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听闻摄政王临幸了暖榻的宫侍, 正在用膳的傅盈冉险些被呛着,扭头看去, 果然见榻上那人沉了脸护着肚子起身。
“你好好歇着, 朕去问明情况”
邱慕言蹙眉按了按心口,低叹道“臣去看看卿儿”
闻言, 傅盈冉忙吞了手里的蒸糕,起身去扶他。
“一会由着朕问, 你别耗神,不是什么大事”傅盈冉说着将人抱上御辇给他揉着心口劝道。
邱慕言微微颔首,眉仍轻蹙着。知他忧心邱慕卿那愁人的性子,傅盈冉朝他叹道“实在不行, 朕将那宫侍打发了便是,你莫要烦扰”
傅盈冉说着揽着他又给他揉了揉肚腹, 低哄道“崽儿说要爹爹笑”
邱慕言好笑的捏了捏她鼻子,点头应了声。
老远便听到晨安王那急怒的声音,傅盈冉撩起御辇的帘布扫了眼, 见晨安王那丫头被云阁手下拦在殿外便明白什么情况了。
将那人抱下御辇,小心的托着他肚腹朝祠殿行去。
一见着他们,晨安王忙迎了上来, 朝他们怒道“这邱慕卿太不像话了,竟然叫人把本王扔了出来!”
“你闭嘴”傅盈冉朝她怒了声, 搀扶着那人入了殿内。
晨安王紧随其后,却被殿门处守着的那两个黑衣人拦住,气得她转身朝宫里的侍卫怒道“你们倒是上啊!”
侍卫们默默对视了眼, 皆站在原地没动弹。
傅盈冉他们一入殿内就瞧见偎在父君身旁的安儿,小家伙红肿着眼,想必是被吓哭过了。再一看邱慕卿那白得不像样的脸,傅盈冉将那人扶坐到榻上便俯身抱安儿在怀里拍哄。
小家伙努了努嘴,可怜巴巴的叫了声“皇姨…”
“皇姨让宫侍送你去朝阳殿同皇兄皇姐玩可好?”
见小家伙怯怯的看了眼父君,傅盈冉抚了抚他脑袋,低哄道“没事儿,皇姨会同你父君说的”
说罢示意宫侍将小家伙从侧门带走,别遇到他那不靠谱的娘亲在殿外发怒吓着了。
邱慕言护着腰腹往后倚了倚,朝榻上那扶额忍痛的身影问道“发生何事了?”
榻上人儿看着他,突然就委屈的唤了声“兄长…”
傅盈冉也知自己眼下待在这里不大合适,俯身朝自家夫君小声交代了番,让他切莫动怒着急,又给他在腰下垫了软枕,这才起身出去收拾殿外晨安王。
“你怎么回事啊!”傅盈冉拧着那丫头的耳朵把人带去紧临的殿内。
虽说左右不过一个宫侍的事,可王夫动气影响到她家夫君的心绪了,惹得傅盈冉也极度不爽!
晨安王挣开拧在耳朵上的手,格外委屈道“臣不过是心情不好饮了点酒而已,哪知就整出这事儿了”
“你什么酒量自己没点数吗!”傅盈冉点着她脑袋斥道。
“就…就饮了一杯…”晨安王心虚揉了揉脑袋。
“暖榻是怎么回事?”
闻言,晨安王摆手道“天地良心,臣可没召暖榻的宫侍”
“饮酒后的事你记得?”
晨安王顿时就焉了,听闻陛下问那宫侍在哪,她一脸懵的摇了摇脑袋。
祠殿内,邱慕言看着面容憔悴的弟弟,虽有心疼,但还是蹙眉朝他低斥道“既为王夫,怎可这般善妒,晨安王只安儿这一个子嗣,于情于理…”
见自家弟弟闭眸按着额角低低抽气,邱慕言轻叹了声,没再说他,只低问道“人呢?”
闻言,按着额角的邱慕卿缓缓抬了眼眸,朝殿内一角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邱慕言这才瞧见殿内还跪着一个人,扫了眼地上那宫侍伸红的脖子,便知其被点了哑穴,想来是之前一直求饶惹烦了人。
邱慕言扶腰托着肚腹缓缓起身,僅宇见状忙上前扶着他行至那宫侍面前。
“抬起头来”邱慕言冷声道。
那宫侍应声抬头,因发不出声音便求饶似的一个劲拿脑袋撞地磕头。
邱慕言不耐的蹙了蹙眉,示意僅宇将自己扶回去,朝榻上人儿叹道“模样上说得过去,年岁也不大,瞧着应是好生养的”
说罢见人儿面露委屈神色,忙挥手示意殿内的宫侍们退下,便是僅宇也退了下去。
执起人儿的手,低劝道“卿儿,本宫知你委屈,可事已至此,还是莫要叫王爷难堪…”
委屈,他当然委屈!邱慕卿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食那苦药调理身子不就是想给安儿添个兄弟姐妹,想给她晨安王府添香火。他并非心思狭隘之人,也不是不愿妻主纳侧夫,可这暖榻的宫侍……
“卿儿!”
见人儿突然扶额晕了去,邱慕言忙唤僅宇传太医。
一旁殿内商量着怎么处置那宫侍的两人,突闻祠殿传唤太医,吓得她们忙跑了过去,这次殿外那两黑衣人倒是没拦晨安王。
“夫君!”傅盈冉入殿便朝自家夫君跑了去。
不待僅宇侧身让出位置,就急急上前将人揽到怀里,朝他关切道“你没事吧?”说着就将手探去他心脉处。
“有些心悸罢了,已经缓下了”邱慕言宽慰的拍了拍她手背。
“肚子可有不适?崽儿没闹你吧?”
邱慕言摇头,却是朝一侧的太医问道“王夫如何?”
“王夫这头疾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月子病只可静养却难根治…”
“怎么这么多废话!说重点!卿儿他到底怎么样了!”晨安王在一旁急怒道。
傅盈冉责备的瞥了她一眼,朝太医问道“王夫此番发作可有碍?”
太医皱眉禀道“怕是要痛上几日了,所幸不会伤及性命”
“庸医!不伤及性命就是幸事了吗!不能缓了卿儿头痛之症,要你何用!”
“闭嘴!”傅盈冉朝一边急得直跳脚的晨安王斥道,这么大嗓门别一会儿惹得她夫君又起了心悸。
“陛下!”晨安王愤愤的甩袖坐到榻旁,这才惊觉榻上人儿早醒了来。
“卿儿…”
“暖榻宫侍毕竟位低…”邱慕卿说着按了按额角,闭眸继续道“难驭侧夫之位…便封王府侍君吧…”
“卿儿,本王不…”
“王爷可还有事?”
眼见晨安王那丫头又要跳脚炸毛,傅盈冉忙出声阻道“既然王夫有了定论…”
“他说了不算”晨安王急着打断,还欲再说就见榻上人儿额上痛出了汗,倒是难得闭了嘴。
傅盈冉狠狠瞪了她一眼,抱起自家夫君就坐上御辇回去了。
“晨安王也就性子急了些,心里还是挺疼王夫的”傅盈冉朝那人说道。
见他疲惫的点了点头,知是今日累到了。回了墨蕴殿就把人抱榻上去歇息,还不放心的一边给他揉着心口,一边轻缓的给他以安胎手法揉腹。
“乖乖歇息,朕守着你”
邱慕言轻握住她的手,只这一个动作便沉沉睡去。
担心他腰上受不住,傅盈冉给他垫了软枕,又顺着腰腹一直按揉到他腿部,这般动作都没将他扰醒,看着他身前那圆润的肚腹,心疼的吻了吻他额角。
暗卫信号传来时,睡梦中的人儿正微微犯了喘,傅盈冉替他抚胸顺着气,直到他呼吸平稳这才唤了僅宇入殿来侍奉。
接过暗卫递来的信笺扫了眼,傅盈冉疑惑道“匽玲霜跟他桓承翊有何交情?”
让暗卫盯紧东禹国郡爷府的动静,却得知他派军试图去助东酀国皇女匽玲霜夺得皇位,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陛下,匽玲霜曾在东禹国为质,属下欲探其在东禹国的过往,却发现那段过往似是被人刻意隐去”
“郡爷府的人干的?”
侍卫摇头“似是东禹国女帝所为”
不知为何,在知晓匽玲霜与东禹国有牵扯时傅盈冉心里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像是…没来由的心慌!
“既然东禹国查不到”傅盈冉说着皱眉道“那就去东酀国查,东禹国女帝手再长也伸不到人家国土上去”
暗卫领命退下,听陛下叫住自己,忙停了脚步。
“还有,想办法查清楚桓承翊肚里那孩子是不是真不在了”傅盈冉眸光泛冷道。
暗卫面露难色,但还是应下了。
郡爷府守卫森严难以混入,傅盈冉是知道的。能探出他派军去东酀国已是不易,怕是那东禹国女帝到现在都不知她皇弟肚里到底有没有崽儿。
只是匽玲霜…她又是个什么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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