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夏躺在床上,右手大拇指被她轻轻咬在口里,嘴角咧着一个好看的角度,眼睛也睁得贼大,双眸亮闪闪的,面颊上还留有刚才情动后的红潮余韵。
她可以对着蓝启仁那个老古板发誓,这次真的不是她故意要撩拨蓝曦臣,完全是因为夏夜朦胧,月色无边,这样的环境本就最是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了。更何况,公子丰神如玉,月华满堂,待她又是温柔似水,缱绻多情,如果这等美色在前都能让她把持得住,那才是真的有鬼嘛!
现代女子......好色乃是人之本性,我等活这一世得随心顺意,心意如此,不可不从啊!
不过,今晚她是真切感受到了蓝曦臣对她的珍视,即使心头万般难耐,他也适可而止未曾再继续下一步,这种被心爱男子放在心尖重视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夜夏保持这种状若痴傻呆笑的模样好一阵才恢复正常,眼底清明后,她迅速坐起身盘着腿,静下心后开始在心中唤起了球球,不出意料,从她印记疼痛开始,之后就夜夜如此。
球球......你到底怎么了?我为何联系不到你了?这情况跟聚魂石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晓星尘的血液可以击杀邪祟?那个拿走阴铁的人又为什么要到客栈找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印记会有反应?
环顾眼前被月轮光辉笼罩的卧室,一连几问使得刚才夜夏心中的情动瞬间便消逝远去,此时的心头只有浓浓的思虑焦愁如浪潮般阵阵涌上。
次日午后
夜夏用过午膳便来到晓星尘他们所在的精舍,才刚踏入门内,便见叶凌风一个人坐在树叉上,背靠着主干,一腿伸直另一腿曲缩着,正兴致颇好地啃着手里的东西,真真是吊儿郎当,好一副不端方雅正的画面,完全破坏了云深不知处禅意静谧的气质。
踱步走近,夜夏在树下伸长了脖子抬首看去,哇擦咧!叶凌风手中拿着的居然是她在夏季最喜欢吃的......小香瓜!!!
以前她每到夏季必会在淘宝上一箱箱的拍回家,后来妍妍还笑说看她这么爱吃,干脆以后老了退休了,就让她挑拣个好山好水的地儿自个儿撺掇着租一亩地专门种这个,这样以后她就可以直接坐田地里啃个够了。
她上次离开云深不知处外出云游的那几个月也曾经走了这个世界好多个城镇,串于市集中时也曾特意留意过,可还真的没有在这个世界见过有卖的。原以为,这里是没有这种水果的,却没想到,不是没有,而是她没找到罢了!
夜夏朝树上满脸堆笑道:“叶凌风,你是从哪里买的这些小香瓜的?”
叶凌风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甜瓜,狐疑道:“你叫它香瓜?!”话落,纵身一跃跳下,又道:“这是吉安州附近的城镇才有卖的甜瓜,滋味清甜,汁水饱满,夏日吃起来格外解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甜的水果,甚是喜欢!”
看夜夏两眼冒光的谗样,在咬掉手里最后一块甜瓜后,叶凌风又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掏出一个个大饱满的瓜径直扔给她,嘴角还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诺!爷赏你的!”
夜夏“切”的一声以示对他得意嘴脸的鄙视,可是双手去接抛来的甜瓜时动作却是急速又急切,生怕一不小心没接着就给落地上摔碎了,那珍惜的模样就像是要接一个宝贝似的。
用衣袖把瓜擦了擦,“咔嚓”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夜夏手里的甜瓜直接就被她啃掉了五分之一,细细咀嚼着,果肉细腻生脆,甜汁冲盈了整个口腔。夜夏眯着眼嘴里感叹道:“好甜啊!”汁水清凉,一口咽下去润喉解暑,是记忆中的味道,真是让她太满足了!
没几口呢,这瓜就被她两下啃完了,叶凌风见她同样嗜甜,轻笑一声后又扔给她一个。
片刻后,叶凌风坐在石凳上盯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再转向手主人那张甜笑讨好的脸时,嘴角忍不住抽搐道:“干嘛!我总共也没从那里带多少过来。”
夜夏翻了个白眼哼道:“小气!”顿了顿又道,“既然吃了你两个瓜,姐姐我就回敬你一顿大餐怎么样?刚来看你那挂树上的样儿,是不是对云深不知处的规矩很是头疼啊?!”
叶凌风手撑着下颌,觑她一眼道:“这姑苏蓝氏四千条家规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养出蓝氏双壁那样的人物,像我这样一只闲云野鹤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的确难受得紧呐!”说着,他双眸转向夜夏,嘴里调侃道:“不过嘛,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夜夏回敬他个皮笑肉不笑,不置一词。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是个不喜欢被规则束缚的人,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还可以没规没矩一点儿,现在嘛,怎么也得为蓝曦臣考虑考虑吧!毕竟他是一宗之主,总不能一直偏袒她,日后若落人口实,说他这个宗主一事双标,那他还怎么管理整个姑苏蓝氏。
夜夏舔舔嘴唇又道:“走吧!今日我请你和小师叔他们去彩衣镇吃大餐去!这天下驰名的姑苏天子笑你们还没尝过吧!既然到了姑苏,万不可错过这等好酒!”
叶凌风道:“两位道长去山下夜猎了,今日你便先请我吧,算是酬谢我的救命之恩!”
夜夏心道:也行,明日再找晓星尘也是一样,聚魂石的事再急也不急于今日!
彩衣镇
夜夏和叶凌风正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等着小二上菜,叶凌风歪着身子斜坐着,一副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样儿,他咧着嘴端起一张猎奇的脸问道:“诶!你刚才那个瞬移术不错嘛!”接着,他用眼神在夜夏周身扫视了一遍又道:“我看你周身的气息也不像是个修炼过传送符的人,诶!给我说说呗,你这是什么法术,也好让我长长见识嘛! ”
夜夏回他:“师门独家秘术,绝不外传!”夜夏一口回绝,这事儿多说无益。
见她不愿多说,叶凌风挑着眉看上去大失所望,但嘴里却按下不强求,正好此时小二端上酒菜,他拿起那壶天子笑就放在鼻尖浅闻,笑道:“醇香浓郁,只是这浅浅一闻便觉回味悠长啊!”
夜夏给自己斟满,小酌一口道:“天子笑乃姑苏名酒闻名遐迩,自然不是普通寻常美酒可比的。”
见叶凌风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夜夏忍不住提醒道:“诶!你可悠着点吧!这酒喝起来虽然甘冽醇香不似醉,但其实后劲儿极大,酒量好的也最多三壶下肚立马就会现出原形,差一点的嘛,更是一杯就倒,可不是谁都跟魏无羡那小子一样喝酒跟喝水似的千杯不醉!”
一想着上次蓝曦臣醉酒后的那个烂酒品,她就头疼,这么着急提醒也不过是怕叶凌风醉酒,她好好得溜出来吃顿大餐,可不想一会儿还得照顾他。
叶凌风不在意地笑笑:“放心吧!小爷我的酒量也不差。”话落,又拿起酒壶凑到唇边喝了一大口,还别说,这人喝起酒来动作还是挺潇洒随意的,也算是养人眼目。
看他喝得如此尽心,夜夏也不再拦着,一双筷子径直就伸向客桌中央的辣子鸡,这姑苏人士喜好偏甜的吃食,所以这辣子鸡算是这边少有的一道菜,也就他们现在身处的这家酒馆有这些麻辣鲜香的吃食。
在现代,夜夏来自一个喜食麻辣的省份,所以每次她在云深不知处呆上个几天,吃够了清淡少味的膳食后就肯定会溜到彩衣镇来换换口味,次数多了,对于哪家酒馆有哪些招牌菜那是如数家珍。
刚夹起一块麻辣鸡入嘴,还没尝尽味道呢,夜夏他们便听到酒馆外面的街道上霍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而且言语中还传出“仙门”“修行“等这些修真界的字眼。
一听有热闹可以看,夜夏这种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好奇分子怎么可能错过,她火急火燎地快速咀嚼把那块鸡肉咽下肚后,便放下筷子一把拉起叶凌风起身,边往外走边评论道:“走走走!这仙门中事的热闹可比一般老百姓的好看多了!”
叶凌风嫌弃地斜睨她一眼,旋即还是跟着她抬脚与酒馆内那些好事者一起往吵嚷处挤去。
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人群中间一名少女打扮得十分精致正娇弱地被丫鬟搀扶着立于一辆豪华的马车边,一眼看上去应该是某位修仙世家的大小姐,不过她手上拿的并不是仙剑而是普通女子惯常手执的丝绢。
在她四周围着五六个着同样颜色校服的正准备拔剑的修士,这些修士一个个面露狠色,看向对面的人眼底也是显而易见的鄙夷,看上去非常得不可一世,傲慢无礼。
夜夏打探得知,原是这家小姐的马车伤到了街上一位孩童,可他们非但没有半点停留安抚反而还继续驾车准备扬长而去。此时,正好有几位散修路过,他们看不过去就拦住马车上前理论,几番争执下,双方就演变成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时,其中一位世家修士手握剑柄厉声喝道:“你们还想怎样?真打起来,怕是别人会误以为我们琅琊余氏以多欺少欺凌了你们这些散修。”他眼神阴鸷,口里眼里都不留情面,面上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
“这孩子被你们所伤,难道你们都不带他去医馆看大夫吗?”一位蹲下身搂着孩童的女修冲着他气愤地责问道。
夜夏看去,她怀里那位被马车伤着的孩童衣衫褴褛,满面脏污,一副街头乞儿的打扮,那孩童脚边还落着一个缺了口的脏碗,而碗里竟然躺着几锭碎银子。
不过让夜夏欣赏的是,这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岁,一条小腿还在往外渗血,额前因为疼痛已经浮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可他居然既不哭也不闹,只是眉峰微蹙,咬唇忍痛的同时双眸还清凉有神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另一位散修义愤填膺道:“别以为你们琅琊余氏是仙门世家就不把我们这些散修放在眼里,今日这孩子的事不是你们随随便便扔几锭碎银子就能了事的,你们必须带他去医馆治疗!”
“不过就是个街头乞儿,这些银子足够他医治了,要嫌不够,我身上的银子也给你啊!”琅琊余氏的修士话才落,立马就伸向自己腰间把一袋银子朝那孩童扔去,就像是在给流浪狗扔吃食一样,他的眼神和动作全是瞧不起人的蔑视。
“你!!!”几位散修怒目圆睁,看到这孩子受到如此侮辱,都是满脸怒容极是愤慨。
就连夜夏等围观看热闹的路人心中也激起了愤愤不平,但由于世俗中人对修真界的仙师本就尊敬忌惮,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个世家,所有人也只得把满心愤懑憋在心中不敢开口。
琅琊余氏的修士呛道:“你什么你!怎么,还嫌不够吗?我们还未曾追究你们惊扰我家大小姐的事儿呢,可别得寸进尺,免得最后没有好果子给你吃!”
夜夏朝那位至今不发一言娇娇弱弱的大小姐看去,这姑娘身为琅琊余氏的大小姐居然完全不管束下面的门生,而且低垂的眉间不仔细观察还发觉不了竟是一丝丝不耐,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场中的修士吸引,也就没人注意到这边。
夜夏心中腹诽:看来这琅琊余氏的大小姐平日里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看着娇弱惹人怜爱的样子,怕多半是个绿茶婊吧!
等等!琅琊余氏!夜夏心中愕然:我靠!这不是那位搞得江澄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相亲的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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