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7)

    雪郁揪着身前的衣服, 指尖濡出的汗把面料打湿,前几分钟才说了要断绝往来,现在又软绵绵倒在男人的怀里。

    宋桡荀遭人这么戏耍, 本不该管他死活的。

    可他发觉自己养成了贱性子,雪郁一叫疼, 他根本无法弃之于不顾。

    那是个鸡飞狗跳的早晨。

    在炊烟袅袅的一早,雪郁被宋桡荀背着,赶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镇民平时干活把自己练得身强体健, 很少出毛病, 卫生院除了零星几个老弱妇孺, 几乎没什么人进出。

    还在打盹的老医生见到门口的年轻男人, 眼都瞪直了,尤其是他背后唇肉媚红、软如春泥的小寡夫, 实在漂亮得惊心, 他忙站起来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宋桡荀湿汗漉漉, 稳稳托着雪郁柔滑的大腿根,身上所有地方都被熏陶上了馥香,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毅力忍下难耐,他很小心地把背上雪郁移到前面,轻轻抱着“他说心脏疼, 麻烦您快点看看。”

    老医生一怔“心脏”

    宋桡荀蹙着眉点头,不想浪费时间, 催促“他早上开始疼的,请您快点。”

    老医生面露犹疑, 见人催狠了, 只得招呼着人把雪郁送进会诊室。

    很奇怪, 有关心脏这么大的问题,老医生不用几盏茶的功夫,便摘下棉口罩走了出来。

    宋桡荀盯着他容颜苍老的脸,心系雪郁的情况,老医生还没开口,他就火急火燎问“怎么样他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疼,这段时间没见他有这种情况。”

    他不知道雪郁在城里是什么样,但至少在搬来的这阵子,他从来没听雪郁说过自己哪里疼。

    老医生肥唇翕动两下,话在脑里过滤了几遍,从齿关泄出“这个,我建议你去大城市看看。”

    宋桡荀眉头紧锁“为什么”

    “年轻人,你也知道咱们镇医院是什么状况,资源落后,设备稀缺,都是些上头退休下来的老医生,小病小痛可以给你治,这种大病,我们也无能为力。”

    老医生轻叹口气“我见他疼痛缓解了,或许是间歇性的,趁下一波还没来之前,赶紧坐车去大城市检查吧。”

    宋桡荀按了按眉心,他太紧张了。

    忘了这里不容乐观的医疗水平,前些天村干部去镇里开会,响应乡村振兴策略,头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乡镇卫生院的问题。

    从各方来的大领导集聚一堂,研究怎么提升服务质量,保障农民的健康权益。

    还现如今,这些还没有落实。

    在宋桡荀闭眼舒缓的间隙,会诊室的门打开,雪郁小脸白白,肩线虚软地塌下,手里捧着护士给的热水,无力坐到了椅子上。

    宋桡荀几步上前,低头看向发了洪水般虚汗阵阵的小寡夫,脊背僵硬,紧拢的十指泄露出他复杂的情绪“还疼吗对不起,我忘了这里看不了。”

    雪郁抬眼,指尖环住水杯汲取里面的热度,他喝了一口,没作声。

    宋桡荀抿了抿唇,把百转千回的情绪拨出去,轻声道“我们去城里吧,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不能拖。”

    男人出门前只穿了件轻薄的衣服,宽阔修长的躯体藏在里面,俊眉修眼,此时站在逆光的阴影里,隐隐透出可以独当一面的成熟稳重来。

    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信任他、依赖他。

    “什么时候去”

    “现在。现在出发,中午就可以到。”

    雪郁等身体余留的绞痛散去,想了会儿,说“我要先回一趟古宅,拿点东西。”

    宋桡荀本来不想拖延,但想到医院需要证件什么的,轻蹙眉“嗯”了声。

    被汗水泡过,雪郁身上快软出了水,还是甜颤心肝的水,他抬起手指刮扫了一下男人的掌心,揪住男人的衣衫把人拉近了一些,仰起脸,轻软要求“背。”

    尽管眼前的人不再是他的目标,他骨子里的坏,还是忍不住驱使男人给他干苦力。

    声音带着软软的尾调,娇丝丝,甜生生的。

    宋桡荀喉结滚动,蹲下来,摆弄娃娃似的给雪郁整理好衣服“我要是弄疼你,你就跟我说。”

    雪郁今早得罪了人,本不抱希望,见人同意了,顽劣劲跟着上来“好啰嗦。”

    叫人背他,还嫌人啰嗦。

    坏蛋的精髓属实被他玩明白了。

    可宋桡荀也不见生气,任劳任怨转过身,把脊肌分明的阔背对上小寡夫,双手摊在两边等着人,他没回头,轻声说“上来。”

    雪郁被背了起来。

    他有求于人的时候乖得很,偎在男人脖根,双手垂于他胸前,夹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腰,小巧伊人“好晒,我快要热融化了,一难受就开始疼。”

    宋桡荀紧张得不轻,一下转过头“又疼”

    雪郁被他猝不及防颠了颠,吓得惊呼了声,男人在他小猫叫的声音中稳住身形,他皱眉,使娇性子“假的。但你不给我买帽子的话,就真要疼了。”

    没见过有人贷款心脏疼的,宋桡荀轻抿唇,不能教训人,只能说“等下出去给你买,别吓我了。”

    雪郁没滋没味地发出一声“哦”。

    宋桡荀托着两边娇滑的腿根,后脖子发痒,他动了动,忍不住说“别凑太近,不好走路。”

    雪郁正趴着舒服呢,不愿意“不要,再啰嗦就放我下来,你不背有的是别人想背我。”

    宋桡荀不说话了。

    仿佛被拿捏了七寸的蛇。

    也不是多有威胁的话,还能免去他的劳累,可他就是十成理智丢了七成,上赶着叫人使唤。

    宋桡荀两边腰被长腿缠住,宛如陷入豆腐堆里,酥得失去知觉,他托了托人,面无表情往镇医院门口走。

    身边路过的医生、护士掩饰性咳了咳,微妙地察觉到他们两人的火花来。

    迂腐守旧的思想作祟,他们一边口干舌燥满脸臊红,一边忍不住想。

    怎么能用那种撒娇似的语气求另一个大男人背自己呢

    那副样子,简直是在和情郎对话一样。

    而情郎也乐在其中。

    雪郁没注意到旁边的视线,他趴在宋桡荀身上,算是想明白了,村里的冤大头不止程驰一个。

    程驰排第一,宋桡荀紧追不舍。

    他都说要两散了,宋桡荀还对他言听计从,不是蠢就是笨。

    而他自己也挺坏的。

    雪郁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宋桡荀也恼自己没骨气、耳根软,可他根本不想把这些能和雪郁接触的苦活累活假手于人。

    他背着绵软无边的小寡夫,强忍着雪郁时不时的作乱,夹紧他的腰,在他耳边蹭来蹭去之类的,他意志力极强地动了动喉头,心想。

    这是病患,忍着点。

    宋桡荀给雪郁挑了顶过得去的帽子,给他戴上,叫了辆车回了村子。

    等到了门口,宋桡荀有点面热,荒唐地觉着,他这样陪雪郁,大小事都操劳,太像雪郁的丈夫了。

    雪郁一回头,就见宋桡荀耳连面全是红的,皱眉问“来回两小时,你就中暑了”

    宋桡荀别过眼,那个念头一出,小寡夫在他眼里就变得不对起来,他哑声说“没有”

    “哦,是我太重,让你累着了。”

    宋桡荀多少怀念最开始的雪郁,不会像现在这样口齿伶俐,总说让他又生气又不知道怎么接的话“你不重,背你也不累,你上楼去收拾东西吧,带上身份证一类的物件,医院可能会需要。我在楼下等你。”

    雪郁瞥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上楼。

    找身份证、把它装身上,最多只要用五分钟的时间,雪郁却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来,手上还多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行李。

    宋桡荀眼皮猛然一跳,紧紧盯住行李箱,像是要把上面生生盯出一个洞来“为什么收拾行李”

    从镇上回来,日头便厉害了,小寡夫的娇皮嫩肉又晾在大太阳底下,他想换个地方说话,见男人一副不听到答复不依不饶的样子,轻舔唇道“搬回我在城里的那栋房子。”

    宋桡荀问“为什么”

    问这话时,男人身上隐约滚出一股暴戾的情绪,那是雪郁从来没看到过的,他平时敢耍娇性子敢颐指气使,都倚仗着男人脾气好舍不得凶他,真要发起难来,他可打不过。

    可雪郁都要走了,自然不怕他。

    “你也听到了,镇里医疗水平不够,我想治病,就得回城里去,如果真检查出什么,那是大工程,我不可能在农村城市两头来回跑。”

    “那你住的地方怎么办”

    雪郁晒得不行,肤肉发香,心情不佳“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农村的地皮一文不值,但这块有古宅的地不同,多少有头脑的开发商盯上了这里,一旦有了它的使用权,他们就可以尽情开发,打造出一个有话题、有热点的“怪谈村庄”。

    再包装宣传一下,吸引这方面的爱好者前来观光,大赚一笔门票钱。

    雪郁不发愁这古宅出不去手。

    宋桡荀僵硬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雪郁眯了眯眼,站了几分钟的功夫,那两瓣唇肉已经被他舔到发亮,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即使是气到这份上也不忘盯着他嘴唇的宋桡荀。

    有些好笑道“不会,你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我记得我刚提醒过你,我们一刀两断了,你要有脾气的话,就不该管前情人的事。”

    前不久前还在软声软语让人背,偎在背上和人亲近,都没过去多久,就开始无情地撇清关系。

    有事时比谁都黏人,无事时一脚把人踹开。

    裴雪郁就是这样的,他早该看清了。

    男人手背跃起青筋,眉眼冰冷,他紧盯着雪郁纤长脆弱的脖颈,好像大手一旦拢上去,就会不停地收紧,直到那张脸上露出恳求无助的神情。

    “你走了也没用,裴雪郁,我会找到你。”

    他一字一顿说“不会让你摆脱我的。”

    他说得那样笃定,那样有底气。

    约莫过了五六秒的时间。

    雪郁脸上表情平静,他仰起下巴,眼睛里如晃着一泓汹涌的春水“好啊,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他四两拨千斤,不怕惹一身腥地说“等你找到了,再考虑让你上我。”

    宋桡荀一怔,气势猛消,耳廓因为小寡夫顶着平淡小脸说出那种不稳重的话而变得通红无比,他在腹内搜刮几圈,勉强找出词汇“我不是这个意思。”

    雪郁对他的反应不屑一顾“那是哪个意思你每次见我,有哪次是不动手动脚的”

    宋桡荀呼吸微滞,张口欲驳斥,却发现事实确实如此。

    他只要见到雪郁,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这不怪他。

    是小寡夫太勾人了。

    唇肉香甜、皮肤软嫩,不知是守贞久了,还是光顾着数亡夫给他的好处,和勾到手的新男人亲热时,无论是亲吻或是别的都显得生疏非常,往往玩两下,就能喷水。

    那副和娴熟媚态有着极致反差的纯情,经常让宋桡荀怀疑雪郁到底有没有和别人亲过。

    宋桡荀低下头,心绪翻转。

    不管当初如何排斥,是他技不如人,斗不过小寡夫,最后沦陷了。

    他喜欢雪郁,不会让雪郁一走了之的。

    他甚至想把雪郁永远留在身边,生老病死,都有他陪着。

    如果雪郁不是要去治病,他绝对不会放人走,他会把人关在偏房里,饿了给他饭吃,渴了给他水喝,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但也要满足他时时刻刻想要亲热的需求。

    当有了这种想法,宋桡荀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光弘伟正连思想都清清白白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他被雪郁勾得脑门气血上涌,人都变坏了。

    几个月以来,他被调教出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欲念和渴求。

    变天了。

    云层遮住烈日,下起漉漉的小雨。

    雪郁在宋桡荀快要把他剥皮吞肉的眼神中,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岔路口。

    那个打破村子三观,闹得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儿子栽在他身上的人物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只短暂出现在这个炎热的夏季。

    据说那宋家的小子回去闹了一阵,说自己要去城里发展。

    他老子怕他吃亏,也怕他毁了宋家的根基,怎么也不同意,罚他在家里看账本,实则是闭门思过,歇一歇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车绕着蜿蜒山路,穿过山林。

    司机戴着涤纶手套的手握住方向盘,有些不安地在后视镜瞅了一眼,入目就是一张有着极罕见美貌的人,在此之前,他做了二十年的滴滴司机,从没像今天这般被惊艳过。

    可尽管这样漂亮

    他吞了吞口水,望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浑身冒起了强烈诡异的不适感。

    雪郁似有所感,抬头问道“师傅,怎么了”

    司机摆摆手,尴尬笑笑“没事,可能变天了,总感觉有些冷。这天气也是怪,说变就变。”

    雪郁没有回话,他微斜眸光,看向引起司机恐惧的源头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高领毛衣遮住削白的下巴,皮肤苍白没有血气,笑意颇深。

    事情还得从上午说起。

    在得知任务再进行下去也没有意义之后,雪郁第一时间就让系统给他办强制脱离,他的好系统支支吾吾不太愿意,被逼问下才如实招来。

    系统说快穿局制定下剧情出现差池可以迅速脱离的规定后,还附加了一个警告,这种非正常情况下的脱离系统是无法开启屏蔽痛感的,也就是说,宿主脱离时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疼痛。

    如果宿主不想遭罪,可以等原身机体消耗完全下自然脱离。

    换个说法,就是原主本来多少岁死,他就多少岁死。

    这个世界的原主同样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最多一两年之内丧命,雪郁受不了疼,想都没想就选了后面的,系统可以给他屏蔽痛感。

    而上午那一出,自然是装的,为的是雪郁可以找个正当理由离开村子,到原主在城里置办的那个房子去。

    位处一环,经济高速发展,楼房价值节节升高,还有亡夫留下的各种钱财,多逍遥快活

    可惜他多了句嘴,说要把古宅卖出去。

    古宅卖了,宅里的鬼就没了居家之所,戚沉用这番说辞,硬是跟上了雪郁。

    他是游魂状态,别人都看不到他,就算报警有人强行入室,警察也会当雪郁是有精神疾病。

    戚沉就是拿准了这点。

    简直土匪

    雪郁吸了口气,又吐出去,气得脑壳发疼。

    不过很快他眉目舒展。

    到了目的地,一躺、一摊、小手一抬,让某戚姓鬼给他收拾房子,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戚沉笑意微僵“你把我当仆人”

    雪郁梗脖子,极其霸道“不然呢,总不能让你白吃白住,让你拿钱你也拿不出来,奉献一点苦力总可以吧。”

    大眼对小眼对了良久,以戚沉溢出一声略带气急败坏的笑为止,他倒真如最下等的苦役般,给金尊玉贵的小寡夫收拾起了他的大房子。

    这一收拾就是大半天。

    夜幕高挂,属于城市的霓虹和喧闹从落地窗里投射进来。

    戚沉在行李箱里翻出带来的简单食材,做了碗面,推了推睡在沙发的雪郁,雪郁小脸酡红,迷迷糊糊推开他的手,连不清醒时都在发脾气“吵什么”

    这么懒,要是没有他能饿死。

    戚沉继续推“你要是不起来,我把那碗面倒了喂狗吃,进了狗肚子,你睡起来可别哭。”

    “那你就喂。”

    “确定那好,替狗谢谢你的投喂。”

    戚沉站起来,往餐桌那边走。

    雪郁无言半晌,他睁开眼,用水汽氤氲的眼睛瞪了戚沉几秒,后者依旧笑容满面。

    闻着飘过来的面香,雪郁真没那么舍得了,默默穿好鞋,坐在擦过的凳子上慢吞吞吃起面来。

    他看了眼电视机、外面的高楼大厦、头顶繁华的吊灯,终于有了远离小农村的实感,耳边不再是淳朴憨厚的乡音,而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这才是原主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

    雪郁吃完面,累了一天,草草洗了漱躺在床上,戚沉不用睡觉,外出熟悉了下新地方,回来时雪郁已经睡得滚熟。

    第二天,戚沉穿过门“醒了去一趟超市吧,有一些需要采购的生活用品和食材。”

    睡起来的雪郁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男人,揉揉眼睛“哦。”

    过了好几秒,他反应过来,立刻发火“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戚沉笑道“我不进来,你能睡到下午。”

    雪郁小脸红扑扑的,抬起指尖指了指门,让戚沉滚出去,见戚沉笑着走出去了,他才慢吞吞坐起来穿衣服。

    放在前几天,甚至是放在今天早上,雪郁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戚沉搭伙过起日子。

    转眼是一年秋去冬来。

    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帖春联、放鞭炮。

    其实小区里禁燃禁放炮,但喜庆洋洋的日子,保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戚沉目光定定锁在拽着自己往厨房走的雪郁上,小寡夫把他拽到油烟机前,转过小脸,别别扭扭地抿了下唇“我饿了,想吃宵夜,那些春联明天再贴也行。”

    戚沉挑眉,看了眼被握过的手腕“这个月吃过一次宵夜,不许再吃了。”

    雪郁去过医院,这一年来一直严格遵循医嘱,禁止吸烟、喝酒、熬夜,晚上还要尽量少吃油腻的宵夜。

    只是尽量,但戚沉硬生生把“尽量少吃”改成了“绝对不许”。

    雪郁偶尔晚上饿了会背着他偷偷吃,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戚沉人赃并获,并罚明天没有肉菜吃。

    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

    后来雪郁学精了,他不偷偷吃,他光明正大求戚沉。

    小寡夫抿着唇肉,小脸风情动人,他低下脑袋,娇白柔软的手指曲起来,软软握住戚沉的手臂,那我见犹怜的姿态,一如他刻意压软的声音“最后一次,我真的很饿。”

    他都摆得那么可怜了,戚沉仍然铁面无私“不行,别闹了,去睡觉,嗯还有对联没贴完。”

    雪郁见他不吃这招,脸一下子冷下来“你有贴对联的时间,也不愿意帮我煮宵夜。”

    戚沉挑起眉。

    果然,下一秒雪郁就开始冷着脸冲他发脾气“可以,你也别贴对联了,没人看,我现在出门冻死自己。”

    这些天来,戚沉明面不说,实际很怕小寡夫吹着冻着,往常他一拿健康安全说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戚沉往往都会妥协,顺着他。

    可今天戚沉只轻叹了口气,笑了笑“想出去玩别太晚回来。”

    雪郁“”

    雪郁气得不轻,当即扭头,开门走了出去。

    戚沉在他走后不久,打开厨房的窗户,抬起瘦长手指探了探外面的温度,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是个不暖不寒的天气。

    街上人烟萧索。

    雪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又没脸现在就回去,他望了望四周,目光定在前面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咖啡厅上面。

    他垂眼,把下巴埋进领口,抬步正要走,砰地一声撞到一个硬物。

    是块硬邦邦不掺假的肌肉,它的主人身材高壮,即使穿着较厚的衣服,手臂、小腹的肌肉依旧鼓硕紧实,男人声音浑闷,低低问道“对不起,有没有撞疼”

    雪郁本来还低着头,听到这声音,愣愣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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