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Chapter107后序（下）-阿南刻必然法则

    “我记得你说过福灵剂对通灵者不起作用。”萨拉查倒是对萨沙先前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嗯，”萨沙不加否认地点了点头，“我是说过，我承认自己的肤浅，福灵剂应该换个名字，按照麻瓜游戏里的说法，叫全面增幅药剂才对。”

    “我懂了。”戈德里克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角，激动地绕着萨沙飞速转了两圈，“在这玩意儿起效用的时间内，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完全有效的，而它促使你做下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在我们达成目的之前不出岔子。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个。”

    “可不能多喝，喝多了会变成疯子。”萨拉查挑眉有些怪里怪气似的瞪了眼戈德里克，好像戈德里克就是个会喝很多福灵剂把自己搞得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戈德里克狐疑地笑了一声，以雄狮之姿扑向萨拉查，两个灵魂打成一团。

    萨沙晃了晃福灵剂，举在半空中凝视着，深深吸了口气。

    “明天早上七点我会喝下它，在那之前我想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然而萨沙没想到会在自己宿舍的门口看见一个最不该见到的人，绿眼的少年顶着一头乱蓬蓬鸟巢似的黑发，披着隐身衣只露了个脑袋坐在萨沙房间的门口愁眉苦脸。在哈利抬眼的那一瞬间，萨沙就知道了这个莽撞的格兰芬多是怎么通过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外的门禁。很简单，他其实没回答谜语，他只不过是利用隐身衣跟踪某个不长心眼的拉文克劳偷偷溜进来的。

    “进来说。”萨沙已经累得没有什么耐心说话的余地，他毫不顾忌形象地瘫倒在床上的样子把哈利吓了一跳。

    哈利的头浮在半空中，目瞪口呆，样子格外滑稽。

    “明天……哦，是今天，”哈利瞥到暗黄色灯光中嘀嗒作响的闹钟时针已经走向了“2”，他解下隐身衣坐在床边，“就是最后一个项目……我想说，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我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冥想盆里看到了很多，邓布利多教授说是他的回忆，那是审判卡卡洛夫时候的样子，我不太懂跟现在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还有教授说，伯莎.乔金斯在伏地魔最后的藏身之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克劳奇先生失踪还被我找到了他的尸体，还有在伏地魔父亲出生的村子里有一个叫弗兰克的麻瓜失踪了……教授认为这些都跟伏地魔的力量增强有关，都不是巧合，我觉得教授说的对。”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静谧，哈利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又看到了伏地魔看到的东西，我忍不住，那让我十分恐惧，但我又好奇，我觉得我可能从看到的东西里知道些什么。我知道你很不赞同我这么做，这确实很危险，所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这个事。萨沙，在我回去之前你能告诉我谁会拿到冠军吗？”

    “过来，哈利。”萨沙懒散地拍了拍身前空出来的一块儿位置，“你不想被斯内普教授抓到吧？明天穿隐身衣回去就完了。”

    哈利二话不说踩掉鞋子一个弹跳窜进薄被里，差点儿把萨沙整个人掀翻过去，小坏被吵了起来喵喵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埋怨哈利的闹腾。萨沙也不恼，打了个哈欠，半吊着眼皮看了两眼精神振奋还在期待着些什么的格兰芬多，没有再说一个字，径自昏睡了过去。

    过了夏至日的六月天亮的比往常都早了一些，隔着半开的窗户能听到乌鸦的低鸣。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用了点儿特殊的法子才把萨沙叫起来，还没吵到不用早起的哈利。

    萨沙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走到窗户旁边打开窗户，日出熹微的阳光映在湛蓝色的眼睛里犹如镶了金的蓝宝石，他低头把手伸进衣袋，落入手中的福灵剂变得滚烫，快速跳动的心脏在催促着什么一般令他心绪不宁。

    “愿大母神庇佑。”

    价值不斐的福灵剂被灵媒一饮而尽，那一瞬间周围的声音和景色都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晰，他能看到世间的万千景象，甚至能听到虫鸣细语，在陪伴了两年之久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注视下，灵媒从地上捡起哈利的隐身衣披在身上，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

    披着隐身衣的萨沙摩挲着看似再普通寻常不过的银色戒指，停在厨房附近放在阴暗石槽上的一堆大木桶前，以“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音节敲击第二排中间第二个木桶的底部，只见这只大木桶的盖子慢慢旋转开来，穿过入口通道，空无一人温馨质朴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展现在灵媒的眼前。灵媒的记忆力出奇的好，几乎是不费任何工夫他就找到了只来过一次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所在的寝室。

    “没想到你醒的那么早。”萨沙施下古希腊的静谧魔法，才揭下隐身衣，把顶着一头乱毛还穿着睡衣眼下带着几分青黑的塞德里克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塞德里克瞪大了双眼，手足无措地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大叫而被惊醒的室友，“你来做什么？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我是灵媒，开门这种事再简单不过。”萨沙摊了摊手，只要他想哪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对于他而言都畅通无阻，“我只是想找你要点儿东西，放轻松点儿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我需要你的血液，一小瓶子就好不用太多。这是为了能让你手上的戒指自己脱落的唯一方法，你也不想一直戴着它让莱克误会不是吗？”

    “我跟亚历克斯真的……”

    “别骗自己了，真的没什么吗？”萨沙没什么耐心也对现在的塞德里克再没什么感情方面的兴趣，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和当做护身符使用的渡鸦样式的匕首，“伸手过来，我可不想担上妨碍你赛前准备以至于你比赛失利的罪名。”

    “我们真的已经完了吗？”

    “当然，我想之前在有求必应室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萨沙话音刚落，手下的匕首划破了塞德里克左手中指的指尖，片刻后小巧的玻璃瓶里盛满了酒红色的粘稠液体，随手给塞德里克的手甩了个“Episkey(愈合如初)”才转身离开，“大概等到比赛结束戒指就会掉下来，祝你比赛顺利。”

    萨沙在福灵剂的效用下精神力高涨，离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同时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些，塞德里克.迪戈里对他而言确实是个负担。手中盛着血液的瓶子似乎还带着热度，萨沙垂下眼眸做了深呼吸。

    6月24日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而言并不是个好日子，作为三强勇士的哈利和塞德里克都不用操心的期末考试就在这一天到来，无异于洪水猛兽，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如临大敌。萨沙并不想引起注意，尽管是福灵剂在指引他的行动，但他仍旧八点半左右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而哈利还在睡懒觉。归还了隐身衣，冰释前嫌的二人似乎什么矛盾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督促着哈利回了格兰芬多塔楼，萨沙才去考试。

    灵媒试图让一切看着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大概是福灵剂还有拉文克劳冠冕一样的效用，萨沙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很是轻松地完成了一整天的考试，虽然灵媒还记得考试时使用福灵剂是违规行为，但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而跟其他的学生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去吃那一顿，传说比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刚来霍格沃茨那一天还要丰盛的晚餐。

    “理论上来说福灵剂的效用还有三个小时……”萨拉查跟在萨沙身边，树林的阴影飞速后退，而本应当如影随形的戈德里克却并不在一旁，“戒指的联结只有迪戈里受到致命一击的时候才会生效，萨沙，你真的……算了，这还挺不像我风格的。”

    “只有一次机会，并且我相信早上看到的……”萨沙双手扶在马人的背上，等到见到还在发光的七芒星法阵马人才停下来，萨沙翻身落地走到马人身前说，“谢谢你，费伦泽，恐怕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费伦泽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一身毛发都因为他的精气神看着顺滑了不少，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马人跺了跺蹄子，微笑着，“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不仅仅是大长老的嘱托，不要忘了我们是朋友。”

    萨沙又跟费伦泽说了什么，健壮的马人点了点头向远离裂缝的方向走去，却并不离开只是守护着这因为屏障而一毛不生的地方。萨沙走到阵中，在被倪克斯加持过神力的石头前跪坐下来，垂眸静默了片刻，取下玻璃瓶瓶盖，将血倒在用汞和硫磺做成的承载了联结法术的戒指上，低声念着什么咒语，没人见到那湛蓝色的眸子逐渐变深，晃如夜幕。

    “萨拉查，我突然想起来，莎士比亚的一句话。”

    萨拉查在萨沙身后飘浮着，神情不变地应了一声，等待着萨沙的后话。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那句话的前提绝对不是萨沙想表达的意思，但好巧不巧这句话本身跟现在这场景格外的贴切。不知道过了多久，萨沙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他抬头去看刚刚擦着树林边界的月亮，仿佛受到了某种极为强烈的震撼，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萨沙？”

    “钻心剜骨……”萨沙捂着胸口不停地深呼吸，夜幕般的眸子凝固住了般，过了会儿他才解释，“并不强，是威佳的咒。”

    “小巴蒂.克劳奇的夺魂咒？”萨拉查很快就联想到了萨沙的所见。

    萨沙闭着眼点了点头，他的心脏跳得飞快，他用塞德里克的血液开启了戒指上的联结法术，当然只是开启了一半，即便如此也能让萨沙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内感应到塞德里克的状况，即使代价是承担戒指另一位所有者一半的伤害。而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似乎在为了某一个重要的时刻做着准备。

    “萨沙，如果事情如我们所期望的……”

    “没有如果，我看到了塞德里克的未来，不会在今天停止，”萨沙猛地张开眼瞪着面前突然间迸发出耀眼白光的裂缝，眼角的泪花都被那强烈的光芒蒸发掉，而那位披着星花纱令神王宙斯都敬畏的神在巨石上显像，继而幻化作身着白纱手持纺锤的女神模样，面容却和倪克斯如出一辙，那神情依旧威严而漠然，少年注视着女神显像面目狰狞地大喝一声，“在阿南刻必然法则下，没有如果！”

    “这才是我认识的亚历山大。我们的过去，在你的未来等你！”

    萨拉查释然般的大笑了两声，说罢周身银绿两色光线交织冲进了灵媒的身体。而灵媒的身体在裂缝的光芒以及萨拉查带来的两色光芒强烈的冲撞下顿时消失在了原地，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裂缝和巨石。

    光芒消逝后，不再发光的七芒星法阵上多出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黑黄两色长袖衫的青年。

    ===================第一卷后续===================

    “咱俩一起。”

    哈利把目光从火焰杯移到塞德里克身上，老实说刚刚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捧着火焰杯周围的人群冲他欢呼，马尔福那丧气的样子，甚至还包括塞德里克和萨沙之前那段事，不论是什么都促使着他向火焰杯伸手，就在塞德里克说“你才是最应当获胜的人”之前，他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什么？”

    “咱俩一起，反正都是霍格沃茨获胜，我们并列冠军！”

    但不论是哈利还是塞德里克，都没想到火焰杯被做成了门钥匙，不需要他们原路返回只是让他们小小晕下车的门钥匙，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哈利还不习惯门钥匙的旅行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捂着摔疼的膝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再见熟悉的环山更不见霍格沃茨城堡的影子，天知道这门钥匙把他们带到了什么鬼地方。还没来得及咒骂，大概是跟萨沙在一起呆久了对某些负面情绪十分敏感，当下强烈的冷意顺着他的后背窜上头顶。

    “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吗？”塞德里克狐疑地像哈利那样打量着四周，他迈出了步子想要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哈利见塞德里克走远了连忙咬牙切齿地低吼：“迪戈里！快回来！回到火焰杯这边来！”他感受到了那几乎是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充满着恶意的阴森冰冷的空气让他产生了自己在做梦的错觉，是的，他梦到过这个几乎令他窒息的地方，他的直觉使他跑向一个墓碑看去，上面清楚地刻着墓主人的姓名。

    “TOM RIDDLE（汤姆.里德尔） 1905-1943”

    “伏地魔！”哈利大喝一声，抽出自己的魔杖紧张地冲着一片阴影处指去，“我知道是你！”

    塞德里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更怀疑哈利精神上出了什么毛病，众所周知伏地魔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打败了，而打败伏地魔的人正是面前的哈利.波特，鼎鼎大名的“黄金男孩”。可现在这个可以说是拯救了英国魔法界的人，正在喊神秘人的名字？

    身体反应总是要比脑子更快，塞德里克下意识掏出魔杖跟哈利一同面向阴影处，听到脚步声他才感觉到那种说不出的诡秘和危机感。

    在两个人的眼中，一个矮小的人影穿着带兜帽的斗篷，怀中抱着什么东西向他们走了过来。哈利抽搐着嘴角，恐惧和头上的伤疤使他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他接连冲着那个人影甩了几个昏昏倒地，人影挥舞着魔杖挡开了哈利的魔咒。

    “学校的老师没教过你吗？哈利，”声音从那人影的怀抱中传来，声线冷酷阴森，“使用魔咒要目标明确保持冷静，不然会失了准头和效果。干掉碍事的那个！”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魔杖顶端发出的绿光从哈利身边掠过，哈利下意识用魔杖指着那人影大喝：“恩索兹（ANSUZ）菲胡（FEHU）杰拉（JERA）！”

    “你以为我再中两次相同的招数吗？”

    哈利瞬间便认出了那人影的真面目，但他来不及愤怒，不远处有谁倒下了。佩迪鲁的索命咒射中了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死了？一系列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哈利全身发冷，伤疤更是疼得让他恶心想吐。他只觉得周身被什么咒语紧紧缠住，随即后背被狠狠撞到刚才查看的墓碑上，他看不到塞德里克倒下的地方，甚至是他不愿去看的，他不相信刚刚还同自己说话还要把胜利让给自己的人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哈利失神地望着周围被魔杖点燃的火把，阴暗的墓地亮了一些，他的嘴被佩迪鲁塞了东西，他不能说话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目睹面前发生的一切。那是一口坩锅，比哈利见到的所有的坩锅都要大，像极了麻瓜童话故事里巫婆才会用的锅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坐在里面也是足够的。

    正如哈利所说的，被佩迪鲁抱在怀里的，正是伏地魔。

    只是那样子实在不像个人，婴儿大小皮肤暗红还长着鳞片，一张扁平的蛇脸，在哈利看来那不过是一团肉块。就这样的伏地魔，被佩迪鲁放进了坩锅里。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自愿献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哈利眯着眼看着佩迪鲁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手剁掉扔进锅里，他不愿看，却又像麻木了一样，望着佩迪鲁向自己走来的身影，似乎是明白自己也是伏地魔重生中一个关键的部分。匕首刺进他的手臂，那痛苦似乎不仅仅是匕首带给他的，这疼痛让他无法思考，眼睁睁地看着佩迪鲁将血甩进坩锅里。

    “仇人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哈利亲眼目睹了伏地魔怎么从那坩锅中出来，除了那张在万圣节晚宴露面都能把人吓个半死的蛇脸之外，还能算是个人形。伏地魔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哈利是这么认为的，塞德里克的死亡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一边恐惧着一边又冷漠着，他怕自己会不明不白死在这么个鬼地方，却又冷眼看着面前上演的这一出闹剧。

    伏地魔召唤了他曾经的仆人们，又用钻心剜骨惩罚他们的不忠，又在讲述他的蓝图，直到他的话语间提及了哈利，他又开始讲述从他被莉莉.波特用生命反弹了咒语后的故事，讲到了现在他终于重新获得了肉身，伏地魔用魔杖指向哈利。

    一记钻心剜骨打在哈利的身上，他被绑的结结实实，无从躲避。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燃烧，内脏要在自己的身体里撕裂开一般。哈利没有去数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几秒，他瘫软地趴在地上，余光却瞄到了塞德里克的尸体。

    剧痛使他视线模糊，眼镜都完全失去了作用，他却迫切地希望看清刚才他不愿看到的，莫名的违和感在他的心中滋生着。折磨结束了，哈利被佩迪鲁从地上提了起来，冬青木魔杖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哈利很想揉揉自己的耳朵，刚刚伏地魔说什么？要跟他决斗？

    “实际上我对你刚刚使用的魔咒十分的感兴趣，在我的认知中如尼符文固然是再美妙不过的语言，却不能作为魔法使用。我听得出来，如尼符文的魔咒，一个14岁的孩子都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虫尾巴中了招一定会烧的很好看。”伏地魔冷酷的声音在提到如尼魔咒时和缓了些许，他的红眼睛盯着脚下的哈利，突然用他那尖锐的声音笑了两声，“哈利，你肯定学过决斗不是吗？来吧，先行礼，邓布利多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坏了规矩，来，站起来，昂首挺胸，就像你的父亲死时那样。”

    哈利听到“父亲”便咬紧了后槽牙，努力支撑着自己站在伏地魔对面，他记得萨沙曾经说过的一切，詹姆和莉莉一直在身边守护着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必须冷静下来。他现在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方位，万一用错了魔法都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更不能扔下塞德里克不管不顾，唯一的方式只有把他们带过来的门钥匙。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红光与绿芒在半空中交汇，金色的光束将哈利和伏地魔两个人的魔杖紧紧连到了一起，那一刻又有无数的光芒形成了牢笼，把二人笼罩起来，也成功挡住了想要进去帮忙的食死徒们，没有谁发现原先躺在一旁的“尸体”不见了踪影。

    一双漂亮的浅灰色，靠近瞳孔的地方泛着丝碧绿的眸子，注视着光的牢笼。

    “福克斯的歌声。”少年的声线比往日更加低沉，他双手抱臂站在墓碑之间聆听着半空中回响起来的仙乐，随即又将目光放在金色光束的结点处，从那光芒中又溢出了许多人形白光在哈利身边漂浮，詹姆在，莉莉也在。

    “又是双生魔杖，倒是有趣的很。”说罢，魔杖落入了少年的右手手心。

    詹姆和莉莉互在哈利的左右，他们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

    “不要怕，倒数三秒就撒手，好吗？”

    哈利慌乱中狠狠地点头，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魔杖上。

    “我们都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我们走！三！二！”

    “一！”

    哈利在放开和伏地魔魔杖之间链接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了有谁喊了一句古希腊语的魔咒，如果他耳朵没失灵应该是“宙斯的雷霆之怒”，在古希腊语魔咒里也是相当高阶的咒语，当初自己和罗恩一个劲儿的实验却毫无成效。耳边惊天的落雷声印证了他的想法，他还盯着被雷炸懵的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们，自己的身体却被另一个人扯了过去。

    “Accio！”

    哈利听到那人的轻喝声，随即肚脐眼被勾住一阵翻转回到了比赛开始时的地方。

    “萨……萨沙？”哈利颤抖着声音，紧紧握住那双温度偏低的手对来看比赛的观众们的欢呼声充耳不闻，“怎么会？我明明看到，迪戈里他……”

    “萨沙”扭过头来拍了拍哈利的手，浅灰色的眸子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如同放了河灯的湖水，“迪戈里来了。”

    哈利打了个寒颤，不仅是他，所有人都看向观众席旁一身狼狈的塞德里克，他们都被眼前所看到的弄懵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本不应该出现的一个四年级的拉文克劳会同哈利一起用火焰杯回来，更没人知道为什么本应该站在中间的塞德里克却从观众席旁边露了头。

    “他回来了！神秘人回来了！”塞德里克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声，随即晕倒在地上。

    没有人再去关心不应该出现的萨沙，连同报社的记者团团围在昏倒的迪戈里身边，还有迪戈里说的那句，他们以为听错了的话。

    哈利皱了皱眉，僵硬地扭过头看明明熟悉却令他感到陌生的人。

    “你是谁？”

    赫敏和罗恩在哈利出现的时候就忍不住从观众席离开，他们担心自己的好友出了意外，刚刚凑近却听到哈利问了个令他们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萨沙不就是萨沙吗？难不成是谁用了复方汤剂不成？

    “或许我们可以，等到那边结束，去校长室聊一聊。”少年指了指面脸严肃望向自己的邓布利多，“迪戈里这一出，可有他烦的。不过在那之前好像还有人要找你，哈利。”

    假穆迪真克劳奇顺理成章地带走了哈利，却因为没了复方汤剂露出了真面目，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暴露身份也变得不重要了。得到消息的邓布利多、麦格和斯内普在安置好迪戈里之后冲进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将小巴蒂.克劳奇绳之以法。邓布利多将小巴蒂.克劳奇的事托付给斯内普和麦格，让他们移交给阿兹卡班。而他有更重要的事，带着哈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少年在校长办公室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就连赫敏和罗恩也不顾宵禁硬要留下来，跟少年坐了面对面。邓布利多和哈利进门时，看见的就是两个格兰芬多低着头坐在沙发的一边唯唯诺诺，另一个还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少年举止斯文，喝着红茶的诡异景象。

    “我真的怎么不喜欢演戏，戈迪能办到的我就很头疼，而且这三个孩子跟萨沙关系都很好，没有必要隐瞒，但同时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赤胆忠心咒。”少年放下茶杯打破了令人觉得尴尬的寂静。

    邓布利多揉了揉太阳穴，点头说：“这是当然的，但请问萨沙到底怎么样了，而我又该怎么称呼您？”

    “萨沙很安全，他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之前戈迪也说过我们会在有必要的时候替他接管身体，因为灵体冲击又要保护迪戈里那个蠢货，戈迪现在处于沉眠状态，这些日子恐怕你们见到的都是我。”少年停顿了一下，眼底泛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至于称呼，哈利、赫敏和罗恩当然是继续称呼我为‘萨沙’，至于阿不思……帽子你说怎么办？”

    分院帽扭了扭身子，咧着嘴说：“当然是教授，好歹也是斯莱特林第一任院长。”

    哈利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他继续扭着僵硬的脖子，磕巴的问了一句“什么”。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第一任院长，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

    萨拉查特意用了蛇佬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是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