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苏若出任临时院长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帝国。

    消息先是登上了热搜榜, 而后登录各大平台首页，最后甚至上了三大主流电视台。

    “特检院苏若出任临时院长。据悉，苏若是由院长特招入院, 且是特检院内第一位平民职员。她的入职与升任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贵族对平民的敌视与剥削古来有之。苏若出任临时院长是否表示阶级流动再度具有可能性？但我们也需要注意，苏若出身少年班，本就是帝国重点培养的人才。她或许并不具备代表性……”

    “尽管如此, 我们也不能忽视苏若身上的平民标签，她的上任或许会给平民带来无限机会……”

    一切比想象中来得更为顺利。

    因为她是苏若，因为她聪慧敏锐，手握资源与人脉，又碰上了恰当的时机, 还有周家、赵家在她背后鼎力支持, 这一切才会如此顺利。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一切尘埃落定。

    但是在任何平台上都找不到苏若的就职仪式资料, 不论是视频还是文字，都毫无踪影。

    在特检院的就职仪式历史中, 这次是最简陋，也是最神秘的。千百年后的历史学家也依据这点, 初步判断苏若是一位简朴、不在乎物质享受的领导者。

    当然，苏若身上有太多值得研究。这一点也只淹没在苍茫的历史资料中, 并未得到“苏学家”的普遍认同。

    特检院内, 众人陷入忙碌之中。

    特检院内所有的奸细暂时关押在特检院内。十二楼的审讯室已经爆满，不得不挪用了十一楼部分房间，临时充当审讯室和关押室。

    此外, 特检院匆忙改造了一间小房间，苏若简单而短暂的就职仪式就将在这间小房间里举行。

    苏若宣读就职宣誓：“我将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把帝国及帝国公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将维护公平与正义……”

    就职宣言发表完毕，众人纷纷鼓掌。

    特检院一共十二楼，每一楼都有一位实权领导者。他们很多人不仅仅在特检院内担任要职，在帝国上层也颇有话语权。

    如今，十二位大佬难得现身，齐聚于此。苏若宣誓后，他们起身，齐声道：“我将无条件效忠临时院长苏若，无条件服从其一切命令，无条件……”

    八个“无条件”造就了特检院院长的无上权威。院长不仅仅可以调动特检院院内资源，甚至可以调动身兼多职的特检院职员在其他部门的资源与力量。

    在帝国内，特检院是具备无上优先性的。

    苏若面色不变，宠辱不惊。她似乎根本没有野心，或者早已将野心沉了下去，叫人看不出分毫。她对于“临时院长”似乎毫无贪恋之心，但她却在周琛还未离职之时，得到了周家、赵家两颊的支持，一举成为特检院临时院长。

    她现在已经站在了帝国顶端。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看轻这个小姑娘。

    十二位大佬面上均是一片善意——至于人家心里想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下来便是拍摄就职照。苏若已经尽力简化就职仪式了——就职宣誓是必不可少的，就职照也是宣传必要的。

    所以她只保留了这两项项目。

    小房间被一块布隔开。道具迅速布置好，灯光和摄影师也立马就位。

    苏若坐在宽大的古式红木椅上，她所在的地方没有灯光，连人带椅都在黑暗之中。镁光灯照射着她的左右两侧——左侧是赵慎言和小尊，右侧则为朱格格和顾柔。

    小尊西装笔挺，难得显露出一丝正经模样。赵慎言今日精心打扮过，一声古式长衫，丰神俊朗，俊逸不凡。

    顾柔身着长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尽显女性的柔美。朱格格则一脸严肃，这种严肃当然不惹人厌，反倒给她加了些许英气。

    苏若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的左右两侧均是俊男美女，灯光和白板布置得极为合适，衬得四人愈发好看。

    接连“咔嚓”了好几声，摄影师才冲众人点了头。

    朱格格忙上前看照片：“拍得真不错，苏董就算没露脸，也很好看。而且因为没露脸，更叫人心痒难耐。”

    小尊轻嗤一声：“这就开始拍苏若的马屁了？”

    赵慎言轻咳一声，提示道：“是院长，不是苏若，也不是苏董。”

    小尊拍了拍脑袋：“对唉，不说别的，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喊我名字即可。”苏若随意瞥了眼照片，冲摄影师点了点头，而后向外走去，“事情紧急，我们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赵慎言和小尊连忙跟上。

    按照原计划，朱格格和顾柔留在此处，处理后面的一些杂事——她们对特检院不大了解，现在想要直接上手也很是困难，只能先从简单的事情做起。

    ……

    苏若下达了指示，绝对不能让她的具体信息和肖像照在网络上流传。所谓临时院长，重点就在临时上，她肯定干不长久。等她退出特检院后，她说不定还要干老本行。既然如此，她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这张脸不能太出名。

    至于名字倒没什么关系。她名字普通，与她重名的人也不少见。而且她也可以用化名。

    特检院官网悄无声息地上传了苏若的就职照。

    媒体被下了封口令，倒是没有跟进，更不必说大肆宣传报道了——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虽然如此，也有眼尖的人注意到这一点，将就职照悄悄传到小众论坛。

    【报！苏若就职照已放出。】

    [1l] 苏若？新出的网红？拜托，别什么三十八线的消息都往论坛里搬。我们又不是娱乐圈论坛，也不是网红论坛，我们是政治论坛！

    [2l] 哈哈哈哈哈。

    [3l] 哈哈哈哈哈哈哈。

    [4l] 一楼消息严重滞后。苏若是特检院新上任的临时院长！特检院！院长！懂了吗？

    [5l] 临时院长？为什么会有临时院长？

    [6l] 楼上别说敏感话题，我们论坛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7l]（楼主）我上传了就职照，大家看看吧，我感觉可以解读的内容很多。

    [8l] （楼主）按照惯例，院长没露脸。左右两边站的是院长亲信。唔，左边的是赵慎言，赵家的人。还有……等等，左边另一男的不是在cosplay吧？我们特检院居然有南区人？按照规定，中央区特检院只有中央区人才能入职啊。

    [9l] 应该是南区血统吧。楼主接着分析。

    [10l]（楼主）右边的是两个女人。这是很少能见到的阵容。虽然我们倡导男女平等，但是在帝国上层，女性任要职数量还是远小于男性的。这一次特检院的阵容三女一男，是绝对打破了常规。

    [11l] 女人办不了大事吧？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12l] 呵呵，这回的临时院长就是女的，楼上你有意见？看来女性要谋取权力，还是要靠女性自己。如今苏若上台，就职照三女二男，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上有所效，下必行之，未来一段时日，公职人员中女性的数量一定会增加。将来的政策也一定会有倾向性。

    [13l]（楼主）我接着分析。右边两位女性其中一位有些人可能认识。她前段时间上了热搜，后来又被急急撤下。

    [14l] 是大义灭亲的顾柔！

    [15l]（楼主）没错，她就是顾柔。之前特检院雷霆手段，一夜之间将沈家“抄家”。有人猜测，顾柔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柔居然是苏若的亲信。这意味着之前沈家的事情完全是苏若的意思。

    [16l] 我要起鸡皮疙瘩了。苏若绝对心机深沉，一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这女人太强大了。

    [17l] 废话，不强大能当上特检院院长？沈家也是活该。早该出来个人治治了。苏若还真有本事，沈家都作威作福多少年了，只有苏若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实力收拾他们。

    [18l]（楼主）唔，至于另外一位女性，我没有什么印象。我对贵族比较熟悉。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应该不是贵族，而是平民。那么局面就比较明朗了，赵慎言和顾柔是贵族的代表，无名男（存疑）和无名女应当都是平民。苏若上台，不仅对女性有益，也对平民有益。我大胆猜测，公职人员中平民的数量也会大大增加。

    [19l] 我收回之前对女人的轻视语言。女人绝对能做大事。希望我明年能考进特检院，即便考不进，能考上特检院助理也行。

    [20l] 呵，迟了。

    [21l] 盲猜一下。明年肯定有阶级流动、平民权益和女性权益的题，大家可以都准备准备。哦，对了，沈家的事情说不定也能占一个大题。毕竟曾经是帝国三大家族嘛。

    [22l] 其实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苏若作为一个平民，她到底是怎么进特检院的？进去就算了，居然还当上了特检院院长。这简直是个奇迹。

    [23l] 我上网搜了，没搜到她的履历。

    [24l] 唔，小道消息。苏若进特检院是原来的院长特招的，原来院长是周家的人，你们懂了吧？我们一开始以为她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后来被教做人了。

    [25l] 她肯定是有实力的。靠裙带关系进特检院我信，至于靠裙带关系当上特检院院长我就不敢信了。这裙带要有那么好使，别人干嘛不自己当院长，推她出来？

    [26l] 苏若肯定和周家有关系，不然她过不了周家那一关，周家也不会支持她。我也同意楼上说的，苏若本身能力绝对是非常非常出众的，否则她当不上特检院院长。

    [27l] 萌新误入。大家是不是想太多了？就一张照片也能分析出这么多内容？依我看，苏若肯定是个大美人。

    [28l] 萌新少发帖。苏若都没露脸，你怎么知道人家的长相？

    [29l] 各种原因综合得出的结论呀。美女都是有美女氛围的，即便是遮了一张脸，也能看出来是美女。而且她旁边都是俊男美女，如果她不是美女，她不怕被艳压么？

    [30l] 我居然觉得萌新说的有点道理。

    ……

    [109l] （楼主）我的天！我就出门拿了个快递，你们就聊了那么多楼？还在我的帖子里谈敏感话题！帖子没了就算了，我还想要我的七级号呢！

    楼主刚发出去这条信息，一刷新，页面显示不存在。他战战兢兢地点开个人信息，没发现异常，刚松了口气，封号的弹窗就跳了出来。

    【您发的帖子因违反特检院发布的《特殊公职人员隐私法》被论坛删帖。以儆效尤，论坛将对您的个人号封号一百年。封号期结束后，您才可以再度登入论坛。希望您下次不要再犯。】

    楼主心中悲痛，他价值一千元的七级号啊，生生被不懂事的萌新给毁了。

    下次再犯？

    一百年后他都要化成灰了好不好。

    他仔细琢磨了论坛规范，写了一篇小论文，试图申诉。

    半小时后，管理员发来新的信息。

    【抱歉，论坛规范与法律相悖时，法律条款优先。违规帖内其他人员都得到了应有的处置，请您放心。至于封号期问题，我们乐观地认为您应该能活到那个时候。即便不行，您也可以把账号作为遗产，给您的儿女继承。】

    楼主：遗产？继承？呵呵，既然论坛无情，那就休怪他无义。他绝对不会再来论坛了！让论坛凉吧！

    半小时后。

    楼主回了论坛，默默注册了新号，再次上传苏若就职照片。因为论坛规范规定楼主对帖子具有维护义务——这也是之前他受罚严重的原因。于是这一回，他紧紧盯着帖子，见回复楼层达到一百后，马上封贴，让人不能再回复。

    封贴后，他长舒一口气。

    他心满意足地回看了一遍帖子。他相信自己的分析，也相信这个帖子未来一定会成为神帖。届时别说区区七级号了，便是十级号他也不放在眼里。

    ……

    丽城监狱。

    晚间是丽城监狱的休息时间。刑期较短的犯人得以从牢房中出来，到公共大厅一起看电视。电视自然也不是什么电视剧，而是思想改造节目，以及电视新闻。

    帝国中央台是丽城监狱的常驻频道。

    说来也是巧，严总和钱硕居然分配到监狱里的同一个区域——这当然也与他们犯的不是重罪有关。二人原本就熟悉，如今分到了同一个区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对方交起朋友来。

    在这种地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严总：“这地方的电视真是没什么看头。好在再有两天，我们就能出去了。”

    钱硕附和道：“是啊。这些天我们每天都要做体力劳动，还要帮监狱里的工厂生产东西，累得半死。好不容易晚上能看会电视，却只能看这么无聊的电视。”

    帝国中央台开始播报今日新闻。

    “前些日子深陷□□的南区终于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南区特检院近日在攻克南区数十多个暗网，获得了一定的进展……”

    严总：“特检院真没用。都搞了那么多天了，还是一定进展。”

    “是啊。”钱硕阴阳怪气道，“能待在特检院里的要么贵族，要么是走后门的，没什么人才，能解决事情才怪呢。”

    钱硕因为到处造谣自己和苏若曾经恋爱过，还造谣苏若勾三搭四，行为不检点，给苏若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且钱硕毫无悔过之心，因而钱硕被重判，进了监狱。

    他违法犯罪，之前的公职身份自然不能保留。

    于是他费了大半辈子考上的特检院助理已经沦为泡影。不仅如此，因为档案上有了违法记录，他出去以后不能再考公职。

    于是钱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之前对特检院有多么推崇，如今就对特检院有多么仇恨。他着重强调特检院里有走后门的人。他强调的这个人自然便是苏若。

    像钱硕这类人，小肚鸡肠，又爱记仇。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丝毫不会反思，反而把过错加到别人身上。似乎这么做，他心里就能快活写些似的。

    听到他这么说，严总心里有些不爽快。当初他之所以会得罪苏若，还不是钱硕撒谎，夸下海口，他才信了他，舍弃了苏若吗？

    严总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不会让钱硕不舒服：“特检院人杰辈出，有些人想要进去，都进不去呢。再说，现在说的是南区特检院，又不是中央区特检院。”

    钱硕脸拉了下来。

    严总仍在嘲讽：“做人还是得诚实。不仅是对别人诚实，也要对自己诚实。有些话说着说着，说不准连自己都信了……”

    钱硕脸色又青又白。但他此刻是不愿和严总翻脸的。嘴上吃些亏，也不算什么。在监狱里，他总得有个朋友，否则日子实在难熬。

    更何况，他也可以还嘴啊。

    钱硕反驳道：“严总，您看人的眼光也不是很好啊。我若是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选择我的您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不是东西。”严总“呸”了一声，“我不是说东西不东西的。要说眼光，我当初看重苏若，那才是眼光好呢。现在人家都进特检院了，前程似锦。我也算是她的伯乐。”

    趁苏若不在，严总尽情吹牛。

    身旁有一二狱友听见二人的交谈，本来没当回事。听到严总认识特检院的人后，纷纷注目过来，眼里满是惊讶和羡慕。

    严总挺了挺背，脸上露出些许自豪来。

    身旁人同他搭话。

    “原来小严你还认识特检院的人，真是了不得。”

    “小严看着就是成功人士，认识特检院的人不算稀奇。”

    塑料兄弟钱硕心里不是滋味了，他酸溜溜插话道：“严总要是真和苏若关系好，人际怎么没把你从监狱里捞出去呢？”

    严总脸色一肃：“我们是法治社会，要讲法律。我是不会干你说的那种事的。”

    他一脸正义，瞧起来还真像那回事。

    钱硕扯了扯嘴角，这蠢货，还真会装。他当即道：“严总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伯乐了吧？苏若是进了特检院不假，但她一个女人能在特检院里翻出多大的风浪来？恕我直言，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成为特检院职员了。”

    说得好像成为特检院职员是一件非常轻松容易的事情似的。

    严总正要反驳，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旁边人劝道：“好了，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嘛。别吵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吵的事情。好不容易能看电视，大家专心看新闻。”

    有人递了台阶，严总便顺势下了。

    钱硕嘟囔了两句：“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严总吹牛吹大了吧？苏若也就一普通人，我当初还和她一起上过课……”

    真相是，苏若去嘉善中学交流学习了两三个月，成为了钱硕的校友。若不是钱硕主动告白，二人基本没什么交集。

    “而且苏若要是真厉害，那她去当特检院院长啊！明明没什么本事，还装出一副聪明样子来。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她当上院长，我才服她！”钱硕接着道。

    严总忍了忍，没忍住：“你开的是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钱硕吊儿郎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苏若要是真那么厉害，自然能做到啊。倒是严总你，跪得也太快了吧？你公司的人都被苏若挖空了，等你出去，就剩一空壳，你还跪苏若？严总，做人有点骨气好不好？”

    严总：“……”有骨气就是和你一样否认事实么。

    严总是知道苏若的厉害的。正是因为知道苏若的厉害，他对苏若才多有忌惮。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敢把责任推卸到苏若身上。

    简单来说，就是欺软怕硬。这对塑料兄弟草能玩在一起，三观肯定是相近的。严总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慕强而已。

    严总：“你要是知道苏若的本事，你也不敢招惹她的。”他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教训。

    “你要跪自己跪，别拉上我。”钱硕神情轻蔑，“一个女人能翻起多大的风浪？除非她当上特检院院长，否则我绝对不会跪她。”

    说的好像他有多重要似的。

    苏若还不想接受他的跪呢。

    旁边一人好意劝道：“这位小兄弟话也不必说得这么满。”

    钱硕嘲讽道：“满吗？我觉得一定也不满？你们该不会真以为苏若能当上特检院院长吧？你们在想什么呢？特检院院长又不是街边的白菜，随便能捡到的。我今儿话就放在这里，要是苏若真能当上院长，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她下跪，并且大喊三声‘我是傻瓜’。”

    “给她下跪？”严总扯了扯嘴角，“你见得到苏若么？”

    “行吧，”钱硕道，“那我就给你下跪。你满意了吧？”反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随他说咯。

    严总脸色也没好转多少。显然，他也不认为苏若能当上特检院的院长。就算能当上，至少也得七老八十了。那时候，他有没有活着还是一个问题呢。

    钱硕：“这都不行？”

    严总敷衍道：“行。”他懒得和钱硕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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