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重吾?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这个姓氏,但是大蛇丸话语中的一个词语却吸引住了我。
“仙门?那是什么?”
“将□□、精神、自然三种力量等比例调和出的查克拉,被称之为仙术查克拉,而从外界吸收自然之力至体内的通道则被称之为仙门。重吾的体质属于仙门大开,而你则属于……仙门虚掩。”
没有什么刻意的保留,我也还并没有完全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此时的大蛇丸确实是在将很多至关重要的知识教授给我。这对于长期一直是独自钻研探索的我来说,意义重大。
“仙门大开者体内自然之力占据主导,情绪难以自控,随时有可能失控暴走,而仙门虚掩则会导致体内的自然能量不足,无法真正进入仙人模式。”
——!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年少时觉醒纸遁的时候,那种完全与世界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仙门被打开的感觉吗?但是那时的我什么也不懂也没有认真体会领悟,以至于错过了机会,之后当弥彦与长门在外遇险,我觉醒式纸之舞的时候也是同样,因为担心他们两人而急于动身投入战斗,以至于再次错过了进一步开启仙门的机会。
时至今日,那种与自然相融合的感觉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这么多年过去,无论遇到什么大喜大悲的事情,类似的情况也再未出现过。
所以……如今的我已经错过了年龄,永远失去打开仙门的机会了吗?
……
“仙术的力量,难道你已经掌握了吗,大蛇丸?”
“很可惜,我并没有。想要后天开启仙门,必须要借助于妙木山、龙地洞或者湿骨林三大传承之地中独有的油,强行开启附带某种动物属性的,劣化版仙术状态。可笑的是,白蛇仙人说我的资质不够,自来也反倒是好运地在妙木山学会了仙术……”
怨恨、不甘,少有的负面情绪浮现在大蛇丸眼底。
果然跟我一样,都是不甘的失败者呐……明明通过努力理解的如此透彻,却无论怎样挣扎都求而不得。
“不过没关系,这些微不足道的障碍也是探寻真理的一部分,天秤重吾的存在已经带给了我新的可能性,等我破解仙门屏障的那一天……”
半晌,大蛇丸终于恢复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那种,带着几分邪气的自信笑意。
“我也会将那种力量,分给你一份的。”
我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因为我很清楚,大蛇丸……或者说我们这类人,并不需要没有意义的安慰。
“生体复刻,很不错的创意。如果我能早点见到你的这项创举,事情就会变得更有趣一些了。”
起身走到了实验室一角,放置着两个巨大玻璃仓的地方,大蛇丸抬手擦了擦表面的白雾,欣赏起了里面两个我的复制体。
“足够大胆,将世所不容之事视之为无物,只有这样的人才具备成功的潜质。因为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越具有开发的价值啊!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兀自操作起了我的仪器,然后又去到暗室之中,印出了一张新的X光片递给了我。
“你究竟能理解到什么程度呢?这是我的骨骼图片,能看出些什么吗?”
接过光片,我迎着白光查看黑色片底上的成像,先是略有点疑惑,而后……一股寒意便从脊椎骨蔓延了上来。
“这……这具躯体的主人绝对不会超过20岁,这怎么可能,难道……?”
他伸出手,五指抠进了脸侧的皮肤之下,微微用力,半张面皮竟被生生揭了下来。
同样的暗金色蛇瞳,但那露出的半张脸却显然属于一位年轻的女人,大蛇丸说着话,就连声音都变成一男一女的重音。
“不尸转生,我新开发出的S级禁术,怎么样?很迷人吧!”
大蛇丸一把拽过架设在傍边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层叠的镜面模糊地倒映出了我此刻的容貌,相比于他面皮之下的容颜,我能够理解大蛇丸想要传达给我的信息。
“精神与□□相分离,鸠占鹊巢?灵化之术,离体入侵?……你就不担心引起原主人躯体的排异反应,将你的意识彻底抹杀吗?”
何等的疯狂,又何等的执着。大蛇丸理所当然地回应了我的质疑。
“风险当然存在,但承担这个风险却是绝对值得的。打破时间的束缚,真正的不老不死……若论比拼意志,我绝对不会输于任何一人!”
求生是一切生命体最原始的本能,我能够从那撕裂般的面孔中解读出,他内心中狠厉的自信心。但是……我的疑惑仍然存在……
“世间不死的方法很多,除了类似于地怨虞之外的各种异术,就算是飞段,只要他不随便乱死,一样可以拥有悠长的生命。大蛇丸,为什么你非要执着于这种充满危险的永生方式呢?”
“地怨虞?你觉得那样活着也算是永生吗?终生的成就都将止步于此,无论活多少年都再无寸进,那绝非永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无法与自己的野心相匹配吗?
我仔细思索着大蛇丸的话。的确,在忍者的世界,与生俱来的天赋几乎完全决定着一个忍者毕生成就的上限,无论有多么远大的理想、得到世间多少人的认同,当真正的危机降临之时,能够继续开拓未来道路的只有自身的实力。
现实的诅咒就清晰地摆在眼前。弥彦死了,很快便会被世人遗忘,而长门还活着,日后会成长得更加强大。
所以,大蛇丸的愿望便是突破那道先天的枷锁,打破命运既定的诅咒,开发出不可能中的可能,寻求全新的自己吗?
“你所追求的是,如同地龙蜕皮,不断超越自我的永生……”
……
“呵呵呵……哈哈哈哈!!”
从低沉压抑再到放肆张狂,大蛇丸愈发不加收敛的笑声回荡在实验室之中。良久,当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之后,方才抬手修复了自己被撕开的面皮。
“我是不知道自来也那个白痴有没有后悔,但是,我自己已经开始感觉到后悔了啊……”
那张苍白的面孔凑了过来,一双蛇瞳仿佛盯上了世间最美味的猎物。
“如果当初我能收你为徒,那么现在你的成就将会远不止如此。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这永生之法……我也是可以教给你的。”
处于兴奋之中,他的舌头就犹如一条真正的毒蛇,探出嘴唇去从空气中试探猎物的动向。然而面对着大蛇丸投来的诱惑,我不仅面色如常,还微微一笑。
“很健康的舌苔颜色,看得出来你最近胃口不错呢!”
……
一阵短暂而尴尬的沉默,我觉得大蛇丸也开始意识到了,成长至今的我已经不能再被当成猎物来看待了。
“冗长的生命对我来说并非必须,忍术的研究与试验也只不过是我达到目标的手段,而非目的。我对你的永生之术并不感兴趣,不过你的要求倒是不妨说来听听。”
如果时间倒流回去,在遇到蝎之前,在弥彦刚刚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如果有人向我投来这样的诱惑,我绝对会被引诱动摇,甚至走上歧路。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我的理想便是帮助长门实现他的愿望,除此之外的的一切声音都不过是些恼人的杂音罢了。
“哼……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好奇过……”
难得吃瘪的大蛇丸不屑地冷哼。
“为什么精神与□□力量可以混合形成查克拉?查克拉又为什么会发生属性与形态的变化?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拥有超人的躯体与高深的瞳术?有些人却无论怎样努力,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忍?造成这一切一切的根源……究竟又出自何处?”
根源探索吗?
我当然不是没有好奇过,只不过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过于虚无缥缈,以至于基本没有什么意义。尽管如此,然而大蛇丸仍旧在自顾自地描述着他的想法。
“世间的一切忍术都从某个侧面揭示出了这个根源的一小部分,所以想要获得这个根源、这个真理的全貌,唯一的办法便是凭借永生的能力,习得这世间的所有忍术。”
面对着大蛇丸的狂热,我一瓢凉水泼了上去。
“你一定见过的吧,蛇在发现猎物的时候总是非要一口吞下不可,但是因此撑破肚皮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呢。”
……
“算了,你现在理解不了我也不好强迫。就先告诉你我的要求吧,如果能够促成这件事情的话,我也会给予你其他回报的。”
兴致索然,大蛇丸也不再与我啰嗦。
“让我和宇智波鼬分在一组,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宇智波鼬?写轮眼吗?还真是贪心呐……
多少猜中了几分大蛇丸的意图,但是我并不觉得他真能把鼬怎么样,毕竟来到这个组织里的人谁没有几张底牌。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那时我还并不了解宇智波鼬这个人。主观印象之中,一个被面具人招揽的宇智波屠灭全族同胞者,无论如何我都对他生不出一丝好感,有麻烦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得到了我的答复之后,大蛇丸取出了一张我从未见过符篆,将其随手放在了实验台上。
“细胞活性化的技术,通过之前的研究,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想法了。这张符篆是二代目火影发明的,用以寄放人类灵魂的寄魂符。”
他看向角落中的两个玻璃仓室……
“虽然并不一定能解决你面临的困境,但多少是会有些帮助的。最后再提醒你一点吧……”
双手缩回晓袍之内,大蛇丸转头走向实验室的出口。
“就像你能理解我的想法一样,我也能够听得到……那被你囚禁在内心深处的天赋是如何哀嚎哭喊的。当真正下决心斩断那些锁链之时,你便能获得超乎自己想象的力量。”
我继续低着头查看手里的全新符篆,任由大蛇丸离开了这里,一语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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