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愚蠢的哈莉波特

    斯内普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他回到他那只能够破破烂烂的藤椅上，喝了两口解毒药。狐媚子药剂是一项消耗体力和健康的活，对他来说也不例外。

    一旁药水沸腾的声音提醒他这还有另外一个人——哈莉波特，他刚才熬制的太投入了，以至于忽视了她的存在。

    她正应付着那恶心的蟾蜍内脏，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哈莉不像是她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爸爸一样，眼里充满着轻视厌烦，而是专注的、认真的。她很投入、很忘我，以至于被灼伤了手都没有在意。她安静的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她一手搅动着坩埚，一手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什么，她和母亲一样，写K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最后一笔添上一个上调的弧度。

    莉莉的血脉在她的身体里沸腾着，那似曾相识的容貌、疑问时微微咬住嘴唇的表情，他心中白月光的显性基因完美的在哈莉波特身上显现了出来。

    照常理说，女孩应该更像爸爸才是，但是如果真是那样，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会立刻给阿不思递辞呈，管他什么食死徒还是凤凰神社。他宁愿当个麻瓜，也不愿再回顾自己曾经的噩梦。

    这忽然提醒了斯内普自己为什么把她叫到办公室，他抿了抿唇，然后起身走到哈莉那口坩埚前，他想弄清楚一个问题，一个无关痛痒但是他想要知道真相的问题。

    那个忙碌的女孩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低下了头，然后随手摸过一快蟾蜍内脏切片。她握着刀的手是颤抖的——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都不会用刀。但事实并非这样，她手速很快，不像是熬制魔药，更像是做菜。

    斯内普搅动着坩埚里黑色的药水，他看出了什么，不错，就像是他刚才在教室里判断的那样。

    “好了波特，停下你手头的工作，到这来。拿上你上课时候的笔记。”斯内普回到他那藤椅中，然后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一张藤椅，示意哈莉坐在那里。

    哈莉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可以好好休息了，她已经站了足足两个小时。

    “把你的操作过程一字不落地背出来。”斯内普命令道，哈莉疑问地皱了皱眉，她没有问为什么，开口就背。

    “蟾蜍内脏切片20g，放入锅中，冒泡后放入去皮无花果和碾碎的水仙草粉……魔杖顺时针转五圈，翻着一圈。”

    斯内普微微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把你上课记得笔记一字不落地读出来，现在。”

    “蟾蜍内脏20g，放入锅中，加入无花果和水仙草，魔杖顺时针转五圈，翻着……”哈莉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读到半截开始翻看自己的笔记，课本说的和汤姆讲的有出入。

    而且斯内普看出来了有人在帮她。

    “你的操作过程听着和我们今天所学习的不太一样，波特小姐。”斯内普面无表情，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一个低年级学生是没办法悟出来这些高等魔药知识的，特别是你。”

    “但是你所说我出生于魔药世家，斯内普教授，所以我觉得也许我的魔药天赋忽然被激发了出来。”

    “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防止你装糊涂，波特。斯拉格霍恩（教过汤姆的那个教授）不陌生吧？一个博学多识的前魔药教授，斯特莱林的前院长。虽然你身上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他的闪光点，但是你的名气足够让他对你透露一些魔药知识，然后让你在课堂上看起来聪明一些。当然这些事并不使我感兴趣……”斯内普顿了一顿，然后眼睛中闪出危险的光，“斯拉格霍恩作为斯特莱林的前院长，肯定知道不少秘密。你得明白波特，这所学校面临着巨大的危险，而你总能够在危险发生的时候出现在危险的场合。”

    哈莉感到自己遭受到了怀疑，她对上了斯内普的双眼，带着同样的疑问，“你的意思是我打开了密室，教授？”

    斯内普把那张藤椅拉得近了一些，“这里没有其他人，波特，我需要你把知道的都透露出来。”

    地下办公室阴冷昏暗，四处封闭，在哈莉眼里这里就是一间不见天日的审讯室，她就是没带手铐和脚镣的犯人。

    “我想见邓布利多。”哈莉冷漠道。

    “我是斯特莱林的院长，我有权比邓布利多更早的了解真相。你是什么时候会说蛇语的？”

    斯内普的理由让哈莉没有办法拒绝。

    “我不知道。之前我和一只蟒蛇说过话，然后让它教训了我表哥达力。”哈莉如实答道，她的眼睛盯着斯内普身后书架上的那本《斯特莱林的崛起与覆灭》。

    他在调查她。

    “你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我是斯特莱林的继承人，教授。否则你就不会来问我了。”

    冷汗从哈莉的后背上渗出来，她感觉这里很冷，阴暗潮湿，她更喜欢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那里总是阳光充足，温暖舒适。光凭这一点来看，她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斯特莱林。

    “还有，我不认识什么斯拉格霍恩，你可以检查我的猫头鹰还有我的信件。”哈莉补充道，“我最好的好友赫敏，她就是一个麻瓜。即便我是斯特莱林的继承人，我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朋友的事情。如果怪物真的要杀她，那我宁可……宁可死的是我。”

    赫敏她已经成为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真不敢想象没有她的生活。哈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们现在斯内普眼里看起来一团糟。不管怎么样她希望所有的教授相信自己的话，就像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样，只要他还相信她，她就有能面对别人质疑的勇气。

    “我向别人寻求了一点魔药学方面的帮助，但我只是想学好它，然后研究出我自己喜欢的魔药。”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但他没有笑，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意味，“以便发扬光大你祖上的产业，是吗波特小姐？你们波特家族的人总是善于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特别是你那个愚蠢的父亲，一个以强欺弱的恶霸，但是他从不敢独自和我决斗。”

    哈莉猛地从藤椅中坐起，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斯内普，“我父亲是个伟大的人，他徒手和伏地魔搏斗，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教授，我不允许你对我死去的父亲进行任何语言攻击，特别是在他的女儿面前。”

    他不该和她说这些的，她眼底的倔强告诉他，他成功的激发了她的波特属性。

    “你是要攻击我吗，波特小姐？可惜，你连一个最基本的‘除你武器’都掌握不了，这一点你连你父亲都不如。”斯内普推开哈莉颤抖的魔杖，她力量如此弱小，一点也不像打败伏地魔的救世英雄，“不要以为自己能够打败神秘人就能够轻易地举起魔杖，你至少要达到傲罗的水准才能对抗我。在那之前，我还是教授，而你是我的学生，我有权决定你能否学习高深的魔法知识，如果你那魔杖对着我发出任何愚蠢的咒语，我会让你永远的从这所学校消失。”

    斯内普刺耳的话进入了她的耳朵里，哈莉很久之后才说出一句，“我保证你会向我父亲道歉的，教授。”

    她会超越他的，她手中正好有一本可以利用的资源，如果她有足够的勇气打开它。

    斯内普哼了一声，不屑一顾，“你得完成你的魔药作业，波特。八英寸的报告对你来说容易极了不是吗，特别是你还有你的神秘朋友协助你。”

    他又想起来什么，“我暂时相信你，波特。别在心里笑得太开心了，我不像邓布利多总能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去把斯特莱林的级长叫过来，你可以走了。”

    “是的教授。”哈莉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这个鬼地方，但是斯内普又叫住了她，这一次他没有为难她。

    “把解毒药喝了，一次喝1/3。”斯内普开始批改学生交上来的魔药作业，他们总是能想到一些傻乎乎的答案，这样让他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那是怎么弄得？”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哈莉右手中指顶端，那里少了一小块肉，但这不是最近才形成的。

    “有一次我切菜的时候我表哥跑来吓我，于是我不小心切到了手。”

    佩妮母子俩似乎有惊人相似的癖好，总是这么惹人厌烦。

    “去找庞雷德夫人，让她帮你解决。”斯内普这次不再看她了，哈莉连谢谢都没说就走出了教室，她感觉心里很复杂，正如斯内普刚才看她的眼神一样。

    哈莉心里有一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后又给了一块糖的感觉。

    直接告诉她斯内普不仅仅是讨厌她，恨她的父亲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