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赌约公平,相互监督”。我和弥彦一同在村外选了一处山洞作为生存基地。
山洞内的一切都似乎被某种力量划分成两半,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弥彦所属的那一侧堆放着数量不小的各种食品和日用品,足足装了一大箱。当然另一侧也堆放着数量可观的各种折纸,花花草草小猫小狗种类倒是不少,然而这些都是些卖不出去的……
从接过弥彦手中的面包和牛奶的那一刻起,这场早已注定了结果的赌约终于画上了句号。
“喂!喂!我的南姐啊!你这一边吃一边哭算是怎么回事呀?!”
不是因为我这一世的年龄真的比他大,叫“南姐”只是“受不了你太蠢”的意思而已,弥彦曾这样强调过。
我没有回话,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角落里那堆折纸上,每一个都是自己费尽心思折出来的,然而现在它们大多因为潮湿而染上了难看的霉斑……心头一酸,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但饥饿引发的本能却逼着自己停不下口中的咀嚼。
“好吧,好吧!南姐算我错了行吗?我保证以后会回报那些店主总可以了吧!”
“怎么回报?你有钱吗?”我正一肚子委屈,忍不住就把他讽刺我的话原封不动地顶了回去。
“呃……这……”
一双雾气蒙蒙的珀色大眼睛闪着疑惑与几分不信任的神色,弥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回报……那个……也不一定现在就回报嘛!等我以后出人头地了,连本带利还给他们不就行了!”
“等你以后出人头地……”
我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缓缓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视线扫过一头乱蓬蓬的橘发,破破烂烂的衣服,傻傻的笑脸,最终集中在他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上。
“你!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少瞧不起人了!我弥彦总有一天要改变这种生活!”
伤到自尊的男孩子愤愤然起身。
“不仅如此,我还要改变这个国家,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平等的生存权利,还有幸福的生活!”
说到兴奋之处,弥彦干脆直接跳上了木箱,望着洞外连绵不断的雨水张开双臂大喊道。
“我要征服世界!”
……
一阵孤零零的掌声自身后响起。
“很伟大的理想呢!”我抹去泪水轻声道。
虽然明显是在吹牛,但总比在乱世中随波逐流的人要强太多了。
“怎么样?你也觉得很棒吧?!”
“嗯!”
“那从明天起我们就一起行动!还有把你那种打架的方法交给我怎么样?”
“嗯!”
“很好,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据可靠情报,明天村东的那家粮店进了新货,到时候我们就……”
小小的山洞内燃烧中的干柴噼啪作响,暖融融的橙色光芒将雨夜的寒意阻挡住在洞外。兴奋的交谈声持续着,直到两人迷迷糊糊的各自睡去。
几天后。
当我看到那个红发的少年之时,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间,给人的感觉与弥彦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那双奇怪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将手中的面包递了过去。
“我的名字叫长门,谢谢你小南!”
他双手捧着面包正要咬下去,又略一犹豫将其掰成两半,和一直跟着他的那条小黄狗一起大口吃了起来。
有一点害羞,但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所以我就将他带回了我和弥彦的生存基地。
对于这个红发生面孔,弥彦非常傲娇地哼唧了两声,但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新伙伴。没有去管一边正在接受弥彦梦想洗礼(脑)的长门,我专心致志地用手中的折纸小狗逗弄着长门带来的这只小家伙,它叫小不点,一条很有灵气的小黄狗。
之后的生活变成了三人一狗的生活。不知何时偷窃这项技术活我也做的渐渐熟练了起来,如何装可怜,如何分散店主的注意力,如何将追过来的光头壮汉踹翻在地,然后一手拉着一个人,追着窜在前方的小不点,一起快速脱离犯罪现场。
除此之外,我们也会一起聊着三人共同的理想,听着弥彦愈发纯熟的高谈阔论,我会忍不住跟着点头。没办法,他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而且富有感染力。
雨之国从未真正迎来和平,这里一直是战场。
从天而降的苦无上系着一张起爆符,突如其来的爆炸带走了小不点的生命,也击碎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长门抱着小不点的尸体默默流泪,弥彦咬牙切齿地发誓:
“如果雨之国的战争再不结束,我就来做这个世界的神,终结这场无尽的痛苦和悲哀!”
只有我一个人仍然呆立在一旁,眼前浮现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场景。漆黑的山椒鱼上站立着一个面带呼吸器的伟岸身影,三个头戴木叶护额的青年人相互搀扶着,明明早已经竭尽全力,眼神中却依旧坚定。
奇怪的预感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却非常凌乱。还来不及理出个头绪,我便呆呆地被弥彦和长门拉着手拽回了山洞。
不能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想要实现梦想就必须付出努力去改变。
成为一名忍者然后变强,改变这个国家,弥彦提出了未来的计划。
但是我们并不打算加入雨忍村。毕竟如今战乱重重的雨之国,雨忍村的目前形式上的统治者山椒鱼半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弥彦不喜欢他所以我们打算另想办法。
“木叶的三忍,能和被称为半神的山椒鱼半藏做对手,应该也是很强大的存在了。”
“就去找他们吧!”弥彦转过头来说道。
长门看起来有些犹豫,但长久以来对于弥彦的信任,让他选择了认可。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杀死他父母的人不就是……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找三忍?就凭我们这几个毫无追踪经验,皮包骨头的小豆丁?当忍者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雨忍村学习比较靠谱一些。虽然这样想却也没扫弥彦的兴致,等他尝到苦头就明白了!堂堂三忍,他们的反追踪能力再差,也不可能被几个小鬼给找到啊!
所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只能用命运来解释了。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我们,深入了危机四伏的战场,却发现很多高明的陷阱机关都被破坏了,只留一些粗糙的、一眼就能发现的那种。明明只是盲目的前进,却几乎避过了所有危险的区域,最后更是和在石壁下休息的木叶三忍们碰了个正巧。
我几乎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当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后,似乎只有那个留着黑色长发,长着毒蛇般竖瞳的男人察觉到了我们。
他应该是三人中最强的吧?能被我们找到的忍者……我在心中强烈的担忧着他们的实力。
事实上,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杀掉吧!战争孤儿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那一瞬间,蛇瞳男人不经意间泄露的杀气几乎让我们三人跪倒在地上,汗毛倒竖,我意识到面对这样的强者,你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然后一个让我记忆犹新的身影挡在了我们身前。那个人明明还是个青年,却已是一头白发,双眼眼底各有一道红纹看起来很显眼。
“你们先回木叶去吧!我来照顾这几个孩子,至少……等到他们有能力独自生活下去的时候。”
一旁淡金色长发的女忍者,看起来有几分不舍的样子并没有被白发青年注意到。他笑着拍了拍弥彦那一头橘发说道:“初次见面,我叫自来也,你们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很随和,很可靠,这是我对自来也老师的第一个印象,至少……目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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