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工作了一天,施小茹虽然还没入职,因为没地方去,帮了江默一天的忙。超市的朴经理来后,询问施小茹怎么回事,江默向经理说明了情况,经理同意让小茹帮超市摆货,看管零食摊位。
江默看了看超市的时钟,下午4点半,差不多到了该去接希尧放学的时间了。
“我到下班时间了,我家孩子5点钟放学,我得去接他。”江默边说边帮施小茹整理货柜,
“你可能需要待到超市打烊,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我晚上会过来接你回家。”
施小茹没听清江默后面那句话,脑子只记得江默说的“我家孩子5点钟放学”,这9个字不断在脑中重复,施小茹惊吓问道:“你有孩子???”
“嗯……”
“亲生的?”
“……可能是吧。”
“可能???”
江默不太想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一说又是个很长的故事,而他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收拾完毕后,江默便开车离开了超市,留施小茹呆滞在原地。
施小茹感到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感她很熟悉,曾经唐糖对她好,她也以为唐糖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她像讨到糖吃的小孩一样感觉如获至宝,后来却发现唐糖除了她之外,还有许多许多的朋友,她并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江默也是如此。
大角星园1609,许柯奕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江默在上班,希尧在学校,每天闷在家里四肢都快退化了,如果这时候有人闯空门,没准看到他会以为是尸体而被吓跑……
嗡嗡,手机响了,许柯奕终于回了魂,猛坐起,抓起手机打开社区,是刘承宁发来的信息。
刘承宁:你现在穿着女装没?
许柯奕:干嘛?你对我裙底巨龙有兴趣?
刘承宁:我呸!不跟你扯了,江湖救急,没时间解释了,你速来道口酒吧!
许柯奕穿着黑长裙,妆容精致,踩着魅惑的红色高跟鞋往对面步行街的酒吧赶,跑两步扭一次脚,路过一辆摩托车,车上的男人朝他吹口哨:“美人要去哪啊,载你一程。”
许柯奕扭着腰,走到摩托车大叔跟前,嗲声道:“哥哥你好帅,人家要去道口酒吧啦~”说完,用涂满红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在大叔肩上来回滑动,大叔感觉灵魂轻飘飘的:“上车吧,载美女上路是我的荣幸!”
几分钟后,许柯奕在道口酒吧下了车,刘承宁就在酒吧门口的街道上,他身旁还有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女人几次三番往刘承宁怀里扑,都被无情的推开,刘承宁脸上不悦的神色每一秒都在加深。
许柯奕脑中脑补了一场大戏,走到刘承宁身边:“我到了刘老头。”
刘承宁还在和女子争辩着,两三步跨到许柯奕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两眼一闭,吻住许柯奕的红润的嘴唇。
“!!!”许柯奕惊得眼珠子都要炸开了,脸色逐渐从苍白变为铁青,吻了10秒钟,许柯奕内心咒骂声已经快写成论文了。
“你看到了吧?我喜欢这类型的,你瞧瞧这腿。”说完,刘承宁还掐了掐许柯奕的大白腿,对女子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他可是模特,你不过是陪酒女,别自找没趣啊,我连数落你都觉得浪费口舌。”
“刘承宁……你这个王八蛋!!!!”女子颤抖着,大骂了一句后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直到女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刘承宁和许柯奕终于按耐不住,一同蹲下狂吐,刚才接吻的嘴唇还有对方的口水味。
“刘老头我去你大爷的,呕呕呕——”许柯奕面色青灰,用手不停抹嘴,口红都快抹没了,刘承宁也在干呕:“你以为我愿意,我一直男,你知道我承受多大生理压力啊!!”
“你活该,就知道你没好事!”
一会儿后,两人终于吐完起身,离他们大约5、6米的位置,有一个带着小孩的男子站在路口的建筑下方,刘承宁觉得那男子无比眼熟,推推许柯奕肩膀:“哎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家的……那谁……”
“我家?”许柯奕擦擦嘴角,顺着刘承宁指的方向看去,身体瞬间僵直的如同被雷劈中,路口站着的男子正是江默,手边牵着的是希尧。
这个点确实差不多是接希尧放学的时间,回大角星园也确实要经过这条步行街!!许柯奕由内而外的怂,满头的汗。
“尧尧放学啦~”装作若无其事的,许柯奕走到希尧身边,抱起希尧揉揉搓搓,希尧嘟起嘴,一脸不高兴:“妈妈你是不是出轨了?”
“妈妈……?”
“学校里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你跟我们住在一个家里,难道不是我的新妈妈吗?妈妈刚才跟另一个男人亲亲,我跟爸爸都看到了!”希尧说完,奶凶的瞪着许柯奕,吐出两个字:“离婚!”
许柯奕:“???”
刘承宁赶紧走过来解释:“误会了误会了,我跟阿柯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让他帮个忙,有个女人太难缠了,才出此下策。”刘承宁尴尬地笑笑:“这样,我请你们喝酒,算赔不是了。”
江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拉进酒吧,就挺突然的。
他们坐在一个四人沙发坐,座位顺序从左到右分别是,希尧、江默、刘承宁、许柯奕,刘承宁是被许柯奕强塞到他和江默中间位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答案只有两个字:心虚。
这家老式酒吧,还保留有数十年前驻唱歌手的风俗,都是因为喜欢音乐抽空出来唱唱,乐队早已销声匿迹。
“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刘承宁,许……”刘承宁嘴快差点说漏,意识到后马上改口,
“许……许阿珂,嗯,我们是发小,从小就认识。”
许柯奕在一旁翻翻白眼:许阿珂是什么鬼……?
“刚才门口被你气跑的女人是在这个酒吧工作么?”江默问,刘承宁心想,江默问这个问题应该是对刚才的事情不介意了,毕竟是许柯奕的相亲对象,多少也算半个朋友吧。
刘承宁笑笑:“嗯,我几乎每天都在酒吧里,久而久之就与她认识了,聊过天,只当她是朋友,不过……”刘承宁抓抓头,有些烦躁,“昨夜酒喝断片了,今早是在她家里醒来的……”
许柯奕突然暴起:“靠,你把人给睡了!还让我过来给你擦屁股!”
刘承宁烦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交女朋友,昨晚真是个意外。”
许柯奕:“这是什么绝世渣男言论?”
刘承宁沉默一会,声音越来越小:“渣就渣吧……无所谓,知道我渣更好,免得再往我身上蹭。”
许柯奕:“再这样下去,你可真没治了。”
刘承宁:“那最好。”
许柯奕的暴脾气都快被刘承宁激起来了,二人还在一人一句的互怼,服务员抬了一箱啤酒上来,刘承宁不说话了,轻车熟路开始开酒瓶盖,一瓶又一瓶,往许柯奕和江默的啤酒杯里倒酒,然后自顾自的喝起来。
酒吧中心的台子上,歌手还在唱着歌,唱的是首抒情的老歌,歌手年纪30岁上下,音色有一股打磨过的沧桑感,歌声的穿透力可以渗入到五脏六腑,江默仔细的听着,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身边细微的叹息,江默转头一看,是刘承宁,他喝着酒,额前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依稀可以看见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泪光。
他怎么哭了?江默疑惑着,眼角透过刘承宁投向许柯奕,与刘承宁截然相反,柯奕听着歌眼皮都快合上了……
江默:”……“
江默无语,然后默默地抽了桌上的几张纸巾递到刘承宁面前,刘承宁意识到有人察觉到他哭泣,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江默送来的纸巾,擦掉眼角的泪痕。
“这首歌确实煽情,歌手音色也很特别,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为了缓解气氛,江默尝试聊天,刘承宁笑笑:“我哭不是因为他唱的煽情,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刘承宁轻轻叹了口气,四十五度角仰视天花板:“其实我最初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
“???”话题的走势有些突然,江默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接,刘承宁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说起来:“我唱得比这些人都好听,可惜出生得晚了,要早几十年,没准还能达成梦想,现在谁还唱歌啊……”
江默:“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刘承宁擤了把鼻涕,继续道:“我现在是一名黑客,也搞小发明,自己卖卖。”
江默:“……这转变是真没想到。”
刘承宁又有一搭没一搭的叨叨了一会,酒吧突然开启蹦迪模式,DJ就绪,五颜六色的旋转灯照得江默头晕目眩。许柯奕被DJ吵醒,浑身亢奋,刘承宁继续倒酒,喝不够,两人直接开盖用瓶灌,希尧不知从哪摸了许柯奕的手机,在那玩益智游戏,充耳不闻身外事。
江默想找机会撤离,明天还要早起搬货,怕他们再疯下去会把他拖下水。江默才刚想完,刘承宁就给他开了一瓶,直往他嘴里送。
“别怂!嗨起来!”
刘承宁见江默一副拒绝的姿态,竟然丧心病狂地把目标转向希尧,江默立马接过啤酒一口灌入喉,豁出去了!
刘承宁喝得醉醺醺,许柯奕嫌弃的对他瞥了瞥眼,继续喝自己的,他跟江默的距离隔了个刘承宁,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他并不是很看的清楚江默的情况。
江默酒喝多了有点想吐,一直在干呕,刘承宁惊奇地拍拍手:“孕吐!哈哈哈哈,男人也会怀孩子吗?”
要不是因为难受,江默现在就想掐死他。
二人蹦迪到凌晨打算收工,江默感觉自己终于从地狱爬上了岸,希尧犹如置身事外在沙发上睡了几小时,被叫醒时精神饱满,看见爸爸醉得面红耳赤。
刘承宁烂醉如泥,压在江默身上,身上压着个成年男人重量,江默觉得十分难受,许柯奕没好气的把刘承宁拎起来拍醒。
醒了之后,刘承宁跑去洗手间吐了会,酒劲散了不少,回到座位看见许柯奕像没事人一样,内心感概,不愧是特工出生,各方面素质都很好。
江默就不一样,已经不省人事了,脸颊似红霞浑身发热,他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只不停的翻身缓解不适。
清醒后的刘承宁有一丝愧疚,好像对新认识的朋友玩得太过了。
许柯奕背着江默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三人打车回大角星园。
江默在车上十分不安分,他还保留有一些理智,但大部分时间很混沌,认知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抱着他的是个熟悉的人,比自己高一点。
被酒精支配后,他的身体变得很奇怪,他有点渴,他很想……咬人。
对,就是想咬人,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脑子是一团发热的浆糊,什么也感知不到,只是不停地想靠近抱着他的这个人,往这个人的脖颈处蹭。
江默不由自主撕扯着许柯奕胸前的领口,被江默拉扯下去几分,许柯奕就把衣服提上去几分,司机看到中央后视镜里映射出两人的动作,尴尬的咳了两声。
许柯奕假装不知道司机想表达什么,表面不惊不慌,内心已经是羊驼狂奔的状态。
江默这小子,平时看着那么正经,怎么一醉酒就这样???
虽然只是为了躲避麻烦,借住在他家演了场戏,并没有什么更深层的关系,但这样撩拨我,我感觉很为难啊……
许柯奕还在做思想挣扎,江默埋在他颈窝处开始小声的轻喘,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许柯奕脖子上,一股痒痒的酥麻感。那几声轻喘说是撩拨,许柯奕却有那么一瞬间,听出了里面一丝痛苦的意味,但他没办法细想,因为江默开始变本加厉,伸出小舌在他脖颈处舔了舔,许柯奕猝不及防倒吸一口气,接着江默又用牙齿轻轻的啃咬……又克制般收回牙齿。
“啧,怎么还真上嘴了呢。”许柯奕小声叨叨,“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可别教坏你家崽子。”
似乎听懂了许柯奕说的话,江默逐渐不再闹了,放松身体后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许柯奕瞟了眼司机,暗自松了口气。
半夜,江默爬起来吐了几次,边吐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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