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被硬生生一脚一脚地踢着,胖子坐不住了,起身朝楼上喊了声:“死他妈的,顾来,你下来啊,妈的有人踹门!”
顾来懒懒走下楼梯,看了眼表,笑得一脸漫不经心。
“踹吧。”他笑着说,靠在了沙发上。
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踹吧?那娘们不要了?这踹门动静明显就像个抢人的!我可是说了,这娘们送来了,我们兄弟几个都享福了,这么俊的娘们哪里能找见?今天只是掐掐她,不动手,明天可就不一样了!今天谁敢带她走,我不允许!”
顾来看他一眼,乐的不行。
与这件事毫不相关的人,倒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知道这座别墅是谁的吗?”他轻声问,语气带着嘲讽的意味。
胖子:“不知道,怎么的?”
“叙家的。”顾来轻飘飘地说,“知道我跟叙家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胖子心里有些不安。
“叙川是我的合作伙伴,同样是我表哥。”顾来笑出眼泪,声音爽朗,“你逼逼这么久,我听都听累了。”
胖子猛地瞪大双眼,往后倒退几步,撞倒后面的箱子,一脸错愕:“你跟……你跟那个魔鬼叙川……你们是亲戚关系?!”
“是的,同样,我们还有一个要共同达到的目的。”顾来懒懒地解释,勾勾手指,笑得像朵致命的罂粟花,“你觉得自己很牛逼?你知道屋里那女的是谁?”
“……谁?”
“陈唐海孙子陈肆他死都护着的人,你想那样的女的落到你手里?张胖子,你做什么白日梦?”顾来嘲讽勾唇。
胖子确实没有想到,那个狼狈的少女……
竟是陈家要护着的人。
陈家意味着什么?
他朝你招招手,你这辈子连同子子孙孙都会富得流油,他朝你冷下脸,你就得死。
陈家没有善,没有良。
陈家子子孙孙都是恶的,恶的出奇,恶的让人听到陈家这个名讳就会吓的屁滚尿流。
陈家,陆家,叙家,这三大家族,胖子统统惹不起。
陈家的老头子陈唐海,白手起家,现在只需要勾勾指头淋海市就会被掀翻,陆家混黑白两道,统统没人敢惹,陆家老头子陆震桦的名声传到东南西北,不曾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而叙家,叙川的父亲,和叙川,皆是魔鬼般的存在。
只要提到叙家,就是家财万贯,却手握屠刀的存在。
叙家的人,个个狠得出奇。
胖子早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门被重重一脚踹开,顾来抬眸看去,陈肆那张冰冷得结了一层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高高瘦瘦,肩膀很宽。
“放人。”冷漠的嗓音,即使不高,仍吸引全部人注意。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一个黄毛正削着苹果,手一抖,苹果掉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顾来笑。
他早就猜到陈肆会来了。
“陈肆,我们做个交易吧。”他笑意绵绵,眼里危险弥漫开来。
陈肆看他一眼,面色很冷。
“别冷着脸啊,”顾来笑得大声,走过来站在陈肆面前,“听说你不是很喜欢余迦?”
“那好啊,你来得太晚了。”顾来说,“她被我这些哥们给cao得死去活来,你想救她,得问问我这些哥们同不同意啊?”
他给胖子使个眼色,胖子成功接收到,冷着张脸:“我是肯定不同意了,那娘们…啧啧,味道实在是好。”
陈肆抿抿唇,脸色有些白。
他没保护好余迦。
他还是……来得太晚了。
手臂上的伤汩汩地往外冒血,陈肆指尖颤了颤。
来的路上,他踩油门踩到底,飞奔着过来的,手臂上这条伤还没完全愈合,又被大幅度的动作撕扯开。
很痛。
“你想怎样。”他声音很哑,一字一句往下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她喜欢得不是都快疯了?”顾来轻笑,指指桌面上的剔骨刀,“想我放了她不是吗,你自己切一根手指我就放,行不行。”
场面顿时安静,匆忙追上来的陆止深恰巧听见顾来这句话,瞳孔猛地一缩:“你他妈说什么?”
顾来重复一遍,一字一顿:“切一根手指,我就放了余迦。”
“不可能!”陆止深勃然大怒,低低地吼。
一直沉默的陈肆忽然拉了他一下。
陆止深心里泛起不安,紧张地扯陈肆的衣服:“陈肆,你别他妈犯傻!”
他没理,看向顾来:“切掉一根你就放了她,是不是?”
“是啊。”顾来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托着下巴看着陈肆。
陆止深没抓住陈肆衣服,他大步向前走去,拿起桌面上的剔骨刀,俯下一点身子,将手摆在桌面。
他左手很好看,骨骼很大,是专属于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根根修长,指甲修得很整齐,想来牵着女孩的手也定是很舒服。
陆止深走过来,语气带了点儿颤:“阿肆,你别,你他妈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阿深。”陈肆嗓子很哑,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声音很轻,“别管。”
陆止深顿在原地,忽然想通了什么。
陈肆那样一个极端的人,爱上余迦,什么都是愿意为她去做的。
陈肆将手指分开来摆在桌面,顾来在旁轻轻啧声:“真可惜。”
陈肆将刀高高举起,那只手有点儿颤。
他也是少年,他肯定是会害怕的。
十指连心,这一刻,他心里有疼痛,有悲伤,可更多的是坚定。
他要救余迦,他要给她一个最好,最棒的结局。
尽管她并不爱他。
手起刀落,在场每一个人屏住呼吸,皆听见皮肉撕扯开的恐怖声音。
一截食指滚落到地上,横截断的伤口冒着汩汩的血,瞬间染红地面。
陈肆手指颤得厉害,睫毛上挂了一层汗珠,额头上冒着冷汗。
他将手垂在身侧,呼吸有点不稳,尽量不去看地面上鲜红的血和桌面上的血迹,将刀子随意扔到地面。
“放了她。”陈肆说道,目光很坚定。
陆止深在他身后叹息:“十指连心,阿肆,你怎么这么傻。”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那节断断的关节正聚着血珠,快而急的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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