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千里打开门, 拿了一份外卖。
她特意翻出手机看了看, 发现江行没有给她发微信。
已经忙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发个微信的时间也没有。
千里：怎么样了？
她发完微信，重新回到客厅，打开了江行给她点的一份外卖。
“今天江行怎么没有来？”926现在已经习惯了江行会在这里吃晚饭这件事，所以经常在外面散步到五六点钟，才会回来。
“他去调查白玉燕的事情了。”千里舀了一口盖浇饭。
“哦哦哦，那就说明白玉燕已经来过了吗？”926摸了摸下巴。
“是啊。”
“你们有没有发现点什么, 能帮到她吗？”926坐了下来。
千里喝了口水，兴致不怎么高：“这你就要问江行了，江行现在不是去调查了吗。”
“你怎么不去？”926奇怪，按照最近她和江行的默契程度, 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一定会一块去的。
怎么就留下了千里一个人。
“我又帮不上忙，我去干嘛。”千里撇了撇嘴。
926嗅到了一点不一般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吵架了吗？”
千里没有回答。
“是不是那个白玉燕的事情有些难办，想不到办法？”926声音弱弱的。
他有一些后悔了，看样子真的是这样。
本来他是想着以白玉燕男朋友, 准确的来说是前男友的事情，来给千里打个预防针的, 现在看起来好心办坏事了。
其实926心里也很明白。
白玉燕的那件事情，他也听白玉燕说了。
他觉得多半是讨不回什么公道的。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身上有着冤屈的鬼魂，哪只一个两个呢, 不可能每个都能帮得到的。”926有些恍惚，他和千里的角色是不是对调了？
“我吃完了，你还要看电视吗？”千里将最后一口盖浇饭塞进了嘴里，放下了碗筷。
“不用了，你自己看吧，我最近发现隔壁有家人家的人，他和我的取向完全一样，我看什么他也看什么，我现在每天都跟着他看电视。”926兴致勃勃。
“嗯。”千里点了点头，她拿着外卖的塑料袋去楼下扔垃圾。
她出了门，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江行还是没有给她回任何的微信。
……
“你出去干嘛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张和平抱怨了一声。
“快要饿死了吗？”简帛递给了他一个餐盒。
按理来说是三个人轮流值班，但是江行这会儿已经去派出所找那群小混混的资料了。
所以现在能够看着温思晴的，只有他们两个。
温思晴还没有下班，他们两个在公司外面看守着。
等温思晴下班了回到家，他们两个就会轮流值班了，现在先填饱肚子。
“是啊，快要饿死了。”张和平翻了个白眼。
简帛把兜里的手机揣揣好。
“你说江行能不能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呢？”张和平忍不住和简帛叨叨。
“不能。”简帛回答的干脆利落。
张和平嫌弃的坐直身体：“你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那你觉得他可以吗？”简帛反问。
“不能。”
简帛懒得理他。
“江行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已经有点累了。”张和平闭上眼睛，缩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说他要调查挺多的，估计今天都有可能不来了。”简帛耸耸肩。
“真好啊，真好，小队长总是最轻松的呢。”
“那你也努力一点，混到一个小队长。”简帛抛了一瓶水给他。
张和平拧开瓶盖：“那就算了，我跟在江行身边挺好的。”
“出息。”
他们两个在这边说说笑笑，作为没有阴阳眼的人，他们两个只能够看到恶鬼，看不到普通的鬼魂。
后座上的白玉燕站了起来，离开了他们的车。
……
“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帮他拿来资料的警察奇怪。
“没，我就随便看看。”江行摇了摇头。
“哦。”
其实人家警察也不相信，看的这么仔细，结果说是瞎看看，谁信呢。
而且以这个人为首的三个人来到海城之后，还解开了好几个他们解不开的案子。
总觉得又厉害又玄乎。
更别提这三个家伙，平日里都不上班了。
大家总觉得他们大有来头，而且还掌握着他们不知道的秘技。
“他们几个现在在监狱吗？”江行把资料大概的浏览了一遍，他抬起头问警察，那警察赶忙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他们。”
……
“都这个时候了，警察为什么还要见我，我们不是都自首了吗？”陈杰抓了抓头皮，脸上还有些烦躁。
“因为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放轻松点。”江行翻了翻这个人的资料，也算是前科累累了。
陈杰不耐烦：“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配合的不得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你现在可是又□□又杀人，你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一点。”江行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陈杰。
这种根本没有反省意思的人渣居然还能因为自首而获得减刑，不用蹲几年牢就又出来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陈杰没有说话，他看了江行两秒，忽然笑了笑。
“行了行了，那你问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一个什么天大的善人呢。”陈杰靠在了座椅上，抬着下巴看着江行。
“就算是一个恶人，你也不应该杀。”江行冰凉凉的说完了最后一句开胃菜。
陈杰都无语了，他没想到自己进了监狱还能来个跟他讲大道理的。
他刚准备说两句讽刺一下这位警察，江行突然问：“没有人唆使你吗？”
陈杰愣住了。
“没有人唆使你对白玉燕下手吗？”江行又问了一遍。
陈杰盯着江行的眼睛：“你听说了什么吗？”
“回答我的问题。”江行没有理睬他。
“如果我说有人唆使了我，那我能够减刑吗？”陈杰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说的吊儿郎当的，听的人就很想给他来那么一下。
“当然可以。”江行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如果是有人唆使你做的话，那当然你可以减刑，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行的语调和反问，让陈杰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尽管他这个问题确实问的挺没有水准的，跟傻瓜也差不到哪里。
陈杰当然也知道可以，他这么说本来是想刺激刺激江行的，因为听江行说的话，他还以为这位人民警察正义感爆棚呢。
说不定看到他这副样子会在这里，会发一场大火，没想到江行平静的仿佛吃了刚刚只是吃了一口饭。
“所以有吗？”江行当然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但是同时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见过的人和事都不少了，什么样的人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他还是有一点数的，尤其是对待这样的人。
江行不会傻到想办法去感化陈杰这样的人，也没有兴趣去感化这样的人，他只是把他应该做的应该说的说出来罢了。
陈杰无语的笑了笑。
“要是真的有这么个人，我当然早就把他供出来了，我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加长我坐牢的时间。”
江行皱起眉，果然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群小混混要保护温思晴。
他来之前当然也是查过的，温思晴上学时候的风评挺好的，而且温思晴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这一群小混混，她决定要用这群小混混来杀了白玉燕应该是一时兴起的。
可能是通过什么人或是什么渠道来和这群小混混进行了一场交易。
温思晴一没人脉，二没背景，江行实在想不到她是怎么做到让这群小混混守口如瓶的。
“温思晴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江行直接问。
果然他这个问题一出，对面的陈杰身体便僵住了。
认识的。
陈杰看上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好几分的探究。
难不成这小警察还真的知道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说，要让你和你的兄弟一起担下所有，是人家给了你很多钱吗？”这也是江行不理解的地方，按理来说温思晴应该没有几个钱，就是把全家的身当都给这群小混混，这群小混混应该也拿不到多少。
这群小混混应该也没有这么廉价吧。
“很多钱……”陈杰听到这里，结束了僵硬，直接两只手捂嘴笑了起来。
他倒是想收很多钱呢，可是上哪找人给他啊？
他似乎有些听出这个警察说的话的背后的意思了。
本来他还以为这位警察找到了什么决定上的证据，能够继续为他减刑了呢，结果人家压根什么都不知道，还搞错了方向。
真是太可惜了。
“我说这位人民公仆，你还是回去吧，这件案子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们兄弟几个出去两年就出来了，你不用太过于为我们费心，”
“说不定我们在里面争取当个模范，还能早几个月出来，你另外再去找人破案，立功升职吧。”陈杰说完这些站了起来。
江行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再叫住他。
奇了怪了，陈杰对温思晴这个名字是有反应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没有拿到钱。
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没有证据替他证明这一切吗？
江行一只手撑着额头，从下午开始，他就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究竟是遗漏了什么呢？
……
千里无聊的玩手机。
忽然手机的顶端收到了一条来自江行的微信，她点开一看。
江行：还在调查。
江行：晚饭吃了吗？
千里看了眼时间，撇了撇嘴。
千里：都吃完快两个小时了，你呢，吃饭了吗？
江行：现在就去吃。
千里放下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那说明江行出去以后一直查到现在，可还在调查中的意思就是说他什么也没有查到，否则他为了安千里的心一定会说的。
那就是不行了。
还是要做饭那一步吗？
“走吧。”
千里这个经常被鬼吓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果然是白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去哪……现在就去吗？”千里没想到这白玉燕效率这么高。
“嗯，反正都是魂飞魄散，我想尽快让她得到应得到的下场。”白玉燕攥紧了拳头。
她刚刚出去逛了一圈，自然是去看温思晴和她男朋友去了。
她差点当场就变成恶鬼了，她发现自己看到那两个人，尤其是温思晴，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白玉燕满脑子都只有这三个字，像极了她变成恶鬼之后的感觉。
她似乎有些明白千里说的话了，为什么变成恶鬼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吧，反正她一命抵两命，算起来也不吃亏。
她忍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了，她迫切的需要立刻看到这两个人悲惨的下场，才能一解她的心头之恨。
“你要不要再等等，江行还在调查呢。”千里攥着手机。
其实她也知道江行大概率是调查不出来什么的，可是她心中莫名的就想阻止这场祸事。
以前她虽然也帮助恶鬼，但是从来没有帮到这一步。
都是她感应到恶鬼之后赶过去，在别人已经变成恶鬼之后，再出手。
这次她甚至需要帮助白玉燕引开江行、张和平和简帛。
之前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就直接应下了，现在再想起来，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的话，这一次她是不是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对方是个恶人。
千里又想到江行说的话了，江行说的话其实也很好理解，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都不该由人去审判和定决。
她这样做真的对吗。
“要是不想帮我了的话，也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们才是好朋友，我什么都不是，”
“我真的好羡慕你，不仅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还能拥有这么多的好友，我却只有一个表面上对我很好，暗地里却每天都在嫉妒我，都在使坏的闺蜜。”白玉燕咬了咬唇。
千里：“…………”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你已经制定好计划了吗？”
千里呼出一口气。
这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时候还在乱七八糟的纠结些什么。
“嗯，我已经想好了，”
“他们两个现在在公司里，都会加班到很晚，尤其是温思晴，”
“温思晴和她男朋友经常去一家饭店里吃饭，不过那个地方比较偏僻，”
“她公司有个后门，到时候你买一朵花夹一张纸片在上面，你放在她办公室门口就好了，她看到以后会拿着花去小饭店的，”
“那个小饭店走后门比较快，所以她会从后门出去就不会碰到你的两个朋友了。”白玉燕慢慢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可是万一她发了个微信确认呢？”千里觉得这计划都是漏洞。
“不会的，他们才不会发微信呢，这是他们两个人所谓的浪漫。”白玉燕冷笑了一声。
“好，那温思晴的男朋友你准备怎么办？”千里问。
“那就更简单了，他那里又没有人看着，”
“等我们解决完温思晴，他应该已经下班了，要么就在家里解决了他，要么就在他回家的路上解决他。”白玉燕说着说着，她的周遭又出现了黑气。
千里赶紧伸手。
恢复了理智的白玉燕按了按太阳穴，她刚才居然又差点变成恶鬼了。
“不管多少次，我都觉得好神奇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她上下打量着千里，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你知道了，也不可能从恶鬼逆转的，不要再想了。”千里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白玉燕一顿，她没有想到千里这么轻易的就识破了她真正的想法，也没有想到千里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她面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随后一点点扭曲了起来。
她的人生好像总是这样。
总是在被戳破和尴尬中度过。
“你现在还有机会，要是你不想变成恶鬼了就算了，一旦你杀了人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千里整理好衣服，抬头看向她。
白玉燕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了一贯的样子：“我刚刚其实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罢了。”
千里微微皱了皱眉。
这白玉燕不会真的当她是个傻的吧，她要是这点都听不出来，干脆回炉重造算了。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白玉燕的心情，不管是谁肯定都不想魂飞魄散。
如果能有希望，肯定是要抓住的。
就是这白玉燕都已经变成鬼了，还有什么实话不能说呢，还要这样顾全面子遮遮掩掩的。
千里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跟白玉燕争执什么。
“那你决定了吗？”千里又问了一遍。
“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她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千里站了起来，要去玄关处换鞋子。
白玉燕便跟在她的身后，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世界上所有成功的人，所有厉害的人，所有踩在别人身上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呢。
他们聪明、漂亮、心想事成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唾手可得。
尽管不是故意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们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俯视着地面上的凡人。
这也不怪他们。
因为他们生来就站在更高的地方，他们俯视惯了底下的人，所以这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他们当然的优秀，他们当然的比别人聪颖，他们当然的看着别人的笑话。
可是底下的凡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就因为天赋如此，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吗？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些人就站的比她更高。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啊！
千里刚刚换好鞋子，她便感受到自己背后一凉，她转过身，果不其然白玉燕又变成恶鬼了。
千里简直要叹气，现在她不会再问白玉燕到底要不要去做这件事情，白玉燕现在的举动还不明显吗？她根本就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千里赶忙小跑起来，一把握住了白玉燕的手腕。
“好了，你现在不要再想那两个人了，等一会儿你见到了他们，再想他们吧，好吗？”千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
“对不起。”白玉燕低下头。
“是我不好，是我一直在问你，你早就下定决心了，我在问你这些问题，你肯定会想到他们两个，不就越想越气了吗？”千里也拍了拍白玉燕的肩膀。
白玉燕看着她的后脑勺，她刚刚压根就没有在想那两个人。
她只是在想千里罢了。
“千里，你有完全的把握吗？”白玉燕突然又想到了一点。
“嗯？”千里莫名其妙。
“以前杀过很多恶鬼吗，他们强吗，你每个都能很轻松的击杀吗？”
“你会不会也有打不过恶鬼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只是想而已，你不要误解太多，”
“你说我会不会变成一个超级厉害的恶鬼，到时候你打不过我可怎么办。”白玉燕笑了笑。
千里一个没忍住，几乎是冷笑了一声。
白玉燕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放心好了，送你一程，我还是做得到的，你不要再乱想了。”千里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她以前都是直接碰到的恶鬼。
不然恶鬼一天到晚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东西，她估计一个脑袋两个大。
白玉燕咬住了下唇。
千里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她的意思吗？
是觉得她太弱了，根本掀不起水花，根本不需要警惕吗？
又是一个这样的人，更可恨的是她居然还要这样的人帮忙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
说不定呢，自大的人不都是这样落败的吗？
说不定，她到时候就成为了一个比千里还强大的恶鬼呢。
千里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她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垃圾江行，真的查不出一点东西。
……
江行随便找了家馆子，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菜，他一边吃饭还不忘梳理刚才得到的信息。
他究竟漏了些什么呢？他一边梳理完了，饭菜也快吃完了，他顺手将这些发给了简帛。
不知道简帛能不能想到什么。
……
“江行又给你发信息了？靠，一到这种时候他就会把我忘了，这是几个意思呢。”张和平摩拳擦掌。
“谁让你什么都想不到呢？”简帛闲适，他看着江行给他发的信息。
江行发的信息越多，越能证明他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说的你好像能够想到什么一样，那你想到了吗，想到了就跟我讲讲吧？”张和平牙酸。
“很简单，你再回忆一下这两个姑娘的名字，再回忆一下白玉燕说的故事。”简帛也觉得烦了，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他本来以为江行差不多也就得了，没想到他还跑去人家监狱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多久能轮换到一般，毕竟张和平这家伙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准点来替换他。
他大概率又要多干活了。
“白玉燕、温思晴，怎么了？”张和平觉得这两个名字都挺好听的。
“你光听这两个名字，你觉得哪个是家里有公司后来破产的，哪个是从小从乡下长大的？”简帛点点手机，看着江行的消息。
“那当然是……”张和平一顿。
张和平直接把简帛的手机抢了过来，看江行发来的消息。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如果对调一下……
突然，一切都讲的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1 22:54:16~2020-06-12 22:5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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