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看着宋琉璃那叫人心酸又惊艳的笑容, 木莲缓步走到她身边静静跪下来“不管格格想做什么,奴婢愿为先使。”

    宋琉璃挑了挑眉, 看着木莲神色不明“你考虑好了”

    木莲端正地叩头下去“奴婢本就是格格的奴才, 正院那边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虽然宋琉璃一直在算计着木莲的忠心, 可她选的这个时候也太微妙了些。

    木莲没有抬头“给了您的奴才, 没道理心还在别处, 奴婢才算是想明白, 只盼格格不嫌弃。”

    伺候宋琉璃这么久,也不知是格格心思太单纯还是无所畏惧, 很多事情都并未瞒着她,包括格格每日里不停在纸上描绘的符篆。

    看得多了, 感受便更深。

    在外院,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奴才, 即便是做眼线, 也是提心吊胆终日难眠。

    她并非天生话少, 只是明白说的少错的少这个道理罢了。

    是奴才都有往上爬的心,格格不会对正院动手,她便没了顾虑, 到底是要选择一头尽忠,才能有出头之日。

    再者她也实实在在心疼格格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你先起来。”宋琉璃唇角微勾,增生符的效果比她想的还要好些,只要画符技术强, 没有撬不动的钉子。

    等木莲起身后, 她看着木莲非常认真道“既然你愿意认我为主, 那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木莲认真点头“格格尽管吩咐。”

    “茯苓识字不多,她脸皮子又薄,出府带回来的话本子实在是太无聊。以后这事儿就交给你,多选些新奇香艳的进来,我这半年日子才更好过些。”宋琉璃说得更认真了些。

    木莲“”就突然有点后悔。

    宋琉璃看着木莲哽住的样子,笑容真切了些。

    她这几日也算是小小出了口气,让四爷知道自己的态度,却也没叫他厌了自己,这便达成了第一个目的。

    第二件需要做的事情禁足半年可不行。且不说四爷会不会过来,真下去半年,府里头下人们谁还会把她当成一回事儿,总是要尽快解除禁足。

    李氏不是陷害她吗等她出去了,走着瞧便是。

    她这人嘴皮子和陷害人的计谋是耍不过本土宅斗选手,可她本就不是爱跟人吵架的人。

    虽然她总是下意识排斥上辈子的家人,到底还是受他们影响颇多,其中最深刻的莫过于对效率的高要求。

    瞎逼逼对宋琉璃来说,纯属浪费时间。保命小技巧六能动手就直接动手,不能动手就怂起来等着能动手的时机,总有能咬死对方的时候。

    她那小黑本儿也不是摆着好看的,眼下福晋都后退一射之地,李氏大名高挂榜首。

    李氏本以为自己的敲打能让宋琉璃知道进退,却没想到是叫醒了一只野狐狸。

    眼下她也没心思理会宋琉璃这头,一门心思防备着正院和乌雅氏,只想着先好好生下孩子。

    自打入了冬开始,她总是频频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但不管是太医或者府医,甚至是她让李夫人借机带进来的医婆子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喝着安胎药的时候倒是能缓解一下症状,可随着她肚子日渐大起来,那安胎药一停下就总是这儿不爽利那儿不痛快。

    这让她莫名的开始暴躁,清风苑的奴才们日子都艰难了许多,个个儿都伺候得更小心了些。

    即便如此,李氏心情也没能和缓下来,连春桃和赵福成都被她罚过,只程嬷嬷和春巧聪明才没凑到枪口上。

    偏偏外头大雪飘飘,清风苑里却迎来了雪上添霜的李夫人,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

    “你爹在通州做县令做的好好儿的,眼看着就要回京述职,走到半道儿就叫人锁起来下了大狱。砸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也见不着人,只说他是贪污行贿的重犯,这可如何是好”

    李氏听到这话,一惊一怒之下,肚子立马就有些不舒服。

    春巧见李夫人进门就开始流泪,早就端着安胎药站在一旁,眼下看见李氏皱眉,赶紧把药端过来伺候着。

    李氏喝完药后,肚子很快便舒服了些。

    她强忍着被李夫人哭得烦躁莫名的情绪问“可有说贪污了多少可有当堂过审”

    李夫人擦着眼泪“不曾过堂,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只说这事儿是户部尚书亲自下的令,实属确凿。可你也知道这年头哪个当官儿的不贪,你爹也不过”

    “娘”李氏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出来,脸色难看得紧,“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您只去查明白到底贪了多少,派人与我报个信便是”

    李夫人向来以夫为天,眼下夫君被下了大狱,仓惶之下只能听女儿的。

    她点点头,也不曾多说一句关心的话,起身就往外走。

    “我这就叫人去查”

    李氏“”

    她被李夫人莽撞的样子气得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能在府里如鱼得水,固然是凭着自己的聪慧,但如果没有李父在外头帮衬着,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

    李夫人这不顶事的样子如何叫她不心焦

    努力压了半晌,也压不下心头往上拱的火气,她狠狠摔了几个瓷器才勉强冷静下来。

    “去,叫赵福成派人看着些我娘,别叫她乱说话再叫人盯着外院的动静,等爷回来后,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爷过来一趟。”

    春巧安静指挥着下人打扫屋里,眼下听见她吩咐,赶紧屈了屈膝“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四爷来的很快,万岁爷自南巡回京也没待太久,于十月初五便离开京城开始西巡,这次依然是太子监国,他和诚郡王胤祉辅佐。

    只这阵子太子不知为何,竟频频出宫臣子们接触,四爷怎么都觉得不太妥当,隐约提了几句不见太子理会,也不愿意再多管。

    每日只固定去户部应卯后,没什么事儿他便会早早离宫,所以他到清风苑时,也不过才将将巳时。

    “你又怎么了请太医了吗”四爷一跨进西厢房便淡声问,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悦。

    李氏这些时日没少拿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让人请他过来,四爷虽不是次次都过来,可冲着孩子也不会太拂了她的面子,只是因着前朝的事儿,他心里也很是有些腻歪。

    李氏赶紧起身,眼眶泛着红走到四爷身边“给爷请安,婢妾肚子疼,可太医却总是叫婢妾注意膳食,一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眼下有程嬷嬷仔细盯着,膳食也没问题,求爷从外头给婢妾请个郎中看看可好”

    四爷冷着脸盯了她一会儿,见她神态不似作伪,垂下眸子思忖了一下当即冲着苏培盛吩咐“去请西边盛宝堂的大夫过来。”

    苏培盛赶紧躬身“喳,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在等着大夫过来的功夫,李氏服侍着四爷坐下才期期艾艾坐在他对面,咬着唇为难地看着四爷“爷,婢妾有件事儿想要求爷。”

    四爷只端坐在软榻上端起茶盏,语气很有几分漫不经心“你是想说你父亲贪污受贿的事儿”

    李氏脸色着急了些“爷知道这事儿求爷帮忙查查可好我爹定是受了不白之冤他不可能贪污,当初做官也不不过是为了让我脸面上好看才捐了个县令,他没那个胆子。”

    四爷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冷了些,他抬起头深深看着李氏,薄唇轻启“冤屈想来你是太久没见你爹,对他的胆子了解甚少。他贪污行贿的事儿爷派人亲自去查过,也是爷让户部尚书秉公办理的。”

    李氏愣住了,她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四爷亲自派人去查查到了什么是只有贪污行贿吗还是

    她越想越害怕,肚子从隐隐约约的疼终变成了尖锐疼痛,她捂着肚子呻吟着软软倒了下去。

    四爷皱眉冷声吩咐“还不伺候你们主子躺下”

    盛宝堂的郎中很快便进了府,府医也在门外候着,李氏躺在床上还不停喊着四爷的名字。

    四爷深吸了口气,到底是沉着脸坐在了床榻边上。

    盛宝堂来的是位专攻妇幼的老大夫,他只上手一搭脉,不过半刻钟花白的胡子便抖了抖。

    这分明是沾染了阿芙蓉的脉象,胎儿略有几分孱弱,却也不算是大事儿,只这位侧福晋的身体却

    他诊脉的手稳稳当当落在帕子上,空着的那只手却抖了抖捋了把胡子,又让李氏换手把过脉后他才收起了脉枕。

    “回郡王爷的话,侧福晋许是用了太多安胎的药,是药三分毒,总归让脾胃虚弱了些,才频频觉得不适。更加之侧福晋平日里怕是用了些寒凉之物,若是不注意,恐有见红之虞,且需要仔细将养着才是。”

    太详细的事儿这位大夫没说,堂堂雍亲王府定会有太医和府医诊断,他一介草民怎么敢多说什么,是大夫就总有说得过去的言辞。

    四爷冷哼一声“子嗣如何”

    春巧被四爷这一声冷哼吓得后背汗都出来了,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程嬷嬷甚至被四爷浑身的冷气吓得开始哆嗦。

    那老大夫顿了一下才回答“子嗣眼下来看应是无虞,只若是不注意,恐怕会天生体弱。”

    四爷听见这话,脸上终于露出了怒气“苏培盛清风苑所有伺候的奴才都赏二十板子若是他们还不会伺候,就换一批奴才进来”

    李氏躺着早就缓和了许多,闻言又是一惊,赶紧拽住四爷的袖子“爷,婢妾真的没吃什么不该吃的定是有人害婢妾”

    四爷扭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不置可否“你觉得是谁害你”

    他早就派粘杆处查清楚了生辰宴那天的事情。

    除了李氏的奴才,其他人都用特殊法子拷问过,当时确实只有春巧在李氏身边,若不是春巧,便是李氏自个儿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他丝毫没有怀疑宋琉璃,木莲的禀报已然让他确认绝不可能是宋琉璃动的手。

    再加之乌雅氏小产和伊氏小产的事儿,虽说合英院的宋氏是咎由自取,可这些事儿后头却还有别人的影子,只伊氏那事儿到底日久,任他如何查都没查出蛛丝马迹。

    可乌雅氏毕竟是在正院出的事儿,他让正院钉子偷偷探查,再加上他不知道的时候乌雅氏暗暗配合,竟让他察觉出有李氏的参与。

    这叫他本就对李氏的大胆妄为着恼,若不是看在弘昀和她身怀有孕的份儿上,四爷早就发作了。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为了防着直郡王和太子会在他后院安排钉子,急着给李氏请封到底是对还是错。

    李氏因着过度担忧李父下大狱的事儿担忧,更担心自个儿的身孕,焦灼之下也就没发现四爷眸子深处冷冷地审视。

    她只流着泪紧紧抓住四爷袖口“眼下婢妾有孕,后院里人人都有可能婢妾怀疑,定是有人看不过婢妾有孕,才想着陷害我爹,好让我没法儿安心养胎。求爷明察,救救我爹吧”

    没了李父在,很多事儿都经不起推敲,她再想做什么可就难了。

    四爷冷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用寒眸紧盯着盯着李氏一字一句道“这是前朝的事儿,此次爷就不追究你干政之过,你安分些养胎若是你不想做侧福晋了,大可不必这般折腾”

    说完他也不理会满屋子吓得瘫软的奴才,拂袖大步离去。

    李氏被四爷锋锐如冰般的目光吓住了,随即等四爷离开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眼前一阵阵发黑,本有三分做戏的难受也变成了十分。

    春巧跪着爬到床边,还来不及说别的,只盯着床榻突然尖叫出声“主子”

    深蓝色的褥子上一抹殷红缓缓扩散开来,李氏随着春巧的目光低下头一看,直接晕了过去。

    府医和太医很快就被请到了清风苑,这次四爷没出面,只苏培盛在清风苑盯着,这叫清风苑惶恐至极的下人们到底稍微安心了些。

    刚才四爷带着怒气离开,这会子好歹没有不管不问,若是想到清风苑有可能失宠,所有奴才的心都比那飘着的雪花更寒上几分。

    太医和府医的诊断都差不多,只说寒气过重,隐约有早产迹象,若是不卧床养胎,只怕是难以保住孩子。

    一向沉稳冷静的春巧都没忍住慌了神,还是缓缓醒过来的李氏强压住了慌乱。

    “你们只管开方子。”

    刚刚见红的事儿吓到了李氏,她眼下也顾不得李父那头了,孩子保得住,李父性命无忧,若是保不住只怕连她都要艰难。

    太医给开了保胎药,奴才熬了她却不敢喝,只叫赵福成换地方去抓药。

    喝完药以后,她才沉沉睡了过去,苏培盛待得她安稳后,便赶紧去了兰柏轩。

    是的,四爷沉着脸离开清风苑以后,直接来了兰柏轩,这叫府中下人们看得是感叹不已。

    本以为这兰柏轩是要被冷落了,没成想下了宋格格面子的李侧福晋也惹怒了四爷,兰柏轩还禁足呢,也没拦住四爷的脚步。

    现在没事儿躲在屋子里猫冬的奴才们都暗地里下赌注猜呢,不知道四爷多久才会再去清风苑。

    宋琉璃听见许福请安的声音后,淡然的脸上立刻无缝切换成了惊喜。

    等她从软榻上下来后快步上前后,那漂亮眸子里的欢喜和惊讶已然真切无比,只说话却故意多了几分挑衅“给爷请安,婢妾还在禁足呢,您怎么又来了呢”

    四爷锋眉一挑,眼神很有几分不善“是你禁足,不想爷来”

    宋琉璃“”能把只许州官放火说得如此言简意赅也是厉害了

    她微微上挑的杏眸眨巴了几下,只笑眯眯拉着四爷坐下来,殷勤奉上茶水,又故意挤在他身边。

    也不看他皱起的眉头,那把酥软的小嗓子就非常自然的委屈起来“那婢妾禁足,您还过来,叫其他姐姐们怎么想嘛若是叫人想多了,恐怕婢妾身边是非就更多了。”

    四爷端着茶颇有几分嫌弃地斜睨了她一眼“爷这就走。”

    “不许”宋琉璃立刻揽住他胳膊,随即像是刚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白了白赶紧松开手就要往下蹲,“爷恕罪,婢妾婢妾不是那个意思。”

    四爷一把捞起莫名又胆子小起来的小人儿,让她安分坐着,好整以暇问道“那你是哪个意思”

    宋琉璃轻轻皱了皱琼鼻“我才不要为了别人撵爷走,我还要”

    “还要什么”四爷挑眉,刚刚进门时的怒气又一次散了个干净,他故意板着脸问。

    宋琉璃推了四爷胳膊一把,随即捂着脸“哎呀羞死了爷您知道的”

    说完她就往门外跑“我去跟饱饱玩儿会儿”

    四爷“”爷还不如一条狗

    他冷哼了一声,吓得茯苓脸色发白后,才施施然起身“还不给你们格格拿衣服和暖手炉姜汤也煮上。”

    宋琉璃喜欢看雪这事儿,在床榻之间细细软软撒娇的时候也曾说过,四爷在这一冬便不曾再拦着她,只吩咐了兰柏轩的奴才要严格看着时辰,不许她玩儿久了。

    等四爷走到门口,刚才还满脸通红的宋琉璃已经带着饱饱开始在天井里撒欢儿,绕着一颗粗大的桂树也不知到底是谁在撵谁,那坏心的小狐狸还总捡起雪往饱饱身上撒。

    可没一会儿饱饱撵上了主人,使劲儿一抖擞,就全抖到宋琉璃身上了,她脆生生笑着换个方向跑。

    一人一狗只玩了一刻钟,便叫四爷冷着脸给喊了回来,宋琉璃一边喝姜汤,一边偷偷打量四爷。

    四爷冷哼“看什么”

    宋琉璃大大方方眨着眼睛“看我汉子好看”

    “”四爷板着冷峻的面容瞪眼,“不许浑说”

    害羞的是她,不要脸的也是她什么大胆的话都敢说

    宋琉璃偏着脑袋吐了吐舌,那小巧玫色的唇瓣被姜汤浸润,多了一股子暖色,露出的一小截脖颈儿也白皙纤弱,只一双耳朵泛着漂亮的粉色。

    这小狐狸还真是无处不美,两年下来看着身量长了些,面容也更长开了些,肤如凝脂不说,眉目流转之间,除了单纯竟也有几分勾魂摄魄之色,四爷细细看过去,呼吸都不由火热了几分。

    苏培盛便在此时进了门。

    “爷,李侧福晋那边暂时无碍了,只是需要卧床养胎。”

    不等四爷回答,宋琉璃捧着碗朝着窗户转了身子,还轻哼了一声,听着就娇气。

    四爷眸色略深,冲着苏培盛挥了挥手,该为李氏做的他都做了,若是李氏自个儿保不住那孩子,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以后肯定会远着李氏几分就是了。

    眼下他也不愿意纵着小狐狸瞎伸爪子“你这又是怎么了”

    宋琉璃喝完姜汤,还是趴着窗户缝儿看着窗外,声音闷闷的“要是我有身孕,我肯定什么事情都不想,只专心保护好孩子。所以我不喜欢李氏,她生的小阿哥身体不好,总请爷过去,眼下也不安稳,肯定是算计太过”

    四爷先是皱眉,随即突然觉得宋琉璃说的很有几分道理。

    弘昀出生时便体弱,当时李氏还不曾像现在这般敢折腾,可如今她成了侧福晋,竟是更过了些,都闹得见了红。

    想起李父在通州做的那些事儿,他不免红果果的迁怒起来,只觉得李氏怕是从根子上就有些小人得志的性子,才会叫他的子嗣都不健康。

    想到这儿,四爷又盯着宋琉璃看起来,刚才他好像从小狐狸那话里还听出了醋意

    宋琉璃被那目光灼热盯了会儿,忍不住瑟缩出声“那那婢妾还不能说说了嘛被她害得禁足,婢妾连梅花都没得看”

    说着她转过头用清凌凌的眸子幽幽看了四爷一眼,才重新气鼓鼓转回头去。

    四爷“”

    他上前捞过宋琉璃“等腊月里就让你出门儿”

    宋琉璃本来还想挣扎,闻言眸子立马亮起来“真的吗”

    四爷点了点她鼻头“如果你能给爷怀个小阿哥,就是真的。”

    宋琉璃“”骗鬼呢怀了还能出去她不是很想这么快进行几个亿的交易啊

    她红了脸颊乖乖靠在四爷身上,软糯糯的声音有些嗫嚅起来“那婢妾也想啊可是怀不上婢妾也着急嘛”

    说完她低下小巧的脑袋,使劲儿凑在四爷怀里,像是难过极了的样子。

    四爷哭笑不得,这怎么越长越小了的感觉呢

    “爷多来你这儿便是,早晚会有的。”他揽着宋琉璃颠了颠“你还是太瘦弱了些,得多吃点才行。”

    就这盈盈一握的腰肢,恨不能双手就能环握的过来,如何能孕育子嗣

    宋琉璃“”行吧反正她本来吃得也不少。

    因为四爷吩咐,午膳宋琉璃便不顾木莲神色间的不赞同,痛痛快快多吃了一碗米饭,直撑得午睡都睡不安稳,连累的在兰柏轩歇晌儿的四爷梦里都在给她揉肚子。

    恨得四爷啊午睡到一半儿被闹得睡不下,他干脆醒过来降妖除魔去了。

    宋琉璃才刚舒服了些,还没睡踏实呢,又被火热包围得喘不过来气,她心里止不住的腹诽。

    还说最重规矩,只许州官放火就算了,白日宣淫不是更没规矩吗

    她以为自个儿是腹诽,实则睡意朦胧之间竟是带着几分耐不住的哽咽嘟囔了出来。

    脸色发黑的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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