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晋江正版独发

小说:千娇百宠 作者:蜀国十三弦
    阮阮抱了抱陛下, 小声地问道“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吗”

    傅臻嗯了一声,原本没想这么快,无奈消息已经泄露出去, 他便将计就计, 干脆在紫宸殿承认了这件事。

    本想着再等几日, 待沈烺从江州回来,顾襄一家对他恩重, 即便这门亲没结成, 顾襄也是沈烺视若生父的长辈,有沈烺在, 宵小奸邪更不敢暗中动顾襄。

    为今之计, 只有加派人手继续护卫在顾府四周,万不能给人可乘之机。

    阮阮按了按傅臻的腰, 糯糯地道“陛下,我本来是要去喂兔子的,陛下要一起吗”

    傅臻顿了顿,唇角释然一笑“好啊。”

    兔子畏冷,入了春, 天气还未完全暖和起来,围房内还烧着炭。

    阮阮将手里干燥的苜蓿草递给傅臻, “陛下,我去兑些温水来, 你把苜蓿草喂给它们吃。”

    傅臻还没有回答,阮阮便自顾自地将一摞干草交到他手里,自己跑一边看水壶去了。

    傅臻攥了攥手里的草叶, 没想到堂堂天子夜里伺候她不够, 白天还要伺候她的兔子, 傅臻叹了口气,缓缓蹲下来。

    两只兔子立刻察觉到危险,四只耳朵全都竖了起来,紧跟着在笼子里乱窜,“水水”胆子更小,吓得直尖叫。

    阮阮听到动静,赶忙跑回来,“陛下,你吓他们做什么”

    傅臻摊手看着她,小丫头秀眉拧紧,雄赳赳气昂昂的,如今也敢拿话冲他了,好,好得很。

    他偏过头,讥嘲一笑“朕会刻意去吓唬两只兔子”

    阮阮粉腮鼓鼓地瞧着他,想了很久才诚实地说“你可能是长得凶了点。”

    傅臻一笑,拉过她的手将人往怀中一带,他力气太大,阮阮脚底不稳,直接压着他的腿扑到他身上。

    这一撞委实不轻,阮阮膝盖都硌得痛,抬起头,傅臻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眼里浓烈的热度压制不住。

    “朕长得凶”傅臻凑近她樱唇,低低问她。

    阮阮疼得眼泪花都要迸出来,“陛下,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傅臻抬起她下颚,嘴角飘曳着一抹笑,不依不饶“朕长得凶”

    阮阮硬气地扭过头,看到两只小兔子都躲到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嘟囔道“嗯。”

    傅臻一口咬住她下唇,掌心覆上柔软的雪团,若有若无地拨弄着,“昨夜对你那么好,都给朕忘得一干二净了,嗯”

    阮阮浑身都起了栗,伸手去推他,满脸窘迫“别胡来,小兔子还看着你呢。”

    “哦,兔子见不了香艳的场面么”傅臻语气有些嫌弃,“白长了那一双红眼珠子。”

    阮阮被他吻得腿软,双手揪紧他鞶带两侧,“喂兔子”

    傅臻只觉得腰间一紧,还真被她勒得有几分吸不上气,几乎要笑仰过去,“好好好,先喂兔子,晚上咱们再来。”

    阮阮满脸红了个透,终于摆脱他的桎梏,跪坐在笼边,将“火火”先从里面抱出来,好生安抚了一会,然后直接将这只往傅臻怀里一放,再去捞另一只。

    傅臻原本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冷不丁怀里多了只毛茸茸,竟浑身微微一僵。

    一种奇妙的感受。

    那么小、那么软的一团,只有他手掌大,却被她养得浑圆,窝在他怀里轻轻地颤动。

    阮阮将胆小的“水水”抱出来,“陛下你像我这样,指尖轻轻去按它的脑袋,顺着它后背抚摸,兔子很舒服的,就不会怕你了。”

    阮阮其实是有意带他过来的,有时候绵绵软软的东西的确很治愈,她也想让陛下知道,这世上不只有冰冷的刀尖,也有抚慰人心的柔软。

    傅臻的手只提过枪、杀过人,做这种事情与他的气质并不相符。

    但是意外地,顺起兔毛来居然非常拿手。

    “火火”在宽大温暖的手掌下渐渐卸下防备,拿脑袋顶他的掌心,还欢快地要来舔他的手心。

    阮阮诧异地看着他“陛下,兔子很少舔人的,火火很喜欢你呀你从前养过小动物吗”

    “是养过一个,”傅臻笑了声,抬眼看她,“就养过你这么一个。”

    他在她羞赧欲死的面色下,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逗兔子,也没什么难的,想象成朕的阮阮宝贝就行了,你看是这么摸吗”

    “陛下”

    阮阮真的要被气死了。

    傅臻见她不禁逗,也懂得适可而止,口舌之快没什么大用,真刀实枪的让她下不来床才是本事。

    兔子窝在他手肘闹腾,傅臻忽然就想到沈烺。

    从前军中狩猎,再不济,兔子也人手两只,沈烺猎过鹰、鹿,黑熊和猛虎都有,唯独看到兔子就绕道骑行。后来的飨宴上,烤兔肉他也一口不动。

    傅臻问他的时候,沈烺说那年闹饥荒,爹卧病在床,家里又没有钱买米粮,娘没有办法,夜里瞒着将妹妹的兔子炖了给爹补身子,骗妹妹说兔子跑了,妹妹为此偷偷哭了很久。

    妹妹其实一直都知道兔子给爹炖了汤,可她明白,爹把家里的余粮都留给了他们兄妹,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小米了。

    后来爹和娘还是死了,沈烺带着妹妹,跟着逃荒的灾民一起南下,后来实在饿得走不动路,妹妹的风寒又一直不见好,两人只好到路边一处破庙栖身,呆了小半年,那日沈烺出去找食物,路上瞧见一只兔子,想抓来给妹妹玩,没想到自己不慎摔下山坡,醒来已是几日之后,待回到破庙,妹妹已经不见了。

    这一失踪,就再也没有找到。

    傅臻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阮阮“这两只兔子的名字有什么讲究么”

    阮阮摇了摇头,起名的时候,好像没有多想,冥冥之中有些从前的记忆冒上来,这两个名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后半夜,阮阮几乎没什么意识。

    她在紧张时总是会不由得地缩紧自己,每到这个时候,傅臻想要放过她的心又重新燃起,欲念将理智完全吞噬,一天总有十二个时辰不想上朝,真想就这么死在她身上。

    到最后,她红着眼圈,抱着他轻轻地呜咽,好不容易蓄的一点指甲陷在他肩膀的皮肉里险些掐断,傅臻才勉强放过了她。

    她从前是干活的手,到宫里才慢慢开始蓄指甲,白皙修长的手指涂蔻丹非常漂亮。

    傅臻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语调低沉,“掐朕的时候那么使劲啊。”

    阮阮咬着唇,另一只手还攥着褥子,蜷缩在床内,削肩微微耸动着。好半晌才低声喃喃“你还说,对我不凶”

    她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柔软的声音像是铺了一层棉花。

    “这是凶吗”傅臻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阮阮,朕爱你。”

    阮阮听不得他这话,一听真是不忍心再怪罪他。

    她有些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就是想早点生个孩子,也能让我歇一段时日。”她闭着眼睛,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怀胎十月,坐月子,夜里要给孩子喂奶,白天陪孩子玩,你总不会这么折腾我了。”

    傅臻听完她这番憧憬,慢慢地眯起眼睛,忽然觉得,这孩子不要也罢。

    他将巾帕放到热水里洗净,给她擦了身,红肿的地方上了药,再同她说话时,阮阮已经沉沉地阖上了眼皮。

    傅臻在她鬓边吻了吻,却看到她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做梦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

    “养两只兔子,我们一人一只。”

    “一只跟你的名,一只跟我的名。”

    “我到底叫什么呀”

    傅臻这回倒是听清了两句,却没懂她的意思,她眼眶红红的,忽然有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傅臻弯着手指替她拭去,“阮阮,你想起了什么吗”

    阮阮水润的嘴唇嚅动着,就没有再出声了。

    兵贵神速,沈烺这一杖打得南信王措手不及,底下的将士也跟着打得酣畅淋漓。

    自从跟着皇帝从西北回来,沈烺手底的士卒依旧夙兴夜寐,从无一日停止练兵,驻扎江州的这段时间,士气高涨到极致。

    反观南信王手里的将士,这些年懈怠已久,如同恶犬被磨平了爪牙,根本不是沈烺的对手。

    正面对战,南信王手下三千将士不堪一击,大部队又在驰援途中中了几次埋伏,到江州仅剩下七万将士。再加上几次诱敌深入的计策,南信王一次次上当,七万将士又折损了大半。

    两军阵前,南信王仍旧拿出自己进京看皇帝侄儿的借口,大骂沈烺不讲道义。

    沈烺张弓搭箭,蓄势待发之际,南信王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手指颤抖着大骂“本王乃是皇帝的亲叔叔,先帝亲封的郡王,你就算有天大的权力,也杀不得我”

    几十名士兵举着盾牌在军队前垒砌高台,几乎将南信王遮了个严严实实,南信王立即调转马头,飞快地往反方向奔逃。

    沈烺飞身立于马背,眉眼间煞气凛然,穿云箭“嗖”地一声破风而出,日色之下闪动着凛冽的寒光,盾牌军还未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高高越过他们的视野,紧跟着,身后传来南信王一声杀猪屠狗般的嚎叫

    那一箭从南信王鬓边呼啸而过,不偏不倚,生生撕下了整只右耳

    鲜血在风中四溅,南信王肥胖的身躯滚落于马下。

    有人并未看清,以为射中的是南信王的头颅,见他翻倒于马下,几万大军一触即溃,飞奔而逃。

    沈烺扬手一挥,大喝一声“生擒南信王者,赏金千两”

    战鼓声起,旌旗猎猎,一边是所向披靡、地动山摇式的进军,一边是溃如山倒,仓皇间人仰马翻,踩踏频繁。

    南信王被活捉之时,右半边脸全是脏污的血渍,发髻凌乱地披散下来,伤口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沈烺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直接往人口中塞了张破布,两棍下去,废了他两条腿,南信王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南信王余下的几万将士尽数归降,沈烺将残余的事情一了,命副将押送南信王回京,自己先行一步策马回京,一路跑死了三匹烈马,终于在五日之后赶回了上安。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