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湿衣诱惑
大雨滂沱，雷鸣电闪。
顾沉和沈醉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山洞避雨，两个人都已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袍流淌了一地。
山洞里阴冷潮湿，除了岩石没有一点杂草，也不能生火取暖烤衣。
沈醉生性喜洁，此时身上湿乎乎黏答答不舒服极了，想施洁术弄干净自己，刚一捏决嘴里一股血腥味，只能作罢任由不适。
总不能脱了这身袍子在徒弟面前裸着吧。
小金龙还窝在顾沉怀里嘤嘤哭个不停，它每打一个哭咯，天边就亮起一道巨闪，洞内瞬间亮如白昼。
沈醉被它吵的头痛，一个利眼打了过去:“闭嘴！”
小金龙一怔，雨也停下来。只是浓重的云层后面酝酿着更大的雷电。
果然，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小金龙撕心裂肺哭喊开来:“呜哇哇——娘亲——”
沈醉紧紧堵住耳朵。
顾沉只好诱哄着小金龙:“乖，别哭了，爹爹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沈醉瞥了一眼顾沉，心想好小子，竟敢明着占自己便宜。
“嗯嗯，爹爹最好啦！”小金龙果然止住哭声，打着哭咯泪眼汪汪看着顾沉。
顾沉伸手点了下它圆润凸起的小鼻头，笑道:“你还是一颗蛋的时候最喜欢咕噜咕噜滚来滚去，就叫你咕噜吧。”
沈醉:“……”
一条龙给取这么个没气势的名字，这徒弟太没品了。这小东西毕竟也跟了他三年，沈醉忍不住插嘴:“这名字嘛是一辈子的事，好歹也……”
“啊啊啊！咕噜咕噜，我叫咕噜！好好听啊！爹爹真好！咕噜最爱爹爹啦！”
小金龙兴奋用小脑袋疯狂蹭着顾沉的脸，顾沉边笑边问:“师尊你说什么？”
沈醉:“呵呵……”
随着小金龙心情好转，洞外天气好转，洞内一片漆黑，顾沉借着咕噜身上的金光看沈醉不停地拽身上的赤凤袍，知道他不舒服，于是关心道:“师尊若是不适，就把袍子脱了吧，这洞里黑，也看不到什么。再说徒儿又不是小鸢，也无须避嫌。”
沈醉想了想也是，便自行宽衣解带。
顾沉听着不远处衣带窸窣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又一次想起三年前沈醉醉酒那夜，肤如凝脂，锁骨分明，艳中带魅的诱色。何况一千多个日夜里，他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沈醉，梦里的沈醉不是高高在上的，也不是尖酸刻薄的，而是……
沈醉把脱了的衣裳平摊在一处岩石上等着晾干，身上的雨水蒸发过程中会吸走身体的热度，他不免觉得有些冷，于是叹息道:“可惜了，这小东西要是条小火龙该多好？”
咕噜原本昏昏欲睡，听沈醉这么一说，它可就不困了，连忙站在顾沉肩头讨好道:“娘亲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沈醉:“不准喊我娘亲！你爹是我徒弟，你就是我徒孙！叫师爷！”
咕噜嘤了一声，酝酿了一下情绪，直接吐了一团火球出来，火球打在顾沉和沈醉中间的一块岩石上，岩石瞬间燃烧了起来。
咕噜:“娘亲夸我！”
顾沉:“……”
沈醉:“……”
咕噜:“娘亲还要什么？我都有！”
沈醉心想，我要脸，你给得起吗。
顾沉目瞪口呆:“!!!”
师，师尊，师尊他他他，身无寸缕！！！
沈醉波澜不惊，默默抓起赤凤袍给自己披上，还顺便撩了把墨发。
沈醉:“为师好看吗？”
顾沉:“好看……”
沈醉:“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顾沉慌忙低下头，心如擂鼓。
咕噜抬头，不解问道:“爹爹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醉:“……”
顾沉:“……”
这小家伙不该取名咕噜，该取名碎嘴子。
天渐渐亮了，顾沉抱着还在酣睡的咕噜站在洞口观察周围环境，目及之处，一片戈壁滩，连个鬼影都没有。
回到洞内，沈醉枕着胳膊蜷成一团也还未醒，身上还紧紧裹着顾沉的外袍。
昨夜有了火后，两人身上的湿衣服很快被烤干，沈醉向来贪睡，挑了块平整干燥的岩石躺在上面沉沉睡去。半夜顾沉醒来见师尊有些瑟缩，知道他属火行不喜湿凉，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了上去。
看样子，师尊还是冷。顾沉想了想，掀起自己的衣袍把咕噜送进沈醉怀里，咕噜体热，抱着睡应该会舒服不少。
果然，沈醉感受到热源抱紧了咕噜，咕噜也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一大一小皆心满意足继续酣睡。
真不愧是“母子”，有些地方还真是相像。
顾沉坐在一边，等这一大一小睡醒再上路。
日上三竿，沈醉伸了个懒腰，终于睡眼惺忪醒过来。他怀里的咕噜也扭了扭小屁股爬起身朦胧看着沈醉，突然兴奋扑进沈醉怀里甜甜喊道:“娘亲！”
沈醉还处于神游状态，看着四周陌生环境，一时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顾沉:“师尊终于睡醒了，我们现在出发还能赶半天路。”
沈醉神识回归，哭丧着脸，颇有些孩子气道:“你这个逆徒！这一晚睡得为师浑身酸疼，若不是你，为师也不用遭这份罪！”
“都是徒弟的错，回了玄清门我愿接受师尊的一切惩罚。”
咕噜用小肉爪捏他胳膊，怯生生道:“娘亲不疼，咕噜给你揉揉，你别怪爹爹。”
“造孽！”
沈醉再一次提溜它的小尾巴丢到顾沉怀里，起身伸展下四肢，对顾沉说:“走吧，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两人一龙，一前一后走在黄沙地上。
“师尊可有出天魔障的办法？”
“没有。百年来，玄清门共有五人误入天魔障，皆失了音讯，无一人能顺利出障，这其中还包括为师的二师叔。二师叔法力修为皆在我之上，他都没能走出去，你也就别指望为师能把你囫囵个带出去了。”
顾沉心中不安，若两人真的走不出去，岂不是他连累了沈醉？
看着怀里的咕噜，顾沉喜上心头:“师尊，或许咕噜能带我们出去。您不是说天魔障里面无法使用法力，可是咕噜昨晚既能引雨又能喷火，还能遁地救我，说不定它是个例外！”
沈醉:“刚出生的小龙崽，行事凭的不过是本能。它不带偏我们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它带我们出去，真是异想天开。”
就这个傻乎乎的小二货，沈醉根本对它不抱希望。
顾沉不死心，揉了揉咕噜的小脑袋，柔声问它:“咕噜，你知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咕噜晃着小脑袋不停回蹭顾沉掌心，大眼睛呼扇呼扇脆生生道:“知道呀，我对这里可熟啦！”
沈醉:“……”他听见了啪啪啪打脸的声音。
顾沉振奋道:“那你快点引路，我们好回家。”
咕噜歪头不解道:“这里就是家啊，爹爹还想去哪儿？”
沈醉“噗嗤”笑出声，这小东西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处境。
顾沉解释道:“不是的咕噜，你还是蛋的时候，我们都住在玄清门，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咕噜:“不对不对，这里才是咕噜的家，是娘亲的家，是爹爹的家。”
沈醉:“别和小崽子争论了，有这时间不如注意周边环境，观察是否有危险，是否有出去的线索。你若是再像昨夜那样误入囹圄，还真不一定能再捡一条命。”
顾沉消沉道:“师尊说的是。”
咕噜:“爹爹想出去玩是不是？只要沿着墨水河一直往下游走就能走到外面去啦。”
顾沉又有了一线希望:“墨水河！在哪里？”
沈醉停驻脚步，回头死死盯着咕噜，沉声问:“你怎么会知道墨水河！”
咕噜摇头晃脑道:“墨水河就在墨水城外啊。娘亲问我怎么会知道呢？嗯……我就是知道呀。”
沈醉沉下脸，一脸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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