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那么的温暖,总想让人多在被窝里懒洋洋的睡上一会儿。
楼下悦耳的钢琴声提醒他要起床了,格林德沃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惨白的阳光照的他有些头晕眼花,他讨厌晴天,那些明亮的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格林德沃再次的躺下,他很不舒服,醉酒后的眩晕和刺痛仍旧困扰着他,半睡半醒之中有个声音在耳边提醒他——今天是圣诞节后的第一天,而且楼下还有一个顶着黑眼圈的女孩在等着他。
好了,他现在又有了起床的欲/望,格林德沃再次地睁开眼,瞥了一眼墙上的魔法时钟,现在是正午十二点,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哈莉波特现在应该在干嘛呢,手忙脚乱的往衣服上缝扣子?
格林德沃忽然打了个喷嚏,某个人在他背后不友好地慰问了他。他冷笑了一声,又想到了楼下的哈莉波特呲牙咧嘴一边困倦地做衣服一边诅咒他的表情。
他不会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的,特别是收到一份包含着满满的爱与恨地圣诞礼物之后。
“我亲爱的主人,你醒了吗?”多多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格林德沃起床开了门,多多捧着一套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礼貌地问好。
“我亲爱的主人,这是波特小姐给做的您的衣服。”
一套全新的衣服——双排带扣的黑色羊绒大衣,深蓝色的上衣,黑色的马甲,黑色的皮裤,按照他原有的风格和喜好,看上去还不错,至少让他有想要穿上试一试的冲动。
格林德沃轻轻地抚摸着那密密麻麻的针脚还有歪歪扭扭的口子,多多躲在衣服底下微微颤抖着,大部分工作还是他完成的,哈莉波特只是缝了缝扣子裁剪了布料。希望主人不要看出来,它再也不想被扔到钢琴里面去了。
“看起来像是哈莉波特做出来的东西。”格林德沃从风衣袖口上取下一根针,它还被线连接着,用过它的人匆忙之中忘记了把它从上面取下来。
“您是要在房间享用早餐还是在大厅呢?”
“大厅。”
多多开始替格林德沃修饰外形,它小心翼翼地给它的主人刮了胡子,做了发型,按照他的心情挑了他喜欢的香水和领巾。多多看着格林德沃生出皱纹的眼角开始心生感慨,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而现在他只能被困在这个古堡和纽蒙迦德度过自己的余生。在这里的他,容貌和年龄永远保持在血盟遗失的那一年,或许他预言了自己伟大事业的落幕,于是找回自己青春时期的笔记本,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失败是自己主人这样伟大的预言家也无法避免的,多多无法想象主人是如何绝望地待在监狱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的,它能够感受到主人想逃出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特别是哈莉波特来了之后,格林德沃切换意识来到这个世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现在格林德沃正怔怔地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望着落地窗外蔚蓝的天空,似乎永远也不会感到厌倦。或许他在回忆曾经脚踩泥土,头顶蓝天的自由感,那种让他感觉到活着的自由感。现在的他不是活着,只是不死而已。
过了很久他才猛地起身,一把拉上了那厚重的落地窗帘,房间又再度陷入了黑暗。
“我需要时间。”格林德沃轻轻地喃喃道,像是提醒自己一样,“现在还不是时候……”
多多看不到黑暗中主人脸上的表情,但它为主人内心疯狂的想法而感到害怕。纽蒙迦德监狱是格林德沃亲手设计的,没有活人能够走出去。
黑暗中它听到主人打开了桌上的首饰盒,他取出了什么,然后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开门下楼了。
格林德沃来到了大厅,钢琴仍旧在那里自动演奏着他喜欢的音乐,桌上摆好了可口的餐点,一切都如同平常的样子。
沙发扶手上露出的一条手臂提醒他这还有另外一个人,格林德沃轻轻走过去,他看到了一头爆炸般凌乱的头发。哈莉脸朝下趴在沙发里,她不像是睡着,更像是昏死过去了,她累极了,呼吸声十分的沉重。
地下扔着什么东西,格林德沃弯下捡了起来,他的手心里躺着一件漂亮的礼物,上面用金粉写了两个英文字母“GG”。
现在的她已经摸清楚他的喜好和风格,但为什么他高雅的风格一点也没能够影响到她呢?他得教教她如何把自己弄的整齐漂亮一点,在这样下去没有哪个男孩想要拉一个狮子头女孩的手。
格林德沃看了眼魔法时钟,她睡的时间够长了,如果再不回去,她的小伙伴会去找邓布利多,到时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格兰芬多总是热情关心到人厌烦的地步。
格林德沃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叫哈莉波特起床——威胁的、温柔的,他甚至还给哈莉用了清醒魔咒。可哈莉就像是睡美人睡死过去了一样,她死死地窝在沙发里,任凭格林德沃怎么折腾她,也不肯张开双眼。
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格林德沃也没能制服哈莉的睡虫,他累得气喘吁吁,叫哈莉起床并不比制服纽特的倒霉动物容易
照这个样子,哈莉到关禁闭的时候也不会醒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弯下身子,在哈莉耳边慢吞吞地说道,“我们伟大的波特小姐忙着织羊毛袜又忘记关禁闭了是吗?”
下一秒,哈莉像是僵尸一样僵硬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她看到一个和斯内普很像的黑色人影,对着他半睡半醒的说道,“对不起,斯内普教授。”
回应她的是一阵阵悦耳的钢琴声,没有人讲话,甚至连一声咳嗽声也没有。
哈莉清楚了一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又准备倒下大睡特睡。
“你再睡下去,我就把你扔到钢琴里去,哈莉。”
格林德沃从鼻孔里喷出悠长的气,他感觉他要把哈莉送给他的礼物捏坏了。难道一个魔药教授比他一个黑魔王还可怕吗?她就这么自信到他不会随时给她一个索命咒或是捏断她的脖子?
哈莉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格林德沃正穿着她给他做的新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看上去挺喜欢这件衣服的,这就好,反正她圆满完成任务了。
“看上去真不错,格林德沃。”
当哈莉满意地欣赏格林德沃的装扮的时候,格林德沃领口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哈莉被惊得睡意全无,她脸上的笑意全部消散了,哈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哈莉怔怔的盯着那枚胸针看了很长时间,她能够确定那是一只凤凰,和福克斯异常相似的凤凰。
哈莉揉了揉眼睛再次查看了那枚胸针,哦天啊,她没有看错,这的确不是熬夜太久而出现的幻觉。
“漂亮的胸针,格林德沃。”哈莉极力地保持镇静夸赞着,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肉在颤抖,“我以为你会喜欢乌鸦,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朱雀。”
哈莉故意说错了,她希望能够表现的无知一点,这样格林德沃不会怀疑她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异常。
“这是凤凰,我亲爱的哈莉。如果你爱一个人会爱上他喜欢的一切。”
当格林德沃说完的时候,哈莉感觉自己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她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幻听了,还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
哈莉悄悄地把手背过去掐了一下自己的腰,她下手太狠,弄得自己疼得要命。她眼前的场景并没有转换,这不是梦,格林德沃仍旧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欣赏那枚漂亮的胸针。
她到底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当她从卖她乌鸦胸针的那个德国人口中听到乌鸦和凤凰故事的时候,她本以为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一对兄弟——曾经亲密到可以交换魔杖使用的兄弟。
我还是太单纯了。哈莉波特在心里想道,他们这那里是在交换胸针,这分明就是交换钻戒。别说交换了胸针,没准他们还交换了……
哈莉波特,停止你疯狂的想法,格林德沃过了半辈子还在回忆的悲剧爱情故事并不能使你兴奋起来。
哈莉摇了摇头,脑袋仍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动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是一对爱人?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哈莉的理智,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她的身体烫的要命,他们要像燃烧起来那样滚烫。
紧接着哈莉就跌跌撞撞的跑到桌子旁,灌下一大杯的柠檬水,她喝的太快,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流进了她的衣服里,弄得她的魔法袍湿了一片。
她不想要了解自己的粗鲁的行为在格林德沃眼中有多么的不得体,她现在清醒一下了,她应该庆幸格林德沃没拿到那份圣诞礼物,否则的话——
哦不,当格林德沃举起那件小巧可爱但却致命的礼物的时候,哈莉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麻痹了。
她是不是得罪梅林了?怎么她买个礼物都能这么巧买到别人的爱情信物。
“漂亮的礼物,哈莉。”格林德沃开始解那蝴蝶结了,那一刻,哈莉感觉自己的命都被捏在了格林德沃的手里。
她知道那个乌鸦胸针对格林德沃意味着什么——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曾经高不可攀的辉煌,还有他和邓布利多的爱情。
格林德沃看到礼物的那一刻,他会暴怒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会认为她是故意挑衅他的。
他绝对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啊梅林,哈莉没准马上就要陪你喝茶了。哈莉大脑一片空白,她开始胡思乱想——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爱情悲剧马上就要变成哈莉波特的恐怖故事了。
哈莉死死把背靠在桌子上,她现在正止不住的颤抖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双腿瘫软然后滑下去。格林德沃正专心拆着他的礼物,没有注意到哈莉眼中莫大的恐惧和身体的颤抖。
“一条手帕……”格林德沃抽出了那条手帕,他颇感意外,然后轻轻地恩了一声。
那几秒的空白对哈莉来说好像是一世纪一样长远,哈莉全身都瘫软的放松了下来,她像是刚刚打完魁地奇一样累。刚才又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地狱,但现在她又被拉了回来。
现在她的心脏不再剧烈的跳动了,哈莉擦去自己满头的冷汗,格林德沃正用德语读着手帕上的话,“生而高贵,屹立不倒。”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句话听着有些刺耳,他骨子里是有日耳曼民族的骄傲,他曾经风光的站在世界之巅,但现在他是脸朝地狠狠地从上面摔下了。
而且再也爬不起来。
现在的他不过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一滩泥,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还有什么高贵和骄傲可言?他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做着还能够重新站起来的白日梦。
“漂亮的手帕,哈莉。”格林德沃轻轻地说道,“但为什么是蓝色呢?”
因为我弄错了你和马尔福的礼物,哈莉庆幸的在心里说道。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这么喜欢马尔福的存在。
“因为……”哈莉瞥到了自己的红黄相间的格兰芬多围巾,“自古红蓝出CP……”
哈莉为自己灵活的大脑感到十分的骄傲。
格林德沃听完之后露着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他收起了那条手帕,然后拿出了魔杖对准了哈莉的脑袋。
一道光从哈莉眼前的魔杖中发射出来,哈莉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飘了起来,她紧接着就是一阵拉扯头皮的剧痛,等她再次触碰到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它们不再是乱糟糟、长满分叉的了,而是异常的光滑柔顺,像是天鹅绒一样。
“太棒了!”哈莉波特摸着自己的头发惊喜地说道,“谢谢你,格林德沃,这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格林德沃看着哈莉波特兴奋的在落地镜前面欣赏来欣赏去,他本来想着是改善她的视力,但现在看起来这对她来说还太早。
她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潘多拉的宝盒,极具诱惑和危险,里面藏着一些见不得光亮的秘密,现在就让它继续保持一些神秘感吧。总有一天他会把她打开,放出那些可怕的恶魔,有些人应该会为那双眼睛感到痴迷和痛苦。
然后他们一起享用了威士忌蛋糕和伯爵茶,格林德沃本来想先吸一会儿烟袋,但他忽然想到了斯内普已经注意到哈莉波特身上的烟味,他不得不忍下自己的烟瘾,虽然它们发作起来就像是毒、品一样折磨他。
“他对我动了摄魂取念,格林德沃。”哈莉说道,“但是我好像能够启动大脑封闭术了,至少斯内普看不到你是谁。”
“但是你还得接着训练,你那蹩脚的大脑封闭术只能够把人涂黑,并不能遮掩住事实。”
“虽然他没发现什么,但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他总认为我和密室有着一些联系。”
“不只是因为你会说蛇语吧?”格林德沃优雅地切下一块蛋糕送入自己的嘴中,他用甜食来克制自己抽烟的欲、望,“我不觉得你的教师笨到把斯特莱林继承人的事情推到一个格兰芬多的身上。”
以他对斯内普的了解来看,他应该没有蠢笨到这种地步。
“他调查过我,因为我每次都能出现在攻击地点,而且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非常古怪的事。”哈莉郁闷的说道,“我不觉得我是,但是分院帽曾经想过把我分进斯特莱林。”
哈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放下了刀叉,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情来享用可口的蛋糕了。
“不,你不是。”格林德沃异常肯定的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对上了哈莉那双写满了惊异的双眼。
“斯特莱林的继承人我曾经见过。”
“什么?”哈莉惊讶地看着他,格林德沃继续说下去,“五十年前,一个会说蛇语的斯特莱林男孩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自己的巫师母亲在孤儿院生下他的时候,他就彻底疯了。然后他大放厥词说要把这本笔记本交给邓布利多,当然他后来没有这么做,他用蛇语藏匿了这本书,方便自己有能力后回来折磨我。”
饭桌上一阵安静,哈莉听到格林德沃又拿起刀叉专心吃他那块蛋糕了,他的脸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一个男孩的痛苦身世对他来说不过是调剂生活的一个小故事。
过了一会儿,哈莉才继续问格林德沃问题。
“他叫什么名字?”
“汤姆里德尔。”
哈莉迅速地起身,“我必须得马上走了,格林德沃,现在。”
“还没到你关禁闭的时间,哈莉。”
“不,我必须得回去。”哈莉显得异常的紧张,“汤姆里德尔的日记还在我的手里,我必须把他交给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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