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首都耶路撒冷城内。
格尼尔三世弃城逃跑的消息已经在城内宣扬开来,据说他在当天夜里就被埃及人的高级将领给追捕归案。
看着近在咫尺的护城墙,越过那里,巴勒斯坦的中心地带就算被捣毁,一个时代可以说是画上了终极符号。
拉美西斯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嘴角不可抑止的扬起,不过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
他站在军队的前方,三匹马拉着的战车上一身全副武装的铠甲,手里拿着长剑,对着士兵大声一吼:“进攻。”
一声令下后,埃及士兵的千军万马像潮水般往城墙方向涌入,那道朱红色的抹漆大门紧闭,在无声宣扬着它最后的坚持。
“轰隆,轰隆。”几声沉重的闷响从大门底下传出,埃及兵将们用几搜战车拉着的长长树木对着城门就狠狠撞去,红色大门在一下下的猛力捣鼓下就要坚持不住泄出一个缝隙。
另外,在拉美西斯的指示下,埃及人架起长梯与投石机对着高高的城墙就攀爬上去,越过城门就是犹太人最尊贵的地方,那里是国王的居所,里面数不尽的财宝古玩,奇珍异宝,攻进去,所有的一切在今晚都会易主改姓。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井然有序的景象,拉美西斯最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
“哈伯....哈伯...温若...”混乱之中身材矮小的少年唤着家仆与朋友的名字,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就在他浑身紧张时,身后一个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那熟悉的面孔落入眼帘。
“哈伯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约瑟在看见信任的人时,眼泪都要出来了,很快他的话语就被身边奔跑的嘈杂声给掩盖下去。
城内巨变,大晚上的,大家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收拾简便的家当准备逃亡。
“塞纳呢?”看约瑟一眼。
“应该跟温若在一起,我们...我们方才冲散了。”约瑟看着他,嘴中也是不确定的话语。
“温若?”他虽然认可了温若但是同他还是一般的关系,并没有过分的亲密。
这会他也来不及细想,涌动的人潮将好不容易挤在一块的两人又像不同的方向去推搡。
情况危机,容不了他做多余的其他想法。
城市内,因为敌军的火把摇晃大家心中一片混乱恐慌,哭喊嘶吼着背着包就像城门口跑去,结果,破城而来的大军将他们黑压压的压了一片。
“你们的王抛弃了你们,独自逃亡,现已经被我们的王子殿下抓获,你们不要做无畏徒劳的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做埃及人的俘虏,兴许王子还能对你们网开一面,饶你们一命。”
军队中的传令官站在某至高处对着纷乱的人群高声喊道。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这些犹太人听了他的话更加的彷徨害怕,半夜里逃亡的尚未来得及穿衣服的年幼妇人,柔弱的老人,粗壮的汉子相互间混杂在一起,腐臭与焦灼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整个城市更加震动诡异。
晚上,温若原本是跟孩子们挤在一起,半夜听到窗外鬼哭狼嚎的声音,他赶紧下床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埃及人的军队攻城的场景,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埃及的大军正式对这个充满温暖与爱的地方发起了攻击。
叫醒塞纳后,他慌忙穿了衣服,就像外面街道上跑去,本来看见了一起出来的约瑟,谁知人流太大竟然将二人给冲散了。
他一面看着眼前的混乱一边脑中回想,曾经在书上看过得,拉美西斯屠杀犹太人大败巴勒斯坦的内容。
犹太人灭城的那一夜,埃及人的铁骑踏破了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所有房屋均被烧毁,值钱的东西被埃及士兵烧杀抢掠,洗劫一空。
女人被玷污孩童被绞杀用力气的男子壮丁被抓去当奴隶给现任在位的法老修建陵墓开凿寺庙。
看着眼前猩红的火焰,温若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是对的。
今晚,犹太人要经历百年一遇的巨大浩劫。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虚空一场,然而空中投石机对着城内大肆□□的景象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真是跟残酷。
石头砸毁了一排排泥土木头搭建的房屋,坍塌时造成的流血伤亡不亚于现代划武器投下的一枚炮弹。
他们将弓箭淬了火种对着街边的建筑树木就射,一时间,城内浓烟滚滚,尸嚎遍野。
“爸爸呢?...我要找爸爸。。”小孩子见到这样的景象难免想要进入父母的怀抱。
塞纳眼中就要流下泪来,开始在人群里找哈伯。
温若紧紧牵着她 :“塞纳,我们跟爸爸走散了,别怕,跟着我...”
“我们一起去找你爸爸跟约瑟哥哥..好不好?”
温若此刻唯有悉心安慰这个收到极度惊吓的孩子。
但是这不是平常时刻,危险来临时,孩子见不到自己的亲人那种焦灼之情温若无法了解,塞纳听不进温若的话语,她一个用力挣脱了温若牵过来的手,对着另一边漏出的小道就跑去。
“塞纳...”温若大惊,这种紧要关头,稍微不注意就会彻底失散。
声音的语音还未消散完,温若眼中就要流出血来。
那小小的身板,平日里围着她叫着温若温若的小女孩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生生碾压,须臾之间,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从她腹部汩汩而流的鲜红血液染满了温若的眼帘,那样触目惊心。
借着火把燃烧的红光,地上那滩血是那样的突出诡谲,牵动了他所有的观感神经。
温若觉得内心要窒息了!
以前只听诗人写过生命就像夜空燃烧的烟花,稍纵即逝。那时他还觉得文字写的很美。
可是现在结合现实来看,他觉得这真是一句恐怖的话。
冲过来的马车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没有人停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对于那些官兵来说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况且是敌国的生命他们更没有必要在意,沉重的车轮从孩子的胸口碾压而过,带着马车晃荡倾斜了一下,那些埃及士兵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皱眉大骂。
一辆辆战车从这里经过,一遍遍的碾压踏过,直到一具鲜明的生命变得血肉模糊,他们无所顾忌毫无畏惧,对待生命如此轻贱一切都无人在意,温若觉得心口有无数张手在叫嚣着往外冲,这是一种悲哀一种愤怒。
血液已经被马蹄踏的由红转黑,慢慢印到泥灰地里。
温若唇边泛白,终于忍不住,越过人群,像那具小小的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跑去。
他的忽然冲动,惊了其中一匹马,埃及军官慌忙握紧缰绳把马屁制住,稳住晃荡的战车,同时内心忍不住的火气,大声喝到:“什么人,不要命了?”
一个长鞭子挥过来,温若单薄的身子被抽的噼啪作响,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怀中那僵硬的身躯,变得极为轻便就像一碰就会散去。
“是你?”一个惊奇的声音。
耳熟的声音,似乎不久前听过,温若抬头,对上那暴戾的眼神,是摩萨克,而他的身后马车上站着的是拉美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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