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续篇-霜晴第一 第十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注释：
霜晴
霜后的晴天。
五代·王定保 ：“风下霜晴，寒钟自声；发为子文，铿锵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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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
魏无羡一个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但却一直都没有睡着。
整个人像一块沉在水里的叶子，吸足了水分以后就缓缓地沉了进去。
蓝忘机直到丑时才回来，见内室已熄灯，便收敛了气息，尽量不发出声音，宽衣上榻。
魏无羡轻轻侧了过来，蜷起身子，窝在蓝忘机的怀里，软声道:“蓝湛，你回来了……”
蓝忘机道:“嗯。怎么还没睡。”
魏无羡眨了眨眼睛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蓝忘机用手轻抚着魏无羡的脊背，柔声道:“现在在了，快睡吧。”
魏无羡向里靠了靠，把头埋在蓝忘机胸前:“蓝湛，我要是剑术不精，你会不会笑我？”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突然至极。
蓝忘机微微一愣:“……不会。”
魏无羡不着痕迹地把手从蓝忘机腰上收了回去，挑了挑眉道:“我还记得……以前你只要看见我身上没有佩剑就一直黑着脸给我看，还不愿意跟我说话。”
蓝忘机道:“……”
他看着魏无羡面上神色，分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像只是说说而已。
魏无羡坚定无比地道:“蓝湛，我想重拾剑道。”
蓝忘机道:“为何突然想起习剑？”
魏无羡半开玩笑道:“这样我才配得上你含光君啊。”
月光的阴影落在魏无羡右侧的脸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蓝忘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魏婴……你无需如此。你做自己便好。”
魏无羡手指蜷了蜷，垂着眼睛轻声道:“之前在乱葬岗，我本想留你吃顿饭，就连阿苑都看得出来，那天，我其实并不想你走……可我不敢，我怕你遭人非议，与我这样修行鬼道的人在一起只会脏了你的名声，又何必为了我染上这污点。每次我们总是见面匆匆，不快离别……终究非是同路人。回头想想，我们单独在一起最长的时候就是在玄武洞，再就是十六年后……”
“唉……想想，我好像都留不住你……
哪怕是身影……都留不住……”
蓝忘机猝然睁大了双眼。
魏无羡起身坐了起来，缓缓地将手攥紧成拳，颓然地坐在坐在床边，耷拉着肩膀，像一只在外刚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轻声道:“蓝湛……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回云深不知处的，一直都想，做梦都想……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不要怪我……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没办法就那样抛下他们不管……”
空气中一阵沉默，两厢无言。
魏无羡前半夜喝了太多酒，酒气上头，堵在胸口，前世和蓝忘机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一并闪回在脑中，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心底深处涌上一阵新心酸，酒气加上郁气混搅在一块，他只觉得两眼极为沉重，一不小心便靠着床边的幔帐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眼角处还滑下了一条清澈的泪线。
蓝忘机心神一颤，指尖猛地攥紧了身上的衣服。他从未听过魏无羡认真讲出这些袒露心迹的话，平时他多半都是开着玩笑才说那么一两句……可今天……
蓝忘机轻轻拭去魏无羡脸上的泪痕，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将他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柔声道:“魏婴……这次…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翌日清晨，籣室。
众人均已坐好，准备上课。只有两个人迟迟未到，蓝景仪四处张望了一圈，满脸疑惑:“魏前辈和郁痕前辈怎么还没来？”
蓝启仁咳了一声，敲了敲戒尺道:“他们以后都不用来蘭室上课。”
金凌立马不满地嚷道:“凭什么他们两个就可以不上课，我们却要起个大早，还要背诵默写这么多东西。”
蓝启仁眉间一蹙道:“魏无羡人就算坐在这里，神也不在这里！来不来有什么分别吗？你是想他坐在这里，你们好分神是吧？！” 金凌撇撇嘴，立马噤声。
蓝启仁道:“昨天要背的都记下来了吗？每个人按照座位先后轮着背一遍。”
众子弟不禁哀怨一声。
蓝忘机侧过头，朝着魏无羡空荡荡的座位瞥了一眼。
云深不知处，竹苑。
郁痕正站在一旁指点魏无羡精化剑道。
论剑法，以前魏无羡在玄门百家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好，没事也喜欢和人切磋，秀秀云梦独有的剑招。可现在却是破绽百出，稍不留神，就被郁痕拿着竹条毫不留情地抽在身上。
郁痕嗤道:“剑法华而不实，我手上拿的要不是竹条，你早被刺的满是窟窿了。”说罢便扬起竹条，竹端下指，竹片颤动，趁魏无羡不备径直刺向他的右肋。
魏无羡痛的直叫唤:“前辈还真是不留情面啊，疼死我了。”
郁痕道:“不疼不长记性，接招。”
如此练剑半月，魏无羡也渐感得心应手。腕力和臂力都得到了精练，顺击、逆刺、横削、倒劈，以灵力助剑灵，心与剑灵达成默契，存乎一心。寻常的利刃稍微近身，随便就会自动出鞘。
郁痕的点化，外加上魏无羡本身就天资聪颖，进步之神速可谓是一日千里。
郁痕欣慰的同时也暗自惊叹，稍带惋惜:这要是他自己的那颗金丹，恐怕资质比现在还要高，可惜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哎……
郁痕道:“该教的我都教完了，你是时候找个对手练练手了，我看那个蓝忘机就不错。”
魏无羡道:“也是，好久没有用剑和他好好打一场了。嘿嘿，不知道光看剑术他还能不能认出我。”
郁痕嗤笑道:“你呀，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魏无羡笑嘻嘻道:“调戏小古板。哈哈哈……”
云深不知处，戌时。
蓝忘机正在静室习琴，突然听到屋顶瓦砾发出一阵蹑手蹑脚细细碎碎的声音，随即携避尘起身出去查看。
只见一蒙面黑衣人跃上房檐正欲朝藏书阁的方向奔去。蓝忘机纵身一跃，紧随其后，避尘应声出鞘，剑尖直刺那人右肩。
那人觉察到身后气息，侧身闪过，拔剑挑起避尘的剑身，蓝忘机轻踏房檐回转剑锋倒劈过去，那人起剑还迎，动作毫不滞留。
蓝忘机总觉得那身法似曾相识，但又些许陌生，两人身影在房檐上一晃一闪，那人步履矫健，但招数并不恶毒，并无意伤人性命，有一种欲迎还拒的意思。
蓝忘机皱起眉头心生不悦，攻势瞬猛，那人竟也不逃，二人守攻趋避，十招内不分胜负。
蓝忘机招招进逼，攻势凌厉至极。那人回剑急挑，蓝忘机只觉手腕突然被卸了力，避尘脱手飞了出去，就在此时那人忽尔伸手在自己腰间猛抓一把，瞬间衣带被扯下，白衣散乱。
处变不惊的蓝忘机瞬间大骇:“你……究竟是何人！”慌忙衬住身上的衣服，如玉的面颊变得更白了。
那人见蓝忘机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脸上又羞又恨，故意憋着声音道:“我只是解了你的衣带而已嘛，你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蓝忘机:“……荒谬！”
那人看蓝忘机不说话，便走进几步，蓝忘机牵着衣服急忙后退。那人又凑进几步，蓝忘机又连退几步，直到身后已是房檐边沿，退无可退。
那人慢悠悠凑上前，轻轻启唇:“蓝二哥哥……是我……”语调软绵腻人。
蓝忘机的脸瞬间起了红嫣，羞涩异常。
魏无羡每每看见蓝忘机羞怯的模样，就更加把持不住自己，白日的蓝忘机和此时的蓝忘机简反差太大。这种难表的兴奋就像是在窥伺到什么香艳密事一样。
“含光君，还想做点什么别的吗？”魏无羡用指尖勾起蓝忘机的衣带轻嗅着:“二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蓝忘机一语不发，也顾不上衣着凌乱，直接将魏无羡反抗在身上。
魏无羡万没想到蓝忘机会使这么一招，假装求饶:“蓝湛……蓝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蓝忘机:“……”
魏无羡在他身上扑腾着：“蓝湛，你带我去哪儿啊？”
蓝忘机一本正经道：“回家，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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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
魏无羡其实非常想重拾剑道的，现在体内有了金丹，他少年时也热衷于秀剑法。
谁又不喜欢看这个白衣少年重归正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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