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时钟敲响,八点整。
所有人已经就坐在周边新布置的小圆桌旁,勇士们两两排队,在所有人的鼓掌声中跟着麦格教授步入中间空出来的场地。
今晚的天花板是星光灿烂的星空,在冰雪的映照下更加闪闪发亮。
哈利完全是被西维亚牵着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会立马当众出丑。
那就太丢人了,哈利想,尤其是他不想在秋张前出丑。
等四对站定,弗立维教授已经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他满意的看了看四位勇士后,用魔杖敲了敲谱架,他后面的乐团弹出第一个音,森林仙女细细渺渺的和声随声唱起。
哈利随着西维亚一圈又一圈的旋转,他盯着西维亚的裙摆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宛如海上翻涌的淡蓝色浪花,一起一浮间,连他也不能否认这件裙子跳起舞来的确让人浮想联翩。
他是为她感到高兴的,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人比他更懂被误解的感受,他觉得亚当斯也是被误解,她只不过有些行为怪了点,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一小节结束,很快,又有许多人转入舞池,勇士们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西维亚搭着哈利的肩膀,看到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从他们身边转过,他们两个人都欣慰的看着她,好像她终于长大了一样。秋张和塞德里克也在近旁跳舞,秋张愉快的朝他们笑笑,不过西维亚感觉哈利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这一曲结束了。
哈利立刻松开西维亚,“我们坐下休息一下,好吗?”说完,他领着她往罗恩坐着的地方走。
西维亚歪头看他,“当然,如果你不想跳的话。”其实她也不想,一曲已经足够,麦格教授和卢米亚他们应该会高兴的。
哈利觉得自己很抱歉,因为他实在没有心思跳下去,他给西维亚倒了一杯黄油啤酒,好让他觉得不那么愧疚。
乐团换了一首更轻快的曲子,但这个更像是一个信号,她看到有些女孩悄悄依偎在她舞伴的怀里,脸上是那种甜蜜的笑容。
她在翩翩起舞的人群中也看到了潘西,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手搭在马尔福的肩上,马尔福搂着她,带她转了个圈,轻松地踏着西维亚苦练了许久的舞步。
灯晃影乱,光斑揉杂,挨挨挤挤,西维亚看不清他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没办法,有些人总是能轻易的得到你奢望了很久的东西。
西维亚回过头,她捧起眼前满满的黄油啤酒,头一仰,再放下时残余的酒泡顺着杯壁流下。
哈利和罗恩被她的举动吓到,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西维亚认为应该对自己好一些,她询问了他们俩人是否需要晚餐,在得到不要后,她自顾又冷静的享受完一顿。
西维亚擦擦嘴巴,她觉得哈利应该不会在意他的舞伴去哪里,所以跟他打声招呼,离开了礼堂。
礼堂前门敞开,草坪上停放十几辆麦格教授烘托气氛用的南瓜马车,西维亚路过它们时,听到了卢米亚的声音。
西维亚疑惑停下来,“卢米亚?”
“是我们!”西维亚看到一个烛台藏在车轮旁,方向显然是从礼堂里追着她出来的。
西维亚拿起他,又把躲在后面的茶壶太太和施了缩小咒的衣帽架先生都捧在怀里,“你们看到了刚刚的舞会吗?”
“当然!西维亚你美极了!”茶壶太太道,“只是我们没看到你再跳一支,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有好多人在跳舞。”
西维亚正抱着他们往玫瑰花园走,她拨开翘出来的花枝,一边道,“那我祝他们有一个美妙的宴会体验,弗立维教授的乐团真的很不错。”
“西维亚你不回去再跳一支吗?全校的舞会太难得了。”
“对,还能交朋友,我听到有些德姆斯特朗的男孩子们在讨论你。”
“卢米亚,我不太擅长应对他们。”西维亚捂着额头,对这话题有些头疼。
“那好吧。”
西维亚绕过喷泉,在喷泉后面有两丛蓊郁的玫瑰灌木,还有一块面积比较大的空草坪,旁边还有好几个透明蘑菇路灯,透过玫瑰枝丫还能看见装饰华丽的小径和水花四溅的喷泉。
城堡里的回旋圆舞曲飘到了外面,幽幽回荡在花园里。
西维亚把卢米亚他们放在地上,也跟着坐在毛茸茸的草坪上,躲在灌木丛里的仙女都飘出来飞在他们周围,有些已经坐在衣帽架先生的扶手上,听他们讲话。
“你们是怎么到那儿的?我刚刚都没有发现你们。”
“我们刚开始躲在了森林仙女们后面,这还多亏了她们的掩护,不然有个学生就发现我们了。”
“不过后来,仙女们唱完歌后就飞走了,茶壶太太去待在饮料桌旁边,衣帽架先生挂在圣诞树上,我伪装成一个桌子上的烛台,有个学生看了我好几次……”
卢米亚讲得生动有趣,不止西维亚掩嘴笑得开心,那些小仙女们也发出纤细的笑声,一时间这块草坪好像变成一个隐蔽的梦幻国度。
突然灌木丛响起沙沙的声响,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一脚跨进草坪,几乎没有给草坪上的人躲起来的机会。
来人挑起眉,看着上百个小仙女一边尖叫一边飞快躲进灌木丛里,坐在地上的少女正扭头惊讶地望向他,还有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匆匆忙忙叫唤着藏在她身后,接着归于一片寂静。
估计她之前闲累,草坪上还有她脱掉的鞋,一团烟蓝色的裙摆堆起来像从夜空里采撷一片盛满了星星的团云。纤细的肩膀,凹陷的锁骨,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脆弱又诱人。
西维亚身体后仰,勉强遮住后面的卢米亚他们,她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在跟潘西跳舞吗?还是他跟潘西在这儿约会?
可不能否认看到他,她是欣喜的。随即她又紧张起来,他看到卢米亚了吗?
“马尔福,你——”
“嘘。”德拉科竖起手指,示意她别说话。
就刚刚停那一下,他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喷泉前又跑来一个人,高跟鞋的声音嗑在石板上特别清脆,西维亚透过玫瑰藤看见潘西提着裙子东张西望的跑过。
她想到什么,抬头无言看马尔福一眼。
感受到目光,德拉科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压在菱形唇上,微眯着眼威胁她别出声。
刚刚一曲舞结束,他毫不犹豫撤开手就往桌边走。可是潘西比以往更加难缠,她约他往玫瑰花园这边走,灯光下都遮不住粉红的脸,让德拉科一时间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一株槲寄生旁,潘西对他告白了。
而他觉得厌烦,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潘西追在他身后问他为什么,他不耐所以绕开她躲进了这里。
德拉科将手收进西装裤里,站姿挺拔又慵懒,他看着又想遮住奇怪东西,又想勾回鞋子的女孩,觉得他好像闯进了另外一场“特殊的森林舞会”里。
西维亚听见潘西在外面跺脚的声音,和她凌乱跑走的哒哒声。
“亚当斯,你背后藏着什么?”德拉科问她。
西维亚记得上次他也是这样子问的,这次她却觉得不太好搞定。但卢米亚他们的存在的确有些不太好说,他们除了外形,就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继续含糊其辞地说,“没有什么……”
德拉科皱眉,三番两次挑开弄得他心里有些不愉快,亚当斯掩掩藏藏,反倒让他更想知道,他朝她那儿走了一步,“让我猜猜,你这次除了说烛台,还会拿什么来搪塞我。”
他摸摸下巴,想着刚刚看到的东西,语气有些嘲讽,“茶壶吗?”
其实拒绝马尔福的问话很简单,一句“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可以了,但西维亚不想这样。
西维亚只能干巴巴地说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对……我只是在草坪上喝了点……茶。”
果然说完,她就听到马尔福意味不明哼笑一声。
正巧城堡里的管风琴一个滑音结束,草坪上的氛围顿时有些冷凝,刚刚缓过劲来的小仙女又躲进灌木丛里。
而喷泉前的长椅上已经来了一对新的谈心人。透过藤叶,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巨大人影坐在那儿,对着银色的喷泉。
草坪上的氛围一变再变,意识到再次被堵在里面的德拉科拉下脸,等他看清长椅上是谁后,脸色变得更怪。
“我一看见你,我心里就明白了。”西维亚听到两人之间有一个人这样说,是海格,另一个是马克西姆夫人。
西维亚觉得海格肯定不会喜欢这种时候,还有人在旁边偷听着。
小提琴拉出一道音,显然城堡里换了一首新曲子,提琴弦前奏绵柔,与后来加入的风管琴缠绕,像一对刚相爱的恋人在耳鬓厮磨,空气都有些浮动,这显然带动了前面的人。
“你明白了什么?海格。”马克西姆夫人低沉的嗓音也尤为清晰。
喷泉后的玫瑰灌木如一道墙,两边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尴尬又微妙诡异的气氛,让她忍不住抬头看灌木丛里的另一人,果然德拉科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她听到他低低骂了一句脏话,西维亚耳根微红,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他骂脏话的样子性感极了……西维亚觉得刚刚那杯黄油啤酒度数有些高,让她有这辈子都清醒不过来的错觉。
音符继续在空气中旋转,澎湃又磅礴的变奏终于降临,宛若两股热烈的感情上演着热恋,缠绵,挑起夜里平息的欲念。
西维亚终于听出这首曲子是什么,她甚至不敢看马尔福,脑袋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他的模样,不得不说这件黑色天鹅绒的礼服很衬他,富丽而不浮华,夜风会亲吻着他铂金色的发丝,月光似乎折了一段月华放在他身上,那里封存着一条冰封的河,等他勾起嘴角时,凛冬尽散,万物始生。
都说雪色美,但此刻西维亚想着马尔福,耳边只剩下了她自己越来越鼓噪的心跳。
“……哎我的母亲她在我三岁时就离开了,你知道的,她们天性里没有母爱,是不是?……我爸爸伤心极了,以往他伤心的时候,我只要单只手把他提到衣柜上,他会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但我还是知道他其实背后里偷偷伤心,他只是不想让我知道……”海格讲述着他的童年。
西维亚注意力终于从舞曲回到不断飘进灌木丛后的对话里,她越听越不大对劲,她看向马尔福,发现他也听出来了。西维亚认为海格不应该再说下去了。
这时提琴音陡然一转,命运被无情推动,一秒变故起。
“所以,你呢?我从没有碰到过另外的人——”海格用他的丝绸圆点手帕拧了拧鼻子。
而马克西姆夫人声音冷得像冰,“另外的人?你说清楚!”
“另一个混血巨人啊!那还用说!”海格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