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西维亚轻声道。
这一刻,像云一样轻,像银一样白的雪,似乎都有些厚重。
布雷斯伸了一个懒腰,“雪大了,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西维亚摇摇头,语气轻缓,“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不过我觉得外面有些冷,我可能要先回霍格沃茨。”
布雷斯伸出拳头,挑眉,“那再见?噢对了,你可以叫我布雷斯。”
西维亚抿嘴笑了笑,伸出手碰一下他的拳头,“霍格沃茨见,布雷斯——当然你可以喊我西维亚。”
随后,两人就地分开。
西维亚呼出一口白气,看它在空中打个旋儿,她把围巾又捂紧几分,往霍格沃茨走去。
临近圣诞节,霍格莫德比以往更热闹些,出镇的小路上只留下了一串孤零零的足迹,天地里好像只回响着她脚下的嘎吱声。
单调的足音,仿佛是重复着少女落寞的心情。
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立着几个人,一顶厚草皮帽子在雪花中若隐若现。
“你确定那两个格兰芬多往这里走了?”德拉科抠着树皮,漫不经心道。
“对,就是这个方向,前面就是尖叫屋了。”
德拉科听到尖叫屋,表情不自然一瞬,他顺手点了一个人,“你去找。”
说完,他扔掉随手抠下的树皮,转过身。趁着圣诞节前,他要送格兰芬多一份大礼。
山脚下的路上,一个黑点正慢慢的移动着。他眯了眯眼,茶色头发让他一下子就认出是谁。
远处划来一阵强风,头顶光秃秃的树枝吱吱作响,德拉科看到她的头发围巾斗篷吹起,在雪地里像一朵盛开的花,然后毫不留情的糊了她一脸。
她手忙脚乱的压下一个,下一秒又吹起一个,等风吹过后,才把盖到头顶的斗篷掀下。
底下的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捏着裙角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人,才松了一口气,哒哒哒往霍格沃茨跑去。
“德拉科,你在看什么?”旁边有人好奇。
雪中的黑点被纷纷的雪花弄得模糊不清,德拉科终于淡淡收回目光,从地上捏了一团雪,打在远处的松柏上,“没什么。”
……
“布雷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难道是怪姑娘送你的定情礼物?”
晚饭前,邓布利多正在讲圣诞节放假的安排,布雷斯无所事事吃着一包饼干,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嘿,别这么说,诺特。”布雷斯在餐桌上难得正色,“我和亚当斯只是朋友,听懂了吗?这是作为朋友的礼物。”
“哇哦,怪姑娘有多大的魅力啊,一袋廉价的小饼干就收买了你,能让你这样子为她说话。”潘西拖长她的腔调,还饶有兴致的向拉文克劳长桌看去。
布雷斯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人家一点也不怪好吗?人家夜晚出去可是有打过报告的。”
“噢那谁会每天对着雕像祷告?”
布雷斯对潘西揪着这点不放无奈极了,难怪德拉科不喜欢她,“嘿亲爱的,你还不允许她有信仰吗?”
潘西对于布雷斯反驳她的话不满,布雷斯可不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他举起饼干,“德拉科,你要尝尝吗?我觉得这比茶馆的还好吃点。”
“嘿!”潘西低呼一声,斯莱特林都知道她喜欢德拉科,布雷斯居然还这样。
德拉科托着下巴,看着递到眼前的饼干,诱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某种意义上来说,味道应该不错。
他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树莓曲奇的味道,甜而不腻,口有余香。
德拉科挑下眉,没说什么,却直径又拿走一块,引得布雷斯低呼没多少了。而潘西在一旁不高兴得鼓起脸颊。
……
几天后,霍格沃茨特快在国王十字车站停下,一到车站,家长们热情地亲吻自己的孩子,到处都是祝福声,外面的麻瓜车站已经放起了他们的专属圣诞歌单。
西维亚跟卢娜和迪尔加特他们告别后,便用站内的飞路网回去。
——当然树屋的飞路网不会跟车站的公共飞路网连在一起,她只是到离她家最近的一站驿站,毕竟巫师大多居住地址在郊外。
而驿站周边一百米内,都施了驱逐麻瓜咒。
西维亚拖着不多的行李走在唯一一条小路上。旷野上已经铺满白霜,树屋上也挂了些雪,她远远的透过树上温室透明的玻璃,看到衣帽架先生似乎在浇水。
她几乎踏入范围,树屋树干上挂着的彩色瓶子和风铃一起响起,几秒后,门应声打开。
“噢西维亚,你终于回来了!圣诞节快乐亲爱的!”茶壶太太坐着小推车过来。
西维亚终于露出出车站后的第一抹笑,“圣诞快乐,茶壶太太!我看到衣帽架先生在楼上了,卢米亚呢?”
“我在这儿呢!”一个烛台从沙发上冒头,“圣诞快乐!西维亚!外面冷坏了吧——噢我今年冬天一定要织出这个袜子!”
西维亚把行李放下,只见卢米亚正跟两根针织棒学习怎么织袜子。
“好的,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西维亚把茶壶太太从推车上捧下,放在茶几上,蹲下身,跟她说,“我该去跟他们说一声我回来了。”
“去吧,孩子。”茶壶太太用她的壶嘴蹭蹭她的手指道。
西维亚理了理衣服,往楼上走去,二楼走廊的左手边是温室,右边有一面照片墙,上面挂了十几幅照片。
有几张有些特别——
一张上面,背景是霍格沃茨城堡,一名胸前是拉文克劳徽章的茶色头发女孩,笑容灿烂的站在中间,她的身边是两位长得几乎一样的英俊男孩,与女孩同样是拉文克劳的男孩,笑得温润腼腆,而另外一位男孩冷峻着一张脸,眼神锐利,用手拂了拂他胸前的斯莱特林徽章。
很快另外两人都不满他的表现,茶色头发女孩拉了拉斯莱特林的手,引得他看了她一眼,才无奈的勾起一丝笑意。
他们身上穿的校服与西维亚的有些不同,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照片下面还写着他们三个人的签名:伊尼克斯·亚当斯,卡蒂娜·贝金赛尔,伊弗雷尔·亚当斯。
还有一张是另外一个茶色头发的年轻人,和一个明显是华裔的黑发姑娘的合照。
剩下的些照片,主角依旧是他们,只不过年龄有些不一样。
照片上的人看到西维亚过来,都挤到前面,声音高高低低,“圣诞快乐,西维亚!”
西维亚眼眶突然有些热,跟着她的亲人们打招呼,“圣诞快乐!”
是夜,半月高悬。
西维亚感觉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有雨滴落在身上,但身边却没有雨声,寂静,寒冷。
慢慢的,就连雨也感受不到了,她想大声喊,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黑暗压在她胸口,空气正一点点变少。
西维亚猛地睁开眼,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气。半晌后,她坐起,发现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额角的碎发也贴在脸上,让她很不舒服。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朦胧中亮着几颗星。她再次被噩梦惊醒——从回到树屋的第一天起。
接连不断的噩梦,让她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睡,她总会在凌晨时分被惊醒,然后再无法睡觉。
西维亚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衣,又披了斗篷,走下楼燃起壁炉,抱着书坐在沙发上。
“西维亚,你又做噩梦了吗?”木柜上的烛台睁开眼,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小脸。
“让你担心了,我只是睡不着,卢米亚。”
“这可不是睡不着,从回来开始,你已经好几天了,你醒得一次比一次早。我们应该跟麦格说。”茶壶太太也跳上茶几,语气凝重。
“我没事。”西维亚窝在沙发上,喘了口气,连续没休息好让她有些憔悴,之前在霍格沃茨吃胖的体重,迅速消瘦下来,“不用去找麦格教授,她太忙了。我只是一下子不太适应。”
她好像是在安慰茶壶太太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西维亚知道这个状态不太对,从……家里第一个人“离开”开始,那些难受的情绪被她压到心底,她以为可以用时间消化掉,可是后面的事情,让这些情绪迅速膨胀。
她知道家人希望她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她也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开心,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情绪更不可以存在。
越压制,越反弹。
以至似乎有些不对了。
西维亚想起邓布利多校长的话,嘴里有些苦涩。
“先不说这个了,今晚是平安夜,既然早起了,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了。”
茶壶太太踌躇几下,还是顺着她道,“对,我们今天可以准备一份大餐,平时我们总是来不及。”
一天的忙碌后,树屋已经焕然一新,每个角落都是圣诞节的气息。晚餐已经开始准备,衣帽架先生和茶壶太太正看着。而卢米亚还在收尾它的袜子。
西维亚把收拾好的礼物从房间里拿出来,准备让她家的猫头鹰彭戈送去。
有卢娜,迪尔加特,布雷斯,麦格教授等等。
“今天会有些忙,你可以请你的朋友们帮忙——当然我会准备它们最喜欢的点心,放心,不会忘了你的烤火腿。”
“欧——”彭戈蹭了蹭西维亚的手,表示它会交代好的。
“等等——”
等它展翅准备去呼朋唤友时,西维亚再次叫住它。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扁长方礼盒,外面是银色缎带,中间用火漆压着一枝花。
她把礼盒放在它面前,“还有一个,彭戈,能帮我送到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休息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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