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洲脸上的笑容扩大，看楚歌的眼神也变得玩味起来，“你拉黑我了。”
楚歌：“……”
她没这么做过，只是没有存他的私人号。
钟晏安抬了下眼皮，握紧水枪不松手。
是他把号码删除了，工作号和私人号都删了。
“《狂徒》要做一期主创访谈，你经纪人的电话打不进去，我就只能自己过来找你。”陆行洲神色愉悦，“明天上午10点，在缤果视频网的直播室，记得准时来。”
她拉黑自己被发现，竟然一点都不心虚？
有意思。
“好。”楚歌微笑点头。
原主签的合约有要求要配合宣传。
这个直播访谈原著中也有，不过去的人是书中女主。
在原著中，原主的戏份被删光，后续所有宣传都是书中女主去，戏份也增加到了四十分钟，翻了一倍。
说是主创倒也没错。
可现在自己的戏份没增加，去了感觉像硬塞。估计他是看自己最近的热度大，捎带一下？
“那……”陆行洲话还没说完，一条透明的水柱砸到脸上，特别凉。
他偏头看过去，又一条水柱射过来，眼睛都睁不开。
楚歌忍住不笑，而是迅速回头看向不知何时跟出来的小包子，“安仔，你又调皮了，下次不要这样，陆叔叔是来跟姐姐谈工作的。”
应该用墨汁或者辣椒水，那样才过瘾。
钟晏安停止射击，小脸挂满了寒霜。
陆行洲看楚歌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多了些他不喜欢的情绪。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楚歌的好。
不想……她有天会去亲别人，不想看她对着别人笑。
“没关系，小孩子都顽皮。”陆行洲抹去脸上的水，目光笔直地看着楚歌，“放我出黑名单，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这小破孩对自己的敌意好大？
可楚歌跟他是真的没什么关系。她的大学同学出来证实，四年间没有休学没有突然发胖，更没有男友，不可能凭空生个孩子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刹，安仔看他的眼神像极了钟晏安？
一样的阴冷，一样的深不可测。
“顽皮不是借口，这样会惯坏他的。”楚歌嘴上这么说，却背对着陆行洲朝钟晏安竖起大拇指，尔后转回头，微笑着掏出手机，当着陆行洲的面把他的号码保存到手机里。
陆行洲发觉她竟然没存自己的号码，嘴角狠狠抽了下。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楚歌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之前他还以为是欲擒故纵，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看不上自己。
他有那么差？
“好了。”楚歌收起手机，开心挥手，“陆老师再见。”
陆行洲无语微笑。
还真的是多一秒的时间都不给。
楚歌说完便不管陆行洲了，推着钟晏安开心往回走，嗓音压得很低很低，“下次别这样，不礼貌，姐姐自己会把他赶走。还有，以后不要随便删除姐姐手机里的联系人，姐姐要工作赚钱的。”
钟晏安仰起小脸，静静注视她片刻，点了下头，唇边抿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
下次陆行洲再来，他还用水枪滋他。
可是一想到下周五，爷爷给楚歌办的相亲宴，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得有把加特林才能把他们全干掉。
傍晚的时候，缤果视频网站放出《狂徒》主创采访直播的消息，不到一个小时便上了热门。
网友讨论最多的不是陆行洲和一直不公开的女主角，而是楚歌和小包子。
热评第一条，【能不能在直播中看到楚歌带安仔出场？】点赞五万。
楚歌往下翻了翻，对陆行洲的观感变得更差。
安仔被父母抛弃已经很可怜，他竟然还要利用这个热度，简直是没有心。
她不会带安仔去。
好在关于自己的消息就这一条，跟沈霄在医院遇到没被记者发现，绯闻也撤了下去。
楚歌锁上屏幕，随手把手机丢到一旁，拿起马克笔继续画办公室的草图。
钟晏安悄悄伸头看过去，眼底满是惊讶。
楚歌的设计水平不低，她大学本科不是琵琶演奏专业吗？
她画的图纸还没上色，只看线条和结构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这个水平。
想到之前录制综艺，她远超常人的动手能力，钟晏安心里更觉难受。
她的优秀，不止是演戏。
自己若是站不起来，如何能追到她？爷爷安排的相亲宴，请来的客人每一个都很优秀。
钟晏安低下头，用力捏紧小小的双腿，神情沮丧。
楚歌画完工作室接待区的图纸，丢在一旁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发出刺耳的震动。
她伸手拿过来看了眼，起身往花园走去。
电话是周耘打来的，估计是想到了治疗安仔的办法。
钟晏安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无意识攥紧了小拳头。
来电话的，好像是个男人？
楚歌进了花园，顺手把推门关上，接通来电，“你好，我是楚歌。”
“你好楚歌，我是周耘。这两天我翻了不少文献，找了几个相似的案例，可能对安仔的治疗有作用。”周耘含着笑的嗓音传过来，“你有没有尝试过让他自己站起来？”
楚歌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包子，嗓音压到最低，“要怎么尝试？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没养过小孩。”
“你去买一副小孩用的拐杖，再买专门给脑瘫儿童设计的康复训练用辅助架子。”周耘失笑，“让他尝试的时候，你留意下他的反应，最好能拍个视频给我。然后，你有时间或者条件允许，最好多带他出门，长时间封闭在单一的环境里也不利于加深他对你的信任。”
“行，我尽量做好。”楚歌也笑起来，“谢谢你啊。”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周耘的笑声传过来，“回头联系，我就不打扰你了。”
“再见。”楚歌笑着挂断电话，点开网页搜索海城卖医疗器械的店子。
整个海城，几乎所有医疗器械的店子卖的都是创添出的产品，离杏林不远就有一家很大的专卖店。
楚歌记下地址，锁了屏幕折回去。
明天早上的直播结束，她回来的时候顺路就买了，不用跑远。
回到客厅，楚歌放下手机拿起素描本继续画设计图。
试试也好，说不定有用。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偏头，见小包子似乎很不高兴，唇角弯了弯，翻开新的一页给他画速写。
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灰色背带裤的小包子，乖巧时又帅又可爱。
他的皮肤很白，五官非常优越，眼睛又大又漂亮，睫毛长长的，小鼻子高而挺，唇瓣的形状趋于完美，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大帅哥。
比陆行洲和沈霄都要帅，都要迷人的那种。
楚歌很快画好了速写，抱着素描本挪过去，曲起胳膊拐他，“安仔，看看像不像你。”
钟晏安扭头看去，她的画功真的很厉害，能看得出来她画的很快，该有的细节却一点都没少。
“送给你，不过你要告诉姐姐，为什么不开心。”楚歌撕下速写举高，歪着头看他，“不说的话，姐姐就不给你了。”
钟晏安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解锁，点开记事本打下一句话：不想一个人在家，你有工作我不能烦你。
“那要不要去幼儿园？”楚歌不假思索。
钟晏安：“……”
他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姐姐忘了你不能去幼儿园。”楚歌被他吃惊的样子逗笑，“姐姐要工作，不能总带着你啊。”
钟晏安抿了下唇角，又打了一句话：你可以带我去工作，司机开车，我不吵你。家里很闷，只有动画片，没人跟我说话没人陪我玩。
接受创添后大半的时间里，他都在这里，偶尔有些活动需要他出面，他才会出门。
剩下每次出门，都是去医院做检查。
他留在家里，每天都被监视，比坐牢还难受。
“姐姐考虑下。”楚歌想起周耘在电话里说的建议，抿着唇，腮帮子慢慢鼓了起来。
带着他跟着也不是不行，杏林这边有两个司机，平时是为钟晏安服务的。她住进来后，没见过钟晏安本人，司机也一直没活干。
她每次出门都自己开车。
楚歌吐出口气，伸手揉他的脑袋，“带着你，但是你得保证听话，不然姐姐就不带着你了。”
钟晏安抬起头，眼神也亮起来，唇边抿出一抹浅笑。
卖惨还是的有用的。
楚歌见他笑了，手又有点痒痒，想捏他的脸。
小包子笑起来的样子，可爱的心都要化了。
*
周五的直播访谈在缤果视频总部，楚歌到的时候刚9点半，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记者。
她隔着车窗看了一会，出声吩咐司机，“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司机应了声，继续往停车场入口处开去。
楚歌偏过头，脸上浮起温暖的笑容，“安仔，你一会跟着司机叔叔在四楼等着，那儿有个VR体验中心，很好玩。”
钟晏安唇边抿着一抹笑，乖巧点头。
只要不是在杏林，都好。
他在外面想要避开监视很容易。
楚歌眨了眨眼，飞快伸手揉了下他脑袋，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姐姐赢了。”
钟晏安的脸颊烧起来，眼神也亮得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他让的。
楚歌上楼后先去化妆室，陆行洲还没到，另外几位主创倒是先来了。她和这些人都不熟，点了下头当是打过招呼，安静坐到角落的位置。
她没刻意打扮，就化了个淡妆。
这种网站直播访谈本来也不重要，就是为宣传预热的。
《狂徒》国庆上映，现在才7月初，主要是维持一下基本的热度。
毕竟网友们都很关心，安仔的爸妈到底有了消息没有。
楚歌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其他人陆续赶到。
过了会，赵璇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立即绽开大大的笑容，“楚歌，你昨天的试镜结果出来了没有？”
“不知道。”楚歌暼她一眼，态度冷淡。
秦准没给她发消息，也没打电话。昨天陆行洲追到家里也没提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能不能拿下《流光剑》中的角色她也不是特别在意，秦准手里有一堆木盒的剧本，她还没来得及看。
那些剧本里的角色她可以随便挑。
“不是吧？网上都在说你是内定的女主，昨天去试镜只是走过场。”赵璇的语气非常夸张。
化妆室内的另外几个人看过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得问柳导，我没听说过这件事。”楚歌面露不悦，“问陆行洲也行。”
什么内定女主？她试镜的角色都不是女主，只是一个戏份比较重的反派配角，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问我什么？”陆行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依稀带着笑意，“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可以问。”
楚歌抬了下眼皮，漠然出声，“网上说我是《流光剑》内定的女主，有这回事？”
“没有，这件事稍后会回应。”陆行洲脸上的笑容僵了下，留意到她穿得很普通，又觉得好笑，“访谈快开始了，准备一下去直播室。”
楚歌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女演员的自觉。
这种访谈，网友看脸之外，还看私服和搭配。
她现在好歹也跟钟家有点关系，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就来了，首饰也没有，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没有就好，我演不了女主角。”楚歌的视线从赵璇身上扫过去，又看了眼镜子，从容起身。
她没兴趣演女主角，没兴趣跟陆行洲拍吻戏。
“我也是看了网上的爆料，没有别的意思。”赵璇郁闷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歌也太直接了，居然当面问陆行洲。昨天去试镜的人那么多，总会有看她不顺眼的会爆料，到时候看她怎么解释。
“嗯。”楚歌笑了下，从她身边走过去。
有没有她心里清楚。
“走吧。”陆行洲抬脚跟上，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楚歌的背影，眉峰无意识压低。
他真没得罪过楚歌。
当初绯闻出来，袁总答应会处理他才没插手，要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没好感，他就太冤枉了。
访谈是直播的形式，陆行洲和另外几个主演，来之前就拿到了采访提纲，现场还要再确认一次。
其他人是刚拿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打X。
楚歌看了下和自己有关的提问，都是在问安仔，拿着笔刷刷刷打了一片的X，泰然交给工作人员。
安仔的身份如今还不清楚，过度曝光对她对安仔都没好处。
10点整，直播开始。
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先采访陆行洲，主要是问一些电影里的问题，然后问起女主角为何没有参加直播。
陆行洲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岔开话题，继续说电影。
轮到楚歌，支持人一开口就问，安仔的父母是不是依然没有消息。
楚歌有点不高兴，但没表露出来，微笑回她，“抱歉，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今天的访谈主要是聊电影，你私下跟我打听安仔的情况，我一定会回答。”
主持人讪讪笑了下，转向下一个主创。
一个小时的访谈直播结束，楚歌走出直播室便往电梯厅跑。
到四楼接了安仔，楚歌抱起他神神秘秘的说，“安仔，姐姐一会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我们先回家，你在家好好等着姐姐。”
钟晏安垂眸看着她，唇边抿出一抹浅浅的笑。
“真乖。”楚歌笑了下，放他坐上轮椅，推他下楼。
缤果楼下的记者比刚才更多，陆行洲他们被堵在门口，走都走不了。
“还是姐姐聪明吧，一早就知道这些记者想堵人。”楚歌抬高下巴，得意扬眉，“安仔放心，姐姐不会让他们拍到你的。”
钟晏安手指动了动，想要牵她的手，试了几次最终又收回来用力攥紧拳头。
他不能那么做。
将来如果恢复过来，楚歌发现自己曾经变回6岁的模样跟她生活过，自己任何一个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对了，下一期的节目录制的地点确定了，路上可能会看到很多的小动物，开不开心？”楚歌解开手机锁屏，点开《宝贝》摄制组发来的图片，倾身过去放大给他看。
钟晏安低头看向屏幕，乖觉点头。
新的路线风景很美，但比不过她。
回到杏林，楚歌下车抱他下去，交代佣人一声，自己拿了车去买拐杖和辅助架子。
她原本想带着小包子一起去，怕刺激到他，临时改变主意。
午饭之前，楚歌选好了拐杖和辅助架子，回到杏林。
她特意让店员帮自己把拐杖和辅助架子都包起来，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
进入客厅，楚歌扬起笑脸，敲了下手里的包装盒，故作神秘，“安仔，这是你的礼物，一会吃完饭姐姐和你一起拆，你一定会喜欢。”
钟晏安看着她手里的盒子，搭在腿上的小手缓缓攥紧拳头，又一点点松开，脸上露出自己都不觉察的愉悦笑容。
吃过午饭，楚歌迫不及待地带着买回来的拐杖和辅助架子，推着小包子乘电梯去三楼。
三楼除了他们两个各自的卧室，和用来装玩具的空屋子，还有一间训练室外，剩下的都锁着门。
估计是钟晏安不想让人进去。
楚歌推着轮椅进入训练室，掩上门，一屁股坐到木地板上。
钟晏安低着头，两只小手紧张握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快。
车祸后，没人这样在乎过他。
也没人给他拆过玩具。
爷爷买了很多玩具，都是让陈乾送回大宅，从来不管他是不是喜欢。
他以前不知道爷爷那么忙是为了什么，以为爷爷突然间一点时间都没有，是和爸爸一样在责怪他。
自从看完那些玩具上的贴条，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
爷爷那么忙，只是希望他能站起来。
“姐姐马上就弄好了。”楚歌怕他着急，安抚一句设置好手机的拍摄角度，埋头拆包装盒。
钟晏安看向她的手机，眉头皱了下，什么都没问。
“好了！”楚歌取出盒子里的拐杖，笑盈盈地冲他做鬼脸，“宝贝要不要试试？”
钟晏安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骤然松开，乌黑的眼眸溢满了痛苦和抗拒。他抿起唇角，默默垂下眼眸，定定看着自己的腿，不点头也不摇头。
车祸至今，他用坏了上百副拐杖。
可他还是站不起来。
“不喜欢也没关系，还有一件。”楚歌看出他眼里的抗拒，心疼不已，“另外一件的用法很简单，姐姐很快就组装好。”
他好像非常不喜欢？
楚歌生平第一次，在个孩子面前紧张起来，一边想着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一边组装辅助架子。
过了五分钟，她把架子组装起来，抬起头看着轮椅上一言不发的小包子，微笑出声，“姐姐不是要你一定怎样，姐姐只是希望你试一试。”
少女裹着不安和紧张的嗓音低下去，柔柔的，风一样拂过耳畔。钟晏安抬起头来，迟疑朝她伸出手。
他的腿已经有了知觉，试一下，万一真能站起来呢？
“安仔是要试拐杖吗？”楚歌的眼神亮起来，拿起拐杖挪过去，半跪着教他用法。
钟晏安不忍让她失望，小手握着拐杖，手心里潮湿黏糊，额头也渗出一层细汗，很快打湿了头发。
“别紧张。”楚歌耐心鼓励他，“安仔是小男子汉，慢慢来，姐姐帮你。”
钟晏安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抓紧了拐杖，在她的帮助下尝试站起来。
双脚落到地上，他闭上眼，将上身的力量集中到拐杖上，暗暗使劲。
“别着急。”楚歌也紧张起来，生怕他受到更大的刺激。
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周耘也没说出现问题该怎么处理。
钟晏安听着她的声音，汹涌的恐惧渐渐散去，一点点撤回身上的力量，改用双腿支撑身体。
已经失败过那么多次，不在乎多一次。
时间一点点消逝，汗水顺着他脸颊滴落到木地板上，双腿还是无法支撑身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双腿终于撑起身体……他成功了！
他抬起头，乌黑发亮的眼写满了不敢置信的欣喜，怔怔看着楚歌。
他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安仔太棒了！”楚歌也惊呆了，控制不住狂喜地倾身过去，狠狠亲了下他的脸。
钟晏安再次怔住，粉雕玉琢的小脸光速烧起来。
“休息一下再继续，先不着急走路。”楚歌放松下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姐姐相信你很快就能自己走路了。”
看来周耘的分析没错，他真的是因为心理的原因才不会走路。
钟晏安抬眸，少女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炙热，他整个笼罩在她的目光里，像是要融化掉一般。
试着站了半个小时，楚歌发现他还是不敢迈开脚步，决定带他去外面吃饭。
能站起来已经是好现象，不能急。
车子开出小区大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记者忽然冲过来，差点被撞到。
楚歌拍拍胸口，本能安抚同样吓坏了的小包子，“安仔不怕，他们上不来。”
幸好不是自己开车。
这些记者的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摸清了钟晏安到底有几辆车子。
他们今天坐的这辆，是劳斯莱斯。
钟晏安仰起小脸注视她写满担忧的侧脸片刻，悄悄拿起手机。
“楚歌你好，听说《流光剑》内定你是女主角，有这回事吗？”记者开始敲窗。
“安仔的爸妈是一直没有出现，还是你和他们联手炒作？”
“这样利用一个小孩，你不觉得羞耻吗？”
“楚歌，请你回答下，《流光剑》是不是内定你为女主。”
……
记者连珠炮的逼问，隔着车窗清晰涌进来，每一个问题都咄咄逼人。
楚歌烦躁敛眉，倾身向前询问司机，“能倒车回去或者叫人来处理吗？”
钟晏安编辑好的消息也同时发给何森：从今天开始，任何有关楚歌的爆料，好的坏的全部处理掉。查清今天的爆料人，再通知陆行洲，想跟木盒合作最好安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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