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为春在外面装聋:“什么?我听不清,舅舅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安无虞看水云烟脸都急红了, 朝易为春说:“先把门开了。”
“什么?我耳朵怎么回事啊, 怎么听不见声了。”易为春嘟囔着直接路过门口。
两人听着渐远的脚步声, 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你外甥怎么回事?”水云烟双手抱胸,眉梢微微一扬带着几分痞气, “他不知道您是个君子, 不爱跟女人亲密的吗?”
安无虞不知道怎么回, 他总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水云烟见他没反应撞了他一下, 朝门抬了抬下巴:“快点把门打开吧。”
安无虞老实上前, 想开门但是觉得两人这样的状态不太对,或许能借这次机会和缓几分。
他的手放在门上看着像是在推门, 但是他暗暗地加固了易为春加的禁制。
等差不多了他才回头对她说:“打不开。”
水云烟不相信地上前,狐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这么厉害都推不动?”
她见安无虞点头,眉头皱起把他拉到一旁:“算了, 我来。”
她说完就自己上手去推, 安无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懒散地靠在上面看她左推右推地试图打开门,眼中藏着笑。
“怎么回事啊!”水云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成功, 泄气地坐到他身边。
“他只是看我们吵架了, 想让我们独处一会, 多半晚上就来开门了。”安无虞给她递了杯茶,“坐着等就好。”
水云烟一听偏头看他,用手里的花打了打他的头,问道:“谁跟你吵架了?”
“你。”他把她作乱的手拿下, 顺带把她手里的花拿到自己手里,“花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水云烟撇了撇唇伸出手心:“我的花,我想干嘛就干嘛,你还给我。”
他看着她白嫩的掌心,伸手抓过,指尖划过她的掌纹,眉头紧锁:“你的生命线怎么这么短?”
他温热的指腹带着几分粗糙,摩挲着她手心,水云烟感觉一种颤栗感涌了上来,甚至心里还期待他的触碰更深几分。
她不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喝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大概是我身份的原因,上次跟你说过的,圣姑活不过十八岁。”
安无虞记得两人之间的谈话,但是她不是上一代圣姑亲生的女儿,为什么还会有这个限定?
水云烟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不是圣姑的女儿会短命,是圣姑会短命。”
“为什么?”
水云烟笑着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红颜薄命?”
安无虞脸色一沉,斥了句:“胡说什么!”
她看他生气了,眨了下眼睛,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不正经地说:“好啦,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我也没人疼没人爱的,死了不就是用草席一卷…唔”
唇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他突然的吻是为了什么,怔愣地僵在那里,脑袋空白一片,手还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与他的轻轻一碰,像是羽碟展翅一颤,连同她的心湖也荡出了涟漪。
等安无虞睁开眼,与她隔开距离,声音沙哑地沉声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你?”
水云烟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屁屁,咬着唇,一双眼睛带怯地看他,硬声道:“我又没说错,我无父无母,现在还无依无靠,不就是没人疼没人爱嘛。”
安无虞一把拢过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水云烟。”他沉沉地喊了声,“以后我疼你。”
她看着他眼睛,里面有疼惜有愧疚有认真,有很多男人对女人的情绪。
水云烟问:“那你是喜欢我吗?”
安无虞愣了下,沉默起来。
水云烟伸手推开他,笑着说:“要隔点距离,男女之间不能这么亲密。”
她不问那个吻,也不问那句心疼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发现安无虞这个人不懂喜欢是什么。
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感觉是什么。
问多了也没答案,反正人在这里,她会有办法让他明白喜欢是什么。
“我要睡个午觉,借你床一用。”她起身往内室走去。
安无虞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绷着一张脸,眼中都是困惑。
*
水云烟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时,就听到一声闷雷响起,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大雨声。
她迷蒙地睁开眼,只见整个室内已经昏暗一片,似乎已经入了夜。
床边是一盏昏暗的小灯。
外面电闪雷鸣,夹着狂风暴雨的声音,隐约是天上仙人历劫的架势。
正当她看了一圈没见到安无虞的人影,却被一声惊雷吓得一颤。
她急忙捂着耳朵,曲着腿缩在床头。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急急传来,水云烟急忙抬头看过去,就见安无虞一身湿漉漉地走进来,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把她紧紧地抱住,温声道:“没事了,别怕。”
水云烟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你去哪里了?”
“大雨了,我要看看这雨的降势会不会造成洪灾。”
“那你怎么一身都湿了干净?”
安无虞自然不会说自己担心她一个人,冒雨跑回来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雨太大了。”
水云烟凑到他脖间闻了闻,本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看雨了。
但是闻到他身上的如雪松般的气息,身体有几分燥热。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发现自己最近对安无虞的气息和触碰很敏感。
只要安无虞碰她或者离她近一些,她的身体就想挨他挨得更近,想他碰自己碰的更多。
就像现在她想他能侵犯她,抱着她吻或者是干其他的。
这样不正常的情况让她脸色变了变,她差点忘了自己快到十七岁的生辰了。
圣姑十七岁生辰之日,也就是她跟男子交欢之日,这样的情.潮会持续五天,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男人,以保证圣姑能顺利怀子。
水云烟曾经在摘星楼看到的一些记录,膈应了很久。
她以为以前的圣姑是天生淫.乱才会跟不同的男人,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这是身体本能的一个反应。
想到自己十七岁生辰可能会发生的事,水云烟脸色白了几分。
安无虞见她一直不说话,低头看她只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问道:“饿了吗?我要人给你送些吃食来。”
水云烟听到他的声音,思绪被拉了回来,慌乱地看着他,然后摇头。
安无虞见她不对劲,伸手搭在她的脉上:“不舒服?心闷?”
“嗯。”见她点了点头,安无虞伸手按到她心口。
水云烟只觉得一阵热意从心口涌遍全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一次传来。
她有几分不知所措,一把推开他,下床衣服也没披就跑了出去。
安无虞急忙追出去将她拉住:“跑什么?这么大的雨,你跑回去一身都湿透了!”
“我肚子疼,想回去。”她咬着唇忍着他给自己带着的异样。
“那你也把衣服穿了回去。”他冷着一张脸把她抱回去,给她穿上衣服,“肚子疼更不能着凉了。”
水云烟心思恍惚地点了点头,安无虞见她心不在焉的,担心她走在路上能掉鱼塘里,自己撑着伞把她送回了房间。
“谢谢,你去忙吧,我这几天就不出门了。”她说完就把门关上,安无虞一句话都没说还差点被门撞到鼻子。
一时间心里觉得水云烟可真是没心没肺的主。
*
三天后,安无虞派出打探摘星楼情况的人回来了。
安无虞问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摘星楼没有异样,只是庆国最近在筹备圣姑的生辰,而且生辰礼是十二个男人。”
安无虞一听觉得奇怪:“给新任的圣姑?”
“并未有新任的圣姑,是原来那位。”
安无虞更加觉得奇怪,水云烟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庆国还要给她安排男人?
“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有问题及时把消息发过来。”安无虞吩咐了几声,急忙往水云烟房间去。
他到她门口时敲了门,里面立刻传来水云烟的声音:“谁?”
“我,开门。”
“我在洗澡。”
安无虞已经连续三天被她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冷峻着一张脸再也不客气把门一把推开,一瞬间满是香甜的气息让他有些躁动,喉头上下一滚,目光看向屏风,隐约能看到正泡在浴桶里的人。
他没想到她正在洗澡,急忙转过身:“抱歉,我以为你骗我。”
“那你就快些出去啊!”水云烟泡在冷水里,冻得牙都发颤才勉强把身体的燥热压下去,但是安无虞一进来一股诱人的雪松香让她只觉得白泡了,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句:“该死的安无虞敢诱惑我!等我熬过这几天我一定打死你!”
安无虞急忙大步迈了出去,却不小心撞到提着一桶水进来的侍女,一桶冰冷的水就浇在他的脚上,冷的他一颤。
侍女吓得急忙放下木桶,跪下说:“国师!奴婢不小心的!请恕罪!”
安无虞看着那个木桶,又看向屋内,能看到屏风后有着几个同样的木桶,他冷声问:“这水给谁用的?”
“是水姑娘要我提过来的,奴婢其他的不知道了。”
在屋内的水云烟一听,无奈扶额,心想:“完了完了,安无虞要炸了。”
果真下一刻就听到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接着安无虞绷着一张脸走进来,一双寒眸看着她更是冷意丛生。
他扯了衣服将她从水里抱起来,丢到床上,给她裹紧被子传输灵力给她暖身体,怒声道:“你是疯了还是想死?”
水云烟泡了两天的冷水,本就身体有些不舒服,被他丢了下,脑袋更是昏沉没精神地躺在那里闭着眼说:“我在疗伤。”
“呵,送命疗伤?”安无虞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皱的更深,“你身体怎么这么热?”
水云烟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缩在被子里含糊道:“发热了吧。”
他是不是发热还是诊治的出来,这脉搏明显不是发热。
他俯身靠近她逼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但是她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安稳的呼吸吹动了他垂落在身前的头发。
安无虞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便把整个脸都蹭到他的掌心,像是撒娇一般轻轻地转了转又贴近。
这时外面传来易为春喊他的声音,安无虞担心水云烟被吵醒急忙走出去。
“舅舅你猜你就是在这里。”易为春看着他出来,就笑着朝他说,“我打听了,舅母的生辰就在明天,她不是还不理你嘛,你就给她一个生辰惊喜!保证她立刻就粘你粘的不行。”
安无虞再一次听到生辰两个字,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朝易为春说:“把圣女族的书都找给我。”
易为春看他神情严肃立刻应下,飞快地跑了出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几十本书拿了过来。
安无虞把书拿走又对他说:“这几日你管理一下天延阁。”
“你要干嘛?”
“这是你问的?”
安无虞说完把门一把关上,易为春看着紧闭的门,了然地笑了朝里面喊:“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安无虞没搭理他,坐在书桌前一目十行地翻阅这些书。
这还没看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床上的人就动了,她像是很难受缩成一团,被子乱了一双玉足露了出来,乱蹭着被面。
安无虞走到床边伸手抓住她抓着被子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却依旧没有诊出异样,但是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水云烟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浑浑噩噩的脑袋全部顺着本能的寻求,纤手攀到他的肩膀上,顺势楼上了他的脖颈,长发因为她的起身铺满了光滑的后背,下一刻温热的唇就吻上去。
安无虞看着她潮红的脸,隐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五天,我觉得可能有点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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