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脑子里如果能有仇人、阴谋这样的概念, 也不会被李家庄一众人等耍的团团转了。
有时, 被保护得太好,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此刻, 琳琅忍不住感慨。
“我爸妈他们知道吗?”琳琅开口追问。
方平津:“还不清楚,不过, 应该不知道。”
他还没有打电话去询问, 罗伯父也没有跟立明多说, 毕竟罗伯父并不知道他和立明的关系, 但如果知道有这样程度的仇人的话,罗伯父应该会更注意些才对。
在琳琅跌坐回去一瞬间伸出去的手还僵在身侧, 方平津默默又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只是蜷起的手指昭示着他此刻尚未完全放松。
得到消息之后, 罗家伯父伯母并没有大碍,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担心琳琅, 尽管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是没想过要瞒着对方, 要是从前的琳琅的话,他也许什么都不会说, 但自从琳琅变了之后, 他觉得对方也许会更愿意清楚的知道所有事情。
“平津哥...”琳琅抬头,眼里带着些无措,却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两只手不停在搅动。
在这个她认识有限的世界里, 方平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底已然成为了可以依靠的存在。
“放心。”方平津点点头,“在查了,不会有事的。”早知道应该等有结果了才告诉琳琅的,方平津看着琳琅脸上的慌乱和迷茫不禁有些后悔。
到底相隔千里,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去打电话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让父母更加担心她,琳琅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马上打电话。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改变,这几个月的顺利让她以为自己已经避开的原剧情,没想到居然还是有父母被抓这一段。
罗家原本就处于极其微妙的状态,原书里也写过一段,原主由于和林毅一直吵吵闹闹的,总是写信回去跟父母诉苦告状,这在原主看来是因为跟父母亲密,什么事都不瞒着,包括谈对象,也总和父母分享感情上的酸甜苦辣,这导致原主父母远在千里之外,总是揪心,对于林毅也不是那么放心,在又一次接到原主哭诉的信件之后,原主父亲决定冒险出来找人把原主调走,也是刚好遇上了造反派,被抓去关了一天一夜,直到找人救了出来。
但书里的时间是冬天,这次事件导致罗父腿伤发作,此后数十年,一到阴雨天气都腿疼。她以为自己离开了李家庄,且写信一直在说方平津安排得很妥帖,目前生活很好,让家里安心,罗父就不会出疗养院的,没想到...
“真的没事了吗?”琳琅低语,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
原书里只写了这一次罗家的情况,总体的情况只有运动过后罗家人相聚一堂接女主和男主回来的场景,具体在这些年里,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波折并没有细说,未知,才是她觉得最害怕的。
女人的脸色惨白,眼尾却绯红,往日里总显得活灵活现的眼睛有些呆板,还泛起一层水光,显得楚楚可怜,头微微下垂,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支撑着呈弓状的上半身,似乎已然不堪重负。
方平津忍不住上前两步,抬起手,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轻轻落在琳琅肩头拍了拍。
“放心。”方平津沉声说。
不放心又能做什么?
琳琅摇了摇头,对着方平津宽慰似的笑了笑,起身回房写信,只是心底的懊恼,只有自己才知道。
同样恼怒不已的,还有功败垂成的汪美玉。
“真是废物!”
手里的玻璃杯猛地砸出去,在这间不大且异常安静的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碎成无数细小碎片散落在屋里各个角落,当中的几大块,恰巧滚落在门槛前,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让人心寒的冷光。
王六子的眼在这一地玻璃碎片上一溜而过,除了恨意,心底并不害怕,只是面上却还是缩了缩脖子,挂起谄媚的笑容,“都是我的错,嫂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本事,家里还出了个汉奸亲戚,新朝成立后,哪儿都不乐意用他,他也不是个有文化的,成天就在外头晃荡,能出头,凭的就是一个狠字,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只可惜,京都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从来不缺狠人,他没有关系,想往上爬,只能借助别人,投到钱进强手下看的是他还算有能耐,但是人又不算太狠心,总之,是个好梯子,没想到他带了兄弟来,钱进强却有自己的班底,并不怎么看重他,他只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搭上了钱进强老婆,想着枕边风或许有用,只是这个女人嘛......
“下次?还有下次?”汪美玉忍不住大声叫喊,全然没发觉自己此刻面目已经开始狰狞。
“你知道我费多大劲儿才得到的消息吗?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吗?干不了早说啊!你居然跟我说下次?谁知道有没有下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废物!怪不得老钱不搭理你们,我真是瞎了眼,垃圾!”
她从罗琳琅下乡开始就千方百计搭上了孔毓兰,这些年钱票没少往里搭,为了让孔毓兰听话,她还冒险动用了钱进强的关系让人照顾在农场的孔家一家人,这些年来,虽然知道罗琳琅现在林毅身上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好过,但是,毕竟罗家还在,罗家的钱还在,要是罗家以后没事儿了,知道她干的这些事情的话,她会怎么样?
没人比她更清楚罗家人到底有多疼爱罗琳琅,只要罗家还在,罗琳琅就永远都有翻身的一天,所以,她绝对不允许!
王六子身后跟着的人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上前一步就想理论,王六子眼尖,迅速抬手把人给挡住了,回身看过去,眼里满是警告。
身后不服气的人被王六子阻止,满心不甘的低了头,王六子这才回过身,看向盛怒中正瞪着他的汪美玉。
“怎么?想动手?”汪美玉冷哼一声。
王六子的腰更弯了,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忐忑几分讨好,拱了拱手,“误会,误会,嫂子别搭理这种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们哪儿敢啊!”
说完又补充,“这次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一直就带着人守着呢,但是我们才把人给带走,路上就遇上了那帮警卫,您是知道的,住那儿的人都是些什么大人物,平时我们连人脚趾甲盖都不如的,就算现在情况特殊,但是咱们也确实又没证据又没命令的,撞上人家拿着木仓的正规军,我们也没办法呀。”
王六子脸上再是讨好,其实心里半点儿波澜都没有,就像他说的这样,住那儿的都是大人物,能住进去的,说明没什么大问题,一般人根本不敢动,不然就汪美玉说的罗家的那身家,要是好啃,能轮到他这样的?
既然没人敢动,自然也就没人敢接汪美玉这活儿,她只要还有念想,再生气也只能用他,要不是向上的路实在是难,钱进强身边亲信也不少,他也不会冒险干这个。
王六子想得没错,汪美玉发了一通火,看着对方谄媚的神情,到底出了大半的气,虽然不情愿,但她也真的没人可用,也只能先忍着了。
“赶紧再带人去守着,再有下一次,你们就都给我滚!”汪美玉手一动,桌子上另一个杯子也没能幸免,胸口急促起伏,脸上带着盛怒过后的潮红。
王六子脸上讨好的笑意出了大门就消失个干净,脸上阴沉得如同六月的雷雨天。
“哥,咱就这么忍着?”桩子在屋里被拦了一回,出门带上门口守着的兄弟,心底的气实在忍不住,开口带着一股子怨气。
“我愿意吗?”王六子斜了一眼桩子,“等着吧,等着咱们爬上去了,到时候......”
分明是艳阳高照,王六子语气里的阴毒却生生让一旁的桩子打了个冷颤,只是他非但不怕,反而露出了一个兴奋的表情,随即,桩子又有些困惑,“大哥,你说这到底什么仇啊?咱们查的好像没查出来什么呀?”
他们也不是蠢货,自从接了汪美玉的活只后就找人查了,他们虽是小人物,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多少还是能打听出来点儿的,没听说有什么大仇怨啊。
王六子闻言冷笑。
“什么仇?有些人,生出来就是仇!”
他再了解不过了!
都是人,有人生来就在云端上,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而有的人呢?生来就在沼泽里,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依旧爬不出那一潭泥泞。
当有一天,曾经只能每日仰望的天上人不小心落在了地上,被那好不容易才从泥潭里爬出来的还带着一身狼狈的人看见了,她会怎么样?
帮人再送上去?
不!
她只会想把那人推到泥潭里,让她也尝尝在泥潭的滋味儿。
最好,再狠狠地踩上两脚,再把她顺着爬上来的那根树枝给砍了,让对方永远只能在泥潭里看着自己如何一步步爬到云端去。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校霸心尖的黑莲花[重生]
作者:晗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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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上辈子乐家收养了乐溪的表妹,从此开启了乐溪的抑郁人生:
爸爸偏心;男友劈腿;奶奶来到,将她当仇人。
最终乐溪情绪崩溃,跳入了江中。
重回到十六岁,乐溪决定珍爱生命,不再做作茧自缚的可怜虫。
面对渣爸与奶奶她只谈钱不谈感情,面对劈腿男友她化身冷傲女王,
面对心机表妹,她比表妹更有心机,笑里藏刀,怼起来毫不手软。
面对沈郁……她想对他好一点。
沈郁嚣张桀骜,冷漠孤狠,上辈子却是乐溪难得的朋友。
那时乐溪因为渣亲友而执迷不悔,听不得沈郁的劝告批评,
每每和他吵架,最后绝交收场。
重活一世,乐溪想要补偿他,给他朋友的关心,谁知——
沈郁看着乐溪,挑眉,将她逼近墙角,“谁要和你做朋友,老子只想和你谈朋友,懂吗?”
那一天乐溪上完烹饪课,抱着自己做的曲奇出教室,偶遇打球归来的沈郁。
少年桀骜地打量着她,勾勾手指,“手里的东西,交上来。”
围观群众等着看校花又气又怕的样子,然而乐溪笑得无奈又纵容,
乖乖上交曲奇,嗓音清甜,“吃不完不许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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