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九十八

    宴席七日, 傅季朔亦在宫中留了七日,其间皇夫同贵君前来示好倒是不曾再抹那浓郁的香粉, 只是傅季朔对他俩聊的那些所谓的新鲜事都丝毫不感兴趣, 每每听得困乏不已他们还攀比似的越扯越离谱,以至于后边那两天他都称病不见客了。

    除却偶尔奉命前来探望他的女帝贴身宫侍, 便是僅宇也入不得内殿照应,看着殿内那些皇夫和贵君所安排的宫侍, 傅季朔默默垂了眼眸,他突然想念爹爹的怀抱还有爹爹那有些低凉的手掌……

    最后一晚宫宴也结束了,皇夫百般亲昵握住他的手再三问他可愿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傅季朔想也不想的摇了脑袋, 意识到自己这般举动不好,他忙偏头咳了两声。

    皇贵君逮着机会呛声道“殿下闻不得皇夫身上的香粉味, 自是不愿在宫里多待的”说着还拂了拂自己不曾施香粉的袖摆。

    两人明枪暗箭,身后那帮侍君却乐得看热闹。

    抬眸望向殿院内候着的僅宇,见他朝自己使了使眼色, 傅季朔忙抚胸低低喘着。

    上一刻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见状忙不约而同退后了一步,朝他身侧的宫侍催促道“还不赶紧扶殿下上马车”

    临行前,傅季朔看着代表女帝来送行的女官大人, 也没觉得失落,或许…他早该习惯了…

    不是每一个叫母皇的人都能给你娘亲般的温暖…

    马车上, 想着宅院离宫较远,僅宇扶小主子倚到软榻上让他饮了口茶水先歇息,没等他把杯盏放回去就感受到马车微微颠簸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僅宇警惕的撩开车帘朝外边问道。

    奴仆回话说是车轱辘被什么东西卡着了, 他们正在修弄,估摸着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好。

    闻言,僅宇还是不放心的下车查看了番,待他看清被卡着的是何物件时,眼里都迸出光来。

    谨慎起见,他凝神细听了番,果然听到暗卫独特的暗号声。

    因着马车被迫停下的动静不大,傅季朔并未被惊着,见僅宇回了车内也只当要多等会儿才能回宅院。事实上,离开義朝的那日起,于他而言…在哪都是一样的…

    僅宇上了马车便扶住他身子急问道“殿下可是受惊起了不适?”声音虽不大,却刚好让马车外的奴仆和侍卫们听见。

    傅季朔疑惑的朝他看去,见他暗示的摇了摇头,忙配合的捂着胸口蹙眉作出心疾发作的模样。

    侍卫掀帘朝车内看去,见殿下确实犯了病,赶紧让奴仆入内侍奉。

    “殿下已服过药了”僅宇制止奴仆侍药的动作,吩咐道“快去周遭寻寻看可有能歇脚的人家,殿下此番发作怕是行不了路了”

    毕竟是女帝唯一的皇嗣,真要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了责任,众人不敢耽搁忙向四周去打探哪户人家适合歇脚。

    傅季朔所居宅院本就在偏巷内,从宫中回去免不了要行几段偏路,眼下马车所停的位置正是一荒凉之处,周遭除了一间寺庙勉强能够歇脚,旁的几处人家都太过破旧,实在不宜殿下前往休憩。

    宫宴结束之时已是不早,侍卫敲开寺庙大门时,开门的师傅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任谁半夜被扰醒都会不高兴的。

    侍卫毫不客气的亮了令牌,也不等人家回应,直接擅作主张入内霸了寺庙里最上等的厢房将殿下接应来休憩。

    傅季朔被搀扶到榻上倚着,感受到僅宇搀扶自己的手臂稍稍加重了力度,忙抵着胸口闭眸摆出痛色。

    “殿下可是胸痛难忍?”僅宇适时问出声来。

    见榻上的小身影无力点了点头,众人惊慌的朝僅宇看去,就等着他下一步指示,好像殿下出了何事都是僅宇的罪责而与他们无关似的。

    “殿下心脉孱弱受不住这般多的人在屋内集聚”

    众人闻言忙争相退了出去,他们又何尝愿意受这牵连,殿下无事便好,真要出什么事他们可都是听从僅宇安排的呀。

    待到众人退下,傅季朔抚了抚受累微微泛喘的胸口,低问道“怎么…”了字还未说出口,就惊讶的看着前来送热水的寺庙师傅。

    那声“娘亲”在喉间哽了又哽,终是在对方摇头示意下抑住了。

    傅盈冉怜爱的抚了抚他脑袋,将手探去他心脉处,好在虽不及当初强健,但也没衰败太多,想来弼佑为给他调养身子也没少耗心神。

    ……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明天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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