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时雨愣住了,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不妙。
本该嫁人了的伴侣,站在自己哥哥的房间镜子前,手里拿着一间暴露的蕾丝内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怎么想怎么暧昧啊!
站在门口的郎以晴,头上绿到发光啊!
巫时雨立即丢掉手里的蕾丝内衣,奈何蕾丝内衣稳稳地挂在他的脖子上,黑色性感透明的蕾丝罩在他的白大褂上,将他胸前的黑色衣扣都清晰地映了出来。
郎以晴看着眼前自己的妻子,他只是趁佣人不在想回房间换件衣服,谁知道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之前还信誓旦旦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就在郎停云的房间里穿情.趣内衣……
还穿在清洁保姆的白大褂外面。
他已经不觉得巫时雨城府深了,他看着巫时雨那张白生生娇嫩嫩的脸,只觉得那张脸上横竖写着智障二字。
巫时雨抿了抿嘴:“我说这是误会,你信吗?”
郎以晴移开视线:“我信。”
巫时雨一把扯掉蕾丝内衣:“可你的眼神分明是不信!”
郎以晴嗓子里挤出:“我信!”
说完,他像是怕巫时雨扑上来,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巫时雨独自留在空荡的房间,风从门外灌了进来,蕾丝内衣摇摇欲坠的挂在他手上,他扁起嘴。
“我委屈。”
***
翌日,巫时雨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几个小时前他还在热闹的集市里挥洒汗水,费劲力气赚那可怜的几十块钱,几个小时后他躺在华贵柔软的大床上,不仅拥有了声望和金钱,还拥有了一个老公,以及一个他渴望‘勾引’的大伯哥。
他想起不久前郎以晴震动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有钱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
转辗反侧到凌晨才睡着,这一觉睡得辛苦又漫长,等他满头大汗的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黄昏,而聚会的时间在晚上七点。
巫时雨穿好原主准备的小礼服,原主的品味很不错,这件礼服是一件清新的淡蓝色小西装,穿在身上衬托得他的肤色越发白皙,黑绸缎般的发丝乖巧的贴在脸颊边,让他的气质不同于往日的艳丽张扬,反而有种恬静的感觉。
原主也是摸透了郎停云的喜好,猜想他或许不喜欢过于艳丽的外表,才给自己准备了这套西装,打算走清纯路线。
但是巫时雨不懂,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好看。
拿着原主给郎老爷子准备礼物,巫时雨跑下楼梯在厨房外面张望了会儿,他睡了一天没有吃饭,隐隐在厨房外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巫少爷,有什么吩咐吗?”佣人站在门口疏离地看着他,语气虽然很客气但是没有起伏。
“没事。”巫时雨看着她冷淡的眼神,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个宅子里谁也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在房间里睡一天,也没有人来喊他用餐。
他忍着饥饿的肚子推开大门,身后佣人冷漠的眼神目送着他,偌大的宅院在临近傍晚没点灯时,有一种阴气沉沉的氛围,这种氛围笼罩在佣人们沉静的脸上,让他们的眼神有些刺背。
***
巫时雨乘车赶到聚会地点的时候,中途的塞车导致他迟到了半小时,名为‘繁星’的私人会所门前清冷一片,两名身着礼服相貌端正的门童在门前守着。
巫时雨怀里抱着礼物逐渐走近,望了一眼旁边停着的一排豪车,心里微微有些发怵。
这种地方,是以前他最不敢靠近的地方。
“先生请留步,请出示您的邀请函。”门童彬彬有礼地说道。
“邀请函?”巫时雨搜索了一下他的记忆,原主好像把邀请函撕毁了,所以他并没有:“对不起,我忘记带了。”
门童笑了笑:“那抱歉,我们并不能让您进去。”
巫时雨:“能帮我联系一家郎家的人吗,他们就在里面。”
提起郎家,门童脸上出现一丝动容,巫时雨生着一张娇艳明媚的脸,再加上穿得礼服看起来价格不菲,一看就是哪个家族的公子哥,这样的人没必要说谎。
他们商量着其中一个门童进去询问,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黄色跑车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会所门前。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臂推开车门,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孩鼻梁上架着墨镜,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裹臀裙装,姿态摇曳地走了过来。
门童脸上一喜,对着巫时雨说道:“她是郎家少爷的挚交,我现在就帮您问问她。”
巫时雨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却是一紧。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美女的名字叫做庄含芙,是郎景辉战友的女儿,算得上是郎停云和郎以晴的青梅竹马,甚至不久前郎景辉认她为义女,说是郎家的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庄含芙性格爽朗直率,年龄比两个孪生兄弟略大几岁,其中尤其疼爱病弱的郎以晴,所以当巫时雨嫁入郎家时她十分不解。
像他这样庸俗的人,哪里配得上郎以晴?
尤其当宅子里传来奇怪谣言,巫时雨半夜勾引郎停云,她就越发瞧不起巫时雨了。
庄含芙听完门童的话,推开墨镜朝巫时雨的方向望去,那双晶亮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那一眼含满了轻视与鄙夷,冷哼一声说道:“我们郎家不认识这种人,不要随便给我乱认亲戚。”
说完她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高傲地走进了会所,衣摆随着她潇洒的步伐飘动着,玻璃大门在她身后合上,门童尴尬地望向巫时雨。
只见巫时雨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垂着肩膀的样子有些无措,门童不忍心看他沮丧的模样,就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先生,您是不是走错路了呢,这附近还有其他会所,您可以去那里问问。”
巫时雨勾起唇角勉强一笑:“谢谢。”
巫时雨转过身,抱着怀里的礼物盒快步离开,背影看上去很淡定,但实际上抓着礼物盒的手微微收紧。
他不敢停留半步,怕门童眼里的怜悯,和路人眼里的嘲笑刺痛了自己。
走到街道的转角才停下,巫时雨靠着墙。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到:【要不要给郎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或者再去跟门童说一声,让他们捎个话。】
“不要。”
巫时雨干脆利索:“既然知道别人都不欢迎我,我为什么还要往里面凑。”
讨厌他的不止庄含芙一个,他嫁给郎以晴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他不像原主那样有强大的内心和脸皮,还学不会无视别人的恶意。
巫时雨站在屋檐下很久,路上的街灯逐渐亮起,这所繁华的城市让他感到很陌生,这样的夜景是他曾经所憧憬的,现在得到了却让他觉得荒凉的可怕。
他沿着马路一直走,默默地走回了郎家大宅,但是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一旁的墙角下坐下,把礼物的包装纸撕掉,露出里面装着的高级洋酒。
透蓝色的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光,瓶内的酒水荡漾着,让他联想到了家乡里坐落在山峡里的湖泊,他怔怔地看着酒瓶好久,久到系统都忍不住问他。
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它有些担心宿主的状况,巫时雨这个角色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甚至他的下半生都是悲惨的,专业员工或许能分清楚这是工作,但巫时雨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分不清。
那些人的眼神就像尖锐的刺,生生地扎进了他的心里,或许他这辈子都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像看垃圾一样。
巫时雨声音闷闷的:“我想回家。”
***
郎停云结束掉一天的工作,迅速地赶到聚会的私人会所,走进包厢内的时候,他环望四周并没有发现巫时雨的影子。
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疑惑,忍不住问身旁的庄含芙:“你没看见巫时雨吗?”
平时,他不是对这种聚会最上心吗,怎么今天没有来。
庄含芙悠闲地端着酒杯,冲他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他那么爱玩可能又在哪个酒吧,跟一群不知名的狐朋狗友喝酒吧。”
郎停云没有反驳,因为平常里的巫时雨确实很热衷于泡夜吧,他以前觉得如果不是太过分,就可以由着对方玩,但是像现在这么频繁的话,作为丈夫他真得提醒一下了。
庄含芙见他微蹙着眉头,知道他一沉思时就喜欢做这个动作,便凑过来:“怎么回事,居然对自己的弟媳这么关心,说起来,我最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闻啊?”
郎停云瞥了她一眼:“这与你无关。”
郎老爷子对于郎停云能来很开心,虽然郎以晴没有出席让他有些遗憾,但不妨碍两人的关系第一次破冰,宴席之后,郎停云亲自开车把老爷子送回家,管家已经推着一辆轮椅在门口侯着。
郎景辉因为重病行走有些不便,所以大多时候都坐着轮椅,今天宴席开心才逞能靠自己走,这会儿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管家怕他摔倒连忙将他扶到轮椅上。
郎停云把父亲交给管家后,慢悠悠地在庭院里散着步,晚风拂过绿茵的草丛和花坛,吹在脸上让一天的燥热冷却下来,他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一点,庭院的角落里杵着一道人影。
他走了过去,看见巫时雨坐在后门的台阶上,酒瓶子歪倒在他的脚边,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过来,少年垂着脑袋,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就那样蹲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郎停云皱了皱眉头:“我不反对你去夜店喝酒,但既然你已经嫁进了郎家,就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喝得烂醉像酒鬼一样歪倒在家门口,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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