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越过风之国的边界线,刚走了不到半日的路程,周围的环境就滑向了另一个极端。午后的阳光仍旧刺目异常,根本抬不起眼睛。黄沙满地,一步落下还未来得及站定,灼热感便透过厚厚的鞋底传到了脚掌。
对于自小在雨之国长大的人来说,这里的空气简直就像是干燥剂,吸附着每一处暴露在外的皮肤,源源不断地抽取体内的水分,额前的汗水往往还来不及流动便被蒸干在原处。然而这些对于常人颇为致命的的问题,能给我带来的影响却十分有限。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式纸之身都可以替我免除不少麻烦。
“已经发现目标了,他此刻就在偏西方的一座边境小村里。”
说话的是一个白绝□□,如同往常一样,如同鬼魅一般察觉不到半点的气息,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身边不远处。
看过他递过来的两张相片,一张上是一位赤色卷发少年,而另一张则是个浑身裹着缎带,身披白色外袍的木讷怪人。
“你确定是本体?”
并非是出于谨慎。关于这个赤砂之蝎我也亲自做过调查,甚至动用了一部分卡多公司的民间眼线。但是从到目前为止的反馈来看,至少收集到了近百个疑似为赤砂之蝎的人物,可以确定的是那其中绝大多是都不过是傀儡,而蝎这个人真正长什么样子,直到此刻我也才真正知晓。
“绝对不可能出错,我其余的□□已经监视他数月有余,你就放心吧!”
数月有余……
白绝的自信之语又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忌惮。虽然比黑绝少了几分阴森的感觉,但这个白绝也绝不是个一般的人物,行走坐卧间不泄露一点气息,察觉不到查克拉的变化就能无声无息的融入世间万物之中,不……或许他与黑绝都不能够称之为人,而是一种近似于人的其他生命体才对。
“自从你与斑来到这个组织里就从没见过你全力战斗过,既然是我们两人的任务,你不打算露两手让我瞧瞧吗?”
“我的那点本事不是已经耍过了吗?这个脆弱的\分\身\可经不起折腾啊,接下来还是要靠你大显身手了~”
话音未落便彻底融入了脚下炽热的沙地,没给我留下继续发言的机会。
看来是没办法借此机会试探绝的实力了,略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我检查确认了自己忍具包中的物品后便向着白绝所指示的方向继续前进。赤砂之蝎……风之国砂隐村百年不遇的傀儡奇才,各国的通缉令中都有关于他的描述与记录。
借着三代目风影离奇失踪引发的动乱叛离沙隐,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毫无人性可言,常常直接将活人剥皮抽骨,生生炼制成傀儡供其驱策,迄今为止丧命于他手上的忍者早已不下数百,普通的无辜平民更是数不胜数。也难怪他会成为组织的目标人物,这种疯子不正适合于面具人的口味吗?
呵呵……杀人,肆无忌惮地剥夺他人的生命,难道这便是证明自己强大的方式吗?将他人的生死玩弄于股掌之间,\体\会\那\变\态\的\快\感\吗\?
……
不知不觉间紧攥的双手却突然无力地松开,说到杀人,事到如今的我还有资格去嘲讽其他人吗?谁知道呢……或许与我还是个同类也说不定。
……
沙沙——嘶嘶——
细微的响动声,似乎是什么纤细柔软而又迅捷有力的生物飞速掠过沙地,身体的反应超过意识的速度,我反手便将那从黄沙之下弹射而出的小生命捏在了手里。
并不是什么无害的小动物,滑腻的软鳞、一对尖锐的毒牙、扭动不止的身躯仍旧试图缠上我的手腕。但这一切挣扎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的指尖已经死死扼住了它三角形的蛇头。
此蛇剧毒,若是不能及时解毒必死无疑。但是奇怪的是,这种毒蛇应该十分怕人才对,除非受到惊吓否则主动袭击路人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这又干我何事?
指尖骤然发力,脆弱的小蛇根本来不及挣扎便被捏碎了脑袋,随手丢掉了已经绵软下来的蛇躯,而我……也早已不是那个会在毒蛇的尖牙下瑟瑟发抖的女孩了。
亦或是,变成了什么更可怖的存在。无论是对于谁来说,也一样……
我抬起头,看向前方围过来的那八个忍者,没有正规的忍村护额,看起来都是些浪忍。
“那条沙漠金环蛇是我们的猎物,你竟然把它杀死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雨隐叛忍护额被放在忍具包中,身上所穿的黑色外袍也并非风之国本地的服饰,想来为首的那名背着大砍刀的浪忍,应是将我当成了偷渡国境的软柿子。
“我留你们一条命,滚吧。”
没有再去看为首的那名大刀忍者,我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小喽啰们淡然道。
“你还真是敢说啊!今天追丢了一只大蝎子,这边又被你杀了毒蛇,要怪就怪你运气……!”
言语未尽,刹那间便鲜血四溅。
突然间自黄沙中穿刺而出的纸矛,精准地贯穿了匪首的咽喉,微微挣扎了两下,整个人便随着四散飘落的纸张扑倒在了地面。仍旧在不断溢出的血液很快便被沙地的高温烤干,正如与周围那些浪忍之间的气氛一样,瞬间焦灼了起来。
有些出乎意料,除去其中一人,这群喽啰们竟然没有选择四散而逃。明知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他们仍旧选择怒吼着冲了过来,我甚至清楚地看到不少人眼底竟泛起了泪光。
真可悲,这种选择无疑是愚蠢的,既然如此那便不需再多浪费什么精力。
手掌一挥,十多张白纸如同开花般旋转着四散开来,转眼便割去了那六人的性命。唯一的逃跑者回头看到此情此景,慌张的脚步顿时更加急促了起来。
正因此,这个异类也多少勾起了我的几分兴趣。
……
“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就死定了!”
当我用禁锢符纸封锁了他的行动之后,他那副虚张声势般的张狂模样也不见丝毫的收敛。
“你看这是什么?!我可是二代目风影青龙沙门的直系后人,在砂隐村中也是与沙瀑、风之、赤沙并称的望族。若是伤了我一根头发丝,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二代目风影的后人……
我仔细看了看他脸侧手指的地方,一条细小的青龙纹身倒是惟妙惟肖,这的确是风之国青龙一族的家族标志。只不过再看看那条比小蛇还细弱的青龙纹身,我估摸着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就不过如此了,但是……留着他日后还是有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知道了吧?!我不过是偷跑出来玩玩,这才加入了那群靠猎取毒物贩卖求生的低贱浪忍,真是恶心透了!一帮废物抓不到那只大蝎子还敢赖到我头上,早就想弄死他们了,既然你替我动了手我也不想再多与你计较。立刻转头离开,我可以当做今天没见过你,怎么样?”
“好啊!不过想要活着,你最好换个态度与我讲话!”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这个傲慢青年的手掌死死摁在了沙地上。从一阵阵肉香到淡淡的焦糊味,从小声的哼哼到杀猪般的惨叫,鼻涕眼泪很快便糊满了他的整张面孔。
“妈的,我的手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完蛋了!我早晚会弄死你的!”
他\一\边\呻\吟\一\边\咆\哮\着,我\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明\知\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还\敢\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之\下\大\放\厥\词\,无关\于\身\世\背\景,这\样\的\人\即\便\收\归\己\用\也\只\会\坏\事,根\本\没\有\半\点\可\利\用\的\价\值。
杀了吧。
一杆纸矛已悄然在我掌间汇聚成型,但与此同时,另一个陌生的身影也突然冲到了我身边。
刹那之间,双刀与长矛交汇在了一起。
“啊呀!好险,你!那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傀儡师,立刻替我杀了这个女人!”
对于当下的境况没有丝毫的觉察。不仅是我,就连那个突然出手救人的傀儡师也呆愣了半秒,显然是没有这个青龙纹身者的反应。
“快点动手啊!?杀了她后你就来砂隐村的青龙一族领赏,足够你这辈子随便挥霍!”
借着我与双刀傀儡交锋的机会,他一边拼命逃窜着,还不忘回过头来冲着那名傀儡师大喊道。
抬手将双刀傀儡召回身边,白袍傀儡师沉声低语道:“是我多事了,你们继续吧。”
“慢着!”
不再去管那只越逃越远的苍蝇,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有必要为杂事而费心了。
“我想找的人是你。”
“那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双刀傀儡紧跟在白袍少年的身后,我的口头挽留并没能使他停下离去的脚步。
“叛忍傀儡师,赤砂之蝎……”
话音未落,凌厉的杀意便扑面而来。白袍少年褪下兜帽,面颊上的绷带一圈圈滑落,惹眼的赤发之下,与他的目光对视之后我便能瞬间感受得到,如果不能立刻解释清楚缘由,对方便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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