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普通人的灵魂对我来说就像气团一样翻手即可震散，即便是经过锻炼与修行的忍者也不过如水流烂泥般可轻易揉捏。但是你的灵魂却像是一块深嵌在泥土里的顽石，即便是用轮回眼的力量也动不了分毫。而且你的灵魂上……”
据说人间道所用的尸身原本是一个培养忍者的老师，说话声音起来还颇有几分儒雅之气，不过从本质上讲终归也同是长门一人罢了。
我没有再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查过前雨隐留下的资料。半藏抓我做人质的时候，他曾想用修习过灵魂忍术的忍者探查我记忆中的情报，最终却发现我的灵魂上被人下了某种禁制。他们想要强行破禁，最终却落得个全体暴毙身死的下场。”
我抬头打量了一眼人间道嘴角，那里有一道新鲜的血迹还尚未干透。
“看来你的地狱道又需要修复分\身了……”
“别这么满不在乎的，你叫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到现在你都说不明白这个禁制究竟从何而来，灵魂对于一个人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死可能正在被某个陌生人掌控着！”
言语中透出了三分火气，我感受到了长门对我的担忧，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彻底原谅他的理由。
“连你的轮回眼都能反噬的禁制，世间若真有这样的强者，挣扎又有何意义？更何况若是真让你破解了封印渗透入我的灵魂里，接下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抹除我这三年来的记忆吧？”
我紧紧压迫着人间道的视线，直到他心虚地错开了目光。
“我明白你的用意，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便不会后悔。无论过程与结局如何，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唉，小南，你总是这么好强又这么聪明。比起做忍者，或许雨之国大名的位置会更适合你一些。”
人间道退后几步让出空间，我也起身随手从墙上挂起的一排外袍中取了其中的一件。
“大名的人选我已经有想法了，你不用操心专心修炼就行，别为这些琐事耽误了你的修炼进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流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不是是有意隐藏，面具人……斑对于这双眼睛能力的开发似乎也是所知有限。毕竟轮回眼没长在他身上，究竟能将这双眼睛的威力发挥出几成，恐怕还是要看你的努力。”
源于自己对于奇特忍术的好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测试之后，对于轮回眼我也有了新的认识。
这双眼睛赋予长门的六种能力的确强横无比，而且只要使用得当不强行催动通灵出的魔像，以长门的身体勉强还是可以承受住的。若是再加上我的医疗忍术与药物一同搭配调理，在未来彻底驾驭这双眼睛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小南……那身黑底红云的外袍你不喜欢吗？”
人间道的声音将我从对于轮回眼的思索中唤醒了过来。
我楞了一下，看了看此刻拿在手里的这件纯黑色的外袍，而后低声呢喃道：“没有……拿错了……”
从新将作为晓组织制服的黑底红云披在身上，我仔细掩饰好了自己动作中的不自然。
“人间道我先回去修复，天道会在一楼大厅的会议室等着你。斑一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小南你也来听一下吧。”
“我灵魂的问题务必要与斑保密，我不相信他。”
半只脚踏出门口的人间道点了点头，我也踏出了房门走向另一个方向。
自从我的意识从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天起，如果能排除前世记忆的缘故，那么在我所见过的人中，最有可能在我灵魂之上下禁制的人就只有她了。
经过我的测试与探究，这个禁制只是浮在我灵魂的表面，就像鸡蛋壳一样，至少在不触动的情况下对我没有任何的不良影响。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功能未知的禁制反到更像是一种保护，至少没人能直接从我的灵魂中读取记忆了。
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灵魂呢？我的灵魂强度确实远胜常人，但因此就必须用禁制保护起来吗？
母亲大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要瞒着我呢？
举步穿过一楼的厅堂，那里聚集着不少的忍者。现在的晓组织已经开始吸纳新成员了，但在我的眼里，这些忍者们除了都有几分武力之外根本一无是处，完全配不上组织配发的这件黑底红云的外袍，更不可能理解这黑与红的含义。
见到我从楼上下来，那些忍者们下意识地止住了片刻前的喧嚣吵嚷，面带三分惧色不自觉地退开了几步。
现如今我在这群恶人里也算是恶名远播了。或许最开始他们只是给这个组织的首领佩恩一个面子，但当我在众人面前废了五个出言不逊的忍者，又让几个在背后算计我的人秘密消失掉之后，这类琐事便再未困扰过我。
不过我也很确信，这些人成不了大事。大浪淘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穿过厅堂，那个熟悉的背影早已等待在走廊的尽头。
橘黄色的短发，笔挺的身姿，每次看到心脏都会猛然间跳动一下，但是……也就只是这一下而已。
尽管无数次在心里给自己强调着，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但是一次次的看着这个背影在眼前行走如常，我仍然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或许……长门对于轮回眼的开发又有了新进展，而眼前这个人说不定已经回来了！那个每次被我打到在地都会再次爬起来的少年，这次同样也没有放弃。
“小南你来了，斑已经在会议室里了，一起进去吧。”
背影转过身来，心中的幻想如同千百次的曾经一样，顷刻间碎落满地。
他脸上那一根根比生铁还冰冷坚硬的黑棒依旧在提醒着我，不能遗忘过去、不能遗忘那份伤痛，那怕是会痛彻心扉、溢出鲜血也要再次将那道伤疤撕开。
“一会进去后别再像以前那样，至少表面上要放尊重一点。”
“那也要看他的本事才行。”
……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我跟在天道的背后，注意力却又忍不住集中在了他的背影之上。
罢了……
我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让动摇的思绪再次稳定了下来。
或许我已经疯了吧，但若是不疯狂……又怎能在这个组织里生存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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