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当莱西娅与卡桑德拉吃过早饭从礼堂出来,发现一群人正围在门厅的布告栏周围,对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没多久的羊皮纸上的文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群中的哈利发现了二人,于是朝她们招了招手。
“决斗俱乐部?那是什么东西?”莱西娅看清那羊皮纸上的字时,不明就里地问。
“虽然我觉得学习一些格斗的要领很有必要,但我可不认为斯莱特林那帮怪物们会老老实实地按照规定和我们决斗。”罗恩向她科普了巫师决斗的相关知识之后说道。
“今天晚上要举行第一次聚会,莱西娅,你要参加吗?”哈利在一旁问道。
“呃,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无所谓啊,大家都参加的话我就参加。”莱西娅说着看向赫敏,“你们都要参加吗?”
赫敏点点头:“我们都赞成。”
“去吧,小莱西。”卡桑德拉勾住她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看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鼻孔撅到天上去的样子,一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所以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去教导一下他们什么叫做世道险恶。”
莱西娅的眼皮跳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而不是骂他们?”
“我怎么可能骂你呢?我最爱你了!”卡桑德拉说着把头埋进莱西娅的颈窝里蹭了蹭。
莱西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晚上八点,跟着一众格兰芬多学生,莱西娅和卡桑德拉也来到了礼堂。
原本摆在礼堂中间的四条长桌已经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一个镀了金的舞台,舞台上空漂浮着几百支蜡烛,看上去十分气派。
全校的学生几乎都来了,舞台下方摩肩接踵,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魔杖,兴奋异常地和身边的人滔滔不绝地讨论着与巫师决斗有关的话题。
“不知道会是谁来教我们。”几个人费力地挤过密不透风的人墙,来到舞台边缘,赫敏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听说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决斗冠军,或许就是他来教吧?”
莱西娅却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浮夸的舞台效果让她联想到百老汇剧院,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一个人影。
片刻之后,当她看到吉德罗·洛哈特身穿紫红色的长袍走上舞台时,她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我现在回休息室还来得及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围过来,围过来!”洛哈特一边挥手叫大家安静,一边大声喊道。
当所有人都围着舞台站好后,他清了清嗓子,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地像演讲一样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给大家充分的机会进行训练,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进行自卫,采取我曾经使用过无数次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阅读我出版的作品。”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这时候还不忘记宣传自己的书。”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说,被卡桑德拉和赫敏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缩着脖子闭上了嘴。
“下面由我来介绍我的助手。”洛哈特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朝着舞台的另一端伸出手,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台下众人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见一身黑衣的斯内普皱紧了眉头迈上舞台,蜡黄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相比之下,斯内普教授穿得就正常多了不是吗?”身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引得周围同院的学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哈利和罗恩虽然平时和斯莱特林不对付,但听到这句话,意外地都露出了赞同的神情。
莱西娅望着台上对峙的两个人,和斯内普比起来,洛哈特穿得简直像是个圣诞老人。
“斯内普教授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协助我给你们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洛哈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魔杖,“小家伙们请放心,我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斯内普动作僵硬地拿出魔杖,嘴角抽动了两下。
那个表情在上过他的魔药课的学生看来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而站在他对面的洛哈特此时此刻竟然还是笑眯眯的,如果换做在场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在看到那种表情的一瞬间恐怕就要撒腿往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了。
洛哈特与斯内普两人面向对方,鞠了个躬。
洛哈特一边弯下腰,一边用两只手翻出许多花样,至于斯内普,莱西娅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鞠躬,因为他只是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就将魔杖举在了胸前。
见二人分别用决斗的姿势握住魔杖,台下围观的群众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屏息凝神,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的动作,生怕错过哪个精彩的瞬间。
洛哈特在这时候还不忘露出他标志性的白牙,对着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莱西娅咽了一下口水,从斯内普的表情来看,他可不是这么打算的,她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甩一个钻心咒甚至阿瓦达索命出来。
二人同时将魔杖举过肩膀,洛哈特还在大声倒数,而当他刚刚数到“三”、还没等动动捏着魔杖的手指时,斯内普已经疾速地朝他甩出了一个咒语。
“Expelliamus!”斯内普大喊一声,比莱西娅这两年多以来听到的出自他口的任何一句话的分贝都大。
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站在他对面的洛哈特被击飞出几步开外,猛地飞出了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喝彩,惊呼的是包括赫敏和卡桑德拉在内的部分女生们,喝彩和鼓掌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重新登上舞台,故作镇定地保持着他得过奖的标志性笑容,但莱西娅确信他一定摔得不轻,因为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他的两个眼珠一个顺时针转了一圈、一个逆时针转了一圈。
“很好,斯内普教授,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
正说着,站得离他不远的拉文德·布朗将刚才捡起的洛哈特魔杖还给他,在获得洛哈特亲切的道谢过后激动得满脸通红。
“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的主意真妙。”洛哈特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斯内普一脸杀气。
洛哈特这回似乎是注意到了,只见他咳了一声,对台下众人道:“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和斯内普就将去到到你们中间,将你们两两分成一组——”
不待他说完,斯内普已经下了舞台,径直朝着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哈利一行人走过来。
“完了,快跑!”卡桑德拉率先醒过神来,拉起莱西娅想趁着斯内普还没走到地方赶紧离开,结果却被率先点了名字。
“奥斯汀小姐,如果不是急着回去就寝的话,依我看,你可以和韦斯莱组成一对。”他冷冷地说。
见斯内普打定主意要拆散他们,哈利不动声色地往莱西娅和赫敏身边靠了靠,因为他几乎已经看到有两个人在斯内普的招呼下分离出斯莱特林的队伍,正朝这边走过来。
“我并不这样认为你应该和这两位小姐中的任何一位组队。”斯内普扫了黏在一起的三个人一眼,冷冰冰地对哈利说。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说道:“马尔福,过来,我想波特已经等不及要和你组队了。”
“而格兰杰小姐——”他又看向赫敏,“你可以和伯斯德小姐配对。”
莱西娅看到德拉科昂首阔步地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长得又高又壮、敦敦实实、气势汹汹,简直像是女版的克拉布,不由得替赫敏捏了把汗。
“至于你——”斯内普把目光转移到莱西娅身上,慢条斯理地说。
莱西娅不敢直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此时的斯内普满脸都写着“我知道你偷了我的东西,你完了”,不由得心虚地垂下目光,死死地盯着斯内普的鞋尖。
“……教授,我想——”一旁的德拉科忽然开口,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斯内普硬生生地驳回。
“马尔福,我想你此刻应该是在和波特准备决斗,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些无用功。”斯内普淡淡的扫了一眼德拉科,慢条斯理却不容置疑地说。
德拉科听了,又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莱西娅一眼,不再说话。
“格林格拉斯小姐,或许你和帕金森小姐可以——”斯内普收回目光,又开口说道,但这次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教授,格林格拉斯和我约好了要切磋魔咒,我想现在是个好机会。”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见达芙妮已经拿出了魔杖,一边看着莱西娅一边说道,她的语气平静稳重,听上去仿佛是真的有这件事一样。
而刚才被斯内普点到名字的潘西则一脸震惊地瞪着达芙妮,用莫名其妙的语气质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达芙妮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莱西娅迅速反应过来,忙上前几步和达芙妮站在一起,朝斯内普咧嘴笑着,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是这样的,没错,教授,我们两个已经约好了要切磋魔咒,我想这是个很好的学习和进步的机会,教授应该不会反对吧?”
斯内普的目光在莱西娅和达芙妮身上打了几个来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多加为难,而是将潘西指派给了另外一个斯莱特林女生,然后迈着方步离开了。
潘西瞪了莱西娅一眼,气呼呼地跟在斯内普后面走了。
莱西娅松了口气,转向达芙妮,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帮我解围,还有上次魔药课也是。”
达芙妮回看她一眼,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淡淡的:“魔药课的事情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帮潘西,你不用谢我。”
“这次的事——”她朝潘西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当是我帮了潘西一个忙吧。如果她想趁这次机会偷袭你,以你们两个的魔咒水平,最后吃苦头的肯定是她。”
莱西娅被她说得有些脸红。
达芙妮人长得很精致,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些注定要嫁给王子的公主,眉眼间有一丝清冷,骨子里透着贵气。
莱西娅觉得和她一比,自己简直就像是个又疯又野的小丫头。
达芙妮虽然为人冷清清的,但却反常地有一种吸引力,让人觉得待在她的身边很舒服。那是一种不同于热情似火的卡桑德拉的内敛安静的气质,更像是沁凉的湖水,有一种能让人安得下心、静得下神的魔力。
这时候洛哈特已经将愿意练习的学生分好了组,只见他重新回到舞台上,对着台下跃跃欲试的众人喊道:“面对你们的搭档,鞠躬!”
莱西娅与达芙妮面对面站好,将魔杖举到胸前,互相鞠躬。
“做好准备!等我数到三,你们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洛哈特又强调了一遍:“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
他说着也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大声喊道:“一——二——三——”
话音落地,莱西娅学着刚才斯内普的动作挥动魔杖,轻喊了一句:“Expelliamus!”
一道红光闪过,达芙妮手中的魔杖应声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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