多会，那些好吃的变成了烟尘。
“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这是我俩的孩子，大的叫团团，小的叫圆圆，别担心，这是小名。大名呢，团团叫岑星阑，圆圆叫白翊舒。”
父子仨静静的听着，他们都能感觉到黑雾中有几个意识在白九身边围绕。
看不见摸不着，不如不说。
在虚无山住了好一段时间才回去，白九把几串钥匙交给了团团，“想去的话，带弟弟一块。”
“好。”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大豆丁跑进了黑雾里，黑雾中的东西叫嚣着要吃了她，把孩子吓得直哭。
“好吵。”
大豆丁听到声音不哭了，抽咽着看过去，在一个大石头上看见了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美人少年。
大豆丁看呆了：“你好好看。”
少年冷漠的盯着她，冰蓝色的眸子比任何宝石都美。
大豆丁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坐了过去，“你是哥哥还是姐姐？”
“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
大豆丁跟他比划解释着，最后知道，美人是哥哥。
“我长大以后要娶你。”大豆丁不哭了，笑得眉眼弯弯。
之后每天会送吃的喝的过来，那些黑雾也不敢拦着。
少年听她说蓝天白云，又说那些好玩的好吃的，他没兴趣，只是觉得说起这些的大豆丁很可爱，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好吃。
一口咬下去就不好看了，少年只是捏了捏。
直到有一天，那个说要娶他的大豆丁不再来了，他坐在那等了一天又一天。
最后，他站了起来，走出了黑雾。
他想，大概是大豆丁觉得这里很无趣，便不想再来了吧？那他去看看她说的蓝天白云，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般美丽。
没有蓝天白云，外面也是无尽的黑暗，还有血腥。
那个长大了的大豆丁坐在不知名的兽身上，手中的剑刃还在滴着腥臭的血。
一波又一波的妖魔扑过去想撕碎她，而她挡在神界的大门前，杀了无数的妖魔。
明明是那么瘦弱却站了出来，在她身后的那些神仙，不是重伤便是缩着不敢动。
看了一会，他决定接下那个使命。
成为新一代的魔界主人，神魔两界安宁了下来，他也很少再见到大豆丁。
大豆丁不会笑了，恢复平静之后，她甚至被调去当爱神，成了那些神仙口中的笑话……
云渊怨灵动荡，大豆丁到了冥界，昔日的将军回来，把怨灵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没有神仙再敢多说一句。
只是，大豆丁记不得他，还说是跟他一样的性别，要娶他，睡觉要在上面。
回去翻查在上面的意思是什么之后，他不能无所谓，尤其是大豆丁还不记得他。
不过，他记得，记得那个给他描绘蓝天白云的大豆丁，叫白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岑九”,灌溉营养液+22020-06-10 01:16:49
读者“名字好难取”,灌溉营养液+302020-06-08 23:44:34
么么哒～还有一个不算长的番外，看不看无所谓，又名我当爱神的那些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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