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把手动了动。
“唉, ”小尊在门外嚷嚷，“苏若，你没事吧？门怎么锁着呢？”
苏若眼神示意吕姹, 让她去开门。
吕姹下意识起身，而后去开了门。回到座位上时，方才反应过来——她为啥要听苏若的话啊。
小尊瞥了苏若和吕姹两眼。二人之间的氛围比之前好了许多。小尊有些奇怪, 但也没多问。
“我去点单，那个店员一会说菜单没了，一会说茶叶罐翻了，拖了我好一会。”小尊抱怨道。
苏若视线飘忽：“哦。”
抱歉，是她让店员拖住小尊的。
小尊：“你们刚刚聊什么了？居然还要关门。”
他刚问完, 包厢门再度被打开, 穿着旗袍身姿婀娜的小姐姐殷勤地给三人上茶。
茶是好茶，散发着一股茶香, 沁人心脾。
吕姹笑嘻嘻回道：“苏若想勾搭WSA老板，让刚刚我给她指路呢。”
吕姹暗戳戳地强调了“勾搭”二字。
一股“茶”味扑面而来。
苏若抿了一口清淡的绿茶, 心道，她这是在茶馆被吕姹“绿茶”了？
小尊：“苏若, 这没必要吧。”没必要牺牲这么大吧？
苏若：“我开玩笑呢。”
吕姹：“看你刚刚那个急迫的劲头，可不像是开玩笑呢。”小样, 这里养了个备胎, 那里还想勾引有妇之夫，居然还敢装无辜？
小尊拍了拍苏若的肩膀：“那你加油哈。”
吕姹：“？？？”
这难道就是备胎的自我修养？
苏若心知小尊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便坦坦荡荡地点头：“我会的。”
吕姹脸色霎时变得十分好看。即便不要脸如她, 也不敢如此爽快地承认。苏若却一点也不在乎。吕姹隐隐觉得自己怕是要被人赶超了——她终于遇到了一个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强中自有强中手。她看向苏若的目光中有敌意，也有敬意。
吕姹的目光太过奇怪，苏若没忍住摸了摸鼻子。如果没有男人在场，她和吕姹完全可以正常相处。可是只要男人一出场，吕姹似乎就进入了战斗模式。
苏若：“小尊，你……你去帮我买点东西。”
这回，小尊一丝犹疑也没有，立马出了门。临到门口，还特意帮忙把门带上了。
小尊一走，吕姹便急不可耐道：“你的目标有几个人？只有WSA的老板么？”
苏若轻咳一声：“视情况而定。”
吕姹微微睁大眼睛：“这事情还能视情况而定？”
“当然。”苏若心道。能找到多少证据，就抓多少人。她总不能连证据都没有，就把所有人都关进牢里吧？
吕姹起身，做到了苏若身边的位置，套近乎道：“苏若，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啊。”
瞧，没了男人，吕姹果然乖多了。
吕姹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你拉皮条的。”苏若都“不要脸”了，吕姹便也没注意用词。
“谢谢。”苏若不知道怎么回她，便敷衍一笑。
吕姹对苏若已经是极为信任，她又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怎么帮我把这一万多的负值拿回去啊？”
苏若道：“这很简单。既然你可以抢夺系统，便说明系统是可以让渡的。我来之前查过，在宿主之间，系统可以暂时租借。事成之后，你可以把系统借给我一会儿，我将你的负值转到我的系统上。”
吕姹：“这些时日，我还帮你刷了好多好感度，已经还了好多债了。”
说到这，吕姹颇有些心酸。她觉得自己是给违法煤老板打工的矿工，没有丝毫福利不说，还要搭上所有的时间工作，累死累活连轴转一直干。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苏若：“所以呢？”
吕姹：“我帮你赚的那些好感度……”她顿了顿，怕苏若听不明白，“好人系统的通用货币是好人值，我的系统的通用货币是好感度，其实都是同一个东西。你之前欠了好多好多，我已经帮你还了一小部分。”
苏若不为所动。
暗示不成，吕姹改为明示：“我自己赚的那份好感度，你可不可以还给我。哦，对了，还要你那个好人值太变态辣，居然还有利息。这一部分你能不能也一并承担了？”
苏若问：“现在负值是多少？”
吕姹眼睛一亮，报了个数字。或许是因为利息的原因，数值和原来没多大差别。
苏若：“抱歉，我不会承担利息，我也不会补差价。当初你拿走多少，我现在就拿回多少。”
吕姹嘟着嘴，面上有些不高兴。
苏若话锋一转：“或者，我去找别人帮我吧。我又仔细想了想，认识WSA老板的人肯定不少。我好不容易甩脱了债务，何必再背上呢。”
吕姹着急道：“行，成交！就这么定了。”
苏若微微一笑。
吕姹身上一凉，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奇怪，她怎么突然有一种迈入猎人布置的陷阱的错觉？
……
三天后，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面积较其他的更大，它打通了两间审讯室中间的墙，之后再经过改造，才成立如今的这副模样。
特检院有名有姓的人都在此集聚。
他们一部分是周家和赵家的人，他们中有贵族，也有苏若新招来填补空缺的平民。
这些人或是出身高贵，或是智商奇高，或是二者兼具。但是他们都低下了头颅，主动向苏若臣服。
朱格格和顾柔也在场，二人站在苏若的右侧。赵慎言和小尊则站在苏若的左侧。
赵慎言代表着赵家。
小尊竟然代表的是周家。
苏若心里有些意外。意外周家心甘情愿让小尊代表，也好奇小尊和周家的真正关系。但是此刻，这并不是重点。
苏若瞥了眼墙上的闹钟：“女秘书和冒牌院长回到临时办公室了么？”
小尊点头：“我们安排的人在门口看着，他们没有出来。”
“行动。”苏若命令道。
她外貌漂亮，语气柔和，按理来说是不会给人压迫感的。但是在她下命令之时，在场众人却都情不自禁地微微躬身，以表敬意。
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她用了三天时间收拢了一部分偷渡到中央区的南区人，说服他们做证，甚至说服他们配合反水。
在这期间，她甚至还在WSA里找到了内应，摸清了WSA地下的楼层分布，推测了武器存在的地点。之后，她甚至还见到了WSA老板的真面目！
这一切，都是她在短短三天内单枪匹马完成的，没有调动特检院任何资源。
她值得在场所有人的敬意。
苏若一声令下，众人便忙碌了起来。上级命令层层下达，底下的人纷纷行动。
审讯楼外等待已久的特检院职员和警察兵分三路，一路直奔临时办公室，逮捕女秘书和冒牌院长，一路分批逮捕特检院奸细，还有一路，则直奔WSA而去。
后两路人到底目的地后，暂且按兵不动，等待苏若的下一步命令。
与此同时，苏若给徐默发了一条信息。之前联系上的社交号也纷纷就位。
一张大网悄悄张开，将所有心怀不轨的犯罪者网罗其中。
*
临时办公室。
女秘书小柏和替身挤在沙发上，形态亲密地看着一部电影。笔记本电脑架在沙发前，他们明明有余力支持正版，看的却是盗版电影。
二人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这中间有何不对。
替身男心不在焉：“小柏，我今天心特别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你们这些男人，心理素质真差，”小柏不以为意，她轻蔑地瞥了眼替身男，而后道，“怕什么，你现在可是特检院的院长，应该是别人怕你。”
替身男：“也对。”
小柏得意道：“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何总让他将计划提前了。最早明天，最迟后天，中央区就会变成一片混乱。”
替身男忍不住问道：“我们的计划真的万无一失么？中央区真的那么好撼动么？”
小柏有些不耐烦了：“我都说了没有问题，你老是挂念这个做什么？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其他的一切都有何总呢。”
“何总也不是万能的啊。”男人有些不服气，“我瞧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积攒下如今的产业。”
小柏勾起唇角，轻轻一推，将男人推倒在沙发上：“原来是吃醋了呀？哎呀，你别老是想着老板嘛。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好好珍惜我，别把你那些男人的臭毛病撒在我身上，我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从来只有她玩男人的份，没有倒过来的。
替身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像个小狗似的巴巴地凑上去索吻……
二人“亲密交流”了约十五分钟，方才想起正事来。替身男气喘吁吁地爬起，提醒道：“等会还有事，我们晚上再来。”
小柏故意激他：“晚上你还来得了么？”
男人嘿嘿笑：“当然，别说一天两次了。为了小柏，一天七次都行。”
小柏满意地笑了笑。
替身男嘴上强硬，身子却有些吃不消了。他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晃，方才站稳。
小柏：“老板让我们今天把袋子里的钻石分给大家做预付金。明天有可能行动，若不是明天便是后天。总归在这两天内。”
替身男往桌子那边走去，他一边拉开抽屉，将保险箱取了出来，放在桌上，一边问道：“你说搞游行那套真的有用么？”
小柏撇嘴：“老板这些年在中央区安排了这么多南区人，这次便全要派上用场了。我们自己人先密切游行三波，在短时间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后安排人趁乱打砸抢——中央区也不全是好人和聪明人，总有人会被煽动，也总有对现状不满的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助力。”
替身男：“但是这还是少数人。再说，中央区的生活这么好，真的有人会对中央区不满么？”
说实在的，中央区简直是南区人眼里的天堂。
替身男接着道：“即便不满，他们也不会毁掉这一切的吧？”
在这点上，小柏倒是看得很通透：“没有完美的国家。中央区即便再好，也总有对它不满的人。再不济，犯罪分子总有的吧？这么好的机会，趁乱犯罪的也不少见。”
小柏接着道：“更何况，我们只是让他们一起游行而已，并没有让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们绝不会猜到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我们明面上的政治诉求，我们想要的是中央区混乱起来，让它变成翻版南区。”
小柏笑，“我们还高价雇了一大批人。人为财死，鸟为死亡，我们不也是奔着钱来的么？”
替身男甜蜜道：“我是为了你。”
“贫嘴。”虽是这么说，小柏脸上却露出些许得意来，她继续说道，“即便动手的只是一小部分人也没关系。大多数人沉默——这种时候，沉默便是对我们的鼓励。这么一来，游行的人发出了最大的声音，代表了绝对的民意。”
替身男点头赞同：“对呀，这么一来，我们也好脱身。帝国后面想再治理中央区便不容易了。”
小柏：“毕竟我们的目标是让中央区变成南区翻版。想让一个地方变好很难，但想要让一个地方变坏，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民意被裹挟之后，我们的人的安全性大大提高，之后再用金钱攻势——打破一个路灯，一颗碎钻；打破门店玻璃，两颗碎钻……”
替身男附和：“对，我们这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肯定能乱起来。”
等中央区乱起来后，他们安排的杀手也能出场了——这场暴乱后，他们浑水摸鱼，杀一些人也不难。
而后便是重型武器上场，血染中央区。
替身男低头输入了保险箱的前两个密码，而后看向小柏。小柏上前，左手遮住密码盘，而后快速输入后两位密码。
这个保险箱十分重要。他们各人持有两个密码，只有两人在一起，才能打开。
二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保险箱。
替身男取出保险箱里的黑色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去了出来：“咦，等等，重量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会？”小柏一把抢过黑色塑料袋，打开袋子。
黑色塑料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金光闪闪的钻石。
替身男有些懵：“钻石呢？”
虽然只是一小袋，但是这一小袋可值钱了。
小柏将保险倒置，把俩面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结果一颗钻石也没有。
替身男急切道：“钻石怎么会丢呢？这下怎么办？今天发不了钱，发不了钱我们就得完蛋！”
替身男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情不自禁地在办公室内绕圈子，整个人焦虑极了。
小柏盯着他，目光有些不善。
替身男：“小柏，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我干嘛要做这种事？”
小柏：“为了钱。”
替身男：“我不是这种人。”
小柏的呼吸愈发急促：“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怪你。明后两天是关键时刻，我们千万不能掉链子。如果这时候资金出了问题，那老板所有的布置都完了。”
“真的不是我！”
替身男百口莫辩。
小柏的神色冷了下来：“临时办公室一般只有你我二人能进，密码又是我们二人共有，不是你又会是谁？”
“当然不是我……”反驳到一半，替身男恍然道，“小柏，是你做的。你要把一切栽到我身上，对不对？小柏你也太很心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小柏：“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也挺厉害。”
二人争吵的声音通过笔记本电脑传送到十二楼特别审讯室。
他们绝对想不到，登入盗版网站的一刹那，他们就中了病毒。电脑会自动录下二人的交谈，并且同步传送到审讯室。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贪图小便宜的人很有可能还会踏入别人的陷阱。
二人从“亲密交流”，再到反目成仇，都被特检院众人旁听到了。
小尊咂摸道：“这对小情侣，天天活得和电视剧时的，跌宕起伏。刚刚还在秀恩爱呢，现在却毫不在乎地互相指责了起来。”
苏若默默道：“据我所知，这对是不是情侣。”
小柏的后宫有足足一个篮球队，替身在这里面还真排不上号。
电脑里传来更加激烈的争吵声，以及互相指责的声音。
苏若屏息等待。
良久，她抬眸，下达命令：“进攻。”
……
临时办公室内，二人仍在推卸责任。
替身男头上冷汗直流，他相信老板在他和小柏之间，绝对会选择小柏，他便是小柏的替罪羊。
他的心里又慌又乱，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何一时为色所迷，上了小柏的贼船——这个女人明明没有心，他却一直妄图让对方爱上自己。
小柏冷笑：“怎么？心虚了？不说话了？我跟你说，今日这事情没完！”
或许在极度慌乱之下，人的潜力也会被开发。替身男瞥了眼保险箱，而后一顿。
密码盘上有一抹并不太显眼的红。
他对这红色太熟悉了。他在几分钟前，还在亲吻小柏同色的唇。颜色真的是一模一样。
替身男福至心灵，马上掏出手机给保险箱拍了一张照片，嚷嚷道：“我看贼喊捉贼的是你吧！保险箱带进临时办公室后，便一直放在抽屉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他伸手，指了指键盘上的红色印记：“这不正是你的口红么？”
小柏一愣。
她低头查看了一眼，发现其真的和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用的口红是同一个色号的。
她眼中一片冷意：“为了陷害我，你居然还做了证据。果然老话说得好，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替身男没料到小柏连这都能辩解。他怒气冲冲：“你口才厉害，最是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我说不过你。只是不知道你在老板面前能否也这么镇定。”
替身男是绝对不敢把事情透露给老板的。不论是有意无意，在他和小柏的看官下，价值上亿的钻石消失不见，这是他和小柏的失职，他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小柏自然也没她面上表现得这么有信心。
老板爱女人，女人之中最爱她。但老板更爱钱。她弄丢了这么一大笔钱，老板绝不会留她的命。
此刻，二人的想法高度吻合。
他们不约而同地期望救世主的出现，期望有人能将他们从这个困境中解救出来。
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剧烈的响声。
二人齐齐转头，默契地向门外看去。
门外迅速进来一小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了二人。另有一队人在快速检查室内的东西。
他们翻找东西的时候毫不留情面，就像知道替身男绝不可能翻身似的。
一向不太聪敏的替身男眼前一亮，他举起双手，高声喊道：“警察同志，我交代，你们问什么我都交代！”
小柏狠狠剜了替身男一眼。
替身男不退反进，开始自爆：“我不是周琛，我只是一个替身，你们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说出，请相信我。”
落在警方和特检院的手里，他还能有一线之机。若是落在老板手里，他毫无生还的希望。
替身男主动至此，完全出乎众人的预料。
审讯室内，众人盯着监控屏幕，一片哗然。
“奇怪，钻石到底是他们谁偷的？”
“这两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些吧？”
“最后关头反水了，真的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若捂脸。
偷钻石的正是她本人。
她没料到，自己当初随手下的套效用会这般好。因为钻石的丢失，替身男和小柏居然毫无求生意志。
在替身男主动坦白后，小柏也立马跟上：“我是组织里的关键人物，我比他一个小白脸知道的多的多。”
二人争先恐后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临时办公室内的警察们面不改色。他们只是执行者，没有任何决策权。他们围着小柏和替身男，就像一圈高挺的白杨树，一动也不动，丝毫不受二人的影响。
他们是帝国的警察，也是帝国的战士。他们奋斗在“前线”，换来了帝国的安宁。
看着二人互相攻讦，苏若微微一笑，她拿出对讲机，轻声道：“逮捕。”
趾高气昂的冒牌院长，以及处心积虑进入特检院的女秘书，戴上了银色的白手铐。他们被警察押送着前往十二楼。
而后苏若下令，第二路人马开始行动。
特检院内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身边的同事被突然出现的“秘密警察”逮捕，即便是无辜的特检院职员，心中也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但是没有关系，在知道真相后，他们自然会理解上层的行动——因为有奸细，所以不能提前泄露行动内容。因为是奸细，所以不能手软，要快刀斩乱麻，要强力逮捕。
与此同时，徐默那边开始行动。
一场前所未有的造势展开。
“特检院职员里第一位平民苏若”
“苏若即将担任临时院长”
“她从群众中来，如今将登上至高之位”
“苏若的任职是平民的逆袭”
……
花钱买的热搜按时上了榜单。一大批营销号定时发了宣传文案。与徐默交好的明星纷纷发文支持，与苏若相熟的社会名流甚至已经在提前祝贺苏若的“登基”。
苏若在造势。她要成为临时院长，面临的不仅仅是特检院内的压力，还有特检院外，还有民众之中。
但她与别人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她是平民。
这个曾被特检院众人耻笑的身份，今日将成为她扭转舆论的重点，也将成为她登上特检院的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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