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光破晓。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哥谭难得有个好天气，风格诡谲神秘的建筑蒙上一层闪闪的金光，竟然也褪去了那么一丝阴暗，显露出这座城市不轻易对外展出的魅惑与优雅。
陶果裔对天气没什么要求，只要不下雨，哪怕是阴天她也不介意，甚至比起晴天，她还是更喜欢阴天多一点。
毕竟糖果在高温环境中是会融化的。
因为心里惦记着隔壁省市兢兢业业加班的社畜哥哥迪克，陶果裔难得起了个大早，和阿福一起准备早餐和要捎带的甜点，没等她做完全部，杰森已经整理好下楼帮忙。
作为韦恩家那一群厨房杀手中突变的那一个，杰森是唯一一个获得了管家侠准许可以进厨房的男人。
三人分工合作，条理分明，早餐很快就上了餐桌，然而哪怕昨天没熬夜——用蝙蝠家夜巡的时间来看应该叫通宵——某个应该起床的人依旧在赖床。
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阿福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上楼去叫自家老爷起床吃早餐，陶果裔并且脚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跑到阿福旁边，仰着小脸儿，甜甜的问道：“阿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阿福抱起女孩儿：“当然可以，我可爱的小姐。”
上楼梯时，陶果裔看着禁闭的房门，好奇的问道：“布鲁斯不吃早餐还熬夜，为什么都不掉头发呢？”
阿福面不改色的回答：“因为老爷还年轻。”
陶果裔看看自己玫瑰色的头发，沉思，人类男人奔三了还年轻，那她这种快奔三千都没成年的妖叫什么？
叉起腰，谁还不是个宝宝！
布鲁斯现在肯定还没醒，阿福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熟练的自己打开门进去，屋子里的窗帘闭的严严实实，把阳光全都挡在了外面，整个房间昏暗无光，陶果裔用自己出色的视力看到床上那凸起的一大团。
某人睡觉喜欢从头裹到脚，就露出来一个头顶，不会觉得闷吗？
女孩儿从管家怀里跳出来，迈着小短腿儿费劲儿的爬到床上，一下子扑在布鲁斯身上：“起床了！！起床了！！”
布鲁斯嘟囔道：“五分钟~”然后一个翻身儿把女孩儿当抱枕，搂在怀里，陶果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他臂弯里挣脱，床软软的站不稳，她干脆坐在床上，白嫩嫩的小脚丫子蹬着自家老爹的手臂，一副你不起床我就和你誓不罢休的架势。
“每一次叫你都是五分钟，但是五分钟后你还不起床！”
陶果裔已经充分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本性，再睡五分钟什么的就是逗她玩儿，要是不拿出铁杵磨成针的精神去叫他起床，布鲁斯能在床上赖到天荒地老。
“Daddy，你不想和我一起吃早餐吗？”女孩儿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嗲声嗲气的撒娇，不过确实好用，至少某人动弹了几下，看样子是准备起床了。
感觉妹妹去了好久都没回来的杰森秒懂了情况，跑上楼看到布鲁斯准备起床了，还惊讶了一瞬，抱起自家可爱的妹妹走人，某人喜欢裸睡，接下来这一幕不适合让孩子看到。
尤其陶陶还是个女孩子。
早餐风平浪静的吃完，布鲁斯在阿福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去公司开（补）会（觉），陶果裔迫不及待的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兴高采烈的跟在杰森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杰森醋味满天飘，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这么想迪克？”
陶果裔歪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因为迪克几乎没有星期天，对加班鸟要好一点，不然容易掉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纠结着一张小脸儿，小声嘟囔：“阿福说布鲁斯通宵熬夜不掉头发是他年轻，可我还是觉得是因为伙食，迪克天天吃麦片，我怕他营养不良。”
杰森：“………………他会给自己加餐的。”虽然就算加餐也是麦片，毕竟韦恩出品的各种口味的麦片他都囤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牛奶泡麦片他能吃这么久，不腻吗？
不过，秃头的大蓝鸟？emmmmm想看。
杰森带上车钥匙，拉着女孩儿的手去车库，为了追求刺激选了一辆性能最好的摩托车，大长腿往旁边一站，笑的痞里痞气：“走，哥哥带你享受速度与激情。”
陶果裔：“…………”
路上，陶果裔眼神死的看着极速飞逝的景色，后悔上了杰森的车。
不愧是在哥谭开车的男人，漂移啥的全是基本操作，只要我跑的够快，子弹都追不上我。
大都会，正在阳光下喂鸽子的毕凌伊放下鸽子食，端正坐姿，闭上眼，进入了贤者时间，脸上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准备好坐地飞升，身后佛光普照，眼角一滴怜悯的泪水将落不落。
系统：【宿主，你怎么了？】
毕凌伊：【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系统：【？？？】
毕凌伊：【车速太快，不好，不好。】
系统：【………………杰森超速多少迈了？】宿主疯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毕凌伊：【放我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警察叔叔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想开点儿，飙车就像生活，要么你习惯它，要么它搞死你。】
毕凌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福生无量天尊，哈利路亚。】
系统：【宿主，哪有求神拜佛把东方西方道教佛教都拜一遍的？！！！】
下车时，陶果裔心中凌乱，脚下打飘，扒在杰森肩头吐魂，感觉快要出窍了。
陶果裔哭丧着脸：“杰森，我们绝对超速了，而且还闯了红灯！”
杰森不在意的拎起妹妹的背包走进警察局：“布鲁斯也经常闯红灯，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陶果裔对着杰森挤眉弄眼，疯狂暗示：“…………遵守交通规则是一种基本道德。”
杰森疑惑的摸了摸她的眼角：“谁在跟黑帮火拼的时候还看红绿灯啊？怎么了？眼睛里进沙子了？”
陶果裔放弃了，我这都明示了，你还看不懂，那就不怪我了。
迪克阴森森的声音在杰森背后响起：“闯红灯，你还挺自豪？”
杰森：“………………”
迪克看着自家的熊孩子深呼吸：“你还记不记得你哥是警察？！！！”
杰森：“你是警察，又不是交警！”
迪克：“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杰森：“你什么时候管过我！打架吗？！”
陶果裔：“………………”
这俩人真幼稚。
“迪克哥哥，我给你带了点心和茶~”陶果裔毫无心理负担的撒娇卖萌，努力劝架。
迪克接过袋子，面色缓和，蓝眼睛里荡漾的温柔能溺死人：“谢谢陶陶，辛苦了。”
“不辛苦！”陶果裔开心的咧开了嘴，搂着杰森的脖子。
“哇，好可爱啊！”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女警还是没忍住，走过来捏了捏女孩儿白嫩柔滑的小脸，面上挂着慈母般的笑容。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吖~”
“这是迪克的妹妹？小天使啊！”
“长大后一定非常漂亮~”
“小可爱，想吃巧克力吗？叫姐姐就给你哦~”
……………………
警局里还在工作，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有一就有二，有了个人开头，后面一群穿着警服的小姐姐纷纷往这边走来，围着陶果裔，甚至忽略了警局一枝花迪克，拿出自己珍藏的零食投喂女孩儿，不时上手摸一把。
迪克靠在桌子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接替自己成了团宠的妹妹，津津有味的吃着袋子里的小甜饼。
杰森：“………………”
陶果裔：“………………”
精致得跟个洋娃娃一样的妖真的成了洋娃娃，周围都是普通人，陶果裔甚至不敢生气，不然迪克杰森会很为难。
为了大哥的前途和自己的小甜饼，忍了！
嗯，巧克力真好吃……饼干也好吃……我想吃彩虹糖……
“杰森哥哥，我们走吧…………”陶果裔吃撑了，而且就算她是妖，她也快吐了。
“吃饱了？”杰森笑眯眯的帮她揉肚子：“阿福如果知道了，你说…………”
陶果裔：“…………杰森哥哥！”
杰森不接话，运用蝙蝠侠教的格斗脱困技巧从人群中挤出去，头也不回的对迪克摆摆手：“天快黑了，我们先走了！”
迪克：“………………”
哥谭和布鲁德海文之间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七点钟起的床，现在才十点不到，哪来的天就黑了？！
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
“迪克哥哥，嗝~再见！”陶果裔趴在杰森肩膀对他挥手，嘴角还沾着不小心蹭上去的巧克力，弹力十足的发尾一翘一翘。
迪克：“再见。”自己家的妹妹，还能怎么样？
布鲁德海文相比于哥谭也差不到哪里去，甚至由于没有蝙蝠侠和罗宾，只靠夜翼和警局撑着，治安还不如哥谭，靠□□和赌博发展当地经济，黑帮掌控着当地的命脉，如果哪天黑帮没了，布鲁德海文只会连缓冲期都不给，直接进去混乱期，直到有个人能做到绝对的武力压制，否则混乱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尽管现在漫威和DC还没融合，也已经有了哥谭是纽约的黑夜、大都会是纽约的白天的说法，而哥谭和布鲁德海文又是姐妹俩。
君不见许多因为蝙蝠侠混不下去的恐怖分子们跑到布鲁德海文混的风生水起。
基本上从哥谭走出来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混的不错，最后要么是进了公司，要么是进了监狱，还有一部分没能出去，直接入住阿卡姆。
哥谭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
比如现在。
刚进入哥谭的城市范围就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杰森后悔自己为了帅气骑了摩托车，现在两个人一起淋雨，按照现在的降雨量，敢从屋檐下出去不出五秒就是落汤鸡，他倒也还好，就是陶陶才刚醒就淋一场大雨，回家之后阿福肯定会扣他一个月的小甜饼。
陶果裔坐在人家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银色的雨帘，皱着眉嘟嘴：“怎么办？赶不上午餐了。”
杰森坐在她旁边，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马上就要跑到雨水里，在湿身的边缘大鹏展翅：“你饿了？”
陶果裔摇摇头：“我不饿，但是布鲁斯昨天答应我了带我飞的。”
杰森双手背在脑后，仰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他肯定忘了，而且等你问起来，借口一定是一成不变的很忙。”
陶果裔看着杰森装作无所谓的侧脸问道：“他也放过你鸽子？”
杰森随意的点头：“当然了，还不止一次，不过他后来都补上了，算是没食言。”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承诺过我什么事了，可能是因为，他很忙吧。
陶果裔不知道听没听懂这个隐晦的安慰和杰森本人不自知的失落，眼神懵懂的回答：“哦。”
“吱呀！——”背后的门开了。
“呃，天气预报说雨会下到下午，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外面冷，会感冒的。”清亮的年轻嗓音听上去温暖的像是哥谭的阳光，在哥谭这种地方尤其珍贵。
杰森在听到门后脚步声的时候，手便不着痕迹的放在了腰带上，然而开门的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一个看上去和哥谭格格不入的亚裔男人，种花的人脸都显小，但是他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岁，穿着一身简单休闲的长袖卫衣和黑色长裤，唇边的笑容……和蔼可亲？
毕凌伊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二桶！！！罗宾时期乖巧软萌的二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你这滤镜怕不是有地壳那么厚，他那里称得上乖巧软萌？】【你是不是虾.JPG】
总之是一个应该出现在教室里手握粉笔教书育人的男人，而不是在哥谭毫无防备的给陌生人开门。
“你们好，我叫毕凌伊。”男人说着，侧身让开门口，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你应该清楚这里是哥谭。”杰森挑眉，看不出情绪。
“我知道啊，民风淳朴哥谭市嘛。”毕凌伊回答道，话音刚落蹲下身邀请穿着单薄的女孩儿：“要进来坐坐吗？我做了蛋糕和曲奇。”
杰森：“………………”后悔没把那句话录下来让蝙蝠侠听听，他脸色一定很精彩。
陶果裔玫瑰色的眼睛亮晶晶，可怜兮兮的看着戒备的杰森：“杰森哥哥~”
戏不能演给自己看，人设必须高高立起！
杰森：“你不是…………”吃饱了吗？
陶果裔眨了眨大眼睛，杰森秒懂，搁在腰带上的手没放下来，跟在女孩儿身后进了屋：“那就谢谢了。”
毕凌伊轻轻关上门，指了指鞋柜旁边的的拖鞋，去厨房煮姜糖水，陶果裔确实不怕感冒，但杰森还是肉.体凡胎，虽说一年中得过几次感冒的人比全面健康的人得癌症的几率更低，不过蝙蝠家的男人不讲究那个，他们每次受的伤可比感冒强多了。
“你们先在客厅坐一下吧，我给你们煮一些姜茶。”毕凌伊中途出去了一趟，翻出来两条毛茸茸还泛着淡淡柠檬香的毯子，一人一条。
“谢谢大哥哥~”陶果裔大大方方的道谢，糖分过量。
杰森虽然是犯罪巷出身，但是很有原则，当初偷蝙蝠侠的轮胎都非得凑齐四个，何况接受了别人的帮助，道谢是必须的：“谢谢。”
“不客气。”毕凌伊笑吟吟的回答，盖上锅盖出来等，一边弯腰在柜子里找些什么东西，一边问道：“你们怎么不回家？外面不太.安全，等雨停了就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陶果裔：“他才不会担心呢，他知道我和哥哥在哪。”毕竟身上有各种布鲁斯放的小玩意儿，追踪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毕凌伊抓起一把螺丝刀走向二楼阳台：“可是他知道你们的行踪不代表他就不会担心啊。”
杰森直到毕凌伊走到窗台后才彻底放下了戒备，他看出来了，这个亚裔这么就是一个普通人，用不着过于警惕：“先生是种花国人吧，怎么会决定定居在哥谭？”
毕凌伊从二楼阳台的花房里拿出一个没有门的鸟笼子，席地而坐开始检修，把生锈或者松了的地方重新上漆并加固，用讲故事的语气说道：“啊，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本来已经回去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前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手机里还有订票记录，跟撞鬼了似的。”
陶果裔：“那你觉得世界上有鬼吗？”
毕凌伊思索一会儿，尽量严谨的回答道：“鬼是唯心主义的产物，这是个唯物的世界，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陶果裔短暂的笑了一下：“嗯，唯心的鬼，唯物的人。”
毕凌伊突然正色道：“不过也不尽然，否则哥谭的都市怪谈怎么解释？就前几天，我从没见过前一天受了伤，第二天就能继续出来匡扶正义的人类，说他是鬼怪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吧。”
杰森：“………………”问题大了！蝙蝠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毕凌伊：“话说回来最近几天都没看见他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陶果裔：“………………”因为我醒了，阿福逼着他暂时休假，今天晚上估计就要回到他的岗位了。
心灵手巧的修好了笼子，毕凌伊还颇有文艺情怀的加了一些塑料藤蔓，把成品放回了阳台，跑回一楼去厨房关天然气。
“姜茶煮好了，你们喝一点吧，祛湿驱寒活血通络。”
陶果裔：“这又不是热水…………”
毕凌伊哭笑不得：“我看上去很直男吗？”那分明就是系统！
系统：？？？？？
陶果裔不情不愿的端起一杯姜茶，往里面放了两大勺蜂蜜，为了尝不出味道，干脆利落一口闷，然后期待的看着杰森。
杰森：“………………”我知道它没毒了，但是妹妹你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
最后，谁也没逃过这一杯姜茶。
杰森忍者嘴里诡异的味道问：“你知道这里是哥谭为什么还要开门？不怕我们是坏人？”
毕凌伊去厨房洗杯子，不在意的回答道：“你们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八个！”
杰森：“………………”现在的亚裔都这么不讲究谦虚了吗？
陶果裔：“………………”似乎装过头了。
“哗啦啦——”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停在阳台，估计是笼子出去的鸟飞回来了。
“你养的是什么？”杰森找话题。
毕凌伊略带炫耀的说道：“是散步时偶然间看到的一只乌鸦，眼睛竟然是金色的，还是弯月形状的瞳孔，一时冲动就带回来了。”
杰森：“…………是挺稀奇的。”挽月瞳，是大妖吧？是大妖吧？！！
出门散个步都能捡到一只大妖，这什么运气？！！！
系统：【自己捡自己，也是很牛批，你是真闲啊。】
毕凌伊：【闭嘴！】
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也聊下去了，直到天色放晴，杰森提出告辞。
毕凌伊送他们到门口：“回家和父亲好好沟通，在他累时分担一些工作，我知道你们还小能做的不多，心意到了就行。”
杰森：“他可不需要我帮忙。”
陶果裔：“比起分担，他应该更希望我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而不是出去乱跑。”
毕凌伊：“不试试怎么知道，哪怕嘴上再抗拒，心里终归是需要你们的。”
两个孩子若有所思。
看着摩托车远去的背影，毕凌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凹出了一个忧郁而温暖向阳的姿势表情，接上了下半句话：“毕竟，试试就…………逝世啊。”
下午回去，阿福只是欣慰的看着他们，感动的佯装用手帕擦眼泪：“两位少爷小姐终于交到朋友了，要是能多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杰森：“…………阿福，不至于吧。”
陶果裔：“…………我朋友还是挺多的，只是不在这里而已。”
阿福不可置否，给他们加餐，多做了一盘小甜饼。
陶果裔还是没勇气提起跟着布鲁斯一起夜巡的事，或者是因为知道哪怕提了也会被反驳回去，干脆就不抱有多大希望了。
布鲁斯知道女孩儿每天吃饭时盯着他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敢答应，经过陶果裔沉睡那段时间里扎塔娜的灵魂检测结果，他根本就不放心她跟着出去，哥谭的超反都是高智商犯罪，哪怕武力值逆天都有可能上当，何况她还受着伤。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收到任何伤害！
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他，皇蛾也不会死，他不想再错，也不敢再错过。
在躲雨事件过去一周后，陶果裔终于鼓起勇气等布鲁斯回来，敲响了他的卧室门：“布鲁斯，我知道你在，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如果你说想跟着夜巡，不行。”布鲁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没得商量！”
陶果裔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请求：“我保证不会捣乱的。”
“不行。”布鲁斯严词拒绝，把她抱会了她的房间：“乖乖睡觉。”
陶果裔：“…………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陶果裔躲在滴水兽上面，一身黑漆漆的衣服完美的融入了黑暗，她是趁着蝙蝠不休息偷偷跑出来的，然而她既然跑的出来，就代表蝙蝠已经同意了，那她可就不困了！
可惜蝙蝠肯放她出门，也绝对不会放任她乱跑，于是，滴水兽就成了她的宅基地。
这很没出来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待了两天陶果裔就受不了了，哥谭夜景再好看也经不住天天看，她换个视角都不行！
然后她就成了蝙蝠洞里的后勤。
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被蝙蝠侠那个强迫症分门别类的放好，每个文件夹都有标签，比如哥谭下水道地图，比如哥谭黑帮势力分布，比如小丑的详细资料，方便每次调出相关信息。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陶果裔漫无目的的浏览着蝙蝠电脑里的信息，看到自己知道的还会补充两句，得益于蝙蝠电脑强大的硬件和妖族作弊式的阅读速度，女孩儿专门挑自己感兴趣的点开，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她在蔷薇分类里找到了一段文字资料、视频和音频。
“…………景小川？”
“陪我再看一场夕阳吧。”
“有太多妖都没来得及说再见就成了永别，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再看一眼对方……”
“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下辈子吧。”
“被已死之人保护的感觉如何？”
“没有下辈子了。”
皇蛾，女，妖族，皇蛾阴阳蝶……………………
陶果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眶酸涩，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说着脸庞径直流进了嘴里，苦苦的，咸咸的。
她手忙脚乱的关闭了文件夹，消除了查找记录，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自欺欺人的勾起一丝微笑。
早上五点左右，蝙蝠侠和罗宾回来了，陶果裔不想看见布鲁斯，回了自己房间，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布鲁斯和杰森没去打扰她，只以为她累了。
中午，陶果裔出门，看不出丝毫异样，和往常一样和他们打招呼，嬉嬉笑笑，依旧是那副无忧无虑小天使的样子：“中午好~Daddy~Bother~”
“过来吃饭吧，宝贝儿。”
“今天中午有冰糖雪梨。”
“嗯！”陶果裔开心的喝着甜丝丝的汤，心中迷茫。
晚上，她跟阿福说自己有些事，晚餐就不吃了，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没出门。
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布鲁斯依旧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去检查了一遍蝙蝠电脑的浏览记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种烦闷感压在心头。
回到房间后，陶果裔洗漱完，换上自己的睡裙坐在窗台上，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呆滞了十分钟后，从窗台上一跃而起，噔噔蹬蹬跑去了杰森的房间门口敲门。
“杰森哥哥，你还醒着吗？”女孩儿泪眼朦胧的蹲在门口小声问道。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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