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余迦没再见过陈肆。他似乎也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连个影子也没有。
她时常做关于陈肆的噩梦,醒来时总是一头的冷汗,被子被胡乱踹到地上,窗户半开,外面刮着呜呜的冷风。
快到新年了,一月份的天还是格外的冷。
这一个月来她与顾来还没有确立情侣关系,还处于日复一日的暧昧期。不过因为期末的考试复习,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了。最近恰好又是放假,两个人没太见过面了。
余迦手机嗡嗡地响,她早已换了铃声,是首悠扬的曲子,听着心里也舒服。
她接通电话。
“喂。”刚起床,声音懒懒的,余迦坐起身。
那边声音嘈杂:“迦姐,快过年了,出来玩?”
是她老友,景森。因为陈肆的关系,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前几天刚恢复了联系方式,这痞子就打来电话。
听他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余迦失笑,按按眉心。
不过想想最近这种动不动就做噩梦,生活也不太顺心的日子,她也便同意了:“行,到时地址发我。”
“发个屁,来帝姬就成,哥几个在这儿等你。”景森打了个响指,声音带着点儿笑,“今天帝姬好像搞什么活动,你来就是了,玩一玩没什么。”
他依旧以为余迦还是当初那个玩心重、活着就图快活的余迦,声音也戏谑。
余迦挂了电话,起身洗漱,挑了条深蓝色的长裙,裙摆在脚踝处往上一点儿,她骨架生的好看,没有太过于瘦削,也没有充盈的肉感,穿上长裙显得身材很妖娆,跟条狐狸似的,眼睛里都带着媚。
余迦对着镜子照了照,挺满意。
下了楼梯。
竹瑜和余溯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闻声看过去,妖娆美人手里拿了个小小的GUCCI包,很是奢华妩媚。
余溯点点竹瑜的手:“迦迦有你当年的风范,这么漂亮。”
两个人笑,倒没太关注余迦要去哪里。
这样最好不过。余迦勾勾唇,穿了双上周新买的水晶高跟鞋,上面嵌了一层薄薄的蓝钻,搭配上她今天的深蓝色长裙,倒让人有舒服清爽的感觉。
她出了门,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帝姬酒吧的地址。
司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她,话语里带着点儿不可置信:“小姐,你真要去帝姬?”
余迦眉毛一挑:“怎么了吗?”
“啊……没事没事,只是帝姬今天举办了拍卖夜女的会,你这样自己一个人去……不太好吧?”司机有些犹豫地说。
拍卖……夜女?
余迦笑,景森还真会玩。
她摆摆手,很礼貌地笑:“没事,我有朋友在那里。”
司机点点头,车往帝姬开去。
这一路余迦心里到底有些不安,但也没太在意,到了地方,付了钱,便下了车。
帝姬……今天是真的有点不一样。
酒吧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大概都是没钱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望着。
有地痞流氓理着一头黄发,杀马特似的,嘴里叼根快要灭了的烟,装模作样地抽。
真恶心。
余迦讽刺地笑,手里无意识地捏了捏包,大步向酒吧走进去。
她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她知道景森会在门口等她,他跟这些地痞流氓根本不一样。
大概都是富豪家的儿子,气质品德也不知比那些人高了多少。
景森倚在门口,很眼尖地发现了余迦,抬手招呼:“迦,这儿!”
余迦颔首,冲门口站着的服务生礼貌笑笑,走到景森身边去。
“今天拍卖夜女?”余迦蹙眉看他,“你家老头子发现你又干这种事,会不会家法伺候你?”
景森毫不避讳地拨弄她的裙子,一脸的赞扬:“这都老头子同意的。迦姐,一年多没见,你好看这么多了。”
余迦笑。
可算了吧,景森要是见到被陈肆禁锢时候的她,还不一定会不会吓得脸都白了呢。要不是这段时间竹瑜和余溯好吃好喝地养着,她也不至于恢复这么快。
但她也懒得扫他兴致,淡淡打趣:“有吗?”
“嗯,嗯…反正,大概就长开了点儿吧?更精致了,你以前挺嫩的。”景森一脸玩味地笑,带着余迦往里走。
还真是个拍卖会,只不过还没开始。
也是有意思。
余迦瞥了眼不远处望这边一个劲看的几个男生,大抵也明白那是景森兄弟,便拍拍他肩:“过去陪陪你兄弟,我随便转转。”
景森点点头,刚走两步又转过来说:“迦,别太张扬,这种场合,尽量低调。”
他嘴巴又动了动,不过话没说出来。
他没敢告诉余迦,今天帝姬的活动办得很大,几个富豪圈的人都传疯了,各种富豪都会来这里参与拍卖,陈家、陆家、叙家这三个顶端家族的都会派人来,帝姬酒吧背后的老板是个势力大的,但一直无人知道究竟是谁,但这些家族也都不会不给他面子。
他估摸着,那个一年前一直追求余迦但未果的陈家少年人陈肆,大抵也会来。
只不过叙家的叙川……
景森蹙眉。
但愿他不会来吧。
余迦漫不经心点头,去了餐桌旁拿糕点吃。
不得不说帝姬这些年越做越大,连这些糕点都是派来专门的顶级厨师所做,精致,奢华,糕点上一般都撒了层薄薄的金粉。
她拿了块很小的草莓班戟,用小叉子一点一点吃。
淡粉色奶油融化在舌尖,很细腻,很香甜。
服务生恰巧走过,余迦喊停,随手拈来一杯红酒,她缓慢摇着杯架,如同鲜血般红艳瑰丽的酒液在高脚杯里起伏,穿着深蓝色长裙的少女更似野蛮生长的蓝妖姬,盛开在最生机盎然的土地上。
服务生略略诧异看她,端着酒盘的手抖了抖,嘴角抽了抽,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余迦尚有些奇怪,但没多语,小心咬了一口草莓班戟里的草莓果肉,轻抿一口酒。
不错。
她轻笑,抬眸往上看去。
第一层上方有一层浅浅的木质隔板,很结实,围成一个圆形,上面坐着不少的少年、青年,和老人。
唔。
大概是那些顶尖富豪所在的区域吧,从上俯视下来,可以更好看到舞台上夜女的妖娆舞姿,也能更好判断她们的价格。
这俗世。
余迦讽刺地笑,什么富豪,就连十七八岁的少年都不放过,仍要他们来参加这样恶心的拍卖会。
忽然,隔板上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她一愣,呼吸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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