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前脚刚进教室,就被姜禾拉了过去:“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陈弋喊你干嘛呢?哎哟熊儿你最近和校霸缘分不浅啊,又一块迟到又一块罚站的,现在校霸都单独找你啦!”
“什么他找我,是李天王让他喊我过去开批.斗会。”谢寻拿了杯子去饮水机接水,想到什么,回头问,“禾子,你知道托福是什么吗?”
“托福?”姜禾点了点头,“知道啊,去美国留学必须要过的英语关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美帝啊……”谢寻想到刚才李天王眉飞色舞的样子和陈弋冷漠的态度,轻嗤一声,“托福很难考吗?考115分算高吗?”
姜禾愣了两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寻:“熊儿,你确定没在跟我开玩笑?”
“没啊,我认真的。”
“满分120,考115,你说算高吗?”
“那还好吧,”谢寻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数学150,我经常考148啊。”
“……”姜禾扶额,“熊儿,以后别说你是我朋友了,好吗?”
谢寻瘪瘪嘴:“有那么夸张吗?”
“托福和我们平时考试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它何止是难,简直是难中难!我有个表哥,家里巨有钱,他爸妈一直想把他送到美国读书,你猜怎么着?托福一直过不了,都考了三四回了!花了好多钱,现在还在家耗着呢。”
“你确定不是你表哥太笨?”谢寻说,“家族毒基因?”
“……绝交吧!”
接下来几天,姜禾都在用各种案例和数据向谢寻证明——托福真的很难考,能考115分绝对非人类!
一直到周五,姜禾才把跑偏了好几天的注意力拉回来:“不是,谁托福考了115啊?这么吊他爸妈知道吗?”
谢寻:“他爸妈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老胡和李天王都知道。”
“啊?谁啊?”
谢寻往乱哄哄的教室后排看了一眼,陈弋下午没来,桌上堆满了各科老师为下周月考准备的自测卷。
谢寻:“启秀八卦头条每天谁上的最多?”
姜禾跟着谢寻回头看了一眼,愣了几秒,忽然睁大了眼:“哇靠!你说的该不会是陈弋吧?”
“是他,”谢寻在姜禾肩上拍了拍,一脸信誓旦旦地说,“所以,相信我,托福肯定没那么难考的。”
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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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澈的妈妈今晚又要值夜班,一放学他就背着书包往家跑,临走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谢寻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谢寻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谢寻和姜禾一起出了校门,在路口分道扬镳后,拐进了学校后面的巷子。
她今早上学的时候车胎爆了,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车子推到学校附近的修车行,老板前面还有好几个车子要修,让她先放那儿,下午放学了去骑。
谢寻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走进七区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她戒备地朝四周看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午后的阳光映射在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上,泛着碧绿的光。
谢寻嘀咕自己今天怎么疑神疑鬼的,把沉甸甸的书包往上扯了扯,顺着小巷往修车行走。
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口哨。
那声音在寂静的老楼之间盘旋,戏谑的意味更浓,很是刺耳。
谢寻一回头,就看到三个男生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这几个人仿佛凭空冒出来的,她心里颤了一下。
为首的男生又高又壮,痞里痞气的,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背心,骷髅项链在胸前晃着,他咧嘴看着谢寻,眼神轻浮而下流。他旁边站了一胖一瘦两个男生,也是站没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谢寻攥紧了拳心,这三个,就是那天隔着窗户向陈弋挑衅的男生——为首那个,应该就是给自己递过情书的齐束。
“谢寻,一礼拜了,可算是把你等到了。”齐束往前走了半步,俯身跟谢寻说话。
“我不认识你。”谢寻避开他的视线,向后退了一步。
“哟,束哥你不认识?”胖子一脸猥琐道,“我就说吧,现在女生就是作,情书都收了,还装不认识!”
“就是,谢寻你别不识好歹啊,我们束哥还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妈的拉着我们哥俩在学校门口蹲你一周多了!”瘦子啐了一口,“周林澈那逼真他妈多管闲事!哎谢寻,你是不是跟周林澈好了啊?不然那逼怎么天天跟你一块回家?”
谢寻想起周林澈一直挂在嘴边的“回家注意安全”和“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一定第一时间找我”,还有他每天下午一定要绕路跟她一块回家,这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他说的麻烦,指的就是眼前这几个无赖。
谢寻抬起头,虽然害怕,眼神却很坚定:“这是我的事,跟你们无关。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哟,束哥,人家说不关我们的事呢!”胖子接着笑,声音仿佛一只公鸭。
“你俩他妈的闭嘴。”齐束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回头看谢寻,“我情书里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寻:“对不起,我没看,直接扔垃圾桶了。”
谢寻说完,就看到齐束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瘦子食指指向谢寻:“我劝你别嚣张,这前后没人,你答应束哥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不答应你们就要杀了我吗?”谢寻仰着头,手还在抖,眼神却像刀子一般锋利。
齐束忽然箭步上前握住谢寻的脖子,恶狠狠地把她推到旁边的墙上:“吃硬不吃软是吧?老子平时从不用笔,情书都给你写了,你他妈就这态度?”
谢寻急促地咳了几声,只觉得撞到墙上的后背很疼:“写一封情书是多么惊天动地了不起的事么?你可以写,我也可以拒收。”
“操,老子再当面问你一次,”齐束指间更发力,眼里露出血丝,“跟老子好,你干不干?”
谢寻一张脸憋得通红,抬眸抵上齐束的眼睛:“你这么对我,我答应你就是脑子有屎!有种你就掐死我。”
齐束彻底被惹毛,他松开掐在谢寻脖子上的手,蛮力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子就要去吻她。
“流氓!你放开我!”谢寻摆着脑袋挣扎,想要从齐束的束缚里挣脱。
两个男生吹着口哨开始起哄:“束哥牛逼!早就说对付这种女生就得霸王硬——”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篮球嗖的一声从眼前飞过,不偏不倚砸在齐束的头上。
那篮球速度很快,且来势汹汹,齐束直接被砸倒在地。
“操.你妈!”齐束坐在地上,捂着吃痛的脑袋,恶狠狠地朝篮球飞来的方向看过去。
谢寻趁机脱离束缚,飞快地向旁边跑去,跑出一段距离,一抬头,怔住了。
陈弋跨坐在白色死飞上,一只长腿支在地上,正逆光看着她,耀眼的仿佛天神下凡。
刚才的篮球,是他扔的?
两人在齐束几人的操声中对视几秒,陈弋视线朝身后偏了偏,谢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他的意思,但还是迅速跑到了他的身后。
齐束踉踉跄跄被扶了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狠厉地看向陈弋:“陈弋!操.你大爷的!”
他那两个小弟见识过陈弋打架的功夫,也知道齐束和他比实力实在悬殊,气焰被削了不少,只一左一右拉着齐束:“束哥,我们跑吧,野哥都说了等他——”
“等个屁!”齐束吼道,“怕死就给老子滚。”
一连两次被打,大仇没报,还被坏了好事,他现在满肚子怒火,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他吼完,两个小弟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没敢跑。
齐束指着陈弋:“老子他妈的今天跟你没完!”
陈弋扯了扯唇,眼里全是不屑和嘲讽:“齐束,你这放屁前先打招呼的毛病跟谁学的?吴野吗?”
“干!”齐束红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猛地一甩,和他两个小弟气势冲冲跑了过来。
一看到明晃晃的刀刃,谢寻瞪大眼攥住陈弋的下衣摆:“陈弋!他们人多,我们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弋垂眸,看了一眼被谢寻攥住的衣角,视线挪到她脸上——她嘴唇泛白,眼角还残留着没有蒸发完全的泪痕。
谢寻刷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紧紧攥着书包带。
“我不是好汉,但也不会吃亏。”陈弋的声音总是格外清冷,他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甩到谢寻手上。
说完,他用力踩下脚踏板,迎面朝齐束他们飞车过去。
齐束的刀子猛地向前,对着陈弋的腰冲过去,谢寻吓得失声喊道:“陈弋小心刀!”
却不料陈弋的车子在几人中间猛地打横,将体重轻的瘦子甩到了一边,他的车子又转了个圈,抬起腿使劲朝胖子的肚子踹去,然后一个急刹车,睥睨齐束:“偷袭也跟吴野学的?怎么?他是你爸?”
“我他妈是你爸!”齐束气红了眼,又把刀子甩了甩,朝陈弋冲过去。
陈弋也骑着车迎面朝他飞过去,眼看着齐束的刀子就要过来,他忽然站起身,双手扶着车头从自行车上翻下来,然后迅速绕到齐束身后,夺了他手里的刀,狠狠地抵在他的脖子上:“我可没你这么弱的儿子。”
齐束被刀抵着,不敢动了,但他算准陈弋不敢对他怎么样,便张口大骂:“陈弋你他妈怎么跟周林澈那逼一样?老子追谁上谁跟你们他妈的有屁关系?英雄救美很爽是吧?”
说着他又狠狠地瞪向两个瘫在地上的小弟:“你俩死了是吧!”
“英雄救美爽不爽我不知道,”陈弋手里的刀收紧了半寸,“我只知道你最好安分点。”
齐束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渗出了一道血珠,他像鸭子般梗着脖子,这下彻底不敢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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