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6)

    夜深人静。

    某一处平房里。

    宋桡荀只觉得自己肺里有一把柴, 一把烧得旺旺的柴。

    在他半寸远的地方,小寡夫裹在被褥里,乖巧柔顺地倚在他胸膛前, 和他相碰的皮肤没有一处不是软的, 没有一处不是香的。

    宋桡荀哪敢动, 僵硬地把目光移开。

    宋父从小的教导方针便围绕着一个大方向进行, 那就是让自己孩子独自, 只要独立什么都好说, 所以宋桡荀从懂事起就自己一个人住,宋父拨给他的平房里也拢共只有一张床。

    什么都是一人份。

    半个小时前。

    雪郁捻着那张薄被, 把仅装得下两个成年人的床打量了两下,转过头问“能打地铺吗”

    “恐怕不能,”宋桡荀不知怎么,嗓音哑得可怕,“家里没有其他被褥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 他还特地打开了木柜,里面除了四季的衣服,确实没见到可以用来睡觉的褥子。

    雪郁眉眼染上烦躁。

    如果不能打地铺, 那他除了和宋桡荀挤,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宋桡荀太钟爱做那种事,要是两人又躺在那张床上,会不会又旧事重演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受皮肉之苦的, 那身娇肉根本委屈不了。

    烦死了,不该为了想在戚沉面前勾搭他暗恋的人,说下那些话的。

    雪郁后悔得痛彻心扉, 小小地吞咽了下, 想不出最优解, 最后还是只能和宋桡荀共卧一床。

    应该没问题吧

    宋桡荀不会对他做什么乱来的事的。

    雪郁怀着惴惴的心,膝盖抵着床沿,双手隔过男人,刚想爬上去,就察觉到男人四肢一硬,他被吓得登时抖了抖,微恼地看向抿唇不语的宋桡荀“能不能控制好你自己”

    宋桡荀低低“嗯”了声,伸手按下墙边的灯光按钮,等全黑了,小寡夫才忸忸怩怩爬上床。

    平时站在一块没发觉,这样躺一起,他们各方面的差异都暴露出来,男人躯身庞大,手脚又长又覆着流畅肌肉,小寡夫和他一比,不仅短了一截,还很小巧。

    雪郁更怕宋桡荀乱来了,但他睡在靠墙的里面,想走也不行,他深感骑虎难下,见宋桡荀伸过一条手臂,连忙头皮发麻地问“别动,先说你要做什么”

    软腻的胳膊肉和他紧紧挨着,宋桡荀全身如有蚂蚁啃噬,他拿过墙边拱起的那张被子,轻声说“夜里还是盖着点被子好,你穿得太薄,睡觉翻腾几下,容易凉了肚子。”

    雪郁悻悻“我自己盖就行。”

    雪郁盖了一小块被子,局促地往墙根靠了靠,起初还防备着宋桡荀会不会搞突然袭击,防了没一会儿,自己就睡得七荤八素了。

    他睡得香甜,宋桡荀则不然。

    他像误入了蚕丝洞,被绑了起来,旁边是销魂、柔软的精怪,他看得见,却摸不着。

    人一旦睡前想七想八,睡着了便会做起杂乱的梦,宋桡荀也是这样。

    梦里他是府上千请百请的教书先生,领了大笔赏金,教那不开窍的跋扈弟子,他手上有专门用来打手掌心的藤蔑,一旦小弟子不听话,他就用这藤蔑,教他尝尝厉害。

    那与雪郁长得十乘十相似的小弟子,板着同样淡漠的脸,对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在他讲了八百遍,小弟子仍答不上来的时候,他拿起藤蔑,不由分说地掀起小弟子的布衫,将滑韧的藤篾,啪地掴在那臀尖上。

    小弟子短促地叫了声,眼里唰唰凝起潮气,见把人打疼了,他忍不住抱起人来哄了哄,柔声问他还敢不敢目无中人,小弟子抽噎着,摆了摆头,又细声和他说,先生,以后可不可以不打那里了。

    昨天太晚了,没有好好正视起门上那摊血,今早起来,满目红血丝的宋桡荀又问了一遍,问雪郁门上的血怎么来的。

    雪郁坐在床边醒了醒神,他淡淡看了眼正在忙活早饭的宋桡荀,用他准备好的搪瓷盆和牙杯洗了漱,然后有所保留地说“我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你说的酒鬼。”

    宋桡荀微顿“那是什么”

    “昨晚我开过门,门外头并没有人,我也在楼上窗户往下看过,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门口是没有人的。所以我想,会不会和那则关于古宅的怪事有关”

    雪郁胡诌一顿,把矛头引到了世界剧情。

    宋桡荀锁眉深思,他是读书人,很难相信这些非自然的神鬼言论,不过这件事太奇怪,好像不沾上那件怪事就无法自圆其说。

    雪郁见他半天不出声,又含蓄问“我听说,那栋古宅最开始住的是一个姓戚的年轻人,你是不是和他挺熟的那你应该很清楚当年那事的详情吧。”

    宋桡荀愣了愣“我和谁”

    雪郁“叫什么,戚沉,他们说你们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

    “你是听巷口那些人说的那些人最爱胡编乱造,”宋桡荀不赞同地皱皱眉,“我确实记得有戚沉这么个人,但和他顶多算是点头之交,我小时候不常住村子里,和村子里的人没有多热切的关系。”

    雪郁“”

    雪郁“”

    他艰涩开口“点头之交”

    宋桡荀点头,下颌线流利“我记得戚沉没有父母,当年的葬礼也是村民给他办的,很可惜。”

    不是,这不是重点。

    雪郁艰难摇了摇头,他仔细观察宋桡荀,见他神色坦然没有撒谎的意思,一种恐怖的想法在胸腔发酵、膨大,几乎呼之欲出,他吞咽了下“你真的不认识戚沉”

    宋桡荀被他几次纠正重点,意识到不对“戚沉这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

    有气无力地搪塞完宋桡荀,雪郁立刻凝起火气,叫出系统“我要一个完美的、无暇的、我可以接受的解释,为什么宋桡荀会不认识戚沉”

    系统似乎知道自己辨无可辨,开始装傻,答非所问道现在脱离世界蛮方便的。

    雪郁出奇崩溃了“猪队友,真的猪队友。”

    走了这么久,剧情居然从开始就是错的

    这不愤怒谁愤怒

    雪郁这股火烧得旺盛,一直忍到吃完早饭爆发,他跟着宋桡荀走进书房,小脸表情依旧是平淡的,不过吐出的话却含了千层刀子“我以后不会来了。”

    宋桡荀抚上账本的长手一停“什么”

    “就是不会再来你家了,以后你别找我,我也不会找你。”

    这个话题来得突然,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征兆。

    宋桡荀僵硬道“我听不懂,什么意思。”

    “大家都挺忙,非要浪费我口舌吗”雪郁皱眉,“意思就是腻歪你了,不想在你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宋桡荀大概把这话咀嚼了四五遍,到雪郁快等烦时,他终于理解、渗透了这句话的含义。

    宋桡荀心尖仿佛被谁掐得酸了一下,嘴唇紧紧抿了抿,艰难说“你不能这么没有道德。”

    不能把他拉进这个禁圈,让他吃尽了肥肉,变得一天不吃都不行的时候,又不要他了。

    雪郁面上毫无波澜“我有没有道德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给过你机会当你的正经人,是你自己非要陷进来。”

    宋桡荀喉头微滑,无法驳斥他的话,最后讷讷问“为什么突然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雪郁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就发臊,转过头“我就这样,心变得快,说腻就腻。”

    再不断清,难道还任你折腾吗,你都不是任务对象了。

    雪郁脸上不在乎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

    宋桡荀紧贴的嘴唇泛起白,黝黑的眼睛里盛满翻腾的潮涌,他默不作声捉住雪郁腕子,力道之大,仿佛能将隔着皮的骨头捏碎。

    雪郁有点怂,紧张兮兮地往后退了两步,胯骨上方皮肉软滑的后腰抵到桌边才停下,他小心扶住桌面,润红的眼尾微挑,口不择言地讽刺道“怎么”

    “你还想和我打分手炮”

    哗啦。

    书桌上的东西大风过境般被横扫在地面,雪郁被压在了那扇可以看见肥美农田的窗前,正值午后,许许多多的农民在其间耕作,其中还有一个熟面孔,是那天在凉亭和他一起躲雨的。

    雪郁咬唇,羞恼的情绪还没升起来,他的裤角就被大力扯到一边,肉着了凉,小寡夫娇娇打了下哆嗦“宋桡荀,你个混蛋。”

    宋桡荀充耳不闻。

    他被气得肝脾都在灼烧,脑子嗡嗡的,像有一群马蜂在乱转,宋桡荀喉头微咽,声音沙哑“你说的,分手。”

    他说不出后面那个字。

    雪郁小脸发红,有可能被看到的风险让他羞耻到不行,现在正恼火,听他这么说,更想在那张脸上看到难堪之色“怕什么,分手炮说不出来吗做都要做上了,说不会说”

    宋桡荀从齿关挤出声音“你别说”

    “什么别说”

    “别说那些。”

    宋桡荀长到二十多的年岁,读的都是圣贤书,身边也都是淳朴老实的基层群众,生平听到最出格的话,全是从雪郁这里听来的。

    分明没掺辱骂人的字眼,却比任何话都让他情绪起伏更大。

    宋桡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恍恍惚惚看见自己的手伸到了前面,原来只是想捂住那抹了毒似的嘴巴,指节却不小心滑了进去。

    雪郁想不到他能这么无耻,被迫吞吃着长指,小腹僵着都要抵住窗下的暖气管。

    小寡夫的手是很好看的,十指纤纤,泛着馥郁的香,其实更适合拿来亲吻疼爱,可此时此刻,那双手却不得不为了稳定自己的身形,而选择压在窗户上。

    指腹碾住玻璃,右手艰难地抬起,想去够旁边的帘子,都快碰到了,又因为站不稳重新放回窗边。

    变态、流氓、被不健康废料蒙了心的混蛋

    雪郁看出宋桡荀不让他得逞的意思,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正骂得起劲,宋桡荀抽回手,把他下巴掰了过去,按住两颊一用力,硬生生把那两瓣唇肉挤分开。

    宋桡荀贴上来,吮进软烂泥泞的地方。

    小寡夫双腿立刻软了软,他茫然地发着抖,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想让别人别看到他。

    但道貌岸然的家伙显然不会回应他的诉求。

    宋桡荀眸色深沉,想起了很久之前小寡夫对他说的词熟食。

    熟食是什么样

    就是像雪郁这样,看上去瘦巴,摸上去一手的玲珑丰腴,不用别人开垦,第一时间便能汁水泛滥。

    宋桡荀丢了魂般,钳住那两边平直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咬,把生得一身好皮肉的小寡夫亲得浑身泛起红。

    不知亲了多久。

    “好疼。”

    轻颤含着呜咽的两个字,像小猫脚垫在掌心抓挠一样,酥酥麻麻渗进宋桡荀的耳廓。

    宋桡荀瞬间停下动作,他忍不住是忍不住,让雪郁不舒服不是他的本意,可他只是亲了下,什么都没开始做,怎么会疼呢小寡夫这些天来接吻少说也有五六次,早该习惯了才对。

    宋桡荀微拧眉,把哆嗦幅度不正常的雪郁转过来“哪里疼”

    察觉到窗外有注意到这块的农民,宋桡荀把帘子拉了起来,室内瞬间变暗,可依旧能看清雪郁的每一处神态。

    雪郁如他所说是真的很疼,脸蛋一波一波出着汗,呼吸堪称急促,鬓发湿软,贴在几近透明的肤肉上,鼻息是令人心惊肉跳的微弱。

    他已经受不了地哽咽起来“心脏,心脏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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