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看着面前的一脸狠毒的贤妃,不是很想说话,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再看看执迷不悟的贤妃,还是开口道:“就算你用一百两银子买了阿晗,但她当年已经替你的儿子死过一回,后来又救了朕数次,说起来,是朕欠阿晗的。”
“至于你,当年你把阿晗送到朕身边来时,她就已经和你两清了。”宣德帝冷声道。
贤妃听到宣德帝的话,特别是宣德帝对赵建的称呼,心中很是不平,“陛下,阿建不只是臣妾的儿子,也是陛下的儿子啊,是大齐的皇子啊。”
“是不是大齐的皇子,还要等验过之后再说。”宣德帝对着回到自己身边的胡顺道:“让人传太医院院正向平。”皇家自古就有验证血缘的秘法,这个秘法只有每任太医院院正才能掌握。
胡顺恭敬应是。随后宣德帝又摆了摆手,示意宫人将赵建和贤妃带下去,他现在一点都不像看到这二人。
胡顺吩咐完回来后,宣德帝对着胡顺问道:“刚才忘了问你了,阿晗那里怎么样了?”
“公主那您还能不放心?”胡顺笑着道:“公主历来都懂事地很,还让奴婢转告您她一定会替陛下主持好殿试,让您放心就是。”
“阿晗总是最懂事的。”宣德帝听后,原本震怒的脸色都缓和不少。他能看出,贤妃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阿晗可能真的不是他的亲女,但那又如何,在他心中,和他有父女情份的只有阿晗一人。
至于赵建?若是在他刚登基的时候,告诉他,他有一个儿子,兴许他还会高兴高兴。有个儿子,他的皇位会更稳,储君之位早定,也能安抚天下人心。
但是如今他江山稳固,没有儿子又如何,他还有处处体贴他,懂事聪慧的阿晗,至于储君他也想好了。他会从宗室中挑选合适聪慧,善待尊敬阿晗的宗室子弟过继,继承大统。
而如今这冒出来的赵建,虽有些才学,但却无治国之才,还爱走小道,想要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来讨好他,写出来的文章空洞无物,这样的人别说是做储君,做帝王了,就是做一县之令都是对当地百姓的祸害。
“陛下,太医院院正向平向大人到了。”胡顺禀报道。
“让向平进来。”宣德帝道。
向平进来行礼后,宣德帝叫了起,直接问道:“向平,可有方法在秘术下让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显现出血缘关系来?”
“启禀陛下,自然是可以的。”向平拱手道。来之前他也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陛下问这样的问题,他立时明白想要宣德帝想要他做什么。
“验朕和赵建的血缘时,你要准备仔细,不能出半点差错。”宣德帝冷声道:“到昭阳公主时,……,你可明白了?”
“臣明白,谨遵陛下圣旨。”他只忠于宣德帝一人,宣德帝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至于昭阳公主是不是皇家血脉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陛下说她是她就是,一个公主又不能成为帝王,他也做不成大齐的罪人。
宣德帝听后点头,对着门外的胡顺喊道:“将皇后,彭卿杨卿请进来,再将贤妃二人带进来。”
皇后被人请到勤政殿后,心中就一直担忧顾晗,见到宣德帝后刚想要开口,便见宣德帝朝她安抚地拍了拍手,悬着的心瞬间就落了地,她相信宣德帝是不会委屈了阿晗的。
“给皇后赐座。”宣德帝看着皇后道:“你身子不好,就别站着了。”
“臣妾谢过陛下。”皇后笑着应道。
比起彭阁老和杨阁老看着帝后和睦心中宽慰的心态,贤妃却是嫉妒极了,这么多年宣德帝从未待她如此和颜悦色过,直到看到身旁的赵建脸色才缓和一些,只要今天过后,她就是大齐唯一的皇子之母,是储君之母,皇后也不敢与她争锋。
人都到齐后,宣德帝对着两位阁老道:“今日之事事起突然,但到底涉及皇家血脉,不可不察,朕请两位爱卿来是想让两位做个见证,日后在朝堂上也好有个分说。”
“臣等谢陛下信任。”彭阁老和杨阁老对视一眼,赶紧拱手道。
“向卿,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宣德帝道。
“是,臣遵旨。”只见向平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碾碎放入盛满清水的碗中,随后向宣德帝告罪,在宣德帝同意后从宣德帝的指尖取了一滴血,滴入碗中,随后又取了赵建的血,两滴血液慢慢相融。
看到这个结果,贤妃兴奋道:“陛下,你看到了吧,阿建真的是我们的儿子,臣妾没有骗您,昭阳她就是个冒牌货,她……。”
“闭嘴。”宣德帝看贤妃还想说诋毁顾晗的话,冷声喝道。
“就算赵建是朕亲子,但也不代表阿晗就不是朕的女儿。”宣德帝一字一句地道,说完后又对着旁边的胡顺道:“前朝殿试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去看看,若是结束了,就请公主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胡顺赶紧应道。
果然如宣德帝所料,虽然有赵建的那场风波,但是顾晗在朝堂也有一定的威望,再加上宣德帝走之前殿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又在临走时给顾晗撑足了面子,朝臣和贡士也都不敢放肆,殿试进行地很是顺利。
顾晗刚结束殿试,便看到胡顺走了过来,问清楚事由后,顾晗没有犹豫直奔勤政殿而去。
“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顾晗对着上首的宣德帝和皇后行礼道。
“起来吧。”宣德帝叫起后,对着顾晗招了招手道:“阿晗,到朕身边来。”
“是。”走到宣德帝身边后,顾晗才不失礼节地对着下方的贤妃福了福身道:“请母妃安。”说完后对着一旁的彭阁老和杨阁老点头致意道:“两位阁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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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阁老和杨阁老看着昭阳公主处事不惊,还依礼和贤妃问安,暗自点头,赶紧回礼道:“公主好。”
只有贤妃一人不领情,哼了一声道:“本宫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住嘴。”宣德帝叱责了贤妃一声,随后对着女儿道:“阿晗,让向院正取一滴血。”随后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道:“相信父皇,一切都会没事的。”
顾晗听后明媚一笑,道:“儿臣最是相信父皇,向院正随意就是。”
宣德帝看着女儿眼中不带半点阴霾,对他信赖的样子,心中微暖,果然,他的女儿是最信任他这个父亲的。
向平赶紧又准备了一碗水,又重新拿出一个和刚才看起来一样的瓷瓶倒了药水,重新取了宣德帝的血液,又取了顾晗的血液,两者再次融合在一起。
看到这个结果,宣德帝大笑道:“朕就说阿晗肖朕,怎会不是朕之女?”
这样的结果,使得旁边的皇后也放下心来,彭阁老和杨阁老也对着宣德帝祝贺起来,只有贤妃一人不相信,嚷嚷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女儿,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昭阳的身世,昭阳根本不可能是皇室女。
“怎么不可能?”宣德帝冷声道:“验血的结果就摆在这里,昭阳就是朕的女儿,你是怀疑这验血不准吗?”
这话贤妃可不敢应是,若是她质疑验血不准,岂不是同时也在质疑自己儿子也不是陛下亲子吗?她更想说的是有人动手脚,但是她能指责谁?向平吗?可是向平若真的想帮昭阳,就会在一开始给阿建验血时就动手脚。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贤妃怎么都想不出来。
“好了,事已清楚,就烦劳彭卿杨卿和前朝的诸位爱卿说清楚了,再让礼部挑个日子给皇子上玉牒。”宣德帝道。
“臣请旨:礼部可要按皇子辈分重新给皇子拟名?”彭阁老问道。
“不用了,这名字是他养父母和养祖母起的,就用这个建字,也让他牢记养恩。”宣德帝道。
彭阁老一看宣德帝连名字都不给赵建改,不,现在应该称呼萧建了,可见对这位新认回的皇子并不满意。
“臣再请旨:昭阳公主的玉牒又该怎么改?”显然从贤妃的言语看,昭阳公主并不是她的孩子,但血液又和宣德帝相融,说明确实是公主,这昭阳公主生母定然另有旁人,这玉牒上也要重新改动。
“此事朕心中已经有数,等朕确认后,明日就在朝堂宣布。”宣德帝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两位阁臣告退后,宣德帝又对胡顺道:“带公主和皇子去东暖阁,让他们姐弟说说话。”只一句话,就把长次名分定了。
顾晗知道,宣德帝这是有意支开她和萧建,装作不知地和宣德帝与皇后告退。至于萧建从一开始就被宣德帝的天威所震,一句话都不敢说,这短短几个时辰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已被怔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还是被宫人搀扶着下去的。
待顾晗和萧建下去后,屋内只剩下了宣德帝,皇后和贤妃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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