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吴洲洲的声音夹杂着痛恨与悔意, 在病房里回荡。
苏若问：“除了你之外, 还有谁被他带到中央区？”
吴洲洲凝眉：“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我在WSA认识了一个小姐妹，她不忍心我被田武驰欺骗，偷偷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
苏若看向赵慎言。
田武驰并没有出审讯室, 他现在还在受审赵慎言收到苏若的眼神，拿出手机, 给审讯人员下命令。
这是一条新线索。
苏若道：“据田武驰说，你偷了他房内的TSS, 主动接近赵海，下毒。”
吴洲洲否认道：“当然没有。刚开始的时候, 我是说我刚开始接近赵海的时候，确实有偷TSS的念头,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毒药, 我翻遍了田武驰整个家，都没有找到。他把东西藏得特别好。不，他可能根本没藏着, 他早就把毒药用了。”
吴洲洲目光灼灼：“所以小海才会中毒。知道小海中毒的一刹那，我就知道，绝对是田武驰下的手, 除了他, 没有别人了。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所以我能肯定他是凶手。”
苏若问：“据田武驰说，你们大吵了一架, 之后正式决裂。你们为什么吵架？”
吴洲洲：“我找不到毒药，怀疑他已经把毒用掉了，我便跑去质问他。我意外发现除了我和赵海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她伤心道：“在南区的时候，他说他单身。在中央区的时候，我无依无靠，只能依赖他。他才告诉我赵海的存在。但是他和我保证，他与赵海只是父母之命，他根本不喜欢赵海。我那时也是无路可走，不得不信了他的话……”
吴洲洲是真的爱过田武驰，由爱生恨，对他的恨意自然也做不得假。
苏若对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她出声拉回话题：“你说你发现他还有别的女人？”
吴洲洲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要陪我，又要陪赵海，居然还有时间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还不止一个。他每天都不用休息吗？”
苏若继续努力拉回话题：“你知道那些女人的名字吗？”
吴洲洲皱眉：“人太多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小柏。在我和田武驰决裂前，她就经常来田武驰家玩。她说是田武驰的表妹，我便没起疑心。后来吵架的时候，田武驰承认小柏不是他的表妹，是他在外面找的女人。”
小柏。
苏若记下这个名字。
苏若问：“后来呢？你们决裂之后为何要租住在田武驰家对面？石安小区的租金可不便宜啊。”
“我要盯着田武驰。”吴洲洲道，“虽然吵架的时候，田武驰否认下毒。但是我对他始终不放心——毕竟毒药在他那里。我后来想把毒药找出来偷偷销毁掉，但是我已经和他决裂，想要找到毒药太难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天天跟着他，盯着他，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赵慎言挑眉：“你跟踪他？”
吴洲洲点头：“衣柜的衣服底下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小箱子。箱子里装着望远镜、摄像机、录音笔……你们可以找出来。”
她叹了长长一口气：“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精神都要崩溃了。我没办法，只好去找明嘉公司，希望有人能帮我继续盯着。把事情交给你们后，我没有遗憾，便……”
她没有继续说，在场二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了无牵挂，所以安然赴死。
赵慎言目光中露出些许怜惜：“你也不容易。”
苏若将暗格的事情发给警方，让他们将箱子带到特检院。
苏若问：“你还是认为田武驰是凶手吗？”
吴洲洲语气坚定：“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苏若点头，继续问：“你在南区是怎么认识田武驰的？”
吴洲洲一顿，她视线上移，陷入了回忆。
“我无父无母，初中就辍学了，”说到这，怕二人不理解，她补充道，“南区没有类似中央区这样的义务教育，可以保障每个人都能上学。南区只有精英教育。”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所谓精英教育，就是只有精英才能上的教育。你出身不好，对不起，就算你学业再优秀，你也不能继续上学。我初中的时候是班级第一，也是班里唯一一个平民。”
吴洲洲喃喃道：“我是唯一一个。但是这又怎样，因为出身问题，我一直遭人歧视。因为奖学金的问题，学校里的贵族后代一直对我进行校园暴力。后来……后来我被逐出校园，没了继续完成学业的机会，我只能到外面找工作。”
吴洲洲冷笑一声：“可是我只有小学学历，谁会愿意招一个小学学历的未成年做员工呢？好在我的脸还算漂亮，我在一家酒吧打工。过了几年，田武驰来酒吧喝酒的时候遇上了我，他一眼就看上了我，他说他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之后的事情三人都知道了。
苏若问：“酒吧的名字？”
吴洲洲：“天源酒吧。”
苏若收了笔：“谢谢你的配合，之后若还有问题，我们会让警方的人找你问话。”
吴洲洲一顿：“警方？”
苏若会意：“不是赵海。”
吴洲洲松了一口气。
二人出了房门，赵慎言传达了将小赵警官排除在外的指示。
小赵警官不解。
苏若：“你已经是案件相关人了。”准确地说，是“受害人”，但苏若特地没说明白。
苏若发话，小赵警官没有不依的。她乖巧点头：“我去接别的案子。”
临走前，小尊走到小赵警官面前，将赵湖与田武驰的事情透露了一些给她。
小赵显然不是不愿相信的。
小尊：“我们不会骗你。”他递了个眼神给小刘警官，心道，兄弟，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
小刘警官忙走到小赵警官身边，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他会安慰她的。
三人回到车上，去没有第一时间开车。赵慎言同小尊说了方才病房发生的事情。
小尊义愤填膺：“田武驰果然是个渣男，要没有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他哪里配得上赵海和吴洲洲啊。真是气晕人。”
苏若安慰：“别气，现在重要的不是道德问题。他已经触犯多条法律，相信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小尊叹气：“这么说来，吴洲洲还是有些可怜的。”
赵慎言：“只是一弱女子罢了。”
苏若：“吴洲洲说田武驰是投毒人，田武驰说吴洲洲是投毒人。你们的看法呢？”
赵慎言：“或许是田武驰。”
小尊犹疑道：“其实吴洲洲收益最大吧？她虽然可怜，但是她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小。”
苏若皱眉：“有没有可能两人合作，互相推卸责任，模糊我们的视线？”
赵慎言：“……！！！”
小尊：“……！！！”
苏若说完，又摇了摇头：“他们不可能演得这么真。不，我没有发现表演的痕迹。”
小尊松了一口气：“我吓了一跳。”
赵慎言点头表示赞同。
苏若猜测：“会不会还有第三人存在？田武驰和吴洲洲过于注重对方，同时忽视了第三人。”
赵慎言：“那会是谁呢？”
苏若：“田武驰说他将毒药藏在家里，吴洲洲自称没有偷。如果我们相信他们二人的说辞，那么毒药一开始肯定是在田武驰家里。除他们二人外，小柏也常出现在二人家中。”
苏若看向赵慎言：“让审讯人员重点问出小柏的身份，以及在这期间，还好有没有别人进田武驰家中。”
赵慎言点头。
*
特检院一楼。
一名年轻女性悄悄溜进厕所。确认厕所没人后，她将厕所门反锁，而后走进隔间，拨通电话。
“……我不想再干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你不想报你父亲的仇了吗？”
“但是苏若扯进来了。”
男声：“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女人急了：“你不了解苏若，苏若非常聪明，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如果你有长远考虑，那你就该避开苏若。”
男声：“那我派人杀了她？”
女人：“你疯了吗？！不能杀她，绝对不能杀她！她不一定知道，嗯，她不一定知道，她现在还没发现我们的存在。她在查另一个案子。”
女人或许有些急，一直重复着。
男声：“你对她还真是情真意切。”
女人：“我不像你，动不动杀人。”
男人轻笑一声：“如果我们成功了，死的就不只是这一两个了。血液会染红整个中央区。你的仁慈来得不是时候。”
女人一顿。
男人问她：“你后悔吗？”
女人想到自己的家人，艰涩道：“……我不后悔。”
*
有人将赵慎言开车的事情在特检院传扬开来，于是等苏若三人回来的时候，特检院门口挤满了看戏的人。
苏若顿了顿：“没加入特检院之前，我一直以为特检院是天才的培育地，在这里的人一定头脑聪明、五感敏锐，常人远不能及。”
小尊问：“现在呢？”
苏若：“原来都是一些普通人。”她瞥了眼赵慎言，顿了顿，“身份高贵的普通人。”
赵慎言按了声喇叭。
外面围观的人便如惊弓之鸟，吓了一跳，四处散去。
苏若默默补了一句：“毫无反抗精神、服从阶级制度、胆子小的普通人。”
小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若斜斜睨了他一眼。
小尊一僵：“包括我？”
苏若捋了捋头发，叹气：“也包括我。”她看向赵慎言，“赵公子，要给您开车门吗？”
赵慎言脸色一黑。
下车，绕过车门，给苏若开了车门。
苏若胆子一点也不小，迤迤然下车，而后道：“下次换我给你开车门。”
赵慎言眉角一抽：“不必。”
小尊跟在身后：“我也蹭一蹭赵公子开的门。”
赵慎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小尊：“我的天！赵公子，你也真敢下手，贵族公子哥果然与众不同，要不是我手脚快，你这就是草菅人命啊!”
小尊自己开了车门，钻了出来。
赵慎言刺他：“你们老大周琛不也是贵族公子吗？”
小尊：“你们不一样。”
赵慎言挑眉：“哪里不一样？”
小尊：“他是革新派，你是守成派，你们完全是两个派系。”
赵慎言抽了抽嘴角：“周琛哪里是革新啊，他是要把我们贵族一刀砍掉，换取他梦想中的人人平等。”
小尊：“贵族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赵慎言耸肩：“你这就不是草菅人命了？”
小尊：“我是让贵族消失，又不是让你消失。南区的现在就是帝国的未来。贵族的存在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帝国有皇帝，但是皇帝只是个吉祥物，真正的权力掌握在贵族手中。帝国高层几乎都是贵族的人。阶级固化之后，平民就会如吴洲洲一般，缺乏上升通道，即便穷尽毕生努力，最多也只能成为贵族的附庸。
当然，现在的帝国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所以小尊才说，这是南区的现在，帝国的未来。
赵慎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小尊又道：“老百姓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赵慎言嘲讽道：“怎么，你也要学南区的‘自由’和‘民主’吗？”
小尊气哼哼：“南区哪里有自由和民主啊。我要的不是南区的‘自由’与‘民主’，我要的是老百姓当家作主。”
赵慎言轻哼一声：“不知所云。”
小尊还要再辩。
赵慎言皱眉：“苏若呢？”
二人专注吵架，完全没发现苏若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若有些累，便想去厕所洗个脸。
她走到厕所门口，和厕所里出来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女人眼中的惊恐。
苏若：“……”她有这么吓人么？
女人：“你是苏若！”
苏若点头。
女人尖叫离去。
苏若叹气，摇了摇头。看来她和赵慎言一战成名了。
洗完脸，苏若走出厕所，又撞见一人——高锦华，她的好朋友“小花”。
苏若惊喜道：“小花！”
见到苏若，高锦华却一点也不惊喜，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来特检院？”
苏若不明所以：“这……”
高锦华压低声音，恶声恶气道：“苏若，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请你早日离开特检院。”
苏若也没了好脸色：“小花，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恰恰相反，对不起她的是小花。她本以为二人相遇的时候，她会质问小花为何将她抛下，但是真正碰到了，她又没了质问的心思。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追究也没没什么用。她轻轻放过，却没料到小花对她如此敌对。
高锦华避过她的问题：“我叫高锦华，不叫小花。麻烦你以后叫我全名。你这么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很熟呢。”
苏若抿唇。
她看先高锦华，目光疑惑。
高锦华挺着脖子：“我说了，我不想在特检院看见你，你能不能不要和小时候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和个黏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苏若对小花是有些感情的。相处的时光并不能作假，除了救小花的那一天，她和小花的相处也一直非常融洽。
所以她不明白小花此刻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苏若：“小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高锦华：“麻烦你叫我全名！”
苏若深吸一口气：“好，高锦华，我觉得你应该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追着你跑。我不知道你在特检院。我来特检院也不是为了你。”
高锦华满脸不信：“不是为了我，那你是为了谁？”
苏若：“为了公平与正义。”
高锦华：“……”服气。
高锦华看了眼四周，见没多少人注意到她，方才趾高气昂地对苏若说道：“我是贵族，你是平民，我们之间天壤之别。你休想缠上我。我可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我没有那么好骗。”
小花怎么变成了这样？
苏若有些难过：“高锦华，我提醒你一件事。”
高锦华：“什么？”
苏若：“按照你的阶级分法，我是特检院正式职员，你不过是特检院助理。我好像没有必要缠着你吧？”
“你！”高锦华气得脸红脖子粗。
见她这模样，苏若有些不忍：“但你知道，我是不看重阶级的。你方才这么说我，我才还击一番。”
虽然是儿时玩伴，小花一口一个“贵族”，一口一个“黏皮糖”，也怪伤人的。
高锦华忽道：“苏若，你知道特检院的规章制度吗？”
苏若摇了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学。
高锦华：“特检院内，禁止单方面欺凌。”
苏若：“你是在反省吗？”她觉得高锦华方才对自己就是典型的言语欺凌了。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反击了，苏若也不会怪小花。
高锦华：“女生厕所门口是没有监控的。”
苏若挑眉，有些明白了高锦华的意思，也预料到她接下去的动作。
高锦华勾唇一笑，而后自扇一巴掌，跌倒在地上，开始上演年度大戏。
她面露惊恐，向后爬去，终于爬进了监控范围：“苏若，你不要打我。”
苏若静静地看她表演，不为所动。
高锦华再接再厉，高声喊道：“救命！”
一楼还是有些人的，听到高锦华的叫喊声，纷纷跑了过来。
找不到苏若的赵慎言和小尊也赶到了。
苏若静静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高锦华继续表演：“苏若，我和你儿时是有些恩怨，但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么斤斤计较到现在？我不过是忘记叫医生而已，你最后也得救治了。你为什么要仗着特检院正式职员的身份，欺负我一个小小助理。”
她脸上梨花带雨，瞧着极为可怜。
周围人议论开来。
“高锦华脸都被打红了，好可怜啊。”
“正式职员一天天眼高如顶，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助理也是人啊。”
“苏若刚把批阅人赶走，现在又欺负助理。她计算再天才，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天知道这些特检院职员、助理为什么闲的发慌，不干正事，一天到晚看热闹。
赵慎言捏了捏眉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小尊的控诉——“有贵族在，南区的现在就是帝国的未来”。
赵慎言看向四周，斥道：“瞧瞧你们，你们现在像特检院的人吗？”
人群一静。
嘴巴虽然被堵住了，思想却不会。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高锦华，心里想着赵慎言也太偏袒苏若了。
高锦华松了遮住脸的手，露出脸颊的一片红手印，哭哭啼啼道：“我就是想上个厕所，但是苏若拦着我，不依不饶。我不想理她，她还是拦着我，对我冷嘲热讽。她说她现在正式入职特检院，不再是平民，她现在高我一等……”
围观人表情一变。
能闲到来看热闹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助理，而特检院的人基本都是贵族。他们的立场和高锦华是天然一致的。
高锦华说的这几句话，都戳到他们心窝子了。
苏若确实聪明不假，考试得了高分也不假，但是她也只是平民。如今仗着特检院正式职员的身份欺负高锦华这个小助理，绝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
人是有共情能力的。
他们与高锦华立场一致，自然会站在高锦华的角度考虑。苏若欺负高锦华，来日便有可能欺负他们。
高锦华继续添柴加火：“我都和苏若说过，特检院不允许单方面欺凌，不然很有可能被赶出特检院。但是她有恃无恐，说她有赵慎言撑腰，绝对不可能被赶出去。”
苏若抽了抽嘴角。
围观人忍不住又开始议论起来。
“苏若真是心狠手辣，高锦华半张脸都红了啊。”
“苏若违规，把她赶出特检院！”
“赵公子不能以权谋私，苏若违规，就要受到该有的惩罚。”
赵慎言一张脸黑成乌炭。
他虽然不怎么擅长推理，但是对派系斗阵很是熟悉。高锦华这点小手段，还真是不够看的。
赵慎言信奉阶级制度，对围观人的发言并不在乎——反正在场没人比他的地位更高。
他正准备叫人驱散人群。
苏若却动了。
苏若走到高锦华面前，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压在高锦华的侧脸上。
围观人大怒。
“苏若你不要太过分！”
“当着我们的面，还敢这么欺负人，真不要脸。”
苏若轻“嘘”一声，而后道：“你们仔细看。”
围观人骂骂咧咧，但还是忍不住看向苏若的手。
苏若的手正印在高锦华侧脸的红印之上。苏若五指纤长，白皙莹润，比高锦华的肤色白了好几度——当然，重点不在这个。
苏若的五指怎么和高锦华脸上的红印对不上呢？
苏若轻声道：“我的手好像没有那么大，是也不是？”
她轻声细语的，众人也不再嚷嚷，而是仔细观察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高锦华似乎意识到什么，把手往身后藏。
苏若抓出她的手——高锦华想要反抗，但是苏若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反抗不了。
苏若将高锦华的手印到她的脸上，而后引导道：“咦，怎么合上了呀？”
赵慎言冷笑：“自导自演，自砸招牌。你也不想想苏若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她面前使这些手段。”
一旁的小尊幽幽道：“别的不说，如果真是苏若动的手，这女的现在绝对不可能还能说话。”
至少半边脸肯定会被打歪。
小尊勾起笑容：“难道大家不知道苏若的力气有多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日万目标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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