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江清梦的短信后, 姜之舟和剧组请了三天假,什么行李都没带,连夜赶到国外, 想把她接回身边。
姜之舟到江清梦家时, 江清梦被她的外公带去医院复查, 还没回来。
她家有几个保镖眼熟姜之舟, 把姜之舟请进家门。
姜之舟在客厅等了十分钟,不见江清梦回来,直接打电话问位置, 想过去找她。
电话里, 江清梦笑吟吟道:“你出来,帮我开门。”
姜之舟愣了愣, 迅速冲到门边。
门一开,视线扫去,跌进来人那双温柔清澈的眼中。
明眸流转, 顾盼生辉。
门外的江清梦,戴着口罩, 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肩上, 身材高挑修长, 温柔矜贵又不失气场。
她看着姜之舟,摘下口罩, 露出精致的五官,微微一笑。
一瞬,恍如隔世相逢时的初见。
姜之舟对上她的视线, 认真凝视她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琥珀色的瞳孔,温柔的碎光,一切都是旧时模样。
相顾无言,情绪万千。
对视许久,姜之舟伸手,江清梦配合地身子前倾,跌进她怀中,交颈相偎。
拥着怀中熟悉清香与柔软,姜之舟鼻尖有些酸涩。她止住泪意,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紧紧拥抱怀中的人,生怕一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之舟。”江清梦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声线温柔又缠绵。
姜之舟低声应她:“我在。”
“你把我外公挡在门外了……”
姜之舟:……
姜之舟怔了一怔,抬眸看见江清梦身后头发花白的长辈,耳根一热,松开怀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老人家点头抱歉,然后拉着江清梦的手,后退一步,不堵在门外,让老人家进来。
江老拄着拐杖,看了眼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又看了眼姜之舟,然后对江清梦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家里的客人你先负责招待,我晚上再回来。”
他给两位久别重逢的年轻人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
江清梦戴上墨镜,送他到大门外,把他送上车。
姜之舟跟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江清梦身后,半步都不肯离开她。
目送司机载着外公远去,江清梦转过身,正对上姜之舟的视线。
姜之舟笑了一笑。
室外光线太强烈,江清梦一时半会无法适应,只能戴着墨镜。
姜之舟看不见她的目光,只能不停地盯着她的墨镜看。
从前,在国内,江清梦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出门也会戴墨镜,与姜之舟说话时会摘下,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眼里流露笑意与情意。
姜之舟看上一眼,就会卸下所有防备,软化冷硬的外壳,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你真的瘦了很多。”江清梦走近一步,几乎要与姜之舟脸贴脸。
她的眼前还是十分模糊,所见所限,靠近才能看清。
“你说过的,不会嫌弃。”姜之舟看了眼日光,把江清梦拉回屋里。
江清梦把她带到自己的卧室,拉上窗帘,遮住强光,才敢摘下墨镜,然后把姜之舟压到落地窗的玻璃上,一遍一遍,看个够。
身体贴近,姜之舟左手环着江清梦的腰,看着她的眼睛,右手轻轻抚过她眉毛,脸颊,耳垂,然后用食指,轻轻按压她柔软的红唇。
室内昏暗,彼此靠得太近,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交缠在一起。
姜之舟微微侧头,按着江清梦的后脑勺,轻轻一压,唇瓣瞬时贴上她的唇瓣。
只是贴着,不动弹,感受她的柔软与冰凉,不带半分欲念。
许久未见,不诉说想念,不倾诉痛苦,甚至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只是想亲密地贴在一块,确认彼此的真实存在。
等到呼出的热气沾染些许湿意,彼此感受到几分痒意,姜之舟才微微张嘴,看着她的眼睛,舔了一下她上唇的唇珠,一下一下轻啄她的唇瓣,用舌尖描摹她的唇部轮廓。
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江清梦勾住姜之舟的脖子,闭上眼睛,鼻腔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哼,配合地张嘴,探出舌尖,与她的舌尖相碰,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勾缠逗弄,最后被她死死按住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
一场试探性的触碰,彻底转化为恋人间的亲密拥吻。
姜之舟的手掌沿着江清梦的身体曲线,缓缓上升,直到攀上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彼此交换姿势。
姜之舟将她压在落地窗前,亲吻她的唇瓣。
昏天黑地的吻,再无所顾忌,痛快释放压抑已久的思念与渴望。
吻得头晕脑胀,江清梦忽然一个大力推搡,把姜之舟推倒在床上。
姜之舟用手肘支起身子,看着江清梦,目光有些茫然。
江清梦微微一笑,欺身上前,把姜之舟压在柔软的棉絮上,说:“玻璃窗太硬,躺床上亲,更舒服。”说着,唇瓣交叠,碾磨,继续亲吻。
只是亲吻,没有更进一步。
姜之舟不记得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最后,两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大口大口喘气,笑着调侃对方吻技退步,换气都换不好了。
稍稍平复呼吸后,江清梦侧躺在姜之舟身边,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
姜之舟抚摸江清梦的后脑,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头发中,轻轻摩挲,满腔的柔情蜜意,涨满心窝,几乎要溢出。
拉上了窗帘,室内一片昏暗,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细微的轻喘声,和心跳声。
等到气息完全平复,胸口不再剧烈起伏,昏暗中,两人开始了一问一答。
姜之舟问:“告诉我,现在还想和我分手吗?”
江清梦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答:“你明知故问。”
亲都亲完了,还问这样的问题。
姜之舟侧过脸,亲吻江清梦冰凉的发丝:“必需正面回答我,不可以顾左右而言他……”
“不想。”江清梦凑到姜之舟耳边,唇瓣轻轻摩挲她的耳廓,认真回答,“不想分手了,就想和你好好的,一辈子在一起。”
温热的话语钻进耳畔,掀起几分痒意,姜之舟努力维持理智,小声抱怨:“别以为你现在服软,我就会轻易原谅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装可怜……当初发生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把我推开,谁允许你这么自作主张?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真相?你凭什么觉得,把我推开,就是为我好?谁稀罕你这样对我好!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要离开就离开,你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江清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她对江清梦自然是有怨的,这份怨气埋藏近两年,不曾宣泄,只因当时心疼和怜惜占据了上风。如今江清梦的身心日渐好转,姜之舟听了她的温言软语,便忍不住把心间的小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说到后头,语速越来越快,音量越来越高,几近咄咄逼人。
听上去似乎很生气。
可江清梦知道,她不是生气,她只是在发泄。
都快两年了,再多的怒火,也转化成了委屈。
压抑了近两年的委屈,如今尽数宣泄,姜之舟的眼睛逼出了湿意,尾音也带了一丝呜咽。
江清梦默默承受,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微微撑起身子,欺身压在姜之舟上方,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亲吻她的额头,眉毛,吻去将她眼角的一滴泪水。
昏暗中,江清梦的视力很不好,完全看不清姜之舟的眼睛,但能猜到,她的眼眶一定是红红的,显得委屈极了。
姜之舟不爱哭,遇上江清梦之后,总被她逼得红了眼眶。
实在是被欺负得太惨。
江清梦吻了吻姜之舟的眼睛,轻声道:“我这么坏,那你祈祷下辈子最好不要再遇到我,要遇上一个好好待你的人,真心呵护你的人,真正温柔的人。”
“不要。”姜之舟撇开头,躲避她的亲吻,也否认她的话,眨了眨眼睛,才转回头,用鼻尖碰了碰江清梦的鼻尖,说:“真的有下辈子,换我先暗恋你,你也可以忘记我,但最后必须想起来,喜欢我,对我好,和我在一起。”
“不要总觉得对我有亏欠。”江清梦轻啄姜之舟的唇瓣,“我怨过你,怨你忘记我,怨你隐瞒我,就像你现在怨我一样。你瞒我一次,我瞒你一次,扯平了。”
姜之舟辩解:“我以前是迫不得已……”
江清梦用唇瓣堵她的话,然后说:“我为什么不能是迫不得已?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有我的考虑。”
“清梦,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姜之舟叹了一声气,“是因为我以前和你说过‘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这种话吗?可,活得下去和活得好之间,少了很多东西。”
江清梦沉默不语,只是用唇瓣轻轻碰了碰姜之舟的脸颊,微微蹙眉,心想:她有点啰嗦,叭叭叭地说个不停,乖乖躺着让自己亲不好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和你谈心,你还走神,不理我……”没有得到江清梦的回应,姜之舟小声嘟囔了一句,“等以后我遇到了什么事,也瞒着你,不肯让你知道,把你推离我身边,看你好不好受……”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江清梦低声笑了笑,趴在姜之舟怀里,没有惶恐,也不再惴惴不安,变得有恃无恐,“你可以伤我,可以推离我,我同样不会离开你,除非你真的不爱我了,厌倦我了,想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没有你,我的人生会缺失一大块。”姜之舟想到了昨晚的月亮,于是用月亮作比喻,“就像圆月和残月,月有阴晴圆缺,残月也很美,但圆月,才会让我觉得圆满,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江清梦拉长了音调,继续亲吻姜之舟细嫩的肌肤,断断续续道,“不止明白……我还懂用英文表达……you colete ……差不多这个意思,对吧?”
她的英文口语很好听,标准的英式发音,低沉,性感。
姜之舟仰起头,露出纤长白皙脖颈,任她亲吻,有些头晕目眩,不知是迷失在她温柔的嗓音中,还是迷失在热烈的亲吻……最后,姜之舟挣扎地发出了一个邀请:“下个月,中秋,我们一起欣赏圆月。”
半晌,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好。”
听到肯定回答,姜之舟笑了笑,彻底卸下理智,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绵长的吻中。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开车车,只是亲一亲,聊聊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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