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pisode101.霍格沃茨特色万圣节

    在去礼堂的路上，哈利向几人讲述了自己白天在卢平办公室里的见闻。

    “你是说，你和卢平正在说话的时候，斯内普送了一个高脚杯进去？”罗恩惊讶地问道，“卢平他喝了？”

    哈利点点头：“当着我的面。”

    “他疯了？”罗恩的嘴张得大大的。

    赫敏立刻紧张地朝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微微责备道：“小点声，当心被别人听见。”

    “可斯内普教授是当着哈利的面把高脚杯递给卢平教授的，就算他真要毒死卢平教授的话，也不会挑这种时候吧？”莱西娅疑惑地问。

    “我同意莱西娅的说法。”赫敏说。

    “可是卢平为什么一定要让斯内普来给他配制药剂呢？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可疑了。”罗恩喃喃道。

    哈利摇了摇头，也猜不到其中缘由。

    不过几人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花费过多的精力，当他们顺着楼梯下到门厅并随着人群进入礼堂后，空气里弥漫的食物的香气和礼堂中华丽壮阔的装饰瞬间就霸占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礼堂里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甚至比前几年的数量更多，大群大群的蝙蝠在天花板下方盘旋飞舞，还有数不清的会自己移动的橘色飘带，在空中徐徐盘旋，从下面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优雅灿烂的水蛇。

    晚宴十分丰盛，就连在霍格莫德玩了一天、几乎把蜂蜜公爵所有的糖果都吃了一边的学生也忍不住把每一样食物都拿了第二份。

    莱西娅吃掉了第三张南瓜馅饼，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快要被撑破了，才终于放下刀叉，喝掉了桌上一只高脚杯里正企图把自己伪装成鲜血的樱桃汁。

    晚宴以霍格沃茨的幽灵们提供的文娱节目作为收场，幽灵们从墙壁上和桌子底下突然出现，排成一列绕着礼堂反反复复地滑行，差点没头的尼克在其他幽灵的配合下成功地再现了当年他被杀头的“盛况”。

    离开礼堂的时候，所有人都昏昏欲睡。

    莱西娅跟着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沿着一成不变的路线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正在盘算着去盥洗室洗个澡就上床睡觉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学生中间忽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人群停止了前进，所有人都堵在了楼梯上，后面摸不清状况的人一个个纷纷地朝前面张望着，可队伍却从最前方开始安静下来，这种沉默就像是一阵寒流在人群中迅速扩散，最终楼梯和走廊都变得鸦雀无声。

    “为什么都堵在这儿啊？你们大家总不见得都忘了口令吧？”珀西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中挤上前去，“对不起，请让一下，我是男学生会主席——”

    罗恩一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

    莱西娅也踮起脚尖，隐约看到休息室大门上的胖夫人肖像是关闭着的。

    这时候，珀西的声音从队伍最前方传来，声音很尖，听上去有些慌张：“快！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站在队伍最后的人踮起了脚。

    “出什么事啦？”金妮问，显然是刚到。

    简单听众人叙述了前因后果后，金妮立刻和另外两名女生一起快步离开格兰芬多塔，跑着去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赶到了现场，人群纷纷为二人让路，莱西娅等人这才看清休息室大门口的情况。

    “哦，天呐——”赫敏惊叫着攥住了莱西娅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胖夫人已经从画框中消失了，肖像画遭到了恶意破坏，帆布的碎片散落一地，到处都是，大块画布则被完全从画框中扯走了。

    邓布利多迅速地查看了一眼被破坏的画像，然后对麦格教授说：“请马上到费尔奇那里去，告诉他在城堡里的每幅画上寻找那位胖夫人。”

    “你会走运的！”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皮皮鬼大头朝下地飘在楼梯上方，脸上挂着十分开心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皮皮鬼？”邓布利多不为所动地问。

    皮皮鬼的笑容消退了些，他不敢嘲笑邓布利多，于是便换上了一副油滑的腔调，听起来比那嘶哑的声音让人觉得舒服了一些。

    “不好意思，校长先生。她不想被人看见，因为她被吓得一塌糊涂。有人看到她跑过五楼那张风景画，先生，躲在树中间，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可怕的事情。”皮皮说，语气仍然显得十分高兴。

    “可怜的东西。”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但听起来却毫无怜悯。

    “她说了是谁干的吗？”邓布利多安静地问。

    “哦，说了，教授头子。”邓布利多无动于衷的态度让皮皮鬼感到有些生气，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从自己的双腿之间对邓布利多咧着嘴笑，“她不让他进去，弄得他非常恼火，他脾气可真坏，那个布莱克！”

    所有学生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发出恐慌的惊呼，邓布利多微微皱眉，对身边的麦格教授说：“我们得抓紧时间，通知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礼堂。”

    麦格教授点点头，走下了楼梯。

    莱西娅与赫敏和罗恩一同看向哈利，见他脸色发白，呆呆地望着一片狼藉的休息室大门，两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邓布利多让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回到了礼堂，十分钟后，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来了，所有人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甚至有不少都穿着睡衣。

    “教员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对学生们宣布说，这时候，麦格教授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

    “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然后他转向珀西，补充了一句：“出了任何事情马上向我报告，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珀西冲他点点头，一脸自豪。

    邓布利多正要离开礼堂，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对众人说：“哦，对了，你们可能会需要这些——”

    他说着随意地一挥魔杖，四条长桌就齐刷刷地靠在了礼堂的墙壁上，地上铺满了数百个紫色的睡袋。

    “好好睡。”邓布利多轻飘飘地说，离开礼堂的时候随手关上了大门。

    礼堂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其他学院的学生都开始纷纷向格兰芬多的学生询问情况，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则负责向他们讲起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

    “卡桑，我有点儿担心小袜子。”莱西娅望着禁闭的礼堂大门对卡桑德拉说。

    卡桑德拉愣了以下，然后搂了搂她的肩膀：“不要担心，布莱克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连一只猫都不放过吧？而且你看赫敏都没有担心克鲁克山呢，小袜子现在多半跟克鲁克山在一起，那只猫可精明着呢，不会让小袜子吃亏的，放心吧。”

    卡桑德拉提到克鲁克山，多少让莱西娅感到了那么一点安心。

    “大家都进睡袋！”珀西大声叫道，“快，谁也别说话了！十分钟以后熄灯！”

    罗恩想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在看到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众人挑了他对面的几个睡袋之后，立刻厌恶地想换一个位置，但环顾四周之后却发现很难再找到五个连在一起的睡袋。

    “没办法了，凑合凑合吧。”他说。

    几个人和衣钻进去，仰面躺在礼堂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上晴朗的夜空，心事满怀。

    “你们说，布莱克现在还在城堡里吗？”赫敏的声音从卡桑德拉旁边传来。

    “邓布利多显然是这么认为的。”罗恩的声音从哈利的另一侧响起。

    “他挑了今天晚上来，真实我们的幸运，你们觉得呢？”赫敏又说。

    “是啊，今天晚上我们都在礼堂，塔楼里没有人。”卡桑德拉接话。

    “我猜他是日子过糊涂了，因为一直在逃亡。”罗恩说，“他应该是不记得今天是万圣节前夕，霍格沃茨会组织晚宴，要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莱西娅静静地躺着，她听到周围躁动不安的学生们讨论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应该是会使用幻影移形。”几英尺之外的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说。

    “很可能是化了妆混进来的。”另外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说。

    “要不然就是飞进来的。”迪安·托马斯躺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说道。

    “说实在的，难道我是唯一一个不怕麻烦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吗？”赫敏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猜想，有些没好气地说。

    “很可能。”罗恩在旁边接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这座城堡不仅有墙壁的保护，你们知道，”赫敏回答道，“而且它还被施了各种魔法，用来防止外人偷偷进来。在学校里是不允许幻影移形的，而且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化妆能够骗过那些摄魂怪，它们守着每一处入口，如果布莱克真的是飞进来的，肯定会被它们看到。”

    罗恩听了，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没人听清。

    “莱西娅，你在想什么？”哈利盯着天花板上划过的一颗流星问道。

    “我在想——”莱西娅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时候有一个幽灵从她的头顶上方飘了过去，她打了个冷战，“你们不觉得从我们入学开始到现在，每一年的万圣节都没安生过吗？”

    众人闻言，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一年级的万圣节晚宴时奇洛将巨怪放进了城堡，赫敏被困在一楼的女生盥洗室里，二年级的万圣节晚宴时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洛丽丝夫人受到蛇怪攻击被石化，今年的万圣节夜里，阿兹卡班的逃犯布拉克潜入城堡并试图闯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这可真是霍格沃茨特色。”赫敏感叹道。

    几个人闻言正想笑的时候，躺在头顶上方的德拉科忽然举起手，大声对正要从这边经过的珀西说：“主席，这里有人一直在说话，影响我们休息。”

    珀西听了立刻迈着大步赶过来，并问：“是谁？”

    德拉科抬起手，隔着过道指了一下躺在对面的哈利和罗恩的脑袋。

    珀西的脸色有些发绿。

    “马尔福，你人还没钻进睡袋呢，难道你习惯坐着休息吗？”罗恩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

    “闭嘴，罗恩！”珀西严厉地打断他，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事我要汇报给院长和校长。”

    “随便你！”罗恩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珀西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清了一下嗓子，对着礼堂里所有人大声宣布：“现在熄灯！我要每一个人都进睡袋，还要停止说话！”

    所有的蜡烛都在一瞬间熄灭了，莱西娅感觉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

    珀西离开后，德拉科朝着哈利和罗恩的方向看了一眼，得意地钻进了自己的睡袋。

    “烦人。”莱西娅听到卡桑德拉嘀咕了一句。

    熄灯之后，礼堂里唯一的光源来自那些发光的银色幽灵，他们在四处游走着，和级长们严肃地说着话。

    即便珀西再三强调保持安静，周围仍然到处都是耳语的声音，加上在头顶上方闪烁着的夜空和耳边吹拂过的温和的风，莱西娅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了户外。

    每隔一小时就有一位老师在礼堂里出现，看看是否一切正常。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原本在晚宴过后已经昏昏沉沉的莱西娅此刻却是没有什么睡意，她盯着天花板的夜空中渐渐聚拢的一片灰色乌云，莫名地觉得它的形状像极了破釜酒吧外面的那条大黑狗。

    除了莱西娅自己以外，她能听得出旁边的哈利、罗恩、赫敏和卡桑德拉都没有入睡，几个人都闭着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因为他们发现珀西正在睡袋之间蹑手蹑脚地行走，发现有人说话就会立刻报告给他们的院长或者校长。

    这时候，有一个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他的任何迹象吗，教授？”珀西迎上去，悄声问道。

    “没有。”响起的是邓布利多的声音，“这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先生。”珀西回答。

    “好。现在不必叫醒他们，我已经给格兰芬多学院的肖像洞口找到了临时守卫，明天你就可以叫大家都回去了。”邓布利多轻声说。

    “那胖夫人呢？先生？”珀西又问。

    “躲在三楼安吉尔郡的地图里面。显然她在问不出口令来的情况下拒绝让布莱克进入休息室，因此惹恼了他。”邓布利多镇定地回答，“她的情绪仍然很坏，但是一旦等她冷静下来，我会立刻叫费尔奇把她修复。”

    这时候，礼堂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另外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越来越近。

    “整个四楼都查过了，他不在那里。”是斯内普的声音，“费尔奇查了地窖，那里也没有。”

    “天文塔呢？特里劳妮教授的房间？猫头鹰棚屋？”邓布利多问道。

    “都查过了。”斯内普回答说。

    “好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并不认为布莱克会一直留在城堡里不走。”

    “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您有什么见解吗？校长？”斯内普问。

    莱西娅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见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二人就站在哈利的旁边，离他的头顶只有不到几步的距离，哈利正紧紧闭着眼睛，眼睫毛控制不住地打着颤。

    “可能性有许多，西弗勒斯。”莱西娅看到邓布利多微微皱眉，“但每一种都极其困难，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

    “您记得我们在开学之前的谈话吧？”斯内普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得出他正在生气，“布莱克没有内部的帮助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我曾经明确表示过，在您任命——”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中的哪一个人会帮助布莱克进来——”邓布利多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与此同时，莱西娅惊悚地发现，他似乎是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吓得她立刻闭紧了眼睛。

    “我必须到那些摄魂怪那里去了，”邓布利多转移了话题，“我说过，我们搜查完毕就通知它们。”

    “它们打算帮忙吗？”斯内普问。

    “哦，是的。”邓布利多的语气冷冷的，众所周知，他不喜欢摄魂怪，也极力反对让它们进入校园，“但是恐怕只要我担任校长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它们跨过学校的门槛。”

    话音落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礼堂。

    莱西娅缓缓张开眼睛，见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睁着眼睛，盯着已经被乌云遮蔽的天花板。

    “他们刚才说的是英语吧？”罗恩压低了声音问，“但是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其他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