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一晃而过，野外求生演习正式结束前，延年和红豆正坐在上忍候命室里等待通报。
延年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红豆抱怨茗茶街小吃店又涨价了。
他时不时哼哼两声表示“我听到了您继续”，心底实则盘算着昨天找咒印部同事们学习的基础封印术。
封印术以咒印封锁查克拉，某些术式也能限制□□和灵魂——从某种角度上说冥遁·天欲门也算封印术的一种，包括大蛇丸或者兜在神社基地里布置的五行结界。
不过，虽说在延年的威逼利诱下咒印部部长含泪复印了一卷“封邪法印”送给他，只可惜对于大蛇丸种在佐助身上的咒印，众人都是一筹莫展。
想到这里延年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这口气刚叹到一半，墙上挂钟的指针“咔哒”走向两点三十，房间中央陡然腾起一圈白烟。
“栗旬大人，红豆大人。第二场考试结束，确认通过21人！”
烟雾消散，坂本捏着名录表微微倾身：“根据中忍考试规定，第三场考试将启用五年未使用的试题。”
“通过二十一人？”红豆微微诧异地反问。
“是的。”
坂本颔首，活灵活现地诠释了什么叫喜上眉梢：“通关的21人里面光我们村就占了15个名额，其中应届毕业生足足9人，简直是大丰收！”
“至于剩下两组，一支砂隐小队一支音隐小队……”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突然的“嘭嘭”敲门声打断了，一名灰衣制服的监考官走进来：“打扰了！”
红豆微微蹙眉：“怎么？”
“请看看这个。”那人把手里捏着的录像带塞进放映机里，面色有些端凝。
接通电源后，电视屏幕里陡然跳转出不甚清晰的灰色画面，铁门阻拦着盛夏阳光进入空旷的砖石大厅——延年很快意识到他在多年前来过这个地方，这是死亡森林的中心塔。
“请注意这里的时间，下午四点零七分。这是在第二场考试开始一个小时三十七分钟后，塔内的摄像仪拍摄的画面。”
他的话音刚落，画面右下方陡然冒出三个脑袋。
背负巨型扇子的金发姑娘走在最前面，继而是戴着黑兜帽的油彩少年。落在最后的我爱罗距他们一臂之遥，慢吞吞走到画面中央时，他似有所感，极其敏锐地抬头一瞥。
——额角的“爱”字显露无疑。
包括浅色眼珠里氲满的刀剑清光，透过隐蔽的摄像头在所有监控者心里刺了一下。
坂本呐呐：“竟然有这种事……”
那考官道：“只用了九十七分钟，打破了有史以来四小时通关的最快纪录……这些砂忍已经远远超过下忍、甚至是中忍的水平了！”
“不仅如此，那个红发小子毫发无伤，就连衣服上也没有一点污渍。”红豆摸了摸下巴：“今年的考生里倒出了一个怪物。”
延年乍一听“怪物”这个评价不由微微蹙眉。
他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飘飘“嗤”了一声：“这算啥！想当年要不是我贪吃一只烤兔，史上最快通关记录的保持者就是我了。”
三人转过脸看他，全然一副“你在吹什么牛逼”的模样，副总监大手一挥开始赶人：“行了行了，散会！火影大人要求在一个小时后举行第三场考核的预选赛，快各就各位做准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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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直直杀到训练馆的休息室里去寻人，开考前半个小时，他终于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逮住了第七班。
佐助正盘腿坐在地上，背倚着墙闭目养神，延年冲进去来不及说一声“恭喜你们顺利通过第二场考试”，便一把揪住佐助的衣领：“快点跟我出去一趟。”
佐助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干嘛？”
延年把抱住他的腰的金毛小子毫不留情地戳开，瞪眼道：“别废话，没时间了。”
佐助不情愿地跟延年来到一间空休息室，延年二话不说：“把衣服脱了。”
佐助：“……”
他的脸色有些奇怪，看着蹲在地上的栗发青年从兜里掏出十来把苦无，问道：“把衣服，脱了？”
延年少有的疾言厉色：“快点！”
佐助：“……哦。”
延年拿苦无划破指尖，面色扭曲地在石板地上画着封印阵法，转过头望向佐助时不由哭笑不得，连忙吼道：“没叫你脱裤子啊！”
佐助瞬间炸毛：“你不早说！”
延年画完血阵，把苦无依次插进乾、巽、艮、离卦。他拿绷带胡乱裹住手指，朝佐助道：“来，坐到圆心去。”
佐助诧异道：“这是要干什么？”
“封印大蛇丸给你种的咒印。”延年把前半截“我来尝试一下”给吞了回去。
佐助应了一声，乖乖地赤/裸上身盘腿坐在阵法中央，延年站在他身后，默想一遍子丑寅卯的顺序，便结印喝道：“封邪法印！”
他掌心对准少年脖颈侧的三勾玉咒印，重重拍下。
延年：“……”
没有预想中“地板上的血色符咒颤颤巍巍地爬上少年人白皙精瘦的身体”、也没有“佐助捂住脖子痛苦地哀嚎一声”。他僵硬地立在原地，咋舌道：“嘶，我记得没错啊。阵法没错、卦位没错、结印顺序也没错。”
佐助：“……”
延年讪笑：“要不咱们再试一次？”
佐助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不要。”他指着头顶广播：“已经通知考生去大厅集合了。”
延年哭丧着脸：“等你回来血都干了，我白流一百毫升的血哎！”
佐助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一眼，拍拍衣服上的灰转身走掉了。
崽子长大迈入青春期后就是这点不好，没顺着毛摸就会炸。
延年靠着门框唉声叹气，一时间思绪千回百转——原来他还能掐一掐捏一捏这位漂亮小朋友的脸蛋，而现在摸摸头发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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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收拾完烂摊子、偷偷溜进指导上忍队伍里的时候，月光疾风正讲着预选赛的考核规则。
卡卡西：“哎，怎么才来？”
延年：“说来话长……话说你会封邪法印么？”
卡卡西：“会啊。”
“大佬！”延年大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会儿拜托你帮个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考生队伍里寻找唯一一支音忍队伍——果然是打过照面的那三个家伙，延年正暗搓搓地盘算怎么从他们嘴里撬出大蛇丸的情报，就听到月光疾风因咳嗽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抱歉，听了刚才的说明，有人要放弃么？咳咳，如果有请现在提出来，因为预选赛马上就会开始。”
考生队伍里一时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延年听得哂笑，心说战场上可不会有充足的养精蓄锐的时间。
不过抱怨归抱怨，很多人脸上也显示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哪想这时突然有人举起手。
“我放弃。”
站在队伍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灰发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清清淡淡地重复一遍：“我选择放弃。”
延年心头一跳，连忙循声望去，那副面带温和微笑的面孔与记忆中的逐渐重合。
月光疾风翻了翻手里的名册：“你是木叶的药师兜吧……那么，你可以退出了。”
木叶的……药师兜？
延年听到这里，打量灰发青年额间的护额，顿时心头炸开了一窝兔子。
鸣人的怒喝声突然响彻在安静的大厅中：“兜大哥！你为什么要退出…喂！为什么啊！”
兜顿了顿，停住穿过考生队伍的脚步。
他回头顶着人畜无害的皮囊诚恳地回答说：“对不起，鸣人。但是……我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了。其实因为第一场考试时跟音忍的家伙们打斗，我的左耳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延年脑中顿时窜出三个大字：你放屁。
他连连朝周围人打听：“这人是谁啊？”
森乃伊比喜接话：“我记得上次他也是在正式选拔中途弃权的。”
红豆翻了翻名录表：“药师兜，已经连续六次考核不合格了。从经历上看，在学生时代就不是显眼的学生，成绩也很普通。完成过2次C级任务，D级14次，没有任何出众的战斗经历。”
她顿了顿：“不过……”
延年瞄着兜的身影快消失在一楼大厅，连忙问道：“不过啥？”
红豆：“他是从桔梗山战役中被带回村子的俘虏……哎哎，你去哪儿？”
延年是在走道上逮住药师兜的。
药师兜正慢吞吞地挪向出口大门，把“浑身遍体鳞伤”演了个生动形象，看到突兀现身的栗发青年倒也不惊慌，只是淡淡笑道：“好久不见啊。”
延年没搭理他的问好，他抱着胳膊倚在墙上，封住兜的去路：“你跟大蛇丸来木叶干嘛？”
兜无辜地眨眨眼：“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延年：“哦，行。那你跟我走一趟审讯部吧，省得我冤枉你是木叶间谍。”
兜诡异地回望他，走廊尽头的阳光淌进来模糊了灰发青年嘴角的笑意，兜推了推反光的玳瑁眼镜，突然问道：“CB204怎么样了？”
延年硬生生压下心底窜起的火气，反问道：“你跟大蛇丸来木叶干嘛？”
兜：“我利用柱间细胞培育出了第一代遏抑试剂，如果你能装作不认识我，我答应把它给你。”
两人的一问一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延年却不由听得心头一颤。半晌后他嘴角勾起半弯不弯的弧度，道：“拿这个来收买我？你有没有搞错对象？”
兜脸上难得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
“我说小兄弟，你消息灵通程度落后得可以啊。”
延年敛下眼，左手抽刀出鞘、把泛起寒光的锋刃横在身前，手指缓缓掠过刀身。
兜从未见过这种流派的起手式，不过却陡然感到暴虐的杀意锁定了自己。
不…并非锁定，那股戾气甚至只是擦着自己的发梢而过——那柄刀想要真正面对的对手另有他人。
兜极力保持镇定：“你指的是……什么消息？”
延年笑盈盈地回望他，下一刻怒吼声带着粼粼白火的锋刃从天而降、向兜横斩而去。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跟宇智波鼬已经分手了！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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