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怀念，多么令人醉心的地方啊！”
苍白而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术台旁边整齐摆放的不锈钢器具。声音的主人似乎对于现在身处的环境相当满意。
“不过呢……光线要是能再阴森一些、昏暗一些，空气中要是能渗着些许鲜血与死亡的味道，这里就更完美了。”
“涉及活体实验的环境，没有充足的光线容易使实验者错失重要的细节，残留的血腥味容易滋生细菌，导致下一次实验的数据被混淆污染。这些是常识吧，大蛇丸？”
什么昏暗啊，鲜血啊，死亡啊……对于实验室环境，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才是最标准的吧。我在心中忍不住吐槽。
“你应该称呼我大蛇丸大人才对，当年的那个紫发小鬼，我可还记得你呀！”
大蛇丸的话唤醒了我记忆中，那多年之前的残片。那时候，三个对忍界一无所知的小鬼，心怀着单纯的愿望与对忍者的憧憬，于凶险的战场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三位来自木叶的忍界传奇，其中之一，在刚见到我们的那一刻便直接出言：
“杀掉吧！战争孤儿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如今多年过去，世事变迁，又与他在这里相遇。还真是……
“有趣的命运啊！你猜，自来也那个白痴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似笑非笑地看着在显微镜前观察样本的我，大蛇丸一副非常期待我回应的样子，相信……无论我的回答是会还是不会，他都能继续讽刺下去。
“现在可没空顾及其他人的情绪，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呢，大蛇丸。竟然真的敢跟着我来到这里。”
我的私人机密实验室，各处都被无数相互嵌套连接的术式布满，我有自信，即便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也绝对无法在我杀掉他之前完全破解。
“所有的机关与术式都没有启动，既然你不准备杀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大蛇丸说着便凑了过来，看了看试验台上的小玻璃皿中，那块依然鲜活的样本。
“哦？这半截小指不会是……”
“飞段的指头，脱离母体第三天开始发生快速活性衰减，获得足够营养的部分，现在已经恢复到最初生命力水平。但没有得到营养支持的部分，已经在六个小时后确认死亡，即使再补充营养也无法恢复。”
我的话音刚落，试验台另一边的黑暗隔间内发出一阵嗡鸣，大蛇丸走了进去，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图。
“X光片洗好了，嗯……设备还真挺齐全的，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谢谢。”
我接过图片，透过灯光仔细端详着。
“这……这是……！怎么可能……？不，不对……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从一瞬间的惊讶到快速地了然，我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部被大蛇丸收入眼底。
“骨龄至少已经达到了六十岁以上，不死之体的代价，与它的功效同样令人惊叹！”
“骨龄也是人体的生物年龄，代表着我们这幅躯壳衰朽的速度，不过除此之外，你还有想到些什么吗？”
大蛇丸似乎对结果并不惊讶，他的语气愈发地像一位循循善诱的导师。
而我此刻也正在进行着更深度的思索。
“之前我就有过疑惑，不死之体依靠的是细胞高度活性化，但这个活性化效果绝对是不完美的。”
当时治疗飞段残肢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所谓的细胞活性化应该包含两个效果，即细胞生命力与分裂再生力。而飞段的不死之体显然只具备前者而不具备后者，否则一旦受伤之后，伤口处会发生的是高速再生而非血流不止。
等等！传说中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他的能力就是高度而完美的细胞活性化，能够在战斗中不断再生修复创伤，甚至连胳膊被砍掉了都能再长出来，而飞段的不死之体简直就像是一种复制出来的残缺版。
那么，小小的汤之国，又是什么人有能力、有技术去研究源自火之国初代火影的特殊体质呢？
“汤之国是各国大名钟爱的温泉之国，是忍界中的永久中立国，也是一个很适合避风头的地方。邪神教原本只是五六个人的小团体，却在某个时间点上突然开始强盛，甚至还开发出了不死之体……我记得，当初晓组织在召集成员的时候，就是你推荐的飞段吧，大蛇丸？”
我紧盯着大蛇丸愈发上翘的嘴角，试探着问道。
“邪神教背后，真正的教主难道就是……”
“嘘——”
苍白的食指比在嘴前，大蛇丸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
“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可不想在那个家伙自我损耗殆尽之前，没完没了的被追着砍。”
……呃，没想竟然真的是他。毕竟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真的被我说中了，能够将初代火影的秘密开发到这种程度，即便只是半成品也足以令人惊叹了。
至于飞段，让他继续替晓组织送死就好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将注意力转回到实验之上，不死之体细胞的耐酸碱性测试结果也相继得出，但是我却依旧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促成细胞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他的力量之源究竟来自哪里？
毫无疑问，将查克拉转化成为医疗属性，也就是阳遁变化之时，可以在短时间内刺激细胞，提升其活性化水平。但飞段的细胞情况显然与此类不同，那么……
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我比对着眼前的实验数据，自言自语道。
“难道世间除了组成查克拉的精神力量与□□力量之外，还存在着游离于人体之外的第三种力量吗？”
一阵轻快地掌声自身后响起，大蛇丸搬着凳子来到试验台旁边，与我并排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世间除了我以外，还真有人能通过独自探索，发现自然能量的存在。小姑娘，你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自然能量？”
“没错，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你的眼睑上会有擦不掉的紫色眼影？为什么你可以将身体转化成白纸？为什么你的查克拉量不多，但使用符纸时却比常人消耗的查克拉量更少？”
我愣住了，大蛇丸向我抛出了一个，我自认为早已弄清楚了的问题。
“自来也老师曾讲过，这属于秘术，是查克拉阴遁属性变化的一种。这与自然能量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纸遁是阴遁变化的一种表现形式，不仅是自来也老师，当年母亲大人也是这样给我讲的，这绝不可能出错……母亲大人是不会弄错的……
“自来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个白痴能理解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尽力了。你眉头别皱那么深，想做好忍术研究，对于新事物要永远保持着好奇与喜悦的态度。”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大蛇丸竟然开始给我讲起了他那些宝贵的知识，而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秘术的源起便是自然之力，想要让查克拉发生阴阳属性的变化，混合自然之力是必要条件。我的老师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号称忍者博士，通晓五种属性的查克拉变化，但却至今为止也没有完全掌握阴阳遁。”
“那阳遁医疗忍术呢？不是只要下功夫，每个忍者都多少能学会一些的吗？”
我立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模拟阳遁查克拉的运行方式，取巧地将查克拉凝聚于掌心，在体外与自然之力完成混合。的确每个忍者都能用这种方法勉强学会一点阳遁，但却终其一生也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疗忍者。”
大蛇丸的讲解让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也就是说，只有混合了自然能量的查克拉才能进行阴阳遁变化吗？自然能量……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呢？
“你的情况会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价值的观察对象。那个先天仙门大开难以控制自然之力，现在还躲在洞穴之中，不愿与人交流，整日以山林鸟兽为伴的小鬼。”
大蛇丸的话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在我的注视之中，他缓缓道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天秤重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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